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待凡尘全集.net》第36/42页
“但说无妨，我若心胸狭窄李家也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李理说得坦荡，他自然是知道不管谋臣武将都最忌遇到没有容人之心的君主，以免最终得到一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地步。
凡深深的一点头，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认为李叔现在想做的那件事情还不是时候。”
“什么？”李理眉头一挑，他已经将李家的势力经营到一个空前的地步，不管是钱、粮、势力都是拔尖的存在，他做梦都想着自己如何斩将夺旗平定天下，他来此只想让凡辅佐他，就算不能指引一个方向也好，那想凡居然是劝他别动。
“李叔勿急，听小侄慢慢道来。”凡的声音并无起伏，李理的反应他也早有预料，无论是谁在自己的坚定要走路被别人的路被别人阻碍时都会有情绪波动，不管他的心机有多深，无论他是玄尘还是李家二爷。
“李叔可去过森林？”凡忽然开口把话题一转，说道。
“自然。”李理的脸上略带有一丝傲气，他自小便骁勇善战，常去森林狩猎，遇到落单的老虎也能赤拳打死。
“李叔可听过螳螂捕蝉的故事？”凡又把话题一变。
此时李理已经知道凡想说些什么，没好气的笑道：“李家就算再衰弱也不会被别人当蝉被捕捉，当螳螂被吞噬。”
“那如果是当成黄雀被苍鹰狩猎或是当苍鹰被人类射杀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理的脸色都变了，他忽然有总错觉，自己今天来到凡尘总部是来求羞辱的。
“我只是想说先动者受击，后发者制人。”
“先动者受击，后发者制人？”李理在心底里细细的拒绝者这句话。
“没错，”凡笑着说道，“如今分布在各地太守、刺史、诸侯多不胜数，无论谁先出手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逐一的击败除开自己以外的所有势力，而他们都会或独自或趁机来攻击你，因为你侵犯了他们的利益，你是众矢之的，攻击你只会让自己损失得更少，甚至是……得到利益。”
“那以你之言我该当如何？”李理问凡的意见，看来在心中已经承认凡说得是有道理的。
“等。”凡答道。
“如何等？”李理问道。
“明哲保身，委曲求全，待一替死鬼去一统天下，然后你再等一个机会取而代之，此为上策；继续暗中招兵买马，不露声色，不参斗争，等到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此为中策；挟天子以令诸侯，等天下势力相互斗尽您再以摧枯拉朽之势一统天下，此为下下策。”凡一口气吐出三种等法让李理选择，这三策的唯一差别就是人的耐性，越能够耐得住的人需要做的事情就越简单，但想必在等的时候定是会挠心挠肺的难受。
“看贤侄的口气今天是不会随我同去了？”李理思索了片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凡说道。
凡闻言不语，只是在不经意间点了点头，沉寂片刻之后忽然又说道：“还希望李叔不要见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份和使命，在摆脱自己的身份和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的。”凡说的身份是指凡尘的团长，使命则是指身为尘的使命。
“也好，安居一隅之地，议天下国家之事，想来也有一番风情。”李理说着站起了身，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时候离开了。“贤侄说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告辞。”李理抱拳对凡道。
凡也连忙起身，单手一招对李理道：“请。”
凡随李理走了几步，想送李理出门，不想李理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来，说道：“对了，你最近在查那个封尘吗？”
“怎么？”凡的脚步也随之一顿，他不明白李理为何突然问这个，他暂时还不知道原本封尘背后的杰哥与惘尘是有关系的。
李理便把封尘来到凡尘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与凡听，完后又道：“那伙人我派人去查过，看样子能量挺大的，我居然没有得到丝毫消息。看衅叔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一些，但是却不愿意说。”
既然李理自己扯到这个话题了，凡自然也不会客气，直接问道：“对了，还没有听说衅尘祖师是为何会住到李家呢？”
看样子李理也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什么秘密，答道：“当年我看到衅叔的时候他正在我李府的外街上，他当时身上一共有三处伤口，全部都是洞穿伤，稍微倾斜一点就就可以当场致命，当初家族的几位长辈都认为他活不了了，出乎意料的是衅叔竟然还能活下来。当时以衅叔的武功能够伤他的人也就只有……”
李理低下头缺看到凡正在皱眉思考，他只得自问自答，“七绝魔戟的操纵者，我觉得衅叔醒过来之后，人虽然没有死，但心已经死了。”
凡此时只觉得好像快要抓住了什么，可就是还隐隐约约隔着一层膜让他始终都猜不透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六十九章 挑事了
