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三国全集.net》第3/89页


不知不觉间,屋子里的白光竟然能“穿透”了屋顶向着天空射去,如果有人此时在空中往下看,会发现有49道光依着玄襄排列。光线并不是很强,升的也不是很快。大约过了一刻钟,风起了,张宁有些担心,心里暗暗警戒了起来,好在的是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光并没有随着风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不知何处出现的乌云遮住了月亮的脸,49道光此时似乎达到了天空。正在此时,南斗北斗也停止了相互辉映,南斗更明,北斗暗寂!张宁的眼里再一次不自觉的流了泪,不过此时眼角里的阴霾已经尽去了!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更何况黄巾的主星稳了!
“啪”的一声,门开了,一名白了半边头的男子出来了,男子看见眼前了丽人,展开了他的笑容。“爹爹!”张宁此时放开了心中所有的包袱,扑到了张角身上。在张宁的心里,什么黄巾什么妖术,永远赶不上自己的爹爹,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让爹爹更满意,说到底她也仅是个16岁的少女罢了。张角说:“没事儿,都过去了,还能再活一纪,足够了!”张宁痛哭着,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爹爹,至于么,以自己的命去挣黄巾的气运!女儿……”张角慈祥的说:“你不懂!别哭了,再哭脸花了就嫁不出去了!”张宁恢复了本来面貌,右手握成个小拳头在空中挥舞,恶狠狠地说:“女儿不嫁!哼!我看……”张角笑呵呵地说:“我还等着抱孙呢!”一打岔,张宁彻底的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羞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关上,留下了一阵香风,以及那句话“爹爹讨厌!”张角收回了笑容,心里盘算着:这次就算是瞒了天,可又能撑多久呢!张角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的房子,有一刹那间竟然有了些后悔替黄巾挡灾的念头,不过枭雄终究是枭雄,心还是硬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雒阳皇宫,汉太常正在催促宦官求见灵帝,只不过灵帝一直抱着美女熟睡,哪有心思理他,自然这罪过就落在宦官上面了,被背了黑锅。汉太常其实也是在半夜时被下属的太史令给吵了起来,不过当太史令将他所见的天象说出来时,太常立即没了睡意,这可是头等大事!太常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卫兵始终是拦着,禁军还牢牢的把持在皇帝的手里,甚至连宦官的面子都不卖,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皇帝和宦官的命令都是一样的。
张让起了身,用柳枝、盐水漱了口,打扮得十分精神,就进了寝宫。事实上,这也是大宦官的特权,并不需要白天夜里都侍奉着皇帝,张让也是从小黄门走到大太监的。张让皱着眉毛,本想着趁着太常不注意转道从侧门偷偷进入,没想到太常眼尖,一口喊住了张让。张让面色装的很高兴,说道:“原来是太常啊!这一大早的这是……”太常虽然平日里对宦官冷淡极了,不过此时却说:“张常侍,我有重大事情禀告陛下……”张让虽然本意上并不是想同这些士人打交道,事实上也是因士人平日里的傲气而恼羞成怒,不过此时太常如此低声下气,张让反而笑呵呵的答应了,一是卖了他面子,最关键的是,太常如此丢面子,肯定是有大事,宦官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两人进了宫门,隐隐间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女子的娇笑声,太常低下了头,张让非常有兴趣的盯着太常看,不过张让非常有“艺术”的使太常没有产生这种想法,因为张让此时声音非常严肃的与他商讨一些事情。不过太常此时若是抬了头,则会发现张让的脸都快要笑开花了,能看士人好戏的机会可不多啊!
汉灵帝出了房门,正准备活动两下,随后就看到了张让以及身后的那个人。灵帝尚未发作,身后的女人“啊”的一声高叫响彻宫禁。灵帝“哼”的一声,女人似乎是醒悟到了什么,“啪”的一声赶紧关上了房门。太常没敢抬头,他是知道皇帝的恶趣味的,除了有身份的女人,其他的女人统一穿着开裆裤,不过卫兵并没有进入内宫,所以皇帝也没损失什么,至于宦官,天啊,那是正常男人么?
