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爱情来过这世上全集》第8/12页


晚上,殷海波迫不及待的要搞白菊。白菊推辞说刚满月,身子还没恢复。殷海波哪肯依,憋了几个月怎么都憋不住了,扑上前三两下就扒了白菊的衣服,一边搞一边喋喋不休,说,你现在是我老婆了,老子想什么时候搞就什么时候搞,你乖乖听老子的话,老子会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殷海波说话算话,他对白菊还真没话说,什么都依她,给她买东买西,就差没把身上的肉割下来。最不可思议的是,他除了白菊再也不去沾染其他女人,包括曾经的老相好严明玉。他直言不讳的对人说,严明玉那婆娘算个屁,一身老肉,哪能跟我白菊比,嫩滑滑的掐得出水,甭提让我多享受。

那成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马上有人附和。

那是,那是。殷海波连连点头。

说真的,除了兽性难改,全公社好象还真找不出象殷海波那样宠老婆的,渐渐的人们便改变了看法,认为白菊跟了殷海波是享了大福,要啥有啥,真是掉进了蜜罐。

白菊对于人们的议论始终一言不发,对殷海波也是少有交谈,她只对儿子有话说,不管儿子听不听得懂,一说就是好半天。殷海波开始很不满白菊的冷淡,但渐渐的也习惯了,只要能在床上找着她,她就是个哑菩萨也无所谓。

白菊还给儿子起了名字,叫殷远平。

殷海波一听就不乐意,他不喜欢儿子的名字里有“平”字。可白菊就要定了这个名字,殷海波转念一想,不就是个名字嘛,就依了她。但他心里还是不甚痛快,他隐约觉得,白菊还在想念那个人。远平,远方的张平,殷海波就是个猪也明白其中的意味,何况他好歹也是个教书的,一想到这他就来气,后来干脆不想,直截了当的叫儿子细毛,幺崽的意思。

很快细毛周岁了,殷海波按习俗宴请亲朋,顺便让儿子抓周。细毛什么都不要,就抓了根粉笔。殷海波很是尴尬,难不成这小子将来也是个教书匠?但随即就想通了,教书好,教书好,教书育人嘛。是啊,是啊,教书受人尊敬。众人也不愿扫殷海波的兴。

呃,你们瞧瞧,细毛象谁,象我还是象他妈?殷海波抱起儿子问。

众人一看,谁也不敢吭声。细毛跟白菊倒有几分相象,跟殷海波简直不是一根藤上的瓜,细毛生得白净粉嫩,眉清目秀,没有一处地方跟肥头大耳的殷海波扯上边,那文文气气的小样儿跟那个人如出一辙。众人私下为殷海波抱冤,也为白菊捏把汗。

殷海波察觉了众人的沉默,他也觉得儿子压根就不象自己,但又找不出确切的理由,或者说是证据。从那以后,他再也不问儿子象谁,也不许别人问。而且他开始冷淡白菊,如果不是仅存的侥幸心理,他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狠事来。殷海波从不信命,那以后他信了,他乞求命运不要跟他开玩笑。他开不起这个玩笑。细毛绝对是我的儿子。殷海波坚定的告诉自己。

4

那一年我已经十四了,念初二。我读的那所中学在市区,来去很不方便,只好寄宿。突然没了父母的约束,我觉得很新鲜自由,但很快发现我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我什么都不会做。更严重的是我由来已久的自闭注定了我无法融入周围人的圈子,我只能象一个独行者永远徘徊在他们的圈外。加上我长相平平,成绩平平,又来自郊区,他们也根本不屑接受我这个外来者。没有人和我交流。我就尝试用文字自己跟自己交流。我很快一鸣惊人,第一次参加全校作文比赛就大获全胜。接着区里、市里的各种赛事我都应付自如,就象当年我以一支画笔改变无人认知的处境一样,这时候我用我充满感性的真诚的文字再一次引人注目。

那年冬天,我和另一个县级中学的学生被同时选派到省里参加比赛。由双方老师共同带队,在火车站集合,准备一同赶赴省会。那天很冷,下起了开冬的第一场雪。我和我的带队老师在雪花纷飞中焦急的等待那个县中学的参赛学生。来了,距离太远,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觉得那个带队老师年纪好象很大,花白的头发在人头蹿动的车站格外显眼。我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白发,心灵某个位置一阵颤动。不会是他吧?我摒住呼吸。

终于面对面,双方开始自我介绍。我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的带队老师。血液瞬间凝固。张平。是他!真的是他!

你,你不是桑桑吗?他也认出了我。真的是你吗?天哪,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小丫头,你还认不认得我啊?

我顿时泪如泉涌。怎么会不认得啊,三年了,梦里常相见,我亲爱的老师,我没想到今生还会遇见你。我泪盈盈的望着张平,抖了半天,就是没说出一个字。其实我有好多话要说的。

丫头,你也参加比赛啊,行啊,老师没白疼你一回。张平上前拥住我,拍着我的头欣慰不已。闻到了,又闻到了,还是那田野般清新迷人的气息。我贪婪的吸口气,激动得浑身颤栗。

重逢。原是如此的美。美得心痛。

那次参赛我以绝对优势获得第一名,张平带队的那个学生获得第三。全省有百余名学生参赛,能获得这个成绩是很不容易的。我们互相道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尤其张平,我获奖好象比他自己的学生获奖还让他高兴。返程的头天晚上,他特意把我从招待所里叫出来谈心。多是鼓励的话。我深切的感受到他对我的未来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接着张平问了我父母和家人的情况。不可避免的,他也问到了白菊。

白老师,她,她还好吗?

还行,儿子刚满岁。

她有儿子了?张平强抑内心的激荡。好,很好,很好。

她儿子叫殷远平。我告诉他。静观他的表情。

殷……殷远平?张平的眉毛拧在一起。

回来的途中,张平明显的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了火车,双方道别。我回家,张平回县里。他坐上汽车,在车窗边向我挥手。我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拍着车窗对他说,张老师,你有什么话要我传的吗?

张平一怔,笑着摇头。

你不去看看白老师吗?

丫头,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我们现在不见面更好。

你应该去的。我态度坚决。

为什么?

那……那个殷远平长得很象你。我看着张平,一双眼睛如鬼魄般慑着他的灵魂。然后恶作剧般撒腿就跑。我真的很坏。我干嘛要告诉他这些呢?一切不是都挺好的吗?白菊已为人妻为人母,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张平听说也已为人夫,他和他相貌丑陋的妻子过着淡而无味却朴实无华的生活。他们都好不容易才摆脱过去,步入除了爱情什么都不缺的婚姻。就象一幅画,好端端的完整的摆在那,我偏要凭白无故戳个窟窿。我究竟想干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冥冥中象有定数,张平和白菊的爱情注定难逃劫数,而任何劫数是要有某种力量促成的,我恰恰就是带给他们劫数的克星。遇见我,真是他们的不幸。

张平在回县里后的第二天就返回了市里。妻子问他什么事那么急,刚回来又出门。张平说,我去证实一件事情。妻子就不再问了,丈夫的表情告诉她,他要证实的那件事很重要。

当前:第8/1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