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全集》第39/109页
疤根听出是冬生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是在那世跟冬生说话,懒得睁眼。冬生心想:我的这帮兄弟放起赖来真是天下第一,谁都比不了。他又用力一推,疤根这才睁开眼来。疤根见眼前真的是冬生,忙叫了声生哥。冬生没答应,只向他摆了摆手,抬起头来看了看擂台上的老毛子,然后轻轻得飘起,慢慢地落在擂台上。
冬生的一切动作老毛子在擂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来人上台时,用的是中国三千年流传下来的玄功中得轻功夫。对于轻功夫中国武林界有多少前辈们为之动情,但很少有人破了它的玄机。老毛子是搞拳术的,他对中国的这种功夫只是听说,从没见过,今天可开了眼界。他欣赏冬生上台时那种飘飘然的动态和潇洒飘逸的道家神态,羡慕冬生接住疤根时得轻巧动作,畏惧玄功的潜在功力。尤其是冬生轻巧地落在擂台上,站在那里静的如一碧泓水,只等他往里跳,他心里不免有些打憷。本来这擂台他摆的得心应手,中国的拳师爷们一蟹不如一蟹,没想到最后又来了个带甲刺的,这让他觉着有些棘手。他意识猜测到有可能在青岛港上要栽跟头,但他又不死心,用力地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的这些不吉利的杂念驱赶掉,可这些不吉利的杂念,象钉在他脑子中的阴影缠绕着他,总是甩不掉。他只得用手背揉了揉眼,使眼睛明亮些。站在圈内似攻不攻地晃着身子,等待着冬生出招。
冬生看得明白,他不出招老毛子不会轻易地攻击他。从老毛子的眼神中看出他非常谨慎而紧张,防护精力加倍,一改往日得傲慢,没有了狂妄得傲气,那样子十分得小心谨慎。冬生琢磨着老毛子可能很重视自己用得轻功上台法,把他唬住了。老毛子自以为他研究中国功夫,对中国的武术十分了解,可以打遍天下不言败。他哪里知道中国地大物博,人文雄厚,纵深横遂,五千年的造诣犹如太空中的黑洞。他所知道了解,学会了的只是黑洞外的靠近地球的那颗毫无价值的无名星,地球人都能看见,地球人都知道的。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学了一点东西立刻就觉着自己高大起来,比别人高出了半个头,从此眼中再无能人,当在应用时脑子里就倒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其实那点东西是跟别人学来的,不是先天就有的。去跟别人学的那个人与先天就有相比,差了一个先知与后学。孔圣人说过“生而知之者上也,学则亚之。”什么意思?用现在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创造发明的人高贵,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学的人比不学的人强些。
学会的东西总是局限性的,不能象创造和发明者那样深明其理。中国的功夫源远流长,精髓深奥,不是一代人两代人所能破解传承的。所以技艺精湛的人不多,集市上打拳卖狗皮膏药的,卖大力丸的到处都是。这位俄罗斯老毛子也不例外,他学了一点中国功夫,对中国功夫一知半解,就想“拳打东北三省,脚踢长江黄河”,把中国功夫打败,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得了歇斯底里症。
冬生上台来不是要跟老毛子靠时间走过场显摆一下,而是在挖空心思,想方设法,探得虚实,寻得机会把老毛子打下擂台去。