灵帝的腮部不停地抽着,声音有些异样,但也能勉强压住,说:“你!一大早!找朕!作何?”字有些一顿一顿的,不过听的人却觉得此时似乎有万仞大山压了下来。太常跪倒了地上,说:“臣,臣昨夜,夜……”灵帝看到臣子的表现有些满意,那口气消散了不少,冷淡的说:“慢慢说!朕听着呢!”
太常舒了口气,说:“臣昨晚下属太史令夜观天象,发现黄巾气运大涨,主星已稳,另白虎犯北,恐不利于我军!”灵帝面目有些铁青,虽然他略通些天文,但还是抱着些侥幸说:“不要说些玄虚的!”太常说:“如果天象未错,恐怕张贼短时间不会死,而且冀州恐怕有所变故!”灵帝低喝道:“一群废物!”随后灵帝对张让旁边的小黄门说:“下旨令大臣速来德阳殿!”太常此时赶忙告退,灵帝没说什么,脸色一片阴霾。
灵帝走了走,似乎想到了什么,挥手召过张让,指了指屋内,右手凭空砍了下去,张让点点头,灵帝唤过一个小黄门去另外的宫殿准备换衣服。张让等灵帝走后,冷笑了一下,挥手就把他的心腹唤来,进了那间屋子。
屋里的女人神情还没恢复,脸色有些不太正常,胸口一起一伏,香汗淋漓。女人看见突然进了几名男人,下意识捂住了下身的羞处,不过看到是宦官后,反而放了轻松,说:“你们进来干什么?”张让冷笑一声,说:“怎么,前几天的时候还嘴巴甜甜的,这时候就这么臭啊!”旁边的一名心腹说:“怎么,这时候还想做着美梦?相当凰,等着吧,你永远就是只麻雀!”女子气急,说:“你……”张让说:“你什么你?奉皇帝旨意,赐你全尸!”女子张大了双眼,根本没有相信。张让右手摸着女子的脸,说:“多么姣好的面容啊!一点头脑都没有!哼!”一挥手,两个黄门先绑好了女人,随后用湿湿的布一层一层的盖在女人的脸上。
张让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女人,说了一句:“不就是进了个男人么,在皇宫里大惊小叫,生怕卫士听不见么,让陛下找不痛快!”张让抹了一把女人的脸,女人的眼睛合起来了,张让说:“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省的下去说我坏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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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巾(四)
德阳殿算是洛阳宫里较大的宫殿了,如果安排好了,说不定能站满万人。皇帝的情绪有些低,肥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口里听着太常将一个时辰前的事又重复了一遍。灵帝抬起手,说:“你们有什么看法,说说!”袁隗看看周围大臣,尤其是右首旁那肥肥的身影,不屑的笑了声,那个肥肥的人是何进!袁隗清了下嗓子,周围大臣的议论声瞬时停了,袁隗说:“如今之策,当另派人引军去冀州,同时发布号令各地豪强可组军队共抗黄巾!”灵帝“啪”的一声拍了桌子,众位大臣立即低下了头,一时间宫殿里静的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灵帝忽然哈哈大笑,说:“还有别的方案么?都说说看!”大臣你观我我观你,似乎集体变成了哑巴,足足沉默了半个时辰。灵帝冷笑,说:“传旨,拜河东太守董卓为东中郎将,引本部军外加京禁三万众出冀州。”灵帝看了看大臣,恶狠狠地说:“董卓为副帅!太尉所言,再议!”灵帝起了身,肥胖的身躯此时竟然如风一般轻盈,霎那间出了宫殿,只留下大臣的议论声。袁隗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心急了,没能争取更大的权力。
清晨,卢植大营,汉军的大旗顺着东南风飘着,士卒们饱餐了一顿,进行日常的操练。与之不和谐的,就是某一处传来的公鸭嗓子“朝廷养着你们不是光练练的!”左丰的脸有些惨白,声音有些虚,这已经是他来的第三天了,除了居住条件不适,更多的还是心理问题——那帮子天杀的士卒私下的乱传的坏话以及卢子干的那张臭脸,总令左丰窝火。
广宗城头依然挂着免战牌,大大地“免”字,迎着初升的朝阳刺的眼有些生痛。虽说左丰好财,但他也知道打仗的钱如同流水一样,说不定在湖面上想用石头打个飘都不一定荡出水花,左丰可以想象到汉灵帝肥肥的脸上此时是多么的愤怒。当然左丰不会告诉别人,皇帝的小金库在平时“死守”的时候,也会往外漏一点点的,所漏的那一丁点就是皇帝给宦官的私钱,只不过这点瞒过了外廷,仅有当事人知晓罢了,这也是宦官忠于皇帝的主要原因——面子有了,钱也有了!
