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士情人全集已完结》第9/139页


你说,要我如何能喜欢他这个人呢?这个人让我觉得危险,而他就和我住在同一个地方!

母亲竟然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这种事又没有确切的凭证,怎么好说出来呢?况且也会损害我的名声。我更加闷不作声了。幸亏父亲思索了片刻,便说:“不行,休斯顿已经二十七岁了。虽然不明白他至今未娶的原因,但是年纪相差太大不合适。”

我一下松了口气。母亲是很听父亲的话的,她有点怕他。

于是我趁机隐晦地跟父亲提出想再换个房子。当然这很不实际。父亲以为我还在害怕上次遇袭的事,安慰我说:“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是小林先生亲戚的房子。”母亲却接口说:“听说休斯顿先生枪法很好,有什么事,他会保护我们的。”

我没有说,就是因为他才觉得不安全。我觉得我应该像维维安一样勇敢,可以保护自己。我真的很欣赏她穿着骑马装,作风彪悍的样子。

睡觉前,我多留了一个心眼。上次被那些日本人闯进来是因为窗户没有关紧而出了纰漏。叔叔总夸我聪明,他说:“不在同一个坑里摔倒的孩子,都是聪明的孩子。”是的,我极少犯同样的错误。所以我把可能给人可趁之机的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两三遍,上次的阴影始终没有完全消散,而且我眼下还面对着另一个威胁――邻居休斯顿。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暧昧,不管那天他是不是有意站在我浴室前的,从维维安那里听说的一些关于这个人的风流事迹就足够我对他产生警惕心。据说他曾半夜爬到某个贵妇的房间里向她求爱,并成功得手了。有次醉酒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地把这事跟另一个人说了,那人正好是维维安小姐的裙下之臣。

我很年轻,但是我不傻,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成为这样一个轻薄男人的战利品。自从从父亲那拿到手枪后,我就果断地把它藏在枕下以防不测。

经过上次那场惊吓后,我睡眠变得很浅,抱着木偶的手有时会不自禁地发抖,抖一下就会自己醒来。这个晚上也不例外。

我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外。白白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铺在日式的榻榻米上,一片皎洁。我特地挑了窗外没有大树的房间睡,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万籁俱寂,也没有枝叶摇晃的声音。可是我却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掺在静谧的夜色中,极不寻常。

我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台。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我暂时不想惊动任何人。

果然,一会儿,我看到了窗台边上有人影浮动,似乎有些费力。

当然费力了!我心里冷笑了一声,从枕下掏出手枪紧紧握在手里,起身走到窗台前一探。那人正好抬起头来,月光下我只能看清他笔挺的鹰钩鼻子。窗台下的木栏似乎有些滑,他抓着窗台边缘,正在努力地想爬上来。

我对他笑了一下,问:“先生,您想进来吗?”

他似乎有些惊喜,但又苦于要集中精神在稳定身形上,只能勉力地回答我:“荣幸之至,我的公主。”

我猛地大力推开格子窗,杉木制的窗棂正好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个动作本来就不灵便,好不容易才攀着窗台的可怜人一下子身形摇晃,闷哼一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心里顿时一阵恶心,还没待他喘气,我就举起枪柄狠狠地往他手上砸下去。

然后我听见一声惨叫,接着是“砰”的一声。那人就这样,从窗台上栽了下去。

日本的房子本就建得低,加上下面是个花圃,不会出人命。只是呼痛声太凄厉,立刻又惊醒了周围很多人。

那是休斯顿的声音。他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不用谢,真的。

至于窗台下的木栏怎么会那么滑呢?因为我在上面撒了一些晚上吃剩的黄油。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住着一只小恶魔。

第8章 第七章 祗园的再见

跟维维安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正在她位于九华街的屋子里看她的画。

不出所料地,她听完立刻放声大笑起来。也许是因为我很喜欢她的缘故,她的笑容在我看来,总是比别人真实,充满朝气。笑完了,她一本正经地问我:“亲爱的,你怎么会知道他要来呢?还早早地把黄油撒在那里等这只可怜虫上钩。”

“只是他运气不好。”是的,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只是遵从直觉的安排,在那里设了点小小的麻烦给那些不好好走路的人。你知道我指的是谁?也许是休斯顿,也许是那些日本武士。认真吸取教训并积极努力改正是个好习惯。

维维安又笑了一声,说:“亲爱的,来,你来看看这几幅怎么样?”

在她轻轻地掀开盖在画架上的布帷,初初瞥见的那一刻,我由简单的惊讶转成了复杂的无语。维维安一向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随性,所有的绘画都是即兴而作,在灵感崩发的那刻,她可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随手拿起可以作画的工具开始勾画心目中的形象。灵感来得突然,她总是抓得紧紧的,决不会留待下一次再画,所以她的画只画那么一次,从未有修改的。

可是这几幅画都是同一个裸着上身,衣服散散地搭在裙裤上的男人,虽然多少看得出有些改动,可是画面都是一模一样。他上身前倾,左脚往前一步略弓,后脚却稳稳地扎在地上,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抚在锋利的刀身上,几乎贴向刀尖,刀所指的方向与下/身快要构成一个直角了。他目光冷厉地看向前方,像是随时都会出刀攻击,只是让人把握不透时机。他的身体强健有力,肌肉棱角分明,一寸一寸像是刀刻出来的,蕴藏着即将爆发的力量的美丽,身后是京都的像水彩画一样清新明致的街道,真的是极其强烈又莫名协调的反差。这个男人,不,应该称之为“日本武士”,他面无表情,像块石头样冷冰冰硬邦邦的,仔细一看,却可以发现他的五官十分大气,处处透着男子汉的英挺。只是那样的阴沉和刚毅,全身充满了肃杀之意,却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我似乎在哪见过。努力回想的时候,维维安在旁轻叹着:“男人就该这样。我受够了那些比女人还唧唧喳喳的小丑了。可是我怎么画都画不出他当时给我的那种震撼了,就像一场身心愉悦的露水欢情一般可遇不可求。”她一脸的挫败。

“噢,维维安……”我正想着要如何说话比较合适时,维维安又恢复轻松的模样。她拍拍我肩膀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常常在这附近出现的那个武士。算了,我们去逛逛吧,你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怎么可以就耗在这里呢?亲爱的,这里可有意思了……”

我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那天在这条街的一家酒馆前,我亲眼目睹他杀人。他就是那个漂亮又血腥的少年的同伴之一。维维安一定默默观察了他很多次吧,我只觉得这个男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能被她收服。

在维维安的提议下,我让里欧先生先回去,晚饭后再来接我,然后便被维维安拉着到了里间。她拿出了两套日本和服,一套粉白缀着红点,一套浅青染了波纹,然后笑着问我:“亲爱的,你想要哪件?”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把两件都在我身上比了一下,说:“嗯,白色的更合适你,我的小女孩。”

“我们就穿这样出去吗?”我问,“可是我,我不会穿。”是的,宽大的衣袍和长长的腰带令我束手无策。

“没关系,亲爱的,还有我。我跟旁边裁衣店的老板娘关系不错,她已经教过我了……嗯,应该是这样穿。”说着,她便走到我边上,待我脱下外裙,便体贴地示意我把手两边伸直,乖乖地站着让她装扮我。她的声音像暖暖的风拂在我耳边上,呵得我直缩脖子。她摸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小女孩,你的个头已经快赶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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