冬生见老毛子不动,便开始和他兜圈子,引逗老毛子走动脚步,寻找破绽,进行突袭。老毛子也不傻,他知道中国功夫轻功中无硬功,也就是说会轻功的人一般不练硬功夫。具体这轻功怎么个打法老毛子还没领教过,但他知道轻功是以柔克刚,棉里藏锥,不露锋芒。老毛子也不是来玩的,他思维灵活,瞬息万变,见冬生跟他兜圈子,架势马上变成蒙古的自由摔跤式。冬生见了冒着危险露了个破绽,老毛子以为时机成熟,两手打把来抓冬生的双肩。可要知道老毛子号称俄国大力士,体重三百来斤,有的是力气,一旦被他抓住顺手就扔到擂台下面去了。就在老毛子伸手,腰向前哈趴左脚刚一离地的工夫,冬生打把抓住他的左手腕抬起右脚打了老毛子一个“破脚”,老毛子踉跄着向前扑来。
摔打用的都是技巧,顺力使劲,顺手牵羊得多。冬生与这个体重如牛的大力士交手还是头一次,抬手动脚出拳心里都没有底数。他见老毛子踉跄而来,使了一个老驴打滚侧仰身体向左空中翻滚,顺势一脚踹在老毛子的左肋叉骨上。这一脚踹得不好,如果不踹这一脚老毛子向前踉跄几步就趴在地上了。谁知这一脚却起了一个帮扶力,它把向前摇摇欲倒的老毛子踹得向后退去,老毛子向后退了两三步翩跹了两下总算站住了。这是冬生始料不到的,但初交鸣镝使冬生觉得这位俄国大力士并不可怕,不象人们传说的那样神乎其神,他只不过有些蛮力气罢了,只要别让他两手抓住,就有打赢他的机会。
老毛子站定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他不知道冬生是怎样打了他一“破脚”?他有些颟顸;当他要跄倒时,生哥为什么要把他踹回来,他有些纳闷?但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这高手是否在象猫耍老鼠那样耍弄自己,他有些猜不透,是个未知数。
老毛子也是英雄好汉,他不能任凭自己吃亏,吃了亏得想法赚回来,赚不回来输了擂台,丢了面子,那可羞杀人了,回国无法向沙皇交代。他越想越气,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时失去了理智,扔下蒙古自由摔跤式,改为拳击式,抱着拳头就向冬生冲来,一个突刺拳就向冬生的鼻梁骨捣来。冬生并不慌张,使了个老鹞子展翅伸开双臂,脖子向前抻着,那鼻尖与拳头击来的空气夹在鼻尖与拳头间形成气团,气团在鼻尖与拳头间形成锋面。这就是轻功的玄妙所在,几千年来没有谁能从理论上破解,但它是实际存在的。人体与老毛子的拳头通过气团锋面结为一体,就象宇宙间星球的万有引力,不能分离。而且冬生的体重完全依附在老毛子的拳头上,老毛子缩臂,冬生随着拳头靠近老毛子,老毛子伸臂冬生又随着拳头远离。老毛子来回折腾了五六拳,累的他直喘气,毕竟是一百多斤的一个人黏附在一个人的胳膊上,再有力气也不行。老毛子停下来喘气的那一霎间,拳头不活动,拳头与鼻尖间的气团自然消失,冬生也就自然离开,后退。
老毛子这回领教了轻功的功夫,但他理解得太局限,太偏面,心想:原来轻功是你轻我重啊!不管怎样,也不管输赢,等打完了擂台我一定登门拜你为师。他在这里想着早已分了心,那注意力就打了折扣。冬生又使出虚幻障眼法,老毛子眼中立时出现了复视或三人影。这一招老毛子在研究中国功夫时曾经听说过,冬生使用,他是初次见到,但他知道出现三人影时应打最右边那个,右边那个是真;出现复视时应打左边那个,左边那个是真。他也知道轻功在使用幻术时是不打人的。自古有硬功不打虚幻物,什么意思?就是那些虚幻的东西会武功的人不要去与之打斗,一旦与虚幻物打斗是会伤人的,这伤人有可能伤了自己。这一说法老毛子是不知道的,他瞅准了冬生变幻的三人影最右边的那一个,猛的一拳捣向冬生的胸口,因为是虚影他看的有些眼花,那拳擦着冬生的肩膀头皮子而过。这家伙力大无比,即使这样也把冬生打了个仰面朝天。冬生在身子向后仰的同时双腿就地弹跳了起来,顺势来了个横空十八滚,那脚朝着老毛子的头部就踢了过去,这就是冬生的师傅教给他的连环挂面脚。这一脚非同小可,正踢在老毛子的太阳穴上,老毛子手捂着太阳穴摇摇晃晃,踉跄地走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擂台上。