卢植有些厌恶的看着某个不自觉的“天使”(天子使节),甚至心里有些后悔——他应该在左丰进军营前找死士把他杀掉,宦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卢植的想法并没有瞒过刘备,只不过当时刘备认为天使很快就走,而劝住了卢植,刘备万万没有想到怕死的宦官因为五铢钱的魔力而胆敢留在军营里。
卢植其实也有些烦躁,甚至这几天心里总是很不踏实,隐隐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卢植文武双全,曾官拜庐江太守,治军也是很有一套的。卢植抓了抓头皮,把从出京到广宗一路的历程又想了好几次,隐隐间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总撞不开那道弯。
士卒的纪律比出京时要好得多,左丰的叫声最多只是引起士卒的注意,但是操练的动作依旧在进行着,只不过动作的整齐性也就说不上什么了。士卒主要是练刺,手里拿着的木枪,枪头大多生了锈,不过什长以上的武器就好了很多,至少也是三锻,看起来雪亮亮的。
卢植涵养就是再好,此时心乱如麻,挣开了口,朝着天使对骂。刘备在帐外阻拦着卢植唤来准备给左丰“好看”的士卒,随后进帐劝着两人。左丰气急,说:“哼!回去后定当禀告陛下,你如此跋扈!”卢植发了狠,说:“来人,把这个无视军纪的贼厮重打!”刘备见势暗暗叫苦,一把拉着宦官就走,总算是没有彻底断了面皮。
经过这么一闹,卢植彻底的断了思绪,回到军营后,拿起了竹简看不到两行又扔到了案几上。关羽张飞劝道:“中郎万万不可对这厮生此怒气,平白伤了身子,那厮知道后反而会兴高采烈。”卢植摆摆手,说:“罢了,我现在心里有些乱。云长、益德(张飞字,演义作“翼德”),你俩去前营检视一番,今天总有些心惊肉跳,令斥候侦查再远十里!”两人告了喏,退了出去。
卢植的思绪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带的兵事实上就是新兵,而且老弱就占了三分之一。汉代自从武帝的羽林军后,军队尤其是禁军精锐就有从贵族招人的传统,只不过这些年武人的地位越来越低,贵族士族也就多令手下的奴仆甚至花点粮食让饥民应卯了事,反正招人人数够了就行了,当然如此一来,军队士卒的素质可想而知。不过宦官是招人的主事,既能完成任务又能得一大笔钱财,自然就“双方笑呵呵”了,不过把守禁宫的守卫,宦官可不感弄假,被皇帝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左丰恨恨的回到了营寨,拿出了暗藏的小盒子,取出毛笔狠狠地写着。那小盒子自然是准备送回京里的“密奏”,左丰本来只想应付了事,只不过卢植那厮太不给面子了!左丰写的不多,但有些歹毒,只有几个字“兵有战心,将无战胆,敌城挂免战牌,我军避战”。这密奏左丰知道到时候会给大臣看的,如果加了点料可能会让人感到不信,但是说实话,皇帝肯定会信的。至于以后的事,左丰相信上司张让等人会给他出头的!
傍晚,广宗城内,黄巾营寨,大贤良师坐了主位,手下的渠帅此时放松多了,心里也安定了不少。张宁坐在右下首,说道:“我军用骄兵之计把朝廷那帮子士卒引到这里来,今日就该算算总账了!”张白骑说:“今夜三更时分让手下的士卒饱餐一顿,四更出城劫寨,到时候我会使用仙术遮住天上的光辉。”张宁说:“阵法准备好了么?”黄巾力士答道:“小天师放心,卢植的营寨早就做了手脚,今夜定叫他走不了一个人!”张宁笑得有些妩媚,说:“今夜出城的人左臂挂着白巾以防误伤!”褚飞燕(张燕)说道:“这场赢了,可得好好喝一场啊!”张白骑拍了义子的头,说:“少贪点黄汤,省得误了大事!”张角笑呵呵地说:“无妨!”
