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三国全集.net》第4/89页


前军的士兵打着火把,隐隐间能看到黄巾的后阵,追了一小会,就有些惊奇,这一带虽然开阔,但大平地里隐约有很大的石头这就很令人诧异了。好奇归好奇,追击依旧得追击。只是当石头越来越多,黄巾的影子似乎被石影遮住时,汉军才有了小小的慌乱。汉军打着火把照照周围,此时已经看不到黄巾了,除了石头,就是黑呼呼的路。前军主帅有些急躁,就分了一部分人打着火把去探路,大部分的人留在原地待命。
卢植此时带着中军恰好感到,看看周围说不出意味的石头,浑身冷飕飕的。刘备将右手剑放在左手上,无奈的说:“这石头!真是误事!不过这石头是怎么出现的,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山,前几天顺着这条路打广宗的时候可没有啊!”
这句话仿佛明灯一般照开了卢植心里的一些谜团,卢植下了马,就近看了看一块大石,吸了口凉气,然后说道:“吩咐下去,前军变后军,立即撤退,不从军令者斩!”卢植的想法是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小校还没把命令发出去,后军已然到了这里。
后营主帅此时红光满面,此时大家的士气很高,伙食辎重营也很给面子,转移的速度很快,大伙儿就等着杀敌立功了。没等后营的主帅发话,卢植当面给他泼了一头冷水,说:“来这么快干什么?”后营主帅眼睛睁的大大的,说:“末将……”卢植低下声,说:“此地有古怪,你赶紧带人从原路出去,人只要出去了就记你的功劳!”后营主帅一听,赶忙转身就走。
广宗城内练兵场,空旷的场地中,此时闪着亮光,一排一排的灯成阶梯状排列。就在场的正中,此时已经搭了个高台,共有三层,每一层隔上一小段距离放着一盏灯,旁边的人穿着黄巾道袍成五心向天的姿势坐着。三层台的正中央做有一名男子闭着眼睛,身前的案几上还放着一个瓷香盆,上面还插着香!
“忽”的一声,男子伸出了手,一只符鸟飞了过来传达了主人的心意。男子皱了眉头,表达着他内心的不满,不过随后男子的脸变得无比的虔诚。男子站起了身,拿起了案几上的桃木剑,男子的眼此时睁开了,眼睛里发出了异样的光彩!男子的的剑挥舞的很慢,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只是发音过于过怪令人听了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令人惊奇的是,此时的三层高台,男子的身体上仿佛变成了发光体,淡淡黄色的光辉令人心折。男子的声音此时达到了最高,人们也听到了他的话:“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男子的剑在空中指向了一方,虽然剑很慢,但木剑划处,竟然能见到稀少的火星,似乎把空气都劈断了!男子猛地喷了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只是旁边的人似乎是没有看到,一动也不动,只是如果此时仔细看那些人的脸会发现,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那些人比先前的气色要差多了。男子放下了剑,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先前的坐姿。
男子并不是张角,而是张角的弟子张白骑。高坛的人,事实上也是给张白骑作为护法的,同时也是给张白骑分担一些道法的反噬。本来在祭坛上应该是张宁的活,不过张白骑觉得在战场运筹帷幄上张宁的作用更大一些,于是张白骑就担下了这个重任。
张宁此时很烦,刚刚把偷城的汉军打发走,却接到褚飞燕的符鸟说没有用太多诱饵!张宁此时有把褚飞燕撕了的心都有了,鲜血不够,阵法又如何发出最大的威力!好在张宁当时布阵的时候为防意外又下了一道伏笔,不过想想要付出的代价,张宁的脸又变得铁青!
张角拍了拍宝贝女儿的肩膀,说道:“你我好久没有一起探讨过术法了,今天再来一次吧。”张宁的眼有些湿润,自打张角延命一纪后,张宁就仗着自己的“蛮横”,“命令”父亲远离“施术”,可是如今却……张角慈爱的注视着张宁说:“好啦,爹爹我也不是个纸扎的人,想捏就捏,要知道你的本事可是我教的!”
张宁很不甘心,但看着父亲那坚定的目光,想了想说:“竟然如此,就去校场吧,反正师兄那正好搭了个祭台!”张角无奈的说:“你这个滑头!”但张角知道如今的他最好还是不要勉强,只是为了个誓言与虚无飘渺的气运,就差点把自己反噬死,张角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道,真的存在么?
