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54/127页


  “陛下,使不得。”她急了,但未敢表露只能推脱。希望他罢手才好。她头还要,耳朵疼已经够她受了。
  他怔了怔。
  她这才回过神,此时她的手覆上他的手,她忙撤离。
  “你教我可好。”他反手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撤离。她的发髻都被弄乱了。弄好发髻要多久,至少得四个时辰以上,所以睡觉都得很小心。
  她多想回一句,陛下为了哪个男子想学做女子,不然女子的东西男子学来作甚。真想揪起他的头发挂在悬梁上。看他疼不疼。
  她刚要张开嘴说的话吞了回去,才道,“好。”
  她站起身,似乎很轻松,其实她的腿都发麻了。魏璟陶也站了起来。
  她却突然扑入他的怀里,他一怔即刻回拥着她。他俯身在她耳旁暧昧道,“投怀送抱,爱妃如此是需要进一步么。”
  “陛下要学做女……现先坐下。”她回道。她挣脱他的怀抱,在跪坐在梳张台的软垫上。随即魏璟陶在她身侧坐下。
  她看着铜镜,就知会是如此。魏璟陶这才注意她的发髻在方才反握她的手时弄乱了,他轻声笑了笑。
  她伸手去摘金钗,手却被他握住。“不是说教我么。”
  随即她的手放了下来。“臣妾不聪颖,只是略懂皮毛。”
  “沐妃造诣颇高,朕愿同沐妃学习。”他忽然又敛起玩世不恭,很认真的说道,而眼底却闪过狡黠。
  她顿时膛目结舌,只好作罢。
  “请多指教。”她礼貌鞠了个礼道。
  “沐妃请。”他优雅回了个礼。
  “对着铜镜找着头钗的位置,手放在钗头,轻轻地拿出便可。”如此简单他要别人教,到底不是女子。纠正一下,人。这与男子发髻的簪子一个道理。
  她又继续道,“金步摇亦如此,至于发髻…。”她面上露出难色。
  “陛下恕罪,臣妾不会。”她垂首道。花几个时辰才能做好的,她确实不会,之前她说的只懂皮毛了,并不是自谦。
  他探出手,缓缓抬起,落在她额前的刘海片刻,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修长的手指轻轻卸去她发髻的金步摇。可是他的手许久都未放下,他将头靠近她一分,此时的他神色却是鲜有的柔和,认真的帮她解开发髻。对于女子来说头发是很重要的,不会轻易断发。所以头发很长,但发髻多半是假发。
  “累么。”他突然问道。
  她微怔,摇了摇头。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却要活着比任何人都要光鲜亮丽,看似比任何人都精彩。但平凡的生活不累么,累,每个人都会由疲惫和厌倦,却不一定会有人问你一句“累么”。
  他将发髻放在梳妆台前,“不必再如此繁琐了。”
  “是。”她规规矩矩回道。
  他的目光扫向她,墨发垂落于地,他的目光放佛被吸引移不开。“我帮你梳头罢。”他的声音如夜色般柔软。
  她的神色微楞,应了声,“好。”
  铜镜内映入的男子为女子梳头,世间的恩爱也不过如此。
  虽已是早春了,但外面依旧飘着雪花。自下雪后聂襄未再来,可再次传来唐影泺的密信,聂襄未来她这儿,却到了唐影泺的宫殿。聂襄还是唐影泺,据她所知的为了一个男子——魏璟陶当今陛下,她们不和。可是如今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也就是她。自那次后魏璟陶反倒常来,为此她有传密信于柳竹知问黎桑国的近况,是否有异。
  柳竹知回了一张,无一个字的信。得到柳竹知的回信。这是他们之间暗语,意义为,“无异。”
  

☆、第十章 逾越(二)

