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策全集Zei8.com》第436/476页
行昭知道她想问什么。
更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老六回不来,如果老六进不了定京了,如果老六出了意外…
她一定要更坚强地活下去,死不可怕,活着才可怕,她要咬着牙关将阿舒带大,把老六那一份儿也活够本!
在外头撑得底气很足,可一入夜,行昭便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怕吵醒外厢睡熟的阿舒,只好规规矩矩地平躺着,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也不晓得到底是睡着了没有,迷迷糊糊地又醒了过来,眼睛睁不开可脑袋却是清醒的。
外间????地发出些许声音。
她好像听见阿舒在哭?
行昭翻了个身,有些心神不宁。
外间的暖光晕成一团,透过镂空的雕花屏风,忽明忽暗,左右不齐,行昭不想承认她这是在心慌,可汗滴顺着脑门往下流,耳朵旁“嗡嗡嗡”的全是阿舒的哭声。
黄妈妈还没进来,证明其实阿舒并没有哭…
行昭闭了闭眼,再翻了个身,终究是坐不住了,轻手轻脚地撑起手来向外爬,爬到一半发现,床的外侧空空的,老六已经下江南去了,叹了口气儿,起身披了件外衫,绕过屏风出去一瞧。
小阿舒砸吧砸吧着嘴,睡得正熟。
船队的消息不好传回来,岸边的哨所就那么几个地儿有,行昭本以为**日内,老六那头的消息是传不过来的。哪晓得五月初八,天津营卫司就传来消息,说是河道淤堵,船队停滞在了天津辖区,不好再往南下了。
行昭瞬间明白过来。
六皇子临行前那几个月里,日日应酬,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天津营卫司总领邵士其长子邵远是定京城里有名的少爷郎君,风花雪月无一不通,常常都凑在一块儿喝酒的局里…
六皇子一个反手,轻易又把球踢回给了陈显。
你要耍赖,好,我不耍赖,我只出老千。
反正我定京城是出了,好名声是搏到了,不是我不想走,是那河道几十年没经历过这么大阵势的船队,河道要淤堵,走不通道儿,干我何事?
你陈府离皇城有多近,我天津离定京又有多近,出了事儿,我翻身上马,半宿就能赶回京城里来!
儿子要不要舍,大牌赌不赌一把,全看你。
六皇子在天津滞留了三四日,东南战事一直未平,隐隐地好像战局又向北延伸,贺行景带的兵…
那可都是从西北调任过去的铁血真汉子啊!
陈显牙一咬,儿子一早就是做好心理准备要舍的,他不愁没儿子,今生讲今生事,来生再说来生话,这辈子都没过好,下辈子还能顾得了?
奈何老妻哭闹不休,他只好心不在焉地出了个笨招,好歹暂时平了平老妻的怨怒。
六皇子在天津停滞愈久,东南战事愈往北靠,陈显整个人就像绷紧了的弦,不经意间被猛地一拉,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陈阁老连夜调任贺现接手西北事务,陈放之三百里加急往江南赶,速与端王汇合。
陈放之拿着朱批皇绫的调任,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三章 崩(上)
【昨天有亲说阿舒长牙说话是不是快了点?俺自己不知道,就去百度一下…度娘真是个骗子!】
论陈放之脸色再白,心里再慌,这旨意既是皇命,又是父命。身旁的幕僚皆是陈显的人,劝来劝去,无外乎那么几句话,“小陈大人是阁老的独子,是陈家的独苗苗,阁老弃了谁也不能放弃您不是,老老实实地去,江南官场,阁老全都打点好了,您和端王保持距离,谁也碍不到谁!”
呸!
去他妈的谁也碍不到谁!
端王是主,他是臣,两个人行居都在一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端王身边带的那些人手岂不会没了后顾之忧地将他….将他做掉吗!
陈放之牙一咬,一屁股蹲在西北,久久不挪窝。
自个儿的命可没人帮忙顾惜着,只能自己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