众渠帅散了后,张宁看着爹爹的面色,问道:“怎么爹爹?一切都安排好了,还在愁什么?”张角说:“你三叔那儿,我有些不放心!”张宁说:“就算不放心,那又能怎么样,符鸟就只能传十里!联系是肯定联系不上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凭这场仗来看看我们黄巾的气运!”
张角哈哈大笑,手点了点宝贝女儿的额头,张宁吐了吐小舌头,事实上这话也说得有些无赖——用必胜的仗来看黄巾的气运,这不是糊弄人么?张宁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屋子。张角笑了笑,拿出了铜镜,虽说有些花,不过也勉强可以看出头上的白发更少了,几乎仅有4分之一左右。张角很满足,玄襄续命,果然有效,《太平要术》不负我啊!
卢植大营,左丰恶狠狠地瞅着卢植,不过这次见面也是必须的。卢植是主帅,左丰准备明天就走,告知一声也是应该的。卢植很高兴,没有在意左丰恶劣的态度,至少军营里的不安定因素终于消失了。左丰事实上也是不得不来的,把守大门的士卒其中有两什(一什十名士兵),就是卢植的亲兵,没有卢植的手令,即使是副帅也出不了营门。虽说卢植笑呵呵的,但左丰依旧感到羞辱,他算是被“赶”出来的,只不过卢植用的是软刀子,派人好好地“保护”监军罢了。
左丰走远了,但依旧顺着风声听到了卢植的笑声。左丰右手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提醒他不要忘了这次羞辱,左丰回了头狠狠的再次看了那营寨一眼,便快跑回自己的营里。起风了,左丰关上了大营的布门,隐约间好像听到士卒们有些喧闹。左丰冷哼了一声,就上了床铺,反正明天就走了一切与他无关!
刘备这几天出的冷汗似乎比去年一年出的还多,他推开了营布门,急忙地走到了卢植身旁。卢植刚想发作,耳旁传来的低声又让他忘了这一切。卢植眼睛睁得很大,满脑子就是刘备刚才说的“起了风,风把大寨的帅旗给吹断了!虽然我让二弟三弟安抚士卒,不过现在恩师还是尽早出面的好!”卢植一把握住了刘备的手,说:“玄德,做的不错!为师教了你这么多年,果然大有长进!”刘备眼圈红了,卢植这是正式表态,刘备算是回了门墙!
卢植拉着刘备的手出了寨,果然看到,寨后不远处,一个空荡荡的旗杆,隐约间能看到其中的断纹。卢植看看周围,出了这等大事,不少士卒围在这里,隐约间能听到张飞那大嗓门在解释着什么。卢植唤过亲兵,吩咐了几句,亲兵们立即就上了马飞奔了出去。卢植治军算是比较严的,但此时此刻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亲兵算是破了例,他们是给各营主帅下达命令,一是防士卒哗营,一是让各营的副官过来,卢植要亲自下达一些命令。
不远处,几名士卒捧起了帅旗走了过来,大大的“汉”字此时是如此的刺眼。卢植安抚了士兵几句,恰好此时中军主帅赶到,卢植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主帅便开始了行动。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头上都会头痛,单论口说效果是很差的,中营主将此时唤过副官,去辎重营取了些酒肉分发了下去。
这个时候,卢植已经把要额外支出的钱财这种头痛事抛出脑后了,更多的则是警觉。卢植看看天,又眯着眼感受了一下,风并不是很大,身上的儒带随风飘舞的幅度很小,但旗杆被吹断,这就是上天的警示!不要小看这所谓的警示,在东汉,可以说是迷信程度非常高的时代,有一种说法是汉光武帝刘秀因图谶(预言,尽管最初指的刘秀是另一个刘秀)得天下,但不管怎么说,预言成功了这就是事实,这使得整个东汉在这方面大行其道。
卢植叹了口气,回了营,刘备紧跟其后,然而令刘备没想到的是,卢植竟然从柜子里取出了龟甲。刘备睁大了双眼,因为卢植讲学的时候并不提倡这类事物,甚至有些厌恶,没想到此时卢植占卜的动作非常熟练。卢植看了看卦象,皱紧了眉毛,想了好一会,眉毛又舒展了起来。