凡在刹那到来之前想避事，但焚歌却想挑事。他自知自己的寿命不久已，而作为青铜血族最强大脑的他一旦逝去绝不可能瞒住消息，关于两团的民心动荡还是小问题，最关键还是压不住凡。
凡到秋水长天的时间也不短了，凡的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有心人自然会去探查凡的开路，就算没有明确的消息也有了预测，凡就是尘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而这就是让焚歌忌惮根源。当天晚上在红颜粮仓附近，焚歌之所以阻止两团与凡尘冲突是想从凡尘中挖点好处，没想到在实际操作中好处没捞到多少，反倒是惹了一身腥。不过这样也好，把事情摆到台面上，凡若是沉不住气那就是自取灭亡。
虽然才短短几天，就算凡尘一直在收人，但成员数还是减少了不少，也亏得是那时雪月带来的一批稳定成员，不然老底都会被青铜挖空不可。话说这焚歌做事也是古怪，只要是凡尘的成员不论实力高低他一律让血族收为麾下，他青铜却丝毫不沾，凡感觉焚歌这是在向他示威，可却无可奈何。凡他是会算计，可焚歌也会算计，凡他高出焚歌的那点智谋还能够抵消好几倍的差距不成？
面对这种挖墙脚凡连内奸都懒得派，如果不是问情那种等级的高手很难在被边缘化的同时得到有利的情报，只是可惜凡手下的那几个高手自己用还嫌紧。不过凡这几天倒是又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坤又出现了，不过他这次针对的不是凡而是众神的云梦。
没错，坤抢夺了云梦的剑，而且留下了玄尘的名号。凡起初觉得坤是对《棋乐剑谱》不死心，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云梦的“石破天惊混元斩”全靠那柄“云梦剑”才能发挥威力，没了剑云梦基本上就废了。坤这么做或许还有着别的用意，也许他发现了云梦背后的那个组织。
再好性子的人也耐不住别人无休止的挑衅，况且他们并不是有多么好的脾气，只是因为凡的一句话而处处让着罢了。终于凡尘与青铜的矛盾爆发了，亮了兵器，见了血，最后还大胜而归。问题就出在这个大胜而归上面，若是输了还好，可赢了一定就没那么多理字可占了，看来全面战争是免不了了。
可怜那些个青铜成员啊，早上的时候太阳当头照，花儿对他笑，背着个锄头蹦蹦跳跳来挖人，没想到一来就是草、草、草被人打得躺着回家去了。一想到那一副惨烈的景象，凡只想说打的好，反正刹那他们就要到来了，而且这事怎么看也和血族没什么关系，如果焚歌看到刹那等人之后还不知好歹让血族参战的话，凡也只能够勉为其难的把皇朝拉进来了。
凡猜想依焚歌的尿性肯定会在大战之前先谈一番，果不其然事发不满一日青铜就派来了使者，不过焚歌却像是被什么耽搁了并没有亲自来到，而是委派大大奶。凡和大大奶的关系也不算太坏，虽然只见过一面却也觉得这人处事圆滑，而且懂得权衡利弊，处事果断，狠辣。哎，凡真不知道大大奶的老爹老妈是怎么生出他那两个傻哥哥的。
“凡老弟，这次你手下的人可做得不地道啊！”大大奶刚一见到凡就皱着眉头向凡说道，脸上似乎还有余怒未消。
凡莞尔一笑，他是精通谈判的，大大奶的这种手段怎么可能瞒的住他？一旦被对方从情面上压制住就会被步步紧逼，要是在以前需要虚与委蛇的时候凡陪个笑也无妨，只是凡在今天偏偏不想这么做。“只怕青铜的兄弟做的事情也不大好看吧？”凡的声音很淡，笑容可掬，只是这个笑脸在大大奶眼里可就变成冷笑了。
大大奶的心里冷汗一冒，他不是担心今天的谈话能不能顺利进行，而是怕他不能够走出去，而凡刚才话里的意思可就是要和青铜对着干啊，要是真惹得凡不爽了的话……
察言观色本就是凡这种人的入门课程，但到了上层的社会中一般都用不上，因为稍微有些城府的人都知道喜怒不形于色，只能够从他们的眼睛里推测出来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但始终盯着别人的眼睛终究是会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太明显了些，凡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来推测别人的心理活动，比如语言和动作。
“请坐。”凡伸出手对着椅子向大大奶说道，罢了又吩咐侍者道：“看茶。”
“奶兄此来所谓何事？”凡作不在意问道。
所为何事？我刚刚没有说吗？大大奶在心里暗暗吐槽，他自从知道了来到凡尘有生命危险之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大大奶忽然一愣，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主要任务，略微整理一下思绪和语言，瞄着凡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次两团矛盾实在太大，焚歌的意思其实是两团和为一团，再多的矛盾不也化为乌有了吗？呵呵呵”大大奶没有看到凡的反应，一个人干笑着说道。
其实侍者把茶也上了上来，大大奶礼貌的接过，一看杯中就惊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澈见底之茶，那蒸腾而起的热气不带有一丝香味，如此纯的茶水实在是大大奶生平仅见，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果然和预想的一样。
凡懒得回复焚歌的招揽，上次是敷衍这次连敷衍都省了，见大大奶喝了一口茶有意转开话题，问道：“如何？”
“从未见过如此纯（hou）若（yan）天（wu）然（chi）之茶（ren）。”大大奶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哈哈～”凡得到的笑道，“此茶取自我自家井水，用大火烧烤七七四十九分钟而成，最大限度的保存了井水的鲜味，配合着蒸腾热水饮之味道更佳。”
