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假面爱人》第264/368页


  房间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开腔。
  “问那个狐狸精!”殷母一屁股坐在殷斐的床边,看着儿子闭眼的样子,心疼的愤恨再次漫过理智。
  众人的眼光一齐冲胭脂这边转来,胭脂捂脸,百口莫辩啊,一道道眼光,恍如棍棒砸在心上。
  自责盖过了疼痛。
  还不就是为了她吗。殷斐,为什么事事都要替我考虑?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全。
  都是自己的错!
  这样一个只能仰视遵从的霸道的男人,总是一次次的为了她放下公事,迁就呵护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自责又心碎到不能自已。自己对殷斐来说到底是内助还是负担?
  “殷斐,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爱惜自己?求你,快点醒过来-----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你好起来。”胭脂悲从中来,伏在赵阿姨的肩头恸哭。
  殷孝正也恍悟过来,目光冷冷的盯着胭脂。
  “吵。”一个不耐的声音,熟悉又陌生,透着虚弱。突兀的响在空间,却惹得全屋的人一震。
  “儿子?儿子,妈妈来了。”
  “殷总!”
  “醒了太好了。”
  殷斐的床边立时围满了人。
  只有胭脂在人群后沉默着,眼角晶莹闪耀,嘴角动动没发出声音:殷斐?你醒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殷斐莫名的眼光狐疑的扫视一屋子的人。
  “哦,医生医生。”这时众人才想起来按铃找医生。特护已经出去找了。
  殷斐捂着头,支撑着要坐起来。智能的床,胭脂走到床角按了一下开关,床升起来十几厘米的高度。
  “病房?”殷斐奇怪的看着房间和胭脂。
  “殷斐――”胭脂再次看见殷斐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沾满泪痕的脸再次流泪,声音哽咽激动的难以自持。
  感谢老天,给了殷斐的命。
  当着众人她不能拥抱不能亲吻,只能,悲喜交加的抿唇凝视殷斐晦暗发黄的脸孔。
  “儿子!”殷母粗胖的身子一拱挡在胭脂前面,伸手抱住殷斐的头。
  殷斐本能的一躲:“喊我?”诧异的看着殷母。
  “出了什么事?”殷斐抱头摇晃,粗眉深深的锁紧。
  每晃一次,头就疼一次。
  殷母还没从儿子苏醒的惊喜中回过味来忽然意识到了他的不一样。“儿子,没事。你病了休息几天。”
  殷孝正也由兰姨扶着,挨着殷斐坐下:“大斐,我是爸爸。你感觉还好吗?”
  殷斐松开抱头的手,缓缓的抬头,俊朗的轮廓迷蒙的对上殷孝正的脸,慢慢的摇摇头:“你是,我的什么人?”
  胭脂头顶一轰!此时如坠冰窖。她这次没有躲殷母的冷眼和嫌弃,挤到殷斐身边:“殷斐?你哪里不舒服?”
  殷斐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殷母,胭脂,殷孝正,宛如看待陌生人一样的蹙眉,淡漠。
  其实他脑海里在使劲的想,都是一些影影倬倬说还说不出来的影像。
  摇头。
  房间门开,主治医和值班的乔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急速走进来。
  “你们这,太吵了不利于患者康复。只留下一个家人就好。”乔医生皱眉。
  然后走向胭脂:“殷太太,这些都是患者的家属吗?你能不能先劝出去,病人刚苏醒不能受刺激。”
  “我是病人的母亲。”还没等胭脂答话,殷母走到主治医生的面前:“什么事和我说吧,其他人都可以出去了。”
  殷孝正叹息一声和兰姨走出去。其他人也随着殷孝正一起来到门外。
  胭脂愣在那,她不想出去。
  主治医生直接奔殷斐的病床边做各种例行检查。
  乔医生对殷母点点头:“您好。之前的详细情况我和病人的太太谈过,所以还是请您先出去,等下您和殷太太了解下情况。”
  “太太?”殷母和殷斐同时发出疑问。
  “这位医生同志,我儿子还没娶亲成家,不能外面随便什么人想贴我们嫁进来自报门号您都信啊。”
  殷母极为严肃的对乔医生也是故意提高嗓门对所有人说的一般:“这个女人,不过是我儿子外面养的情妇,殷家的事还轮不到她参乎。”
  胭脂一时语塞,愣愣杵在那,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以为她是殷太太,人家只认为她是情妇,她以为在他心里已经是名正言顺了。没想到……
  “好了,你们的家事我们不管,还是先说病情吧。”乔医生拿出病历本对着殷母又复述了一遍大致经过。
  “那么无关的人都出去吧。我来做检查。”主治医生大致查了下后,下了逐客令。
  胭脂还是一时缓不过来的僵在那,殷斐的病情,她怎么可以不听呢,她怎么可以出去呢。
  “胭脂,先出去再说吧。”赵阿姨拍拍她肩膀。
  “殷斐,我不走,殷斐我要看着你情况怎么样了。”胭脂忽然甩开赵阿姨的手跑向殷斐的床头,目光已经实在无助的,楚楚可怜的瞧着殷斐。
  他是她的山,他是她唯一的靠山啊。
  殷斐一张暗沉的脸变黑,因为生病一直冒汗显得冷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蹙眉,淡漠的看着她。
  沉默不语,然后抬起同样也是苍白的手,挥了挥:“太吵。”
  胭脂脸登时煞白,一时间失了魂魄。
  意识完全抽离,呆掉了,傻掉了。就那么倔强的立着,周围医生护士也不再管她,该忙啥忙啥。殷母冷笑几声,不时的咨询,附和着医生说话。
  胭脂就像稻草人一样,直直的杵在人堆里。
  赵阿姨含着眼泪:“走吧,傻丫头。”牵着她就像牵一个木偶。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对面坐着殷母。殷孝正和兰姨分坐在四周的木头椅子上。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常有的。失忆。”主治医生哗哗哗在水龙头洗手洗数遍,医生特有的洁癖。然后坐下,看着这几位主要亲属说。
  “失忆?你是说大斐不记得我们?连我也不记得?”殷母目瞪口呆。
  门虚掩着,胭脂在门口听着瞪大眼睛站起来,捂住胸口又无力的瘫坐下。一整天日的焦虑,疲劳,奔波,刺激,她真的不能呼吸了。然后靠在赵阿姨的身上晕了过去。
  “胭脂啊?你不要再出事啊。”赵阿姨哭着拽着。
  可怜的孩子,你可怎么办啊?人家不记得你了,无名无分的爱,无人作证的爱,你可怎么办啊?
  模糊中,被手臂冰凉的药水刺激醒。胭脂望着天棚,五百毫升的输液水,静静的挂着,四周白晃晃的亮光刺眼。灯太亮了。
  “赵姨,几点了?”
  “已经下半夜了,孩子,你再睡会儿。”
  胭脂意识模模糊糊的只感觉想流眼泪,眼角滑下一滴又一滴,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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