第二十五章 生哥境遇通缉 兄弟集聚运筹
老毛子倒在擂台上,台下立刻沸腾了,民众们欢呼雀跃,这是他们这一代人,头一次看到中国人打败外国人的胜利,那兴奋欢乐劲不可言喻。
冬生被围观的民众围了起来,人们问长问短,水泄不通。老儒腐更是高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很是舒坦,他眯眼笑看着人们围着冬生问这问那的场景,心想:这小子不是没有本事,是自己心里没有底数?怀揣着这么大的本领,不放开手来干,总是唯唯诺诺,不知是在怕谁?不是我老儒腐知半年把你忽悠上台去,你这个泥腿子乡巴佬能有今天这般光景?看,多神气!人们多敬重你,就差喊你爹了。
老儒腐笑吟吟地站在人群外,他要庆贺一番,他要借着冬生把老毛子打败之势,把自己的那帮兄弟都网罗起来,壮大自己的组织。等待有利时机把青岛港上的黑交椅夺过来,充实了自己的实力后再与德国人分庭抗礼。
黑白两道嘛,总得占一路才能迈开步子,以后才好行事。不管白道黑道,总得走通一条,才能使我这个满腹经纶的儒生不枉费了心机。倏忽他在人群中发现了异常,这些人似乎在暗地里盯住了冬生,也有得急匆匆地离开了跑马场,这些人得诡秘行踪逃不过老儒腐的眼睛。有道是什么人干什么事?鬼头蛤蟆眼的人尽干那些伤天害理祸害人的事。这些人自觉聪明,以为别人不知。其实人人都懂,人人都能看得出,没有个知道不知道?老儒腐心里清楚,如果生哥不赶紧离开,须臾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欢乐之后是悲剧的惨剧,不能在我们这些遭够了罪的人的身上演出,这不合乎情理,也不是天意。老儒腐看着那些龌龊的身影,寻思道:跟我老儒腐知半年捣弄这些鬼把戏,耍这些小心眼,还差着辈分呢!他三步改做两步来到强子身边,附在他耳朵上耳语了一阵,只见强子风一般来到疤根的面前,两人嘀咕了一会,强子离去。他若无其事地转到擂台的后面,那里人稀少,有几个人象是在准备担架抬走老毛子。强子瞅了个无人的空隙,掏出手雷扔在了那里。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人们都惊呆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听老儒腐抻着个破锣嗓子大声喊道:“炸营了,炸死人了,大伙快跑吧,不跑就炸死了。”喊着他已经推搡着人们跑了起来,人们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人才知道刚才响的是炸弹。又听说炸死人了,顿时你推我搡一片混乱,不多时看热闹的人就跑得无踪无影了。
自古中国人摆擂台,摆擂者得有名有姓,有武术派别,告诉打擂者。打擂者就不必了,愿意通报个姓名就通报,不愿意通报姓名的等打赢了再说,如果打输了夹着尾巴溜之乎也就是了。老毛子摆擂台打擂要签生死协定,这是他给青岛港上的观众带来得新动西,就象沙皇与大清皇帝签的条约一样,签来签去最后总是他们得便宜。这回老毛子被生哥打败了可没得到什么便宜,冬生这帮子兄弟没有谁去跟他去签什么协定的,他们不识字也看不懂,心中也没有什么图谋,上台打擂是为了出口气。你把我打死了,我也不喊冤枉。我把你打败了,也没什么要求,撒开腿就跑。我是谁你也别想知道?反正不能叫你们欺负着!目的就是告诉你们不要太抓狂,叫你们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是这么简单。
