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校对版作者酒狂》第112/142页


  天竹道长立即黑着脸道:“你那破剑也想跟我比吗?好,老子就跟你比比看!谁输谁就是扎小辫儿的娘们!”说着暗念口诀,道:“长!”只见他足下的绿竹仗迅速变粗,转眼之间便已经粗如巨木。他叫道:“小子,这个你能吗?”
  张富贵道:“这有何难!”说着右足轻点虎灵,道:“宝贝虎灵,给我长!”只见唰的一下,虎灵果真暴涨。张富贵还没来得及心喜,却听前方一位师兄哎呀一声,手捂臀部向前蹿去。却原来这虎灵暴涨的竟然是长度,前方那位倒霉的师兄猝不及防,臀部中招,心中恼怒不已。却见天竹道长捧着肚子笑翻在绿竹仗上,一个竹竿样的身子在绿竹仗上滚来滚去。其余众人看着这翠竹峰一门禁不住大摇其头。
  却见天竹道长又将缩回原貌,又道:“你能像我这般不?”说着骑在绿竹仗上,时而一抬杖头猛然上冲,时而下压杖身俯冲下来。张富贵看看锋利至极的虎灵,再看看自己本就硕大的裤裆,头发便已经竖起来了,他苦着脸不愿认输,但这般做法却当真是不行,不由得叫道:“师祖,你这是耍赖!比法宝就要两个拿起来拼上一拼,哪有比这些的?”
  天竹道长哦了一声,突然绿竹仗猛然一挥,正敲在虎灵剑脊上,只听嗷的一声,张富贵连人带剑跌下云端去了。天竹道人哈哈大笑道:“对拼你也不行啊!”话语之中甚是得意,却不觉得自己这个师祖当的确实不咋地。只见小酒儿嗖的直冲下去,去捞他的大徒儿去了。
  胡不归哈哈大笑道:“天竹师叔,你可真威风啊!”
  天竹道长道:“那是!你还没看到昨天晚上呢,昨晚我带着徒儿们回山,拍开一溜酒坛子,你师叔我一个人把这帮小子全灌趴下了!”众人心道:难怪天竹道长门下众人今日飞行起来个个晃晃悠悠,原来如此,无量天尊!
  正说话间,只见前方一列山岳雄踞大地。看那山势也不见巍峨,但山基甚为广大,山体浑厚,雄奇壮阔,犹如巨佛横卧,山脉走势沉稳中透出苍劲之态。在这中原大地上,确要数这嵩山为最。
  天玄真人率众自空中降落在嵩山南麓,沿着宽阔的石阶,向少室山上登去。据故老传说,禹王的妻子涂山氏之妹曾隐居此山,后人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座少姨庙,以作纪念,故此山名为“少室”。历代帝王曾多次在此游兴封禅,历经千载,这山上庙宇林立,香火不断,一片梵音佛唱缭绕其间,确是一座方外净土。
  经过历代帝王的修缮,这少室山的山道也显得宽阔大气,青城众人拾阶而上,只见这少室山群峰耸立,如刀似戟,论秀丽自不及青城万一,但论雄奇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山势渐高,山势奇险,山道也越发的狭窄起来,最窄处仅不过三尺。待登临山顶,却见山顶平坦一片。登高望远,却见对面山下一座古刹庄严,天玄真人遥指那古刹道:“对面那山峰名为五乳峰,那便是少林禅院了。”说罢,带着众人朝少林禅院缓步而去。一派人马悠悠闲闲,恍如逛山的闲客一般。
  待行至五乳峰下,只见前方少林禅院山门前两株古柏参天而立,树冠枝繁叶茂,嫩叶抽发,新绿如翡翠。老干挺拔,苍劲犹如虬龙。二柏各居道边,中间是一条青石大道,直通山门。
  青城一众在天玄真人的带领下,向山门处走去。却见山门前站着两个小沙弥。其中一个缓步迎上前来,而另一个则飞快的奔进了寺内。只听那迎上前来的小沙弥道:“阿弥陀佛,请问来的可是青城派的仙长?”
