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天上白月光系统》第23/76页


  “为何?”他问。
  “在这个世上有正就有邪,有生就有死,是为平衡。宿主,阴阳正邪一直都是支撑世界运行的重要力量,若是失去了平衡那么世界也会随着崩塌。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是注定要死在‘魔教’手中的,若是救了他们,那么这个世界不但正邪,甚至就连阴阳的平衡都将无法保证。”
  宴山白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院内少年剑舞的正好,积雪被他的剑气打乱重新飞舞起来,有点像是春日风吹梨花的景象。而此刻黎折生的身影大半都藏在了雪中,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样貌,且心里都不怎么平静。
  只不过一人是在想着江湖风云,而另一人就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了。


第29章 武林盟主x魔教教主(三)
  为了帮自己的对家魔教复教,宴山白可谓是尽心尽力。最近这段日子里,他甚至不再像往常一样煮酒品茶赏雪观花,转而将所有的空闲时间全部用以研习医典。
  其实在这个时代中,像内力全废这样的情况完全是无药可医的。但是宴山白不仅只懂这个世界以内调为主的医法,他还将其与西医外科手术的方式所结合了起来。
  宴山白一开始便定下了医治的方法――将黎折生的经脉挑断重连,现下也只有这个法子能使黎折生重新拥有内力了。
  虽然目前还未在人身上试验过,不过对于这样的“小手术”这位曾经的晏大夫还是很有把握的。
  最大的问题是卫生。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宴山白从几天前就开始给房间消毒,每一个角落全部用药粉洒上了。刀镊等用具在水里煮了一遍又一遍,他好像不知道累一般的忙碌着。
  起初做这件事只是为了任务,但是一旦真正的动起来,宴山白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任务没有系统的,属于他的原本的世界。那时候的他虽然日子过得无聊了一点,但是至少不会有像现在这么多的牵挂。
  ……
  这日,一大清早宴山白就来到了黎折生的榻前,“……手脚经脉重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宴山白一边探看他的伤势一边说:“等会是不能点麻穴的,你若万一晕了过去,我也会把你重新叫醒。”
  黎折生点了点头,几天的药浴下来,他已经对于疼痛并没有多么的在意了。况且无论多大的疼痛都无法阻止他恢复内力的决心,突然变弱的无措感时刻敲打着自己。
  见状宴山白转过身去,他轻轻的将刀放在灯上灼了一会,继而慢慢的靠近了黎折生的手腕。宴山白必须将这手腕上刚刚重新长好的皮肉重新挑开,继而再把经脉连接缝合到一起。作为一个习武的人,面对这种可能会伤及根本的行为,黎折生破天荒的选择了相信。
  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份信任是缘何而生,是因为自己实在只能放手一搏?还是因为动手的人是宴山白?
  哪怕现在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哪怕宴山白为了行动方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秋装,但没过多久豆大的汗珠还是从额间滑了下来。
  而此刻的黎折生像是已经习惯了这阵剧痛一般,除了仍旧紧紧咬着的牙,以及没有松下去一刻的眉毛以外,甚至在他脸上没有一点点与痛苦有关的表情。而且他开始观察起了宴山白,因床榻高度的缘故,宴山白只得半跪在地面上。他已经几个时辰没有动过了,哪怕是练武的人到了这时候肌肉也该酸痛起来。
  挑断再重接经脉是一件非常精细的活,他的手在空中悬了很久,但是一点抖动的迹象都没有。汗不停地往下流,有几滴甚至滑到了眼睛里面,宴山白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将那汗水当做眼泪淌了出来。
  额间的朱砂痣仿佛更加艳红。
  黎折生看的忘记了疼痛。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从早晨开始直到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前,宴山白整整在地上跪了一整天。
  他取出一卷崭新的绷带,重新其缠绕到了黎折生破开的经脉之处。等到一切都做好之后,他又拧了几张已经在水里泡了整整一天的帕子把它轻轻覆盖到了伤处。
  “过一会可能会有些痒,你千万不要动”这一天精神紧绷,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了。
  他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有站稳,黎折生几乎就要伸手去扶了,幸亏还记得自己不能随意乱动这才忍了下来。
  “嗯”一直以来都置道德礼法于不顾的魔教少年,一个“谢”字卡在口中怎么说也说不出。从小到大,算上他可怜的早死的母亲,还有那个从不认他且刚刚暴毙而亡的父亲,宴山白是对他最好的一个。
  但是他是正道之首武林盟主,自己只是一个刚刚被废赶出危雾阁的“魔教少主”。自己还有仇未报,虽然亲缘寡淡并不在意老教主的死活,可黎折生从小就被灌输了“自己是为危雾阁而生”这样的想法,他明白自己迟早有一日会离开这个园子。
  重回江湖,然后或有一天会兵戎相见。
  或者必须兵戎相见。
  终于忙完了黎折生这边的事,宴山白一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人就被惑召叫到了前院去。
  原来现在危雾阁阁主因走火入魔而暴毙,少主生死不明,左护法被人再拥为新一任阁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武林。正道武林欲借此机会一举歼灭魔教,正要在涅兰教开会议事。虽然宴山白一直都不怎么参与江湖纷争,但是像这样的“正义之会”他必须是得到场的。
  但是江湖众人不会知道,他们想请的这位其实才是歼灭魔教的最大阻力。
  “长老”一个身着月白长衫,儒雅书生样的年轻男子朝他行了个礼。
  宴山白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个男子是当今涅兰教掌门的首徒名叫廉除墨,不过按辈分来讲他旧是比宴山白略低一点。
  “危雾阁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宴山白开门见山“只是危雾阁如今也已七零八散,甚至连少主都不知所踪……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不好。”
  男子抬起头看了宴山白,他慢慢的眯起眼睛说“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宴山白终于喝了一口水“没什么意思,只是……当年危雾阁正是因滥杀无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灭人满门才落得‘魔教’这个名号的。铲除魔教固然好,但你我既然身为正道,万万不可做那种暴虐之事。”
  廉除墨面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自然”他上前一步“既然长老对此事没有什么意见,那么便不妨收拾收拾,尽早回涅兰为好。”
  放下了杯盏,宴山白起身点了点头。
  显然这个世界“天命之子”的身份就是危雾阁少主没跑了,宴山白想。虽然现在江湖正派已有一道攻上危雾阁的打算,但是本朝幅员辽阔,所有门派集到涅兰教估计就得花上小半个年头,更别说再赶往危雾阁了。
  所以黎折生还有大把的时间用以恢复,更何况……有自己在,正派诸人攻上危雾阁打的也只会是那个左护法的人。
  这一定程度上算是在帮天命之子复教了,宴山白叹了一口气,他这个武林盟主做的委实不容易啊。两人在寒暄了几句,等到宴山白答应下月启程回教后,男子方才跟着侍女朝后院走去休息。
  忙完这些事已是月上中天,惑召挑着灯笼走在前头,宴山白则轻轻抱着雪狐跟着他慢悠悠的朝屋内走去。
  因为疼痛的原因,黎折生有些难以入眠。透过窗,他一眼便看到了远处走廊上的宴山白。
  此刻那人的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他一身白衣尽趁着月色,就好像是话本里常谈的被谪往凡间的仙人一般。
  “我来园子里面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公子这么累过呢”旁边被遣来专程熬药的小侍女说:“公子对你可是真好啊……”
  小侍女没有想到,这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冷面闷葫芦竟然破天荒的开了口,他问:“你们为何都要叫他‘公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侍女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这是公子叫我们这么叫他的,我觉得吧,公子啊根本就不喜欢什么涅兰教和正道武林……自从将公子带回涅兰的那位长老驾鹤西去之后,公子就没有再涅兰教里呆过几天了。我猜要不是为了那位长老,公子也不会愿意当盟主的。”
  看来那人也并非像自己原想的那样在意涅兰教……
  闻言黎折生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过小侍女正忙着讲她的公子,并没有看到。
  “……你以后一定得好好的回报我们公子啊”小侍女一边熬药一边嘟囔着“诶!你知道吗,这几天给你煎药的水都是公子每天清晨自己去山上取的呢!”她告诉黎折生,北地旦逢是下雪的天,山上就什么也看不清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宴山白害怕手下的人踩空出事,故而每日凌晨时分便出门了,山间有一汪暖泉,是煎药的不二之选只是藏得实在是深。
  黎折生一边听一边“嗯”了一声,小侍女听到了有些疑惑。她不知道黎折生到底是在答应自己以后好好回报公子,亦或是回应自己有关山泉的解释。
  讲了半天自觉无趣,那侍女也已煎好了药。她扁着嘴带着还没扎好的药包走出了门,准备要去同自己守夜的小姐妹聊天了。