生哥、疤根、强子简单了――跑了,他们没事了。总督府衙门来麻烦了,经纪人怕花钱,怕从自己的腰包里向外掏钞票,抬着老毛子来到了总督府,对总督道:“阁下,我们的拳师遭到刁民无赖的偷袭,他们不按章程比赛,这责任在于贵地总督府,因为我们在青岛港上举办体育活动是阁下您签署的文件。”
总督听后很震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糟糕。双方赤手空拳,势力相当地打斗,对方很难伤成这种程度,他有些不可思议。
包探告诉他,老毛子确实是被中国得瘦小的拳师打败的,而那人极象是上次那个叫生哥的攻打总督府的乞丐头领。总督听了很是满意,心想:我上次的决策是对的,多亏把美妙小姐的生哥放了,他并没扰乱自己的社会治安,而在关键的时候替德意志帝国增光添彩。他不以为这次打擂,是俄国大力士与中国人,那些打把势卖狗皮膏药的输赢,而是伟大的德意志帝国与俄罗斯沙皇政治斗争,映射到殖民地普通贫民中的展现。他紧急召开了总督府高层会议,根据德俄当前得紧张形势,他提出了老毛子的医疗抢救问题。为了不引发两国的外交争端,引起世界大战,必须把俄罗斯大力士抢救过来,然后再驱逐出境。
对于老毛子的医疗抢救问题他有些伤脑筋,因为近两年德意志帝国在士兵和国民中进行的反英、反俄教育,使他很担心这些受了渲染的军医、护士们难免不在暗中动手脚把他弄死。如果果真那样沙俄帝国提出外交照会,对德意志帝国,对他都是不利的。舒伊将军听明白了总督的意思,他为总督解了难题,把他得老朋友蒙克尔医生介绍给了总督阁下,他告诉总督,道:“总督阁下,蒙克尔医生在德意志帝国留学时,就是有名的亲德派,我们是老朋友了,对他我很了解。总督阁下,我可以担保……”
总督很是高兴,他打断舒伊将军的话,道:“不,不,将军阁下,只要不是受过德俄政治渲染过的人,我就放心了……”
俄罗斯大力士被秘密地转移到了德康诊所。
冬生、老儒腐、疤根、强子四个人终于集聚到了一起,老儒腐道:“别看青岛港是个牛角尖,弹丸之地,地方不大,盲目的找个人真是不容易。那台西镇、台东镇、四方大小鲍岛、沧口街,为了找你俩我的腿都跑细了,真是害的我好苦啊!我知道你们兄弟们不吃烟,不饮酒,不嫖窑子,不扎吗啡,比我老儒腐这个老不带彩强多了。我很敬佩你们哥仨,不过我先告诉你们,虽然你们在海中荒岛上拜过把子,结过义。那可不是桃园三结义,你们也不是刘、关、张,我也不是诸葛亮。咱哥们没他们那么多的本领,斗转星移,天老地荒,那个年代远去了。咱们现今为了口吃的是在跟外国人抗争,跟大把头、二把头、阿毛这些黑头抢地盘,在以后的争斗中大家难免失散,跑丢了,跑散了。咱们得有个集结的地方,这个地方就设在台东镇有名的王小五酒楼。”
“哎哟――我说先生,那可是个马虎窝,里面跑堂的个个都会打把势,不相应打起来咱们肯定沾不着光的,我看咱们还是远离那种地方为好,省得沾惹是非。”疤根和强子几乎同时说道。老儒腐笑了,他瞅了一眼生哥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前些日子就被生哥征服了,现今属于咱们的,现在的买卖可好了,真可谓繁荣昌盛!”
疤根、强子听了目瞪口呆,两人心想:老儒腐知半年你这是在街市上给路人看相,算命,口无遮拦,信口开河,口若悬河,有爹没爹的你来瞎咧咧。王小五酒楼虽是李家开,可大把头,阿毛都没敢去惹祸他,青岛港上的酒夜叉在他那里都不发酒疯,单凭个不喝酒的生哥能把那帮子恶魔制服了,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疤根抬手在老儒腐的眼前摆了两下,老儒腐知道疤根的心里,他笑着问道:“根哥,你摆什么手?你以为我在梦游,说梦话?”
“我以为先生在说梦话呢?要不你就饿昏了头!叫酒馋的?”
