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141/236页


  大皇子并非秦馥亲生,只不过是个农妇的儿子罢了,不过他父母的皮囊生的都不错,这孩子自幼又在宫中锦衣玉食的养大,自然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不过隔了一层肚皮,秦馥对大皇子总是有些隔阂,没有像对待大公主那般宠爱。
  现在大皇子也已经满三岁了,皇家开蒙早,大皇子也背了不少诗。
  “昨日你背的那首静夜思,背给母妃听听。”
  “床前明月光……”
  大皇子背着小手,圆鼓鼓的小脸儿上满是认真之色,这首静夜思他翻来覆去的背了几遍,就是为了母妃能够高兴。
  等到他背完之后,秦馥根本不在意大皇子期待的眼神,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说:“不错。”
  大皇子的小脸儿垮了下来,明显有些失望,偏偏他惧怕秦馥的威严,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皇儿,你要记得,你将来会是晋国的太子,之于功课上,万万不能有半点儿懈怠,否则若是被旁人给赶上了,母妃就不要你了。”
  大皇子现在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听到秦馥这么说,登时就给吓哭了,一把抱住女人的小腿,哭的直打嗝儿,叫喊道:
  “母妃不能不要皇儿!皇儿定会好好读书,母妃,嗝!”
  听到大皇子的哭声,秦馥皱了皱眉,毫不留情地将大皇子紧紧拉着她衣角的手给扯开,道:
  “你是个皇子,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乳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大皇子含着一汪泪摇头,秦馥眯了眯眼,也不欲跟他计较这么多,若是她有了一个自己的儿子的话,那就不用指望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想到此处,秦馥便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杏眸微微眯起。显得有些可怕。
  小孩子对危险的感觉一向很明显,大皇子连退了好几步,他因为人小,站不稳,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着大皇子如此蠢笨,秦馥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冲着紫茹不耐的摆摆手,道:
  “将大皇子带下去,再给他换个乳母,之前那个着实不像话,看看都把大皇子带成了什么样子。”
  “是。”紫茹恭敬的应了一声,也不敢违拗秦馥的吩咐,便抱着眼眶通红的小娃退了下去。