卢植抬起头,看了看刘备,正声说:“玄德,在想什么?”刘备手指了指龟甲,说:“恩师,您不是……”卢植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哼!你们这些人连圣人的话都想不明白,还分心学这些干什么?儒家子弟不能忘了根啊!”刘备心里有些触动,自师傅把自己重新收回门墙后,态度也更亲切了。刘备也不是很冷血的人,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不管怎么样,至少跟师傅的时候,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枭雄无赖,此时竟也有些热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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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黄巾(五)
各营的副官来的都很快,卢植很满意这个结果。大帐里,卢植看看人已经齐了,便说道:“你们都知道刚才那件事吧!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今天夜里城里的蛾贼恐怕会搞些小动作。”卢植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了看手下的将官,事实上这也是卢植的风格,一来可以集思广益,更重要的是锻炼手下的人,卢植是很喜欢当老师的感觉。校尉赵能想了想,缓缓开口说“卢帅的的意思是,今晚上蛾贼可能出来偷营?”校尉张平反驳的说:“不大可能吧,就前几仗看蛾贼的士卒是差的不能再差了。休说这次有警示,就算是没有,恐怕蛾贼偷营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卢植点了点头,说:“张校尉所说的虽然有理,但我们还要考虑别的因素。”张平说:“还请卢帅示下!”卢植心平气和的说:“蛾贼的战力虽然低下,但从皇甫中郎等处传来的战报说,蛾贼大部是通晓妖法的。虽然城里的探子回报张府守卫森严,虽然数日前我曾观天象发现张逆命不久矣,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里终究是蛾贼的大本营!前几阵蛾贼溃败虽然没使用妖法,但逼急了,兔子也能咬人!”卢植整顿了众人的思想,对着后营副官说:“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后营副官答道:“狗血猪血准备的差不多,一声令下就可发放!只是火油略有不足,酒虽然可以代替,终究还是少了些。”卢植想了想说:“就把原先预定分发的酒先顶上!顺便在催促后方,辎重不足可是件大事!”后营副官说:“这样一来,士卒会不会……”卢植说:“无妨,公布命令的时候说酒也不是今日发放的。老夫还算是有点威望的,拖上两天也算可以,更何况今日若是蛾贼偷营,物资减少士卒也能理解。再说了,老夫可没有什么克扣的嗜好!”一句冷笑话,使得大营瞬间变得冷清。卢植摆摆手,说:“今天夜里蛾贼偷营不是四更就是五更,吩咐军士二更吃饭,三更部队必须就位,你们可如此如此……未防敌人看破,可在营内的阴暗处扎上草人。”众将领喊了声“喏”,一一告退,只是众人有意无意中,把营内的某个公鸭嗓子给“忽略”了。
深夜,左丰睡醒了,自从卢植那儿生了一肚子气后回来就死死地睡了一觉。春天的晚上可是很冷的。左丰推开了营门,看了看外面,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左丰总感觉今天夜里有些冷清,营里的人似乎有些少。随后,左丰捂住了鼻子,一股似乎是很浓的酒味夹杂着别的味道传了过来,刺鼻之极,心里暗暗骂着这帮天杀的竟然在军中喝酒,最可恨的就是忘了他这个军队里的最高长官(天使,名义上权力最大)。左丰抬头看看天,刚过了十五,月亮有些亏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微风吹来,左丰感到有些冷,刚想回到营寨时,突然看到远处有些阴暗的栅栏处似乎有很多阴影,模模糊糊。胖子打了个激灵,顾不得额头出的冷汗,赶忙进了营把被子一蒙,牙齿不自觉咬了起来。只有这样,左丰的心里才好受点。一阵细微的磨牙声从被内传出了好一阵,方才消失,左丰又恢复了宁静,是因为此时他最讨厌的卢子干出现了心中,左大宦官此时发现,那死老头还是有闪光点的!