“你不说酒,我倒忘了,那地方虽然归了生哥管,但咱们的人进去有规矩,有纪律,谁要是犯了定要处罚。”老儒腐蒙着脸又道:“不到万不得已,咱们的人不准到王小五酒楼去,剩下的事由生哥对你俩说。”老儒腐说完站起来,道:“你们先说着,我去想办法弄些吃的来。”
疤根、强子很想知道他们攻打总督衙门后,生哥被德国人抓走以后的事?冬生不紧不慢的,如此这般的,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他俩听得如痴如醉。末了,冬生把那把二十响的德国造盒子炮拿出来给他俩看,两人看了爱不释手,端在手里久久不肯放下,冬生道:“刚才先生说的一点没错,王小五酒楼确实被我征服收了过来。先生说的咱们的人不准进去骚扰是我定的,那是咱们唯一秘密进钱的地方,一点不能泄露,等攒足了钱咱们就找日本商人置换这东西。”冬生说着拿过盒子炮,在手中撂了个高,然后接在手里,道:“听说很多做买卖的有钱人,都偷着从日本商人那里置办了这东西,德国人管不了。”
“管个屁!”强子道:“那个炸弹就是我扔的。”冬生这才恍然大悟,知道那响声地来源了。他在张宗昌军官训练团扔的手榴弹,虽没这威力大声音响,但他知道是那东西。当时只当是德国人或是俄国大力士的保镖作弄响了的,没想到是他兄弟俩干的?这使冬生十分好奇,他问强子道:“那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疤根、强子相视而笑,道:“偷的,有的是,都藏在湛山寺智儿和尚那里,等带你去看看。”接着他俩把怎样在汇泉湾海滩上偷了德国巡逻兵的军服、枪枝。又穿着这些军服化装成德国巡逻兵,袭击了强拆汇前村的德国士兵,和他们偷渡到德国炮舰上,把炮舰上的机器零件扔到海里,那炮舰至今还趴在胶州湾里,以及到德国兵营里去偷了枪枝、子弹、手雷等。有了枪和手雷他俩是如何到华乐戏院去把阿毛吓唬了一番,说了一遍。冬生听得入了神,道:“我在这里东躲西藏,你俩却干出了这等大事来,我真是意想不到,还以为你俩在老老实实地去做苦力,给外国鬼子卖命去了呢!原来咱兄弟们都心照不宣在私下里干着同一件事,这就是咱兄弟们能聚集在一起的缘分。”
冬生正说着话,老儒腐提着饭回来了,进门就道:“生哥,哈哈,你这回的名气大了,上榜文了,上面有你的模拟画像。通缉令的大体意思我弄不明白,不知是在表扬你,还是在捉拿你……”强子性子急,他想立刻知道通缉令上的内容,就象猜谜语的猜不上来,想立马知道谜底一样。其实老儒腐正在说着,他就打断了老儒腐的话,道:“先生,上面都说了些什么?你能不能一句话就说明白了,急死我了!”
冬生、疤根、老儒腐都笑了起来,冬生道:“兄弟,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就象咱们吃饭一样,得一口一口来,话得一句一句听。谁能一口九音,张口百句?”
强子自觉有些冒失,他摸着后脑勺子笑了。疤根把屁股从长条凳上往一头挪了挪,想让老儒腐坐下来,然后对强子道:“兄弟,刚才你不插嘴先生这会说完了,你一插嘴倒起了相反,先生现在不说了!”
老儒腐坐下来,从袋子里往外拿着干粮,接着说道:“榜文是这么说的‘生哥,拳术家,在与俄国大力士对擂时,没按章程签生死协定。三拳两脚把名震俄罗斯的大力士打翻在地,逃之夭夭。如有发现者,速到巡捕房报告捉拿’。后面没注赏钱。街面上的民众正在神传着呢,把生哥传了个神乎其神,让人听了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疤根把腿一拍,道:“好!咱们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叫青岛港上的所有人都知道生哥和咱们的存在,才能震住了那些黑道势力,咱们才能通行无阻,不再每天躲躲藏藏。”
“兄弟,这躲藏的事,我看一时半歇咱们还得躲藏,即使把阿毛降服了,把大把头、二把头扳倒了咱们也舒畅不了,德国人的天下咱们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儒腐把手中的干粮往他们三人手中递着,继续说道:“咱们把黑道上的绊脚石摆平后,要以儆效尤,秘密得多发展咱们的这帮兄弟。老朽不才,虽半瓶子醋,可也读过几年私塾,略通周易。前几天晚上我看天象,推算出德国人近几年不大强其,在青岛港上的气数将尽。咱们也学着朱洪武那样,暗中串通百姓,来个八月十五分月饼,轧起伙来杀鞑靼。等待时机,一举推翻德国人的统治,把德国鬼子赶出青岛港去,让这片蓝天下的人们头顶自己的天,脚踏自己的地,呼吸自己所想呼吸的空气,不再闻这淫秽而污浊的臭气。到那时青岛港上的人都扬眉吐气,咱们这里成了世外桃源,没有争斗,民众们有吃有喝,天下太平,总是风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