张角和张宁速度是比较快的,当然两人也知道机不可失,就耍了点道门的小花招,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校场。张白骑此时脸色好看了不少,案几上的香此时刚刚燃了不到四分之一。张宁没有打扰张白骑的休息,只是右眼朝着张角眨了两下,便示意开始使用道术。
与张白骑相比,张角和张宁施术的时候远没有那么“身现异象”“浑身光辉”。张宁闭着眼睛调养了一会,随后从怀里掏出了纸,拿起了案几上早已备着的朱纱与毛笔如同鬼画符般涂抹了起来。此时的张宁浑身透着诡异,在纸上留下的笔迹飞快地沾染着。张白骑微微皱了些眉毛,虽然闭着眼睛,但仍然感到周围的环境冷了几分,不过张白骑也知道,此时八成是师妹在施法,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张宁终于画完了“鬼道符”,头上出了不少虚汗,拿着毛笔下意识的咬了咬笔头,想了想,又蘸着朱砂在其中的两个圆圈中点了一点。犹如画龙点睛一番,“鬼道符”此时也完成了蜕变,几个翻折,就成了人状。张宁放下了笔,拿起了案几上的铜铃摇了摇几下,说:“疾!”符人瞬时就自己燃烧了起来。于此同时,祭坛微微的震了几下,张宁的脸先是发白,后转向异样的红,终于还是没忍住,吐了血,脸色就如金纸一般。张宁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向了袖子,手里握着的小瓶子好几次都差点砸在地上,瓶子里盛的是圆形的丸子。刚一打开,阵阵清香就传入鼻中,张宁没有犹豫,一口就将药丸服下,那药丸入了嘴,遇水即化,张宁闭上了眼开始调息。
张角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儿做完了所有的一切,方才安下心来。不过这时候,修道的水平就可以看出差异了,张角并不是和那两人一样还要调息静心一阵才能施术。张角站着身子,辨别了方向,拿起了木剑挥舞了加下,张角深吸了口气,猛然喷了出来。奇怪的是,张角先前并没有喝水,此时却喷出了很多水洒在了剑上,木剑似乎是很光滑,水珠顺着剑面流了下去。不过此时如果有人从张角手里抢过那把剑,会发现,水是流了下去,但原先剑面上的灰尘依然存在,仿佛是起了膜,将两者隔开了。张角的左手作出了奇异的手形,凭空一抹食指尖露出些火焰,张角轻轻地把右手的剑放在食指上“烤”了一会,奇怪的是,木剑并没有点燃。张角脸色瞬时一变,又恢复了常态。张角笑了笑,便放下东西,走到了女儿身旁坐了下去。张角要为自己的女儿护法!


本书纵横中文网首发,欢迎读者登录www. 电子书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第七章 黄巾(七)
石阵中,卢植此时有些恼火,恰逢此时给前军下命令的小校又跑了回来,然而这不是卢植恼火的原因。事实上,小校已然跑了好几次,只是每次一离中军大队,没绕上几块大石,小校发现自己看见中军的人了。卢植看了看汗流满面的小校,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小校如同大赦一般急忙地跑了出去,他自己知道,刚才走的那几次时间并不长,路也很短,但心里的慌张可不是假的,完不成任务后一直在担心军法从事。
就在卢植内心不安的时候,后军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后营主帅得了卢植的提醒开始撤退后,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只是这谨慎却谨慎的不是时候。后营退兵的速度极慢,此时就显得有些笨了。他和前营一样,分了兵,只是有些士兵跑回来了,有些士兵彻底的失去了踪迹。是的,失去了踪迹,那些逃回来的士兵报告说:“前一刹那,我还能隐约的看到那什士卒的火把及什长的大嗓门,突然间火光消失了,声音也没了,更糟糕的是,我们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就回到了刚出发分开的小岔路上。”然而这不是最糟糕的,其中有一名士兵甚至如今都在哆嗦着,因为他看到那大石头竟然在移动!