  天玄真人稽首还礼道:“小师傅,贫道青城天玄,还请小师傅带路。”
  那小沙弥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如常,道了一声:“原来是青城天玄真人仙架光临,小僧有礼了。”说着对天玄真人又施一晚辈礼,这才道:“真人这边请!”说罢在前引路。看着小沙弥不过八九岁,却是沉稳老成,想是多做着迎客的功课惯了。
  小沙弥领着众人步入山门,只见山门殿内神龛中供奉着弥勒佛坐像,佛像笑口常开,一副不胜喜悦的容貌。胡不归对这佛像禁不住多看了两眼,笑道:“这佛像好,喜气洋洋的,甚是招人喜爱!”
  张富贵道:“我瞧这佛爷定然能吃能喝,你看他这肚子!”说着竟伸手去摸那弥勒佛像袒露的大肚子,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却是天玄真人转过头来一巴掌拍在张富贵手背上,悄然道:“休得无礼!”
  一行人在那小沙弥的带领下,穿过山门殿,又穿过一座天王殿,来到一片宽阔的广场之上。只见广场对面一座构筑宏伟的大殿,其上书着“大雄宝殿”四个大字。广场四周已经站满了各派修真中人,人头攒动,不下千余。
  一位白眉老僧在小沙弥的引领下,迎了上来,道:“少林心眉恭迎青城诸位道友!”原来是少林方丈心眉大师前来迎客。
  天玄真人道:“心眉大师有礼了,我们这些山野之民只怕是要讨扰宝刹了。”两边说话间,早有知客僧带着青城一众来到划给青城派的空位上。
  在场百余个修真门派,千余名修真中人,在青城派一踏入广场之际便立即鸦雀无声了。千余双眼睛同时望向青城派众人,目光纷杂,却都汇集一处,好像青城派当真成了众矢之的。青城众人见状却不以为意,依旧谈笑风生,聊天打趣,却似乎唯青城独逍遥也。胡不归瞥见广场西边峨嵋万年寺的僧侣伫立墙下,正巧禅动大师也在朝这边观望。胡不归便猫过去,先是在禅静大师面前拜倒:“禅静大师安好啊!小子胡不归拜见大师。”
  禅静大师笑道:“胡施主又有精进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我观胡施主似乎与我佛更添缘分了,实在是佛门之喜啊!”
  胡不归又向禅动大师行礼,禅动大师道:“不归啊,今日只怕与你不利,你却怎么也来了?”
  胡不归道:“我师傅说了,男儿生当顶天立地,却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小子自问问心无愧,所以便随师傅来了。”
  禅静大师微笑点头道:“好个问心无愧!好孩子,只要你拿准自己的方向前行便是了,别的却不需多管。”胡不归点头拜过禅静、禅动两位大师,回到了青城派人群之中。
  却听心眉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诸位道兄远来敝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往海涵。”
  人群中有人喊道:“心眉大师,客气话就别说了,直接说正事儿吧!”
  心眉大师微笑着点头道:“好,老衲便开门见山了。本寺得来一个消息,说昔日魔王燕西行竟然重现人间,此刻正在魔教圣地……魔岛之上聚集门徒,准备大举进犯我正教修真诸派,试图将我正教一网打尽,叫这天下成为魔教的天下!”
  尽管这个消息早在数天前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但此刻由心眉大师说出来,依旧是引得一阵阵议论。只听有人说道:“不是说燕西行这个大魔头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这莫不是个假消息吧?”
  心眉大师道:“透露此消息之人德高望重,这个消息是决计假不了的。”
  又有人说道:“听说燕西行这个大魔头凶残成性,杀人如麻,昔日经常生食人心,尤喜活食小婴孩儿,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
  更有人说道:“我听说这大魔头荒淫无度,每晚都要十七、八个大姑娘作陪方能入睡,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将当地美女一一睡便,被他残害的妇女万人有余了。”
  张富贵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骂道:“你他妈是淫书看多了,说杀人如麻也就罢了,还每晚十七、八个大姑娘,你又是如何知道呢?难道当时你在旁边给他推背不成?”燕西行赠他虎灵剑,叫张富贵十分感激,此刻听得这些人信口胡言,真是越听越是生气。
  那人道:“没有十七、八个吗?那或许是十五、六个,这也难说。反正这大魔头定然做不出什么好事儿来!”
  胡不归笑道:“是极,是极,这位仁兄所言甚是。这燕西行每晚十七、八,到现在留下无数孽种,遍布人间。”说话间手指乱点。胡不归手指点处,人皆躲闪不及,免得成了那每晚十七、八的遗祸。
  心眉大师一见怎么好端端的却越说越龌龊,越搞越胡闹了呢?不由得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诸位道友且住,老纳来说一句。这燕西行昔日纵横神州,屠杀我正教修士无数,实是凶残狠辣。各门各派几乎都有长辈死于此人之手,实在是我正教之大敌!今日请天下正教修士齐聚少林,便是为了共同商议抗魔大计,集天下之力剿灭魔教。却不知道诸位道友的意思如何?”
