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全集校对版》第363/4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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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物都不是十全十美的(甚至不是完美意义上的血肉丰满——如曾大军),这让他们非常容易被理解接近,他们是像我们一样的平常人,出生在中华大地既继承了民族优秀品质也可能继承了某些劣根的凡人,和我们今天芸芸众生并无大差异,他们的的确确很不起眼。

在平常的条件下,他们真的不是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钢铁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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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圣经》耶稣,终其之一生,行神迹,也有过对私欲的反思和对死亡的恐惧(集中表现在他在加利利野地40天——中间掺合魔鬼的尘世诱惑——的戒斋和祈祷),就是说耶稣凡身,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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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在这一群凡人身上,包括一万雄兵田师长、张团长、范连长、毛胡子指导员、郝参谋长、曾小兵、狗熊连长,甚至田涤新、柏国庆、赵保军----这些新兵身上,那些参加了1967年东段边境保卫战的基层指战员们-----那些挥舞着战刀“嗷嗷叫”前来驰援的老兵方队----我们看到了我军力拔山兮气盖世,惊天地兮泣鬼神的英雄群体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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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那么可亲可近,读者说:“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根本忘记这是一部小说,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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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信念,因为他们有一种追求!因为有一只可爱鸟,始终在引路,引领着灵魂的朝圣!因为红夜莺,就是我军伟大灵魂的象征!

后记 - 英雄的意义

英雄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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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人类学起源,可以追溯到人类早期的生存斗争,伴随着人类的起源。世界各地关于人类起源的传说,无不伴随英雄的颂歌。目前已知苏美尔Sumer文明,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中最早、同时也是全世界最早产生的文明,苏美尔文《黑暗颂》是人类早期英雄征服自然的传说,印度也有超过3000年以前的古文明传说,讲述生活在中亚地区古代人类与外星异族战争,实际上是与太阳族(自然环境)抗争----早期的英雄都有半人半神的性质,产生于公元前9至8世纪、最古老史诗——欧洲文学史上最早重要作品的荷马史诗、欧洲中世纪金毛羊的传说和《尼伯龙根的指环》等;在中国,有关盘古开辟、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大禹治水等记载,莫不如此----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社会的内涵扩大,英雄又被赋予许多社会学的涵义,如国家统一、异族征服、抵抗侵略等,所以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岳飞----到了当代,英雄的内涵又有扩大,如我们今天称科技界的骄子,教育界的精英----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代表性人物,等等。

英雄的生理、心理基础,大概不外乎出于人类的雄性基因、雄性激素、征服欲、恋父情结等。如同人们的爱祖国的心理来自于亘古的恋母情结一样,热爱英雄的情结几乎伴随人类文明而生,伴随着人类的自我认识、觉醒,是人类意识的某种最高产物。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贝多芬(1770-1827)在18世纪创作了英雄交响曲,英雄主题在人类社会发展中得到各种文明手段的阐释和宣传,并且在欧洲,在基督英雄内涵的鼓舞下,从文艺复兴开始,伴随着资本主义的上升发展,英雄的内涵得到合理性的扩展,被赋予理性、仁慈、昂扬、向上、文明、文化、教育、启蒙等等特性,换句话说,新的时代特性,并被赋予神性。

不可能想象一个民族没有自己的英雄,没有英雄的天空是黯淡的,黑暗的,没有英雄主义的民族的心理,是败亡的沼泽,是地狱。

英雄是民族的脸,心脏、灵魂,或者,就是民族本身。

英雄一定是长久地打动了民族的心的,不是转瞬即逝的,不是每天随意可以更换的商业标签,是固本张源的,是和人——这个社会的主体,生活在一起的,是一个完整的作品。

在文明的有语言文字的人类社会里,英雄活在他们所由创造的文学艺术作品里,活在上层建筑精神领域的意识形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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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不悲哀地看到,在我国当代意识、精神的天空里,在没有英雄的阳光穿透的、文学笼罩的黑暗下,我正生活在痛苦的阴森地狱中。

后记 - 关于英雄小说

关于英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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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是实践的产物,也是艺术家的创造。战争题材的英雄创作,是英雄主义的乐园。在前苏联,十月革命和二次世界大战苏联战场都是英雄创造的最好土壤,围绕这些事件,苏联文学家、艺术家创造了无数的英雄典型、作品。在我国,长征,首先是一部伟大的英雄史诗。自辛亥革命以来,百年动荡,海内沸腾;日寇入侵,国共内战,正“国家有难,四海悲歌”,山河罹难,百姓涂炭,多少英雄奋起救中华,碧血琼花,血沃华夏----八年抗战,义勇军号声铮铮,热血砌筑万里长城----三年解放战争,摧枯拉朽,百万雄师过大江,蒋家王朝顷刻瓦解;抗美援朝、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多少英雄,多少题材----生与死考验英雄,这里的英雄,是征杀的英雄,是英雄小说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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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英雄小说,约莫回顾了一下文学理论和文学史,好像没有专门这样分类的,但是不妨说,从文学实践来看,英雄小说是存在的。它是专门写英雄的小说。如荷马史诗中《伊利亚特》、《奥德赛》、欧洲中世纪《尼伯龙根的指环》等,我国也有《西游记》等。

“百科全书式巨著”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中项羽是司马迁着力塑造的英雄。 “超秉赋英雄少年”,“身经七十余战,未尝败北。论英雄,非他莫属”。“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先声夺人、排山倒海威势;“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分散聚合指挥艺术和疾如飙风战斗风格;“力拔山气盖世,何等英雄,何等力量”!

司马迁涉猎浩繁,“全神付之,成此英雄力量之文。如破秦军处,斩宋义处,谢鸿门处,分王诸侯处,会垓下处,精神笔力,直透纸背,静而听之,殷殷阗阗,如有百万之军藏于隃糜汗青之中,令人神动。”

然而东西方英雄小说是不一样的。英雄的概念不一样,英雄的表现也有差别。

从中西文学发展来看,在西方,英雄作为一种悲剧性的体验首先是在悲剧中被书写,而悲剧这种体裁,在中国几乎是没有的。英雄崇拜是根植于西方文学中的重要传统,英雄是文学分析与心理学常用的概念。童话中的主人翁就是容格分析心理学里的英雄。在这种分析里——人生就是战争,人活着就是要扮演英雄的角色。

纵观从古希腊到中世纪英雄史诗的发展,其英雄形象经历了从力量英雄向道德英雄、从人性英雄向神性英雄的内涵转变。譬如中世纪法、俄两国的英雄史诗。深究英雄形象的成因,就宗教观而言,从古希腊到中世纪英雄史诗是从多神教走向一神教,中世纪法、俄两国英雄史诗则分别受到天主教教会和双重宗教观、神权政治观和宗族政治观、宗教战争观、宗教善恶战争观和民族保卫战争观的影响。在英雄形象的艺术塑造上,中世纪法、俄两国的艺术手法有同又有异,其异分别表现为悲剧性的渲染与夸张和迅速移动的时空观;而其艺术风格分别表现为庄严崇高的叙事风格和优美抒情的牧歌风格。

黑格尔曾称荷马史诗创造的英雄“许多性格特征充满生气的总和”。阿喀琉斯既是铮铮硬骨的铁汉,也不乏善良温厚和仁慈。“这是一个人!高贵的人格的多方面性在这个人身上显出了它的全部丰富性。”

不是打打杀杀,就是英雄;也不是抗日作品,就一定是英雄小说。战争与和平观称量英雄,一部真正的英雄小说,一定是像小说那样从发掘人的本质中塑造人的形象,也一定有道德冲突,在正义的胜利中体现世界的悲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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