  ☆、第116章 假孕

  柔妃回宫的消息,仿佛一阵风似的,只过了一夜功夫,就传遍了偌大的禁宫之中,秦妙心里明白的很,这宫里面的女人,肯定没有一个人希望她回来,毕竟晋文帝对她的兴趣极为浓厚,若是自己在延庆宫的话,恐怕后宫中的妃嫔承宠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别人心里又怎会痛快?
  等到秦妙用完晚饭后,月如眉就来了。
  一别两年,月如眉仍旧是那副清雅恬淡的模样,容貌气质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想到她跟福王的关系,秦妙眼神不由闪了闪,亲亲热热地迎上前,一把拉住月如眉的手。
  女人的指尖冰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两人一起坐在红木凳子上,只听月如眉道:
  “妹妹终于能回宫了,在金陵待了两年,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秦妙眼眶微微泛红,含泪点了点头:“亏得陛下还记得我,否则我真的是得在金陵那里孤苦一生了,说来也是我倒霉,得罪了小人,被人污蔑失了清白,但以我的身子,若是真被那些贼人给玷污了的话,恐怕在当时就会因为心疾复发而死,又哪有机会活到现在?”
  听到这话,月妃嘴角微微上扬,但因为弧度太小,所以看着也并不算明显,她微微皱起眉。压低了声音,问:
  “妹妹,你可知究竟是哪个在陷害你?”
  秦妙摇了摇头,抓着月如眉的手紧了紧,小脸儿上刻意流露出一丝忐忑,咬着牙道:
  “我哪里知道是何人如此无耻,若是让我知道的话,定然不会放过她!”秦妙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即便如此,因为她容貌本就生的极好,看起来也不算狰狞。
  月如眉咬了咬唇,眉眼处透出犹豫之色,道:“有句话姐姐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想说什么便说吧,我在宫里头能信得过的只有姐姐一人,若是连你都信不过的话,那岂不是众叛亲离?”
  闻声,月如眉脸色不变,点了点头,道:“妹妹能信得过姐姐就好,其实姐姐之前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不过却做不得数,你在耳中过一遍就罢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秦妙连连点头,她看着月如眉这幅做戏的模样,心里倒是猜测开来,不知道月如眉到底针对的是何人。还需要这般大费周章,拿她做筏子。
  “在你待在金陵的这两年,倒是皇贵妃最为受宠,而且,好像有位金陵的富商现在也在京城,与皇贵妃往来甚密。”
  月如眉所说的金陵富商,就是周恒,当年周恒将一个名为花奴的女人献给的晋文帝,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秦妙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似的,有些虚弱的反驳:“不会的,皇贵妃是我的族姐,即使她不喜欢我,也不会这么对我。”
  即使嘴上这么说着,但秦妙受伤的眼神却透露了她的心思,月如眉握紧她的手,皱着眉道:“姐姐也不愿相信此事,但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你我不信啊!皇贵妃是这宫中除了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而你的容貌生的与她这么相似,又是庶女出身,她怎么能容得下你?”
  “就算她不在意你的身份,但陛下对你的宠爱,就仿佛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刃似的,时时刻刻的威胁着你,妹妹,人心隔肚皮,你不能再像在宫外一般单纯了!”
  秦妙怔怔地落下泪来,好像还不能接受自己的族姐对自己下手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气息才平复了,用锦帕擦干了眼泪,问:
  “妹妹记得当时在周府,有一个名为花奴的女子,现在如何了?”
  月如眉面上透出一丝明显的厌恶之色,道:“这女人如今成了华嫔,倒是很受宠呢。”
  “陛下很宠爱华嫔?”秦妙记得花奴身上带着的香气,明显就会掏空男人的身体,若是这两年晋文帝一直宠幸花奴的话,现在恐怕早就不中用了,也不会这般硬朗。
  “说宠爱也不算,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宠着华嫔,有时候不宠她,好像全凭着自己的喜好一般。”
  秦妙知道月如眉的心计城府极深,比之秦馥都不差什么,否则也不会在禁宫之中安安稳稳的生活这么多年,与福王之间的奸情还没有露出破绽,这样的女人,怎会看不出花奴受宠的原因有异?
  她之所以这么说一嘴,无非是想要利用自己罢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秦妙故作惊讶,说:“这倒是有些奇了,陛下一向喜欢美人,偏偏那华嫔容貌十分普通,出身又不清白,现在成了华嫔,实在是她的造化。”
  月如眉不想在花奴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她身子往前倾了倾,离秦妙近了些,有些担心的道:
  “妹妹,现在你又回到了宫中,且成了柔妃,难保皇贵妃不会对你再次出手,这该如何是好?”
  秦妙摇了摇头,说:“不会吧?”
  “哪里不会?皇贵妃的手段狠辣的很,你看当年贤妃多嚣张啊,现在还不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贤妃?”秦妙有些疑惑的开口问:“她怎么了?”
  “当年贤妃用银针扎大皇子,事情被陛下知道了,她跟着失宠,现在住在清秋殿里,已经足足一年没有见着陛下了,虽然仍是四妃之一,但连个小小的太监都能爬到她头上,肆意欺辱,想想她当年那副风光的模样,着实可怜的很。”
  秦妙瞪大了眼,眉头皱的更紧了。说:“贤妃到底也在宫中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儿,往大皇子身上扎针,这谋害皇子的罪名,着实不算小啊!”
  “谁知道这事情到底是不是贤妃做的?反正当日皇贵妃是去到了养心殿之中,不断哭诉着,直接将陛下请到了关雎宫中,恰巧贤妃从关雎宫中走出来,又在大皇子身上发现了针孔,如此一来,贤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即使她再如何辩解。陛下都听不进去。”
  秦妙没想到秦馥竟然会如此无耻,大皇子不过只是个三岁的娃儿罢了,即使并非她所生,也不能这么伤害一个孩子啊!
  就算秦妙自己手上也不干净,但她却从来不对孩子出手,毕竟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底线,若是连这条界限都超过了,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深吸一口气,秦妙故作担心道:“想不到皇贵妃出手竟然这般狠辣,若是她盯上了我,该如何是好?皇贵妃在宫中一手遮天,即使妹妹想要先下手为强,依旧没有半点儿法子。”
  “先下手为强?”月妃重复了一遍。伸手包住了秦妙的手掌,笑盈盈道:
  “妹妹能够这个心思就好了,也无需对皇贵妃出手,毕竟姐姐只是想让你好好在禁宫之中过活,但若是直接对上皇贵妃的话,胜算着实不大。”
  听了这话,秦妙只觉得月如眉狡猾的好像狐狸一般,明明之前说秦馥种种不好,但真让她出个主意,她却推三阻四,不肯将事情沾在身上,只等着秦妙自己往坑里面跳,实在是好算计。
  “姐姐所言有理,让妹妹再好好想想。”
  月如眉也没有逼她,毕竟在月如眉眼中,秦妙这枚棋子的价值还是挺大的,万一轻易的给折损了,而不能帮到福王殿下,着实可惜的很。
  等到月如眉离开之后,秦妙便冲着宁儿道:
  “宁儿,去将太医院的周辰太医给请来。”
  “周辰太医?”宁儿重复了一次,见着娘娘点头,便忙不迭的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跑了出去。
  秦妙之所以指名道姓的要这位周辰太医,是因为周辰是青禾的手下,她身上有青禾的印信,有了此物。便能让周辰帮她周旋一二,真要对谁出手,也能方便许多,毕竟秦妙身边已经没有了可用之人,金银也不在,她现在谁都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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