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校对版作者南朝陈》第14/531页


  “不同样了……”
  “是的,自己已经不同样了……”
  心中豁然开朗,忽而睁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与此同时,一颗狂躁的心,静如止水。
  他抬头看着牌子,将题目收入眼底,也不急着作文,仍是缓缓进行自我调节。
  县试考一个白天,时间颇为充裕,无需着急。
  陈三郎就从考篮中取出一张饼,放进嘴里慢慢嚼吃起来,吃着,又端起水罐喝水。
  做完这些琐碎事,紧一紧面色,开始闭目想题。
  “嗯,有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当取此意。”
  一会之后,陈三郎面有喜色,提笔醮墨,在纸上奋笔疾书。开头落笔的几个字,笔尖还是有些不稳,字体出现瑕疵,但不要紧,这只是打草稿而已,等写好了,反复推敲检查完毕,再工整抄写一遍即可。
  他下笔极快,一篇文章,只用了半个时辰,然后是第二篇。
  这一刻,真是文思泉涌。打个粗俗的比喻,就如同憋了好久的一泡尿,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喷涌而出,酣畅淋漓,没有半点迟滞之感。
  感觉真爽!
  写好之后,重头检查,逐字逐句推敲。
  午时刚到,陈三郎已将两篇做好的文章抄写完毕。
  此时考场内的考生们,大都放下了手中笔,取食物出来吃喝。入场考试写文章,精神压力大,殚思极虑,消耗不小,所以中午的时候需要饮食补充,否则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怎么能考好试?
  整一整衣衫,陈三郎忽而拿着考卷走出考舍,走向主座上的贺县令。
  这一幕被许多考生所注意到,无不大吃一惊:陈三郎这是要交卷吗?怎么可能?
  难道是自知考不得,干脆做光棍,交白卷?
  不管怎么想,后一个可能性都是最高的。
  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众多考生目瞪口呆,个别的,甚至惊诧得连手中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就见陈三郎不但交了卷,而且还站立着,准备请贺知县出题面试!
  童子试远不如乡试那般正规严格,率先交卷的,可以请求考官进行面试。若是考卷文章做得不错,又面试合格的话,考官便会当场批准过关。
  贺县令看着陈三郎,眼眸掠过一丝惊讶。先是看文章,见一个个字写得端正精神,看着让人舒服。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笔字,已能够让人产生好感。
  “嗯,这文章立意中肯,格式标准,很不错呀!”
  半刻钟时间,贺知县看完陈三郎的文章,手持朱笔,点上圈圈,表示认可。
  陈三郎趁机开口:“请大人面试。”
  贺知县抚须一笑:此子在过去三届童子试中一无是处,今岁却不知怎的,好像换了个人,表现突然卓越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克服了悚场之疾,才能有上佳发挥。
  想了想,便开口道:“教之以才,道之以德,足为师矣。”
  这就是出对子题了。
  陈三郎微一思索:“学而不厌,诲而不倦,可做表焉。”
  中规中矩的回答,胜在意思契合,不露破绽。
  贺知县又道:“二人土上坐。”
  这一个上联听着简单,实则极难,属于拆字联,其中玄机重重。
  陈三郎眉头一挑,脑海灵光闪过,答道:“一月日边明。”
  贺知县呵呵一笑,赞了一声:“文思敏锐,善。”
  提笔在陈三郎的考卷上批注,写了个“可”字:“县试你已被取中,只等公榜,便知名次高低。”
  陈三郎心中喜悦:“多谢大人。”
  在一道道惊诧莫名的目光注视下,迈步离开考场。
  华叔在外面等着,见少爷这么快出来,不由脸色黯然,心想这一次,肯定又考砸了,正寻思着该如何出言安慰,听到陈三郎叫道:“华叔,你到市场买只大公鸡回家。”
  “买鸡作甚?”
  “我县试过关了,娘亲知道了肯定很高兴,自然要杀鸡祭神。”
  “啊!”
  华叔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第十一章 风起扬帆,剑指府试
  祭拜的时候,陈王氏喜极而泣。
  虽然县试只是童子试的第一关,也是最容易的一关,考过不代表获得生员功名,但自古有语:万事开头难。
  陈三郎能迈过这个坎,也就意味着他不再悚场,从此以后,一切都有可能。其自幼有天赋,资质聪慧,以前苦于悚场之疾,才蹉跎那么多年。
  现在顽疾清除,海阔天空。
  儿子将有出息,陈王氏高兴万分,嘴里一直念叨着“祖宗有灵”!
  第二天早上,陈三郎奔赴武馆,入门的时候迎面见着许珺。
  “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许珺明眸一亮。
  陈三郎振振有词:“功夫没有学到家,怎能不来?”
  许珺盈盈一笑:“来就来,但不许再说错话了。”
  这一笑,有一种狡黠的美,娇媚荡漾。
  陈三郎见着,一颗心莫名乱跳,隐隐有点把持不住,真是红颜祸水。怪不得曹桂堂和马锦台两个,总不肯死心。
  许珺又问:“你考试如何了?”
  “过了第一关,后面还有两关。”
  “哦,那就好。你先练着吧,我买菜去了。”
  陈三郎就开始扎马步。
  过得一会,身穿青衫的许念娘施施然走出来,并未第一时间出门喝酒,站在陈三郎面前,上下打量。
  陈三郎被他瞧得心里发慌,开口道:“馆主早上好。”
  许念娘却摇头:“我一点都不好。”
  陈三郎为之哑然:完全不按套路说话嘛。
  “不过你去买十斤酒来,我大概就会好了。”
  陈三郎小心翼翼发问:“馆主的酒钱又花光了?”
  许念娘眼一瞪:“什么叫又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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