  白皙而纤细手指握着伞柄,遮住她的容颜还有她的神色,雪依旧下着,她在雪中行走,未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她到了那里。她撑下伞,露出绝美的容颜。
  宫人接过伞,她独自往里走去。富丽堂皇宫殿内四周未有宫人在一旁,宫殿的尽头垂下的帘子,隐隐有一袭素衣的女子。她移步向前。行至那里便行了礼。
  柔美的声音帘后响起,“免礼。”
  “是。”她起身回道。
  “坐罢。”流罗楼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她应了声,“是。”便端坐在她下方的案几前。
  垂落下的帘子。神秘的容貌,窈窕的倩影。守岁那晚她已见了真人。流罗楼未有,她姑姑碧色的眼眸,她的眼眸是黑色。但她的容貌姣好与之相较毫不逊色。
  隔着帘子,而未有抬头看流罗楼,亦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见流罗楼语气平淡问,“沐妃突然到访,所谓何事。”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皇后娘娘。”而她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张狂,比唐影泺做得更过。唐影泺再如何嚣张,也不敢与皇后说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与方才彬彬有礼的沐妃判若两人。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随即听得瓷器摔于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心跳快一拍,勾唇一笑道,“未曾想皇后娘娘的脾气也并不是如她们所述的端庄贤淑。”
  “这才几日,竟能让沐妃来此炫耀,陛下连宠半月以上的女子可不止你。”流罗楼的语气虽如方才那般平淡,但隐约中带着嘲讽。
  “与娘娘比的确好多了不是。”她随意拨弄发髻上的金钗,说不出的妩媚,言语轻佻的道。
  流罗楼的不争不抢,只不过是弃妇。而弃妇便招人欺负。即便贵为皇后又能如何,唐影泺更能如何。她嚣张跋扈惯了,也不怕名声再大一些,恶名远扬算甚么,红颜祸水在所不惜,这一切皆无所谓,无她何干。
  “她们纵然觊觎皇后的位子,可是也只能在暗中。而臣妾敢公然与皇后为敌。”随即她面上却是狂妄之色。
  “沐妃与本宫同属于他国公主,来了蜀阳国便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不觉得这么做不是明哲保身,而是飞蛾扑火么。君王最厌恶的便是恃宠而骄的女子。”
  “皇后娘娘的忠告臣妾心领了,但臣妾不想表现得大度,以博取陛下的垂帘,臣妾未有娘娘的胸襟,亦不会效仿。”
  语毕,流罗楼轻叹,“三年了。”
  流罗楼突然的变化,闪过诧异之色。只见流罗楼从上方下来,行至她身旁似亲昵的问,“沐妃与本宫相谈甚欢,不如今日便留下来用膳罢。”
  她们何来的相谈甚欢呢。流罗楼虽说是询问却隐隐带着不容拒绝。
  “是。”她诺诺回道,又回到方才的举止有礼的沐妃。
  流罗楼一愣。随即回以笑容。她也淡淡一笑。两人都不明彼此间的变化,但此时表现得格外亲切,异常诡异。
  流罗楼拉着她行至案几旁坐下。
  “娘娘绣的很好。”案几上一幅与案几一般长宽的锦绣山河图,栩栩如生。
  “中原女子的女红皆很好,本宫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她也很奇怪,皇后突然的谦虚。“皆”。中原女子难道她不是,可她的确不如她绣的好。
  “娘娘过谦了。”她还能说甚么。说她女红不如她。流罗楼把话都堵塞了。
  见流罗楼未回,而是忽然凝着某处,而后对着身后玄服的男子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她即刻转身行礼。
  “免礼。”
  她们起身。
  她算是明白,三年了何意。怕是三年魏璟陶也未亏待他的妻子呢。她就不该这时候在此。看他们夫妻恩爱岂不打扰。一夫一妻一妾一齐用膳很热闹罢。这样的场面也只有宴会上才有罢,宴会上会更闹热些。一夫一妻很多妾可能还有侍妾。
  用完膳她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行礼告退了。殿内留他们二人。
  出了皇后的宇紫宫。记得薄迎说,皇后的宫殿与太后的宫殿不远,既然来了,她也该去拜访才是。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棉儿。”
  微风使飘落的小雪斜斜落下,脸颊被吹得冰冷。她握着伞柄的手微顿,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得不到的人,深爱过的人,幻想在别人身上找寻与他相似的地方,即使未能再有了,也会幻想他若如此呢。他可以帮她梳头么,可以在下雪的时候出现么,可以在此时唤着她的名字么。他们并不像。他不会,他极少唤她的名字。但她就是想将某个人当成他。飞蛾扑火,是利用还是报复,即使对魏璟陶不公平,但对他并无悔意。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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