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录全集》第192/216页


陶羽诧道:“这话怎么说?”

易萍耸耸肩头,低声道:“公子请想,两湖分堂既然高手如云,又对你们行踪了如指掌,要是一横心杀害了天南笑客,再合五老之力,拦截公子,彼此力量悬殊,焉有胜望?他们既不如此之图,反行此以逸待劳的傻计,正是给咱们千载良机……”

陶羽仍有些不懂,易萍又道:“为今之计,必须首先分化全真五老与陶天林的合作,据我所知,他们表面虽然合作,实际仍然彼此猜疑,并不能推诚相见,目前的合作,不过是彼此在互相利用罢了。”

陶羽颔首道:“虽然如此,咱们怎能分化全真五老呢?”

易萍道:“全真五老的目的,只在一部通天宝篆,如果咱们能设法擒住宫天宁,逼他交出宝篆,全真五老必然俯首抽身,不再助陶天林参与泰山武会。”

陶羽沉吟道:“此事说来甚易,但宫天宁生性狡诈。武功不弱,只怕难以擒他……”

易萍轻笑道:“这太容易了,明夜初更,公子等事先埋伏在城西―所破庙外,我自有方法诱他出来。”

陶羽犹豫未置可否,半晌才道:“计虽甚妙,但这样做,也许失之正大光明――”

易萍笑道:“我的公子爷,世上的事,那里光明得许多,权宜一遭,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一言为定,此事最好别在客栈中谈论,以防隔墙有耳泄漏风声。”

说完,返身欲行。

陶羽忽然低声将她唤住,道:“姑娘前在临离峨嵋时,曾密笺留言八大门派中隐有飞云山庄奸细,现在我等行踪,每每暗泄,足证姑娘所言不虚,但不知那人究竟是谁,姑娘可愿明示?”

易萍踌躇了一下,嫣然笑道:“我固然知道奸细是谁,但却有个原因,不便直告,公子能相信我的话么?”

陶羽忙道:“在下不过随口问问,姑娘如果不便直言,那就不说好了。”

易萍轻吁了一声,道:“其实,也非绝对不能说出来,不过,我却有些同情那人,他的暗通消息于飞云山庄,说起来,另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感人苦衷。我辈自称侠义,应该有隐恶扬善的胸襟气度,反正这件事总有揭露的一天,公子只要谨慎小心些,就不必大为此事耿耿于怀了。”

陶羽反倒十分愧悔,笑道:“姑娘胸襟,虽男子难及,我一定遵从姑娘意思便是。”

易萍淡淡一笑,这才挥挥手,转身隐入夜色之中。

陶羽痴痴立在黄鹤楼下,脑际翻腾着易萍临行的一番言语,竟是句句怪然,掷地有声,似这种言论,居然出自一个女孩子口中,尤其是鬼师董武门下,未免太令人感到迷惘了。

他帐惘良久,既钦又佩,甚至连秦佑和凌茜悄悄到了近处,也茫然未曾察觉。

回到客栈。适巧凌空虚渡柳长青也从两湖分堂回来,陶羽等见他脸色一片凝重,心知不妙,忙问经过。

柳长青叹了一口气,道:“唉!说来可恨……少侠去黄鹤楼,可曾见到紫蔽女侠?”

陶羽便把易萍安排妙计,大略说了一遍。

柳长青摇头道:“看来易姑娘所说,尽是实情,目下两湖分堂业已布下陷阱,只等咱们去送死……”

凌茜问道:“前辈夜探敌巢,可有所见?”

柳长青道:“别提了,柳某苦守一夜,实则并未踏进两湖分堂―步……”

凌茜惊道:“为什么呢?”

柳长青道:“我一到分堂左近,便发觉情势大反常情,那儿原是飞云山庄控制大江中流十余州的重地,平时戒备森严,威势恒赫,现今飞云庄主和许多高手赶到,应该格外严紧才对。但今夜却冷冷清清,不但没有明桩暗卡,甚至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整个两湖分堂,宛如一座死宅……”

秦佑插口道:“那么前辈可曾见到飞云山庄的人隐藏窥探?”

柳长青摇头道:“飞云山庄的人一个未见,但我苦守一夜,却远远望见宅中空地上,立着―根高竿,竿顶倒悬着一个人,随风旋转,并且有几盏孔明灯,特别照射着高竿。”

陶羽骇然―惊,急问:“竿顶那人什么形状?”

柳长青道:“相距太远,面目望不真切,但仿佛穿着一件绸衫,头上却戴着―顶貂皮做的皮帽……”

绸衫?皮帽?

陶羽、秦佑、凌茜。辛弟未待他说完,早已齐声惊呼起来:“那不是伍老前辈么?”

彼此愕然相顾,然而,谁也答不出那句问话。

柳长青察颜观色,心里已明白大半,黯然道:“柳某也有些疑心,假如那人不是天南笑客伍子英,陶天林为什么会把他倒悬在竿顶上?但是,我思忖再三,却没有敢妄动踏入,很显然的,这是一个可耻的陷阱。”

陶羽目含泪水,又问:“前辈看竿顶那人有没有声音动作?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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