后营主帅立马觉得不对,也放弃了对那些士兵的寻找,他催促着士卒与中军汇合了起来。卢植并没有责怪他,设身处地的说即使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卢植此时有些暗恨蛾贼的狡猾,竟然用妖术把天给变暗了。卢植并不是阵盲,如果是白天在高地上去看,是有可能破得了阵法的,可是这是在阵里,又是晚上,卢植就是再有心去尝试破阵,但士兵却不一定有胆子追随他们的主帅。说到底,他们不是卢府的亲兵。
很多人都在私下里抱怨后悔,也有少数在述说目前的困境,张飞是个大嗓门,即使是努力控制声音很小了,卢植离着很远也能听得很清楚他的抱怨“天杀的阵法!这阵真绝了,阵里竟然连声音都能遮得住……”话并没有说完,刘备赶紧捂住了张飞的嘴,刘备对周围将官投来的冷冷的目光笑了笑,赶紧把张飞拖到身后,小声的骂道:“不想活了么?在军里说这等话!”张飞瞪着眼,却没反驳,他也知道大哥是为了他好。
卢植此时却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里,手下的将士看到主帅大笑,心里顿时有了底。卢植说:“益德这句话说的不错,阵里是屏蔽了,但这并不代表阵外也屏蔽。”刘备等人瞬时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卢植,卢植也没卖关子,指了指天空,说:“阵法的作用是有限的,至少天空是限制不了的。”刘备说:“恩师是说?”卢植说:“令一些军士向天空放火箭,漆黑的天空定然是很注目的。我想前军士兵看了后也会发出信号,这样一来,至少我们就知道了方位。”
刘备说:“如果是死路呢?敌人也可以设下陷阱。”卢植摇了摇头,说:“玄德,如果是人布的阵,或许有死路,但木石布的阵,多半是迷阵困阵,再说了等到天明,阵的效果就差了很多,不过是多花点功夫跑出来罢了。而且,我还希望那群蛾贼点明方向,我们的目的,不就把蛾贼一网打尽么?”
漆黑的天空里瞬时多了几个光点,阵外的褚飞燕睁大了双眼,对身旁的黄巾力士孙振说:“今儿真是长见识了,汉军真的算是有能人啊!这都想得到!”话还未落,阵里的另一个方位上空又现了几个火光与之呼应。褚飞燕拍着额头,说:“这可不是很好办啊,阵法内部的效果可是差了很多啊。过不了多少时间,恐怕两军就会合了,石头上的符文可是随着时间效果越来越差。”
孙振说:“那又怎样,反正这阵就是困人的,聚成一堆又如何,与我们黄巾力士作对就得死!”孙振说完,恶狠狠地看着仍有些稚嫩的褚飞燕,说:“若不是你那什么‘良心’,本来是不用这么费事的!你这辈子,若是放不开这个,永远就当个校尉吧!”褚飞燕掐着腰,两眼睁的大大的,说:“那又怎样?反正黄巾的将来是小天师的孩子的!听上头的总没错!”孙振用手指了指褚飞燕,又颓然的说:“即使是这样,那孩子也不已经姓张!”褚飞燕冷笑道:“只要有了孩子,姓什么可不是由得夫家说的算!”孙振叹了一声,回过了头,显然是不想和褚飞燕继续说话。
这并不奇怪,说到底,也是讨论张角之后的继承人问题,尤其是张角成功延命之后。本来张角若是立即就死了,张宝会成为第二个大贤良师,不过张角如今又可以多活十二年,这就充满了变数。说来也稀奇,张氏兄弟三人都从习过太平要术所载的房中术,但三人之后也仅有张宁一个,所以黄巾上下除了他们三人之外都唯她之命是从,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对张宁也是溺爱的狠了。
张角成功延命在黄巾上层并不是个秘密,即使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天象除非用道术掩饰,否则只要会观星就会得出结论,尤其是精通术法的大人物。张角有一个女儿,好几个徒儿,而徒儿之中,黄巾上下认为只有张白骑才能继承张角的衣钵,因此隐隐间黄巾也分成了两派。至于告密的唐周,从某方面说,未免不是内心里对张白骑的妒忌才告的密。张白骑没有儿子,只有义子褚飞燕,甚至张白骑私下里都说,等到褚飞燕行冠礼的时候,就把褚飞燕改名为张燕。事实上,褚飞燕本名是叫褚燕,飞燕是军中给他起的号,至于因由则是他的身手灵活,以及他自身的武艺。
起风了,褚飞燕急忙抓住了飞在空中的帽子,意识到小天师的法术已经施展了。褚飞燕说:“孙叔,咱先暂避吧!等到法术失去效果的时候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孙振点点头,吩咐手下的力士开始了行动,顺便把那些闯出阵外的“不幸儿”的尸体处理了一下,扔进了阵里。是的,他们既是幸运儿,又是不幸的,因为阵口处藏着精锐的黄巾力士正等着杀戮,而那些出阵的士兵正是先前前军失踪的士兵!石头变得很诡异,红光闪了两下,随后尸体外露的皮肤变得非常惨白……
卢植前中后营的士兵此时已经聚集在一起,两三万的士兵此时显得有些挤,不过卢植并没有放松,他们还没有出阵,还是在危险中的。“哗啦”一声,扛大旗的士兵没有扛住,旗杆被大风给吹倒了。旗总拔出了刀子,吓得那个士卒跪下来猛磕了几个头,一急就哇哇地哭着求饶。周围的士兵冷冷的看着,仿佛是事不关心,事实上就连他们心里也窝着火,本来就不顺了,大旗还丢到了地上,这不是诅咒么?
