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28/160页


“月儿……”

刘瑜又一声情不自禁地呼唤打破了孟月的幻想,而孟月下一句话亦将刘瑜从云端推入深渊,“皇上,哀家知道皇室荣誉关乎天下苍生,若皇室荣誉受损,祸及的不仅是皇家利益,更是天下局势的稳定。哀家此次遭人陷害,祸及皇室名誉,是哀家没有尽到守护皇室名誉的责任。哀家今个儿在此向皇上保证,再不会发生此类事情了。”

刘瑜猛然吸进了一口冷气,被呛得咳嗽连连,他抬眼瞧着雨幕另一边的她,自问:权利之事,她竟是看得这般透彻吗?那他的心呢?她可曾用心窥得一星半点?她如此有恃无恐,知道他会救她,便是因了她深谙权利之道,晓得此事已落入百官眼中,若他不为她善后,皇室亦会随之累及受损,方才如此笃定吗?

刘瑜不禁自嘲冷笑,如此,他方才那激动难抑之情,究竟算什么?落入她眼中,他那般行径,岂不可笑?想他堂堂帝王,即便是身为亲王之时,又何曾如此狼狈过?

“皇上,外面凉,还是进来歇着吧。”

外面凉,进去歇着?如此,将他视同王二张三、路人某某的关怀,他刘瑜不需要。对于一素未蒙面的平民,她尚能以身挡剑,如此可见,她待他连一介区区平民都不如,他是景国的天子,是诸后妃乃至大臣趋之若鹄、争相讨好之人,究竟是他前世欠了她什么?还是她竟不待见他至此?他如此急她所急,而她竟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这一切归功于皇室的共同利益。

究竟是他太过痴傻,还是她太过凉薄?若是后者,这样的女子,为何能让先帝恩宠七载之久?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过是几回最平常的相见,为何却让他有种深陷泥潭、无力挣扎的感觉?

刘瑜一言不发,拂袖而去,暗道:孟月啊孟月……你当真猜得中君心吗?

☆、第三章 红颜劫(九)

小元子那边未传回任何消息,翠珠更是不曾露出半分蛛丝马迹,玉秀不禁开始坐立不安。寻思着待天亮了便寻个路子,进入宗人府去探望孟月。

巳时末,大雨倾盆,狂风呼啸,玉秀已然卸了妆,正待上床歇息,却听得一阵敲门声传来,她伸手取下衣架上的斗篷披上,去开了门,只见浑身湿透的小元子正扶着墙壁立于门前的回廊之上,他面色苍白,却是眸光含笑,“玉姑姑,今个儿入夜后有人去探望太皇太妃了。”

终于叫他们等到了吗?

玉秀万分欣喜,“谁?”

“是皇上和林公公。”

刘瑜同林禄。玉秀不禁眉头紧锁,如果按照孟月所言,如此说来,在前去探望之中,离皇上最近之人便是、便是……可他是自新皇登基以来便一直忠心耿耿的大总管啊!他凭什么帮她们?太皇太妃究竟是如何思虑的?

玉秀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中取出那页晋代史记递给小元子,状似不经意地抬手抚了抚发髻之上的木簪,“近几日,我不便行动,你将它交给太皇太妃口中之人吧。”

小元子了然的点了点头,沿着回廊回了房间。

两日后,皇上下旨,说是日后嫔妃侍寝之事再不由人安排,如今子嗣单薄,皆因不顺天而行,即日起效仿晋武帝“羊车之法”,由天意决定何宫侍寝。每日黄昏,皇帝乘坐羊车与后宫行走,羊车停于何处,当夜便临幸何宫。

此消息一出,往日里不受宠爱的妃子,皆是卯足了劲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候在各宫,等待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当刘瑜接连两夜宿于他宫,云昕不禁怒火冲天,昭华宫里的宫人皆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

七日之期前夜,刘瑜瞧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林禄,问道,“朕吩咐的事,你可处理妥当了?”

“回皇上,奴才、奴才……”

林禄犹豫了片刻,终是将心一横,道,“奴才斗胆,敢问皇上当真要下此决定?”

听得林禄的话,刘瑜不禁怔了一怔,而后绝决的道,“朕既让你去传话,便是深思熟虑过了,你为朕效命数年,今个儿何以如此相问?莫非你质疑朕的决定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这便去尚书府传话。”

瞧着林禄退出门外,一时间,刘瑜只觉着心中空落落,他不禁自问:这样究竟是对是错?真的要因一时意气而行那违心之事吗?若她当真身陷险境,他又怎能快活?当初,他翻出崔常的旧账,便是为她助她度过这一劫,也为了维护皇室利益,纵然如今他在她眼中如同无物,可他又怎能做到如她那般冷然?

“小禄子。”

林禄蓦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面色平静地转过身去走回御书房,“皇上有何吩咐?”

“此时天色已晚,小禄子便留在朕身边伺候吧,不必出宫传话了。”

林禄眸光微闪,面上不动声色,“奴才遵命。”

次日,刘瑜下了朝,林禄脚步匆匆地进了御书房,禀报道,“皇上,方才宫外传来消息,说是今个儿老丞相前往刑部,要听审太皇太妃的案子。”

刘瑜暗道不好,老丞相虽是三朝元老,却过于耿直,若是由他听审,如今还不具备证明孟月清白的有力证据,只怕单单崔常是很难为孟月开脱的,如此下去,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刘瑜蓦然起身,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是巳时三刻了。”

此案定于巳时四刻公开审理,现下出宫只怕是赶不及了。

☆、第三章 红颜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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