“呵呵，”两天前李家二爷的感受此刻降临到了大大奶的身上，他现在也感觉自己来到凡尘总部是来求羞辱的，既然如此大大奶真的是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大奶站起身向凡抱拳道，“今天来凡尘做客话也说了，茶也喝了，那哥哥就告辞了。”大大奶直接把自己来的目的定位为做客，可见其态度变化之大。
凡笑着站起身，大大奶不想在凡尘总部呆了，凡也不想他呆，有些人看见就心烦，但事到临头凡还是客套了一下，道：“此时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用个晚宴再走吧？”
“啊？”大大奶两眼一转，只是觉得是凡不想让他如此安然离开，还要继续羞辱他一番。大大奶此时在别人的地盘也不敢推辞，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既然凡老弟盛情难却，那哥哥就却之不恭了。”
大大奶抬头看到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但以大大奶多年来修习的唇语经验还是让他看出了凡说了什么。“我说你怎么那么贱呢？”我很贱吗？大大奶纳闷，不过瞬间之后一个疑问又生成在他的头上：既然明知道留下来要被虐待那我为什么不跑路呢？难道我真的有受虐倾向？
到了晚宴的时候虽然凡尘诸人看向大大奶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但好在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行为，这让战战兢兢的大大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纳闷，既然凡不想整他又留他下来干什么呢？难不成仅仅是请他吃一顿饭？大大奶觉得这个凡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既然凡不答应要合团，那么青铜凡尘一战在所难免，迟则生变，焚歌自然是想把大战爆发得越早越好，况且他也明白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近来多思劳心更让他觉得疲惫不堪。焚歌也明白像对付凡这种人必须要以雷霆之势灭杀，绝对不能给他留有一丝寻找到机会的时间。
焚歌想要对凡尘出手最好当然是发动简单粗暴的攻击最好，由于凡尘没有在秋水长天设有产业，也没有分部，势力也就只分部在总部、矿场、粮仓三个地方。凡尘的粮仓在小马哥的督促下早就修建完毕了，有了红颜的前车之鉴凡特地在粮仓的地下打了一个地洞用来存放真正的粮食，以免在这个荒年中粮草被别人一把火烧掉，而不得不走上恃强凌弱的道路，当然这一切焚歌是不知道的。
焚歌本想是先攻凡尘的粮仓重地，一来是想是粮仓定有重兵把守，可以一举歼灭凡尘的有生力量。二来嘛自然是焚粮草乱军心咯。但在焚歌一一想之后又觉得不妥，他不敢确定凡是不是在粮仓周围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就差请君入瓮了。
凡尘总部在秋水长天中心，战神殿的地盘他们不好动手，如此一来焚歌就只能把目标定为凡尘的矿场了。红颜被灭后金矿场就空闲了下来，十座金矿凡尘也侥幸分得一座，但总得来说三个矿场都在一起，与青铜矿场相近的地方，焚歌想要动手只需要给矿场的人传个书就好了。
第七十章 初战
凡本来是把凡尘的矿场交于雪月、封尘、云梦、天双无语四人主持把守，不想一场变动之后四人也就只剩下封尘一人了。凡觉得如果和青铜一旦矛盾爆发矿场肯定是首当其冲，也就没有继续向矿场派人，以免矿场变成一个绞肉机无底洞，把凡尘为数不多的行动力全部吸了进去。
凡早就交代过封尘，一旦遇到了攻击千万不要硬抗，保全势力为重。至于封尘的可靠性凡倒是不担心，封尘的性格懦弱，遇事犹豫不决，虽然会被别人左右判断，但要让他与之前所走的道路背道而驰还是需要下很大的功夫的。既然封尘已经背叛了云梦和天双无语的组织，那么他暂时就不会对自己生出二心。
因为没有了红颜这个大敌，青铜派往矿场的人员少了许多，三个金矿的据守人员加起来也不过百人，但凡尘最近人员缩水严重，每个矿场也就十余人，如此一来攻守比例就变成二比一了，所幸矿场还算大，人员分布不算集中，可以相互照应。
青铜用来传送消息的穿云箭封尘也认得，焚歌一箭射出招呼矿场的兄弟动手时也提醒了封尘，要让封尘一闻到风声就撤退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早早的提醒守矿的人，布好阵势。
青铜矿场的主持人是青铜团长大大芝麻糊的亲弟弟大大卷，大大卷是青铜的另一位副团长，性格是大大芝麻糊与大大奶的折中，虽然有点小机灵但是也很冲动。大大卷看着秋水长天中一丝光线冲天而起在黑夜之中无比明显，舔了舔嘴唇，一股热血冲上脑门，瞳中透露出嗜血的光芒：“终于开始了，今天没有月亮倒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招呼所有兄弟们集合，速战速决。”大大卷向身旁的人吩咐道。
“全部吗？卷哥。”那人迟疑片刻，问道。
“照我说的做，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大大卷不耐的说道，在他看来去对付凡尘的人和砍菜没多大的区别，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凡的时候，那小子被林哥一脚踹飞屁都不敢放一个。至于青铜的金矿这边没人驻守，他也不信有人敢打主意，如今以青铜、血族、战神殿三家的关系，就算是众神之地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