“哇”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天空,不远处的卢植听到了声音,但听得士兵的汇报时,眉毛还是皱了两下,真是不吉利啊!卢植停下了演算,事实上,当那阵诡异的风出现时,卢植的演算就被打断了。卢植虽说此时很不满,但还时压到了心底,只是两只眼向四周的瞅着,准备找个地方避避风。卢植一直是为了出阵而演算的,尤其是两军会合后彻底的确定了方位,以及部分石头的分布所在,卢植也就暗暗有了点底。只是没想到,意外还是出现了。
风很大,旗总被溅了一身的血,在火光下显得有说不出的狰狞。旗宗抹了把脸,转过了头,然后张着口对手下了训斥了两句,才吩咐准备避风。手下的兵如同大赦,其余扛旗的人即使是胳膊再酸,也是努力地保持旗杆不倒,甚至开始向相熟的人求助。
倒下的那名旗手如同垃圾一般躺在石头旁,鲜血从腹部不停地流出来,附近的人没有管他,仿佛一旦靠近就和沾上了晦气一样。没有人注意到,为什么伤口的血流的越流越快,而且,鲜血并没有形成了圆状,而是被石头根部吸收了,仅留下少许暗暗的红色。石头此时变得有些异样,似乎是发了暗光,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
风吹得急,很多火把被风吹灭了,一时间整个阵里变暗了不少,虽说此时离着天明不远了,但士兵们一点睡意都没有。有聪明的人聚成个团,把火把放在地上形成个火堆然后围了起来,当然火堆周围的青草则是先清除了干净。好在这荒路上最不缺的就是青草、树枝,甚至有几棵树就在石阵内,倒也不至于少了烧材。
关羽张飞握紧了兵器,警觉的看着周围,这风来得诡异,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们,一场硬仗就要来临了……


本书纵横中文网首发,欢迎读者登录www. 电子书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第八章 黄巾(八)
出人意料的是,风似乎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风停了。张飞的手放松了一下,说道:“切!虚惊一场!”关羽说:“三弟,不能放松警惕,别忘了当初蓟州对阵程逆的时候。”张飞显然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虽说过程是有惊无险,但还是被程远志的妖术搞得有些狼狈。
突然,在刚才发生惨叫的那个方向又传出了惊呼声。张飞提起了精神,仔细一听,却发现完全与黄巾无关,撇了撇嘴,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八卦琐事。
发出惊呼的是名老兵,举着火把,仔细的看着到在石头旁的士兵,满脸的悲愤之色。老兵抬起了头,看着旗总说:“我家三郎怎么死的?”或许是因为老兵有些威望,或许是因为旗总面对死去士兵的父亲而放不开,旗总只是平静的说:“倒了帅旗,违反军法!”老兵左手的火把落在了地上,右手指着旗总,胸一起一伏,结巴的说:“你,你!就因此,杀了三郎!刚才,那阵风!”
