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策全集Zei8.com》第434/476页


周平宁双手捧着那幅舆图,话说开了,手与身形反倒镇定了下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话,“你可知我想要什么?你又能多给我些什么?”

两个问题,六皇子合二为一,言简意赅地回答。

“尊严,还有彻底俯视与征服陈氏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兵行险招。

将盘算剥开,将最隐秘最周全的计划全都放在他的眼前,不带一丝遮掩,反而用了“投名状”三个字,轻易地就让周平宁感到尊重与期待,若端王所说为名利二字,他或许会反水不干,可端王却说了尊严。

此间诱惑,两厢比对,他在动摇。

周平宁以为自己在这夜风中独立良久,可当他被风一吹,清醒过来之后,仰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时,这才发现原来那三个女人的一碗馄饨都还没食完。

“宁二爷!宁二爷!”

不远处有小厮牵着马匹小跑而来。

周平宁下意识地摁了摁装有舆图的前襟,清咳了两声,撩袍翻身上马,大道之上不容策马,小厮在前头牵着马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再想了想,带着恭谨地仰头笑道,“...您今儿个久不回去,二奶奶可是记挂着您,问了桂枝好多遍,你在哪处见了何人,还吩咐厨房给您冲了一碗醒酒汤。”

“桂枝怎么说的啊...”周平宁心不在焉地接话。

“还能怎么说啊!您不是下了朝之后就遣人回来说您与万大人来东市集喝酒了吗!您是贵人多忘事,自个儿给忘了还!”

二爷怎么尽问些傻话,明明是自个儿派的人回去大报告来着。

小厮朗声回得可乐极了。

周平宁手上牵着马缰,却不由得愣了愣,万大人...对了,他接到端王秘密送来的手信时,是让人回府通禀,说是与兵部右侍郎万大人去东市集应酬喝酒了....

周平宁想笑,也确确实实拉开了嘴角,带着些苦涩地笑起来。

他...在一开始其实就很有意识地隐瞒陈婼,与端王接洽了...

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和踟蹰。

在有比陈家更好的选择时,他立马就很坚定地选择了背弃。

春风杨柳岸,夜雨杏花归。

初夏的风,怎的这样烦人。

临行在即,行昭恨不得一人掰成两人用,赶在四月底将东西全都拾掇好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放之。

哪晓得亲爱的陈放之从遥遥的西北那一头,放了老六一把鸽子。

“...已是马不停蹄,政务财务新旧交替,奈何事杂且多。端王殿下何不先行至江南,微臣陈放之期后几日,再于江南,向端王殿下请安磕头。”

ps:

周平宁这种人恋旧长情,可是局限于固有印象,更坚持自我,说穿了就是固执和极度自尊,在前世行昭威逼利诱嫁给他,却仍旧过得不好,也是这一点的佐证,当行昭拿权势和利益压他就范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抵抗,只好妥协,可在妥协的时候却让自己很痛苦,所以选择冷漠与绝情地对待行昭——如果他够圆滑,就该在娶了行昭的时候,抱紧当时贺家的大腿,至少会混得更轻松不是吗?

☆、第两百七二章 临行(下)

黔驴技穷。

这是行昭听见陈放之借故拖延一事后,唯一的反应。

好好一个大男人竟然没脸没皮地耍起赖来了。

生拉硬拽,哭哭啼啼,反正我就是不去,不服?那你来咬烂我的脸啊!

行昭倒是想,可惜啊,西北定京相隔千里,实在鞭长莫及。

六皇子站在小床旁,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阿舒,边和行昭说起此事,“…要玩大家都认真地玩,哪有玩到一半耍赖的道理。陈显就仗着自家儿子蠢,名声已经是跌无可跌,要换一个聪明点儿的,陈显八成就换个办法来保自个儿的独苗苗了。是教他和我硬碰硬也好,还是使阴招也好,反正不会选这种让旁人嫌陈放之懦弱无能的方式来躲避…”

阿舒想睡觉得不得了,张着小嘴打呵欠,露出粉粉的牙床中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米粒儿,六皇子登时眼睛一亮,整个人陡然变得亢奋起来,“阿妩阿妩!快过来!舒哥儿长牙了!”

虽是亢奋,声音却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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