《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39/127页


  未过一会儿,魏璟陶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行礼。
  魏璟陶摆了摆手,自行走到高处。
  抽出佩剑毫不留情的割破左手,血很快的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剑上。
  抬手示意吕陇臆等人不要过来。
  “蜀阳国到底要战败到甚么时候。”魏璟陶话语中带着质问,与此同时,单膝跪地,握着剑的手,血从剑柄一直留下。
  吕陇臆,江津等人下跪。众人见此纷纷跟着跪地。顷刻间全部士兵都矮了一截。沉默不语低头跪着。他们已很久没有胜利了。将士们的士气一日不如一日。
  “朕曾听过一个故事。两名少年同时喜欢了一个少女,少女她喜欢着其中一个少年,少年说过会娶她为妻,可最后并非如此。少年并未娶她,而她嫁给另一个。少年却也软弱没有争取,因另一个少年是雪昭国的子民。从那时起,朕便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蜀阳国的百姓知晓,他们也可以同雪昭国争取,可以追求。若是我们蜀阳国,再如此战败下去,世人将如何看待。日后便连周边的小国也可以欺负蜀阳国么。”
  “打败雪昭国。”不知谁喊了句。
  众人一个个附和道,“打败雪昭国。”声音越来越高,响彻他们此时所处的整个地带,甚至更远。
  当蜀阳国军队逼近时,雪昭国已做好高度警惕的装备,似乎一点不意外蜀阳国会突然来袭,而蜀阳国的气势,却比以往高几倍不止,这场仗无非是一场硬仗,雪昭国万万没想到蜀阳国的士兵,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此乃常人难以做到的。是人便会有牵挂,都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这场仗蜀阳国胜了,攻下雪昭国一座城池,雪昭国退回十里外荆江。蜀阳国占领了岭原,而这次蜀阳国一改往常,占领其他小国时的作风,大肆屠杀城中百姓,一个不留。
  烟火弥漫在上空,整座城转眼间变成了废城,一眼望去倒下数不清的死人,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死人淌洋在血制造的湖泊,诡异可怕。别人皆以为没有活人的时候,一个女子艰难的掰开压在她身上的死人,缓缓站起,穿在身上的蓝色衣裙,无不被鲜血染上红色,拖着疲惫的身躯,脸上沾满了血迹,却盖不了,此时脸上的苍白虚弱。放佛下一秒便会倒下。她是城里唯一的幸存者,但她的代价是用另一个生命换来的。
  她忘不了那个带人屠城的男子,高高骑在红棕色马上,挺直的背,身穿红色戎装颀长的身躯,俊美的脸上带着嗜血的杀气,薄唇吐出一个“杀”字。
  早在他攻进城时,强烈的生存欲望驱使,城中百姓便慌乱四处逃窜。而她也成为了牺牲品。本来她只想待在这座城,等着他归来,她只是不想离他太远。可是魏璟陶的到来毁了她的一切,还毁了她做母亲的梦。
  在百姓的四处逃窜中,她被重重推倒在地,四周的声音放佛有一瞬被隔绝了,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痛到四肢百骸,下身一热,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单手扶着墙壁,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弱,开始双手扶着墙壁,看着四周慌忙的人群,慢慢的模糊了。身体缓缓滑落。可她的意志却不让她睡去,她不想这样死去,她会陪着即墨渠,她不能将他一个人留下。她忘不了城门被打开的那刻,男子吐出的“杀”字后,士兵如得到命令,疯狂的杀着城中百姓。士兵积压多年的仇恨,在他们眼里雪昭国的人都该死。下一秒,便有死人压在她身上。她无力推开也不敢推开,她怕也会成为他们刀下的冤魂。
  辕珂依旧艰难的走着,但她的意志却很清醒。生活在和平年代,她却是亲身经历这场屠杀,期间她也有畏惧,但愤恨却让畏惧消失了,使她格外清醒。
  