卢植大营外密林,卢植所带的军队陆陆续续到达了原定地点。卢植换下了儒装,穿着一身明光甲(明光铠的雏形),胸前有一个圆盘似的,那是护心镜。那时候的读书人可是“全面发展”的,儒家六艺也有射、御,甚至读书人里也有武艺高的,比如三国里面的太史慈、徐庶等等。
当卢植听到军中的军士回报此时接近四更了的时候,卢植方才舒了口气,笑眯眯地说:“玄德啊,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刘备搓着手,说:“是啊,今天天不错,月亮很亮,倒是不用担心什么野兽了,就是有些冷了,我担心时间长了,士兵的手有些冻僵,到了战场上反而会有些僵硬!”卢植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了天一眼,口里说着:“没事儿,士兵见到血,再僵的手也该好了!咦?”
刘备唬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还算是寂静,就放下了心,要知道刚才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卢植最后一个音陡然大了好几个音度!刘备说道:“恩师啊?小点声!”卢植似乎没有听见刘备的话,脸越来越惨白,嘴里模糊的嘟囔着。刘备仔细的听了听,才勉强分辨出,卢植反复念叨着“不应该啊”。刘备的敏感度不可谓不高,要不然以后也不会屡败屡逃,但从来就没被人抓住。刘备低下了声音,在卢植的耳旁说道:“老师,事情难道有了变化?”
这一句话犹如大钟一般震醒了卢植,卢植脸色有些铁青,看了看周围,在刘备的耳旁说:“天象有变!”尽管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但刘备意识到多半是出了什么变故。刘备脸色不变,在卢植耳旁说:“如今想‘变’是来不及了,要不然等一会蛾贼来袭,再派一军去偷城!”卢植谈道:“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你去下令让众将士做好心理准备,今晚必有恶战!”卢植并没有让刘备三人去偷城,而是唤过校尉赵能,并低声吩咐道:“过一会蛾贼偷营时,你带本部兵去偷广宗,最好在城门口放把火,声势越大越好,见机而退!”赵能也是个机灵人,说道:“大帅您这儿,要不我再留点人?”卢植说:“不可,人少了就不足事!”
卢植刚吩咐完,就起了风,卢植拉了拉身后的披风,猛然感到突然暗了下去,抬头一看,一大片乌云突然出现随后遮住了月亮。卢植眼睛一眯,暗道:终究还是来了。卢植对赵能说:“敌军已来,你速去准备吧!”赵能一低头,便轻轻地走了出去。
乌云遮住了月亮并没有满足,张牙舞爪在空中肆虐,星星闭了眼,一时间林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微微的光从卢植大营处传来。卢植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大营的方向,他必须估好时机,否则,今晚的战局就更艰难了。
“哗,嘎吱嘎吱”猛地现出的一片火似乎照耀了半边天,每个人的眼球内都印着红色的影光。卢植的手有些哆嗦,随后他听到了阵阵的轰隆声,他知道,时机来了。卢植一挥手,“咚咚咚咚”击鼓声一下接着一下响了起来,声音是如此的激昂。在林中等了好长时间的汉军此时冲了出来。“汉军威武”士卒喊着号子,浑身的热血正在燃烧!