老兵很生气,刚才那阵风非常大非常急,身子有些弱的恐怕站都站不稳(而旗手从来都是大力士来充当的,可以说,军中的精锐士卒除了特定部队就是旗手了)。旗总拿起布,把刚才沾着血的刀擦了个精亮,说道:“哼!再怎么说违了军法就该杀!你也是老兵了,这么点觉悟都没有?再说了,刚才行刑的时候,可没有人反对。”
老兵此时仿佛中了魔障,说:“哈哈,好一个没有反对!我进军营三十年,大郎二郎为救同袍而死,四郎天生体弱,随时都可能去了,三郎如今……”旗总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把剑收回了鞘,转过身子想离开这里。老兵依旧喃喃的说:“三郎如今死了,我家的香火怎么办?我死之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老兵此时眼睛一亮,说:“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让你们死!”老兵扔掉了火把,地上的草儿瞬时就烧着了,“噼啪”的声音,此时是如此的刺耳。旗总听了,回过了身,说:“老不死的,平时给你面子还真倚老卖老了!”旗总拔出了剑,是一把雪亮的剑,而那老兵的剑甚至有些地方都生锈了,剑锋上有许多“受伤的痕迹”,甚至让人怀疑这把剑是不是应该重新回炉铸造。
旗总狞笑着说:“刚才这把剑杀了你儿子,如今再送你去一家团聚吧!”旗总的话不可谓不恶毒,不过当兵的要是连最基本的垃圾话都不会,还指着什么镇住一帮子兵痞。火光下,旗总看着老兵有些茫然的样子,嘴角斜了一下,提起了剑就向老兵胸口“砸”去。
是的,汉代的剑还是比较厚重的,多半是用来劈的。旗总虽然嘴里说的狠毒,但只想着把老兵制服也就算了,真把老兵杀了,旗总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毕竟卢植在军中还算是比较公正的。旗总这一砸,接着就有些后悔了,老兵似乎是回了神,那把锈锈的剑格了一下,甚至两剑的剑锋还迸住了火花,但是剑上传回的巨力令人有些难受。
旗总此时心里已经很重视老兵了,只是表面上充满了不屑,他吐了一口唾液,说:“吆!老不死的还有点劲啊,嘿嘿,比你儿子有骨气多了!你那个儿子只知道跪下来磕头哭饶!”老兵红了眼睛,竟然是吐出口鲜血,剑似乎是有些不稳。
旗总冷笑了一声,说:“去死吧!”这一剑劈出,旗总也是充满了得意,力道角度都算是完美,至于老兵的死活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刚才留手的那一下就因此吃了点亏。剑离着老兵越来越近了,劈开的空气声,持剑的力道,瞬时让旗总的肾上腺素燃烧了。
老兵抬起了头,看着那把剑,两只手握住了剑就要格挡,然而令人吃惊的是,一股黑气缠绕着老兵。旗总的眼睁的大大的,竟然开口说:“你?”憋足了的那口气卸了不少,显然那股莫名的黑气才是旗总畏惧的根源!
老兵的眼写满了狠毒,黑气此时不仅缠满了老兵的胳膊,连身后都形成了云团。“嘭”的一声,老兵连动都没动,只是剑锋又多了一个崩口,旗总睁大了双眼,他的剑已然飞了出去。旗总额头上滴满了汗,他想逃,但对面老兵的传来的威压使得他浑身上下都酥软了起来。
旁观的士兵大哗了起来,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局。老兵制胜的x因素——黑气,可以说是武者的“杀气”,也算得上是武者修行的成果。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杀气不再仅是指精神方面的威压,还有在现实中实实在在对武者的强化。
“哗哗”的两声,旗总的鲜血从胸口处崩了出来,撒了老兵一身。老兵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并没有把剑收回,浑身的气似乎是闻到了血腥更加的浓溢了。有个士兵受不了这个气氛,扯破了嗓子“啊”的一声就想逃跑,只是老兵的速度更快,一剑劈了下去。黑色的气附着在剑锋上使得锈剑变成了神兵,一剑把那人劈成了两半。
张飞此时有些不耐烦了,阵阵的惨叫声令他始终静不下心来。他看了二哥一眼,指了指那个方向,就走了。关羽明白张飞的意思,握着冷艳锯的手更紧了。刘备听到卢植的声音,便低下头解释着什么。事实上,那几声又干扰了卢植的演算,但小心谨慎的卢植生恐出什么乱子。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委实透露出几分诡异的味道。