第30章 武林盟主x魔教教主(四)
  离回涅兰教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但是无论是宴山白,还是这个园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太大的因此而忙碌起来的迹象。黎折生的伤已经渐好,望着这漫天的飞雪,嗅着空气中四处弥漫的酒香,他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不想面对未来。
  宴山白的生活一向规律,每日天刚亮他便已收拾妥当于园中练武,而下午则大多研习医典。而此时正是午后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今天大雪好不容易停了停,太阳拨开了云雾懒懒的将光洒在了雪地上。雪狐养了许久秋膘现下已经肥的不成样子,它围着宴山白不停地打转,可是主人却没与一点要给它食物的意思。
  黎折生抱着剑站在一株老树下,他看着园子那头的景象,眼神难得的柔和了起来。
  终于少年忍不住走了过去,雪狐不喜陌生人,它忽然站远朝来人呲了呲牙,宴山白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头将它引了过来。“这只狐狸从一出生就养在我这,虽然看着凶了一点但是却从来没咬过人”宴山白心情不错,他抬头问黎折生:“伤养的怎么样了?要是还不行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欲速则不达,内力恢复不在一时,如果单纯图快的话反而会给未来埋下隐患。”
  “伤势已无大碍”黎折生在心底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话说,且脸上仍然是那副冷漠至极的表情。
  他从小在危雾阁那样压抑的环境下生活,人生中学到的第一个道理便是祸从口出。放在从前他绝对不会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会想要挑起话题与人聊天。
  “嗯”宴山白过了半会才问“你今年多大了?”
  黎折生不知宴山白为何要问自己这个,他想了半会才说:“下个月十八。”
  轻轻的拍了拍身边懒懒的趴着的白狐,宴山白说:“我比你大了四岁。”黎折生对年纪辈分什么的从来都不在意,只是默默的记住了这人的年岁。他看再了一眼那只小狐,心头忍不住有些嫉妒。
  第一个世界,宴山白与岑为阙一起长大,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成了他眼中的“白月光”。而第二个世界里,所有关于第一项任务的事情则全部发生在自己忘记了系统的那十四年里。宴山白有些苦恼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头回认真考虑如何成为天命之子的白月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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