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第18/82页
两个女人只好一个蹲在里面,另一个两手扯开一件上衣,挡在门口。她们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两个轮流方便完了,站在车厢头上说起话来:
“兰子,你看对面那两头男的吧!一个冷,冷得你起鸡皮疙瘩;一个热,热得你起鸡皮疙瘩。”
“惠姐是不是看上人家冷的了?我看你怎么总是盯着他看呢?”
“我是一直在看他,倒不是看上他了,这个人眼睛死呆呆的,怎么一点活气也没有?好像一天都没吃没喝没动地方,他一定有什么不一般的痛苦。”
“好吗!说说你还来了,好像你火眼金睛看出点什么似的。”
“不信你就问他!我敢打保票,你就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好吧惠姐,我要问得他开口了,我赢你什么?”
“下车我请你吃饭。不过,你要问不出来,得请我吃饭。”
兰子说没问题。
惠姐说:
“你看那个色狼是干什么的?”
兰子说:
“有那么严重吗?”
惠姐说:
“什么叫严重?你看不出来?咱们一上车他就盯着你那半露的酥胸看个不够,你不知道?”
兰子立刻红了脸: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啊,还是故意不知道啊?要不,你露了这么一半,一天都没人看,多失败呀!”
兰子又瞪眼睛又跺脚:
“惠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呢?真是女儿大了不中留!只跟两个男人坐了一天火车,惠姐就变得这么坏了!要我看,色狼也比那个冷的强,管怎么的他还有点男人味呢,还知道偷着看看你,那冷的算什么?冷得连点男人味都没有了,好像谁都该他钱似的。”
已经过了后半夜,车厢里的旅客想睡不想睡的都没了精神,轻重高低的鼾声、时轻时重的臭脚丫子味臭汗味、此起彼伏的香烟味,再加上那单调的响了一天的节奏,弄得那些睡了的人睡得更实,强打精神不肯睡的人也东倒西歪地迷糊起来。
到了这时候那些格外有精神的人,开始全副武装上场了,他们从一个车厢逡巡到另一个车厢,瞪着两只野狗似的眼睛窥视他们认为理想的对象。一个瘦瘦的野狗男人,溜到这两男两女的座位边,小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前后左右扫了扫,忙把搭在胳膊上的一件西服挂在兰子身边的车厢壁上,那里已经挂着兰子的一件外衣。
野狗又逐个看看他们四个人,才慢慢靠近茶几,伸出手来,去自己那件西服背后摸来摸去。可能是没摸到什么吧,空了手退回来,接着就把手伸到兰子的胸前去摸她半露的乳房。
兰子被惊醒了,喊道:
“你干什么!”
惠姐也醒了,只知道连声喊叫“流氓流氓!”
野狗压低声音说:
“再喊,老子废了你们!”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小刀片。
“流氓!滚!”
野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吼声。
野狗眯了眼睛看看那个冷面男人:
“哥们儿,你活腻歪了咋的?要是明白人,请哥们儿靠靠边儿,免得咱们伤了和气。”
“少废话!你给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