黄巾此时竟然有些慌乱,这一切并没有按照预先写的剧本来,前几步是好好的——暗杀门卫,开营门,除据马、绊马索,放火,只是这天杀的汉军这时不是应该慌乱的穿着衣服,然后等死么?汉军一个个从林中杀了出来!褚飞燕高喊着,手里镔铁枪舞出几个枪花,闪闪过后,几名汉军不甘的倒了下去,黄巾见状,也有些胆大了,手里的兵器开始向前挥舞,至于胆小的则是闭上眼睛胡乱一刺,至于是自己身上一痛倒在了地上,还是满身都溅满了浓腥味的液体那就只有天知晓了……
褚飞燕很高兴,这一切直到目前都没有什么大的差错,他所带的兵其实就是老弱百姓,分了粮后黄巾裹挟的人,也是前几阵用作骄兵之计的诱饵,黄巾的精兵其实并不多。“嘭”的一声,一个草堆瞬时燃了起来,里面倒了油,借了风势火猛然大了起来。火堆旁的黄巾此时有些慌乱,因为他们正处在下风口。火很大,前方的黄巾完全看不清楚,浓浓的烟遮住了一切,但跑又哪里是跑得了的,后面传来的力道推得自己不断的向前向前。最惊慌的反而是稍靠后的那几排人,看得见前方的火,能闻得出浓浓的肉香,虽然他们都想吃肉,但是如果这肉是自己的呢,这个方位的黄巾攻势瞬时一阻。
“哗啦,哗啦”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呼呼”声,却是汉军朝着草堆扔起了火把,一个个草堆化成了朱雀,凡是挡在它们身前的一律撕碎!褚飞燕觉得是时候了,下令撤退,手下的黄巾赶紧背过身抱头鼠窜,因为有火的阻拦,汉军追击的并不快,空隙虽然有,但卢植有些谨慎。
褚飞燕咂咂嘴,觉得有些庆幸,在昨晚黄巾内部会议里,他们好几个渠帅都认为应该全军压上,不过小天师却认为先把老弱出击,若是得手精兵再出动。当时褚飞燕就有些不屑,说破天也是女人小家子气,舍不得几个月前预先安排的阵法就这么荒废了。想了想那妩媚的容颜,褚飞燕冷汗立即又出来了,那妮子祸害的人不少!
草堆的火没有了引燃物,只能持续在原地烧着,声音很大。汉军此时穿过火场,隐隐间还能看见前方的黄巾,但是两者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卢植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右手向前挥了一下,激昂的鼓声又响了起来,汉军高喝着军歌,他们知道,功劳就在眼前!
一座军营,营门似乎动了一动,露出了只眼睛,肥胖的身躯闪了几下,随后又缩回去了,似乎一切都没发生。当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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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黄巾(六)
天黑漆漆的,褚飞燕为了引汉军上钩,令手下的人举起了火把,黄巾军虽然私下里在抱怨着他们这位“头”,不过还是认真的执行了命令。不得不说,黄巾上层将领人物魅力十足。褚飞燕骑在马上,看了看所带的骑兵队,心里还是有点痛。虽说都是诱饵,马匹也是劣马,但是现在敢于与黄巾做生意的人有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黄巾这半个月是败惯了,也用不着将领提点,如今直接是本色表演——大旗歪歪的,火把清一色的向前斜,如果此时有灯照亮了好好看看,会发现那些士兵低着头,阵型乱糟糟的,能跑的多快就有多快!好死不死的,此时有个小头目喊了句:“大伙儿加把劲啊,广宗快要到了!”褚飞燕立马有拿出刀子把他捅了的冲动,再说下去,假溃败快成真溃败了!
广宗这一带事实上是黄河及其支流所带的泥沙堆积而形成的,故而海拔不是很高,如果不算森林,算得上是一望无尽的大平原,路还是很好走的。褚飞燕看了看周围估摸着地方,下令士卒缓行。黄巾憋了一口气直冲到这里,突然让他们缓行,身体里的疲惫猛然就蹦出来了,如果不休息上一段时间,此时哪怕是执法队用鞭子催促,恐怕想提速也提不起来。他们不是军人,只是拿起简陋武器的农夫!
这个时候,就看出专业与非专业的差别了,同样都是新兵,汉军的体力显然要好很多,尤其是当汉军看到前方的“大功劳”跑不动了的时候,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褚飞燕看看手下的人,心里的怜悯之意膨胀了起来,下令士卒把火把扔向汉军。汉军突然之下受到袭击,攻击的速度暂时慢了起来,甚至有些地方产生了小骚乱。不过当军中的士官喊道:“盾手举盾!”汉军才算是稳定了下来。前军的主帅看着黄巾扔掉了火把,心里暗暗骂着,不过他下令让军队的排列顺序改变才解决了这个问题,枪盾弓掺杂着,,单手武器的士兵带着火把,一定不能跟丢了!前军的主帅此时也捏了把汗,他已经知道卢帅安排了人去偷城,但没想到的是黄巾一触就溃,跑了回去,虽说卢植大营到广宗城有很多岔路,如果还没去那是很好,万一刚去就被人抓了个前后夹击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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