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103/160页


孟月不禁颦了颦眉,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之外,已经是别无选择了,今个儿封后大典礼成,最迟后日,苏尧便要离开禹州城了,若是到时仍无法侦破赵修仪一案的真相,她只怕是真的要被发配边疆了。到那时,不仅是她,空庭苑上上下下会落得何等境地,谁也无法预料。

“皇后,今个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且先回去等着皇上吧。案子的事儿,你不必担忧,哀家会看着办的。”

苏慕本是悬着的心,听孟月如此说到,又想到有苏尧在暗中保护于她,苏慕这才稍稍放心了些,终是兜兜转转地离开了空庭苑。

树荫深处,苏尧担忧地瞧着孟月的身影渐行渐远。

孟月到得昭华宫,便被候在门外的青禾迎了进去,昭华宫一反常态的安静,让孟月不禁回想起了当初被构陷谋害赵修仪之时,也是如此怪异。孟月停下了脚步,却已经迟了,昭华宫中登时灯火通明,一个个拿着火把的内卫,将整座宫殿照得亮如白昼,云昕与云锋立于内卫最前方,云昕喝道,“拿下!”

当面上的面具被拿下的那一刻,孟月突然明白这一切已成定局,棋差一招,注定满盘皆输。

苏慕回到凤华殿的时候,刘瑜已经候在寝殿中了,见着她回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静静地瞧着她,“这么晚了,皇后去哪里了?”

苏慕张口欲说孟月请他之事,可如今时机已然错过了,赵修仪一案本就是景国在凉国面前要掩盖的丑事,先前是为了救孟月不得不说,而现下既是没这个必要,自是不说为好。

“回皇上的话,臣妾闲来无事,便去庭院中走走。”

刘瑜先前是让宫人寻过苏慕的,她并在凤华殿中,不过她既不想,他问了也没用,索性也不戳破,“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苏慕伸手为刘瑜解开衣衫上的扣子,刘瑜抿了抿唇,蓦然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步入纱帐之中,将她放在床榻上。

刘瑜将孟月暂且搁置一旁,一夜春宵过后,他郁结于心的烦闷之气稍稍纾解了些。

早朝之上,苏尧请辞归国,刘瑜恩准了。往常奏请颇多,今个儿却是出了奇的安静,早朝过后,回到御书房,便见着一名小宫女迎上前来见礼,“奴婢是空庭苑里的红霞,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刘瑜听得“空庭苑”三个字,只觉一阵头疼,挥了挥手,林禄极有眼力见儿的命两名宫人将红霞拉开,刘瑜进得御书房,红霞瞧着缓缓关上的房门,胸腔中的心如同被抛向天空,又狠狠落下来一般,绝望至极。

红霞无精打采的回了空庭苑,候在前院的青儿见着红霞回来,便迎上前去,问道,“红霞姐姐,事情可成了?”

红霞摇了摇头,“皇上不肯见我,根本没有机会上禀太皇太后失踪之事。”

青儿听得此话,不禁满面愁容,“红霞姐姐,那要怎么办啊?要不然我们去将此事禀于皇后娘娘,请她拿个主意?”

红霞颦眉道,“不可。自从赵修仪一案之后,对空庭苑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太皇太妃失踪的消息一定不能传扬出去,否则谁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青儿不禁凝眉思索了片刻,喃喃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玉姑姑商量一下对策呢?”

红霞不禁眼前一亮,转眸瞧着青儿,“妹妹的话倒是提醒了姐姐,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当红霞到得浣衣局,将此事说于玉秀的时候,她不禁摇头暗叹:在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便赌上了一切,行至这一步,只怕当真是退无可退了。

即便玉秀不晓得孟月此后是如何谋策的,但是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在皇宫失踪,想来必将是凶多吉少了。更为糟糕的是,皇上竟然不肯召见空庭苑中的人,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玉秀敛眸思索片刻,道,“而今只有一计尚能一试,成与不成,皆由天命了。”

红霞礼了一礼,“还请姑姑指点迷津。”

玉秀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房间,而后端着一个茶盏走了出来,递给红霞,“将这个给林禄公公吧,他若肯帮忙递送到皇上跟前儿,此事便算是成了一半。”

当红霞匆匆忙忙赶到御书房外的时候,却见着老丞相、云锋与云昕三人,由林禄引着进了御书房,红霞不得不候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然而,直到盏中的茶凉透了,里面的人仍是没有出来。

☆、第九章 咫尺天涯(二)

当刘瑜坐在鎏金宝座之上,瞧着下方的孟月时,他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何情绪,事态如此急转而下,是他所不曾预料到的。

苏尧方一离开禹州城,杨忠义同云锋、云昕便来觐见,那时,云锋如是相禀,“皇上,臣在昭华宫中捉拿了一名装神弄鬼、肆意纵火之人。”

当时刘瑜并不知道他们口中之人便是孟月,于是接口道,“何人如此大胆?若是罪名落实定当严惩不贷。”

后来当杨忠义亲口说出“此乃太皇太妃所为”的时候,刘瑜也不禁有些傻眼儿了,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后来便传召了孟月询问此事,由于苏慕也曾参与其中,孟月为了不让苏慕牵涉其中,破坏凉国邦交。她便一肩抗下所有罪名,而今两罪并罚,已经不单单是发配边疆的罪名了。

承乾殿上,林禄端着御赐的酒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的时候,他只觉双脚重若千钧,瞧着面前的女子,他不禁在想若是可以他真的愿意代她去死,可是事至眼下之势,若他开口说出真相,单凭他涉入此案这点,证词便不足为信,到时,非但不能救她,反而会污了她的名声。一个被太监所喜的太皇太妃,若是因此在史上留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她岂非是要遗臭万年?

孟月瞧着托盘上的鸩酒,环顾大殿中的所有人,而后她勾唇一笑,道,“哀家虽不知你们为何都想哀家死,不过,没关系,今个儿哀家便成全了诸位的心愿。”

说罢,孟月从容地端起托盘上的鸩酒,刘瑜只觉肝胆俱裂,此时的他除了喘息的力气之外,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孟月敛眸瞧着杯中晶莹澄澈的酒水,“哀家有些话想同皇上说说,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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