  只听武当掌门凤驰真人道:“心眉大师所言甚是,燕西行这魔头当年一夜之间杀害了我武当十三名前辈名宿,实在是人间巨凶,若不除此恶魔,只怕是人间修真界再难有安宁之日了。”
  又听得涝山全真道教的空空道长道:“依我看,大家伙即刻商量怎么攻打魔道,好擒住那燕西行割掉他小鸡鸡!”这全真教戒律精严,空空道长又是个嫉淫如仇之辈,上次在老霄顶便提议割掉胡不归的小鸡鸡了,这一次一听人说燕西行每晚竟然坐拥十七、八个美人,不由得又急又嫉,只想此刻便上魔道亲手割了燕西行那话。
  却有凑热闹的喊道:“空空道长怎知燕西行的那话儿是小鸡鸡,而不是大鸡鸡?照我看,这等大魔头胯下定然也是件大物才是。”
  更有人喊道:“此言差矣!那空空道长六根清净,又名唤作空空,难道便是裤裆空空吗?我看不尽然。”
  张富贵大笑道:“难说,难说,未必,未必!”一双眼睛当真朝空空道长胯下望去,却见似乎当真空空荡荡,不由得笑得更是开心。
  心眉大师一听,怎么又变味儿了呢?干咳一声道:“阿弥陀佛,在座的诸派都同意讨伐魔岛吗?”
  却听昆仑派掌教真人玉阙真人道:“心眉大师,那燕西行虽然出世,但此时魔教并未有所动作,咱们贸然打上门去,岂不是主动挑起事端吗?届时纷争一起,却难保不殃及天下百姓啊!”
  天玄真人道:“玉阙道兄所言甚是,除魔卫道原是我正教中人分内之事,但若是由此搞得天下生灵涂炭,此却是我修道之人的罪过了。更何况我们此刻是出师无名,魔教那边尚未有所行动,我们便贸然进攻,此不正给魔教落下口实,说是我们正教率先挑起事端的。”
  却听人群众有人冷笑道:“天玄真人这番话说得可当真是冠冕堂皇啊!最近由各传言却不知天玄真人听到过没有。说贵派天痴真人门下高足胡不归竟然是魔教燕西行的义子,可有此事啊?”
  天玄真人心中一阵为难,说是不妥,说不是更不妥,却不知该如何对答了。却见胡不归懒洋洋站起身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却听那人冷笑道:“倘若不是那便算了,但倘若真是燕西行义子,便即刻宰了这小子,就此与魔教宣战!”
  胡不归笑道:“胡不归就在此处,这位前辈请过来宰了我吧。”
  那人冷笑道:“有何不可!”只见一道白光射向胡不归胸口,胡不归毅然不动,神情倨傲,似乎全不把这索命的真元放在眼里。
  却说在医仙谷中,杨伯远正与他师兄楚山寒对弈,一子未落,仍捏在指端,却听一声悲鸣划破寂静,却是杨不悔的声音在喊:“爹爹!快出来啊!”杨伯远一惊,棋子滚落地上,人已经在屋外了。
  只见杨不悔全身是血,背上背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却是卓不凡。而天韵道长也是一身血迹斑斑,手中捧着一条手臂,两人脸上具是一脸的悲色,只听天韵道长叫道:“伯远兄,快救救不凡这孩子吧!”
  杨伯远一阵震惊,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好端端的天韵道长和杨不悔才从这里离去不久,怎么就负伤而返,更还带着断臂的卓不凡,究竟他们遇上了什么?来不及细想,杨伯远和楚山寒身形一晃,立即将三人搀进茅屋。杨不悔喊道:“爹爹,先救不凡哥,迟了他这条手臂可就要废了!”
  杨伯远道:“放心吧,天韵师兄、不悔,你们先出去,让楚师兄替你们疗伤,师兄,把你的生肌散和续骨膏拿些来!”