张飞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但老兵下手的速度更快,不到一小会儿,倒下了许多士兵。几块靠着尸体近的石头此时有些不稳了,地上的鲜血不停地“流”向石根处。
张飞看着那老兵浑身上下的黑气,眼睛有些亮了,大喝一声,说:“呔!”声音大得似乎能震破人的鼓膜,有些胆小的士兵本来就因为老兵的追杀而很害怕,此时竟然被震晕了。
老兵回了头,看看张飞也停下了杀戮,伸出剑指着张飞。此时的老兵因为杀人的缘故,身上的黑气已经缠满了全身,对于普通人来说,黑气似乎是遮住了身体的轮框。但在张飞的眼里却不是这样,黑色的气丝毫没有形状,仅仅是杂乱的铺在了老兵的身上,如同又套了多套甲胄的不同配件一般。
张飞拿着的是丈八蛇矛,兵器很长几乎是张飞个头的两倍。张飞的动作并不是很快,但是矛很稳,即使是茅对剑相交的时候也是没有被剑撼动分毫。张飞有些失望,老兵气杂力道也小,招式似乎没什么精妙之处,估量了一下——这个对手也就虐虐士兵罢了。事实上,在张飞的眼里是“令人失望”的,不过在诸侯的眼里就是“勇将”了,毕竟有“杀气”的武将确实不多。
老兵的脸上扭曲极了,蛇矛传来的力道令他非常难受,不过神智也清醒了不少。老兵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过对面又是一矛击来,老兵只好使出全身力道格挡了一下——剑飞出去了,老兵吐了一口鲜血,脸如金纸。由于他离着老兵远,外加上火光很暗,张飞没看清此时老兵的眼神已经是清澈了不少,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杀气的减少以及兵器传来的力道的越来越弱。张飞更加不屑了,喝道:“欺负士卒算什么本事,来来来,有种在和老张打上三百合!”
老兵站的有些不稳,吐出的鲜血令他彻底的清醒起来。满地的尸体冲击着老兵的心神,父亲的嘱咐、儿子的惨死,老兵的心越来越乱。少年的时候,父亲嘱咐他要保家卫国,老兵是个孝子,也是个感性的人,在蓟州呆了五年身上留了不少伤疤,但是老兵的父亲却是欣慰的去了,他的儿子没有给将门丢脸,他的儿子对得起“窦”姓!老兵是窦武(第二次党锢之祸)的族人,不过那时受到了牵连,家族也就败落了,老兵自嘲的把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只是留下个“窦”字,军中就叫“窦无名”。新来的士兵都瞧不起他,在大汉,名是两个字的人通常都是犯了罪或是贱籍,不过随后的时候,老兵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受到了士兵的拥护……
老兵哈哈大笑,一行清泪顺着皱纹流了下来,张飞此时觉得诧异,只是暗暗提防。老兵回过了头,朝着儿子身旁的石头猛然撞了过去,黑气在此时早已散的无影无踪。老兵额头沾满了血,靠着最后的意识才勉强调了个角度,身子落到了儿子身旁。张飞愣住了,当有幸存的士兵向他说明了这件事时更是唏嘘不已。张飞来到了老兵自尽的身前,举着火把,叹了口气,朝着士兵吩咐道:“把这清扫一下,至于这老卒,还是好好的葬了吧!”张飞叹了口气,抬起了头,有些意兴阑珊,只是当看到石头时,又瞪大了眼睛。张飞记得很清楚,老兵是撞在石头上死的,可是如今这石头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张飞抬起火把,朝着印象中的大概方位好好地盯了几眼,硬是没有找出鲜红的血迹。石头此时动了一下,发出了暗暗的红光。张飞大吃一惊,暗叫不好:这是妖术!还没等张飞回去把这件事说给卢植时,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的声音,张飞正有些警觉,突然就听到远处的士兵大喊:“快跑啊!洪水来啦!”


本书纵横中文网首发,欢迎读者登录www. 电子书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第九章 黄巾(九)
张飞脑海里出现的想法就是:这个士兵在撒谎!也无怪乎张飞如此想,这半个月打得黄巾都不敢出城了,更不用说卢植想来用兵很稳,更是提前做好了防火防水的准备,河流的上游不时地安排斥候侦查,可是斥候回报却说一点异常都没有!张飞瞪大了眼,难道蛾贼会飞,偷跑到斥候的侦查范围之外?

当前:第4/8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