☆、第五十八章 所思

  男子身穿黑色铠甲,高大而伟岸的身影,静静立于城墙上,目光望向远处。从他的位置,正好看到他的侧脸,放佛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眼前的男子。他的高贵从容,风轻云淡。面目清冷,英勇睿智,与生俱来王者威仪,他应站在最显著的位置。
  即墨浏认为从未打过败战的他,至少也应在他身上,见到该有的反应。而且他是即墨渠,那么高傲的人。
  可这几天下来,让他见到的即墨渠,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不得不承认,在边境的几个月,即墨渠与他所认识的有些不一样。对其他人少了些疏离,许是这里少了些束缚。这是即墨渠甚少回雪昭国的原因么。每场战后,他皆会亲自去看看。这次战役失败,将士们的气势难免会有些低落。但即墨渠并未过多在乎战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战败,却输给了蜀阳国。他最大的敌人。众人之所以低落也是因如此。
  他对将士说,“雪昭国并不是战无不胜,它也需要失败。它使我们深刻了解。但并不是消沉。”将士们也一直相信即墨渠。即墨渠如此高傲的人都可放下失败,那么他们也会全力跟随。
  即墨浏行至他身旁,随着他的目光眺望着远处。“这场仗真要打下去么。”
  “他会亲自结束这场战争。”即墨渠的神色闪过奇异的光芒。
  这场仗本不该开始,至少现在不能。若是魏璟陶执意如此,他不介意将那件事散播出去,蜀阳国应是溃不成军。
  即墨浏虽心有疑问,但对即墨渠的话并不怀疑。只是有些好奇,魏璟陶,他如今并未输,而这场仗亦是给蜀阳国带来不一般的意义,他会轻易放下如此的机会么。他会罢。魏璟陶也知,两国交战对蜀阳国并无好处,之前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只是他会亲自结束么。魏璟陶亦是高傲的男人,他会向最大的敌人投降么。
  一袭绯红色身影望着司空府外的香樟树,如泉水般眼眸中偏偏又带着几分冷清与疏离。一阵轻风吹过,落花飞舞,长袖轻飘。静谧中,眼中闪烁着游离的神色。
  “羽毛哥哥,是香樟树。”她转头冲着他淡淡一笑,她的笑纯粹而璀璨,美丽纯净得让人心痛。
  为何她是他的……妹妹。
  他如往常,优雅的扯出一丝笑容。心却微微一颤,随即心狠狠揪痛。虽贵为皇子,但黎桑国民间的习俗他却知。大户人家的女儿,她们的爹娘会在她们出生时,在门前种上香樟树,待香樟树长成时,女儿便到了出嫁的年龄。她的爹娘便会将香樟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放入丝绸,作为嫁妆。取“两箱丝绸(两厢厮守)。”
  “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呢。父亲,为何不为我种上香樟树。如此我便可与羽……。”沐棉儿略带孩子气得说道。
  “妹妹,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打断她要继续说的话。他的心更加痛得喘不过气。
  “沐予因,大骗子。”妹妹,为何现才让她认清。
  他隐去了所有笑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司空府外的香樟树,长长的影子带着一些说不清的寂寞与伤感。他终是不能与她一起。
  “殿下,大司空的女儿,今年便十五了。”身旁的侍从打量着这棵香樟树,小心提醒他此次前来司空府的目的。
  她也十五了罢。
  他略略点了头,不在逗留径直往司空府走去。
  茅草屋内,摇曳的烛光下,女子自顾自的喝着药。男子只是站在一旁。辕珂已喝完手中的一碗药,接着端起桌上另一只碗装的补药。
  “女子,应对自己好点儿。”她忽然道。
  伐戈战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眼眸深处流露出杀手本没有的神色。他径直离去了。伐戈战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隐在暗处。这又让她更加厌恶这个男子。
  见他离开,妇人回到屋内。伐戈战除了晚上就寝,还有不方便不在左右,其它几乎跟在辕珂身旁。因对伐戈战的忌讳,而到了晚上这个责任便落在妇人那里。
  屋内的女子仍在喝着碗里的补药。当日,她倒在附近。昏睡了整整一天。可她的眼角浸满了泪痕。试问刚失去孩子怎能不痛。许是哭了太多了,醒来也不哭不闹,因行动不便一直待在屋内。乖乖的喝药。对自己的身子也格外的照顾。
  偌大的营帐,能占空间的物品不多,一椅,一桌,一榻,一屏风。便再无其他。帐内很静很静。“砰”瓶子摔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屏风中倒映着黑影,露出男子修长而白皙手指。一袭红色戎装,俊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今日他与将士们一起庆祝。今日他下令犒赏三军,众将士庆祝三日。回到营帐屏退了所有人,本就空旷的地方一下子,只剩下他,跌跌撞撞的在屏风后坐下。营帐大么,对他来说,皇宫的任何一个寝宫哪个不比这大。
  这场仗他赢了,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这是蜀阳国打败雪昭国,打败有即墨渠的雪昭国。他最大的敌人。为了鼓起将士的士气,他编造了故事,一直以来他皆是如此,只要达到目的,即便用甚么手段皆不重要。
  他低喃念着她的名字,“沐棉儿。”
  眉头不由拧紧,“你是谁。”
  从那天吕陇臆提及沐棉儿后,其实他并未忆起她,她的模样是从画像得知的,具体匆匆一见,是那次在雪昭国的宴会上。
  “他又是谁。”为何沐棉儿口中的予因哥哥,他们之间的事,他的记忆会有这些。为何他会有这种感觉,沐棉儿的予因哥哥是他。少年爱着沐棉儿,可是他并不爱她,他从不缺女子,只是那些女子并非他所爱,他有爱过一个女子么。
  

☆、第五十九章 停战

  黑夜来得快去得也快,黑夜不会永远是黑夜。勉强的和平,比所谓的战争要好得多。在维持五个月的战争,蜀阳国主动提出停战。
  屋顶上的水珠滑落,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微微上翘睫毛被雨水侵湿了,美眸眨了眨,雨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白色的鞋履也染上水迹和泥土。
  “为何要淋雨。”
  她对眼前的男子无话可说。
  “为何不解释。”伐戈战紧抓着她的臂腕,追问道。不解释她为何要淋雨,又为何站在这里不进屋。
  “作死。”辕珂重重甩开他的手。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
  下雨时,他在哪,那天蜀军屠城的时候,他在哪。他便在暗处。他见死不救,她可以忍受。若是换做她,也不可能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舍命。但是她无法忍受,总是在她狼狈的时候出现,看着她的笑话。更可耻的摆出一副假好心的嘴脸,真是可笑至极。他的形影不离,她受够了。
  “砰。”重重的关门声音。她走进屋里。
  “是我让她出去走走的。其实,她是跑着回来的。因雨大,她才被淋湿了。”妇人在一旁小声说道。
  滴答,滴答,他的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告诉她,明日我会带她离开这。”
  妇人微微颔首。待他离开后,抹了抹额前的冷汗。伐戈战交代的事,一点不敢怠慢。她就不明白了,一个美若天仙又很好相处的女子,怎会有浑身充满杀气的同伴。说实话她也一点不奇怪,辕珂对伐戈战的冰冷冷的态度。
  妇人摇了摇头,随即进了屋里,她还未开口。
  “明日我会离开。”她便道。
  “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妇人轻轻握着辕珂的手,“也罢,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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