  医仙谷内一阵忙乱,清晨的阳光慢慢爬上窗子,尘埃在阳光中乱舞,似乎也受到这紧张气氛的感染一般。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论道
  只见那道白光笔直射向胡不归胸口,却见青城派中不光胡不归对这白光视而不见,他师傅天痴道长也是笑着撇了撇嘴,却没有半分着急之态。而掌教天玄真人也是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就好似此刻不过是孩童打架,家长自不必为此担心一般。
  眼见得那道白光就要射入胡不归胸膛,却不知怎的竟然停在了胡不归胸前。胡不归一振衣衫,那白光便如灰尘一般被震落,遂消失不见。胡不归整个动作自然而潇洒,却无半点卖弄之态,却是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之故。胡不归此刻的修为已经是元婴中后期,放眼修真界中,却没多少强过他的人了,是以天痴、天玄两位道长才如此轻松,只等着那个嚷着要杀魔君义子的人自取其辱。
  这动手的是鸡鸣山天冠道人,他本未见过胡不归,但胡不归之“恶名”却是早有耳闻,但他想一个青城晚辈能有多深的道行,却没料到人家动也不动,他却依旧奈何不得人家,不由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欲再出手,却哪里还好意思,只得悻悻然道:“你青城派仗着玄功深奥便可为非作歹吗?”
  胡不归笑道:“这位前辈,说话却要有凭有据。你说我青城派仗着玄功深奥为非作歹,可有什么证据?”
  却听一个尖利的嗓子喊道:“你身为魔君义子便是证据!魔君燕西行乃我正教死敌,你是他义子,难道不算是我正教死敌吗?”这说话之人却是少林戒律堂首座心诛大师。上次老霄顶上,此僧便视胡不归为修真界的异类,此次更听闻他乃魔君义子,怎能不出言斥之?
  胡不归自鼻孔中轻笑一声,只瞥了心诛一眼,却不去理会,那神色中分明是:你说得算个屁,老子懒得理你。只把心诛大师脑得佛牙紧咬,直犯了嗔戒。
  却听西首有人高声笑道:“好笑啊,好笑!”好却见一个圆股隆冬的矮胖子悠悠然站了出来,却正是梵天谷杜驭龙。却听杜驭龙道:“我曾听说心诛大师的父亲是世俗绿林中一位好汉,绰号血影屠夫,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此事可是真的?”
  心诛大师脸色顿时气得发白,他这出身被他视为奇耻大辱,自入少林禅院以来一百余年了,却没有一刻能忘了此事,此时被杜驭龙街穿家底儿,只恨得他忍不住要冲出去杀了这个矮胖子。他脸色青白的道:“杜胖子,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杜驭龙却不怕他这一套,依旧慢悠悠的道:“这血影屠夫乃武林公敌,那也便是我正教之敌,你身为血影屠夫之子,自然也便是我正教之敌,心诛大师,你说是也不是啊?”
  心诛大师怒道:“你放……”他毕竟是少林高僧,一个屁字还没出口,便感到失态,强忍着嘎然而止。却听杜驭龙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放完便叫你给吃进去了。”他这么一说,梵天谷中的女弟子们个个掩嘴偷笑不止,却把心诛大师气得佛心动摇,便要发作起来。却听心眉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心眉大师缓缓的道:“杜道友,我这心诛师弟自幼出家,早与俗界了无瓜葛了。”说到此处,心眉大师抬眼望向胡不归那边,道:“天痴、天玄两位道友,今日老衲斗胆替在场众位修士问一声,贵派这位胡施主究竟是站在魔君那边还是站在咱们正教一边?”
  这老和尚不温不火,却将难题丢给天痴和天玄两人,要他们来回答,这胡不归究竟是要做敌人还是做朋友。天痴道长哈哈一笑道:“心眉大师,你这大会似乎是专为我青城开的啊。我这徒弟便在此处,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他自己好了。我这个做师傅的却不可替他作主。”
  心眉大师微微一笑道:“天痴道兄误解老衲了,此次大会只为商讨除魔大计,却非是针对贵派的。只是胡施主这态度……”说到此处,心眉大师转而向着胡不归道:“请问胡施主,倘若在你义父燕西行与我正教之间选择,你该何去何从?”
  此时千多双眼睛全都看着胡不归,只看他如何回答。却见胡不归仰头望天,似乎是拒绝回答,又似在两难之间无法作答,一阵阵蝉声自高墙外的杨树上传了过来,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胡不归突然轻声道:“与我何干?”他话语虽轻,但这广场上千余人尽是修真之士,耳目聪明,却哪里有听不到的。
  心眉大师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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