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全集.com》第358/543页


五万唐军轻骑出现在沁城城下的时候,邱僧大吃一惊,虽然有游骑侦查显示,唐军已经北上增援,但他显然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仓促之间被城内外唐军两面夹击,大败而逃,收残兵万余人狼狈退往役火城。而孤军深入的阮峦攻嘉秀关不克,后路被断,此时已成孤军。萨都遣人招降,没想到这阮峦虽然身陷绝境,风骨却硬,誓死不降,率军舍了嘉秀关,拼死向北攻击,唐军在这个方向兵力单薄,居然被他杀开一条血路,逃入沙漠中去了,突围后阮峦部人马亦折损过半。

击溃了邱僧、阮峦两部之后,萨都在沁城驻军,修造攻城器械,作势要大举进攻吉州役火城,吉州震动。吉州闻讯急命左都督闻涂溥撤晓城之围,率军回保吉州。闻涂溥部下军司马田兰看穿了萨都的虚张声势之计,力劝闻涂溥不急收兵。以副将雷环率五千兵伪作回援,却将主力远远埋伏,果然唐军在吉州军归途上设伏,雷环中伏,虽被困在核心却奋力冲突死战,俄而闻涂溥率大军掩杀而至,唐军不能抵挡,大败退走,吉州军顺势取晓城。

田兰又鼓动闻涂溥主力西进,以雷环守晓城。吉州军设法与徽州城守军取得了联系,试图里应外合,击败围城唐军。计划起初执行很顺利,但吉州约期举事的信使却被萨都的探子擒获,萨都大叹天不使吉州成功,于是将计就计。六月二十日夜,闻涂溥远远望见徽州城方向举火,乃率军从外杀入,不料只听得一声炮响,唐军十面合围,将闻涂溥困在中央,闻涂溥只指望城中接应,奋力冲杀。徽州守军听闻城外杀声震天,知是吉州兵到,孙政亲自引兵出城接应,不料当面就撞见萨都挽弓立马,引一枝千人精壮骑军拦在路上。萨都呵呵大笑道:“孙政老儿,你中计了,还不下马就缚!”

孙政大惊,回马便走,萨都单骑来追。孙政部下徽州骁将数十员一起上前,萨都毫无惧色,弓弦响处,当先射翻了三将,随后挂起铁弓,掣出双铁鞭,铁鞭起处,血花纷飞,挨着的枪断刀折,撞着的死于非命。萨都只一人,杀得徽州诸将失魂落魄,纷纷后退,不过一刻钟功夫,箭射鞭打,杀伤徽州上将二十余员。萨都哈哈大笑,向后一招,唐军将士奋勇争先,要趁机夺门杀入徽州。徽州军忙不迭关闭城门,竟夜不敢再出。

闻涂溥厮杀半夜,兵困马乏,并不见徽州军出城接应,唐军围困却越发厚了,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唐军旗号兵马。正没奈何处,猛见西北方向一彪军马杀入重围,为首一将,正是留守晓城的将军雷环,两军合兵一处,杀出一条血路,往晓城败退。天明吉州军赶到晓城,却见城头早已换了唐军旗号。闻涂溥欲绕过晓城退回吉州军威城,田兰急谏道:“万万不可!晓城被占,我军退路被切断,若冒险西行,恐怕又会中唐军埋伏,进退两难,必成瓮中之鳖。不如我们退往徽南也城,整顿兵马。”

闻涂溥道:“我怕我军这一败,吉州兵力薄弱,唐军会趁机进攻吉州。主公就危险了。”

田兰道:“不然!徽州不定,萨都绝不敢分兵入吉。何况我军虽败,元气未丧。借助徽南兵民粮秣,可以迅速恢复过来。只要有我们在后方,唐军主力不敢离开徽州。”

闻涂溥乃从田兰之计,转头南下也城。果然不出田兰所料,唐军又在晓城和军威城之间设伏,空等数日,不见吉州败军,始知闻涂溥残部已经掉头南下。萨都见计策被识破,知道闻涂溥身边必有睿智谋士,看来这支吉州军队以后还有得他头痛的。而正如田兰所料,萨都现在还真不敢进攻吉州,击败两路吉州军后,唐军打通了北方交通线,重新恢复了对徽州城的包围圈。

淄州。

清河军与泸州的战争在凤来城、皋城两面同时展开。苏中率五万大军猛攻凤来城,皋城方向,方略率重兵进攻,泸州军处于守势。皋城由泸州上将燕平乐镇守,守军得到雁云关赵扬的大军呼应,依仗坚城,不时发动轻骑反击,守城战也打得有声有色,清河军始终无法切断皋城与雁云关的联系,完成合围。

赵扬在雁云关处理各种军务。前线所有的军报都送到他这里。燕平乐坚守皋城达一月之久,清河军始终无法前进一步,赵明特意从泸州发文嘉奖犒军。

赵扬这次专门将谋士陈咎带在身边参详军务。赵明的嘉奖命令首先传到了赵扬手中。

赵扬笑道:“哥哥也太小题大做。”

陈咎则满脸苦相,似乎有什么难解的烦恼一般。

赵扬道:“先生以为如何?”

陈咎道:“小人想得就是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皋城攻防,雷声大雨点小,至今为止,还没有突破我第一道防线。以清河军的攻坚实力,不应该如此无能。清河军中名将济济,难道又有什么诡计?”

赵扬敛了笑容,道:“我也有种预感,阮香现在着力发展内政,稳定地方,她会和咱们打一场无谓的消耗战?绝不可能!只是,她的杀招埋伏在哪里呢?”

两人相对无语,赵扬重新翻阅几案上各处送来的报告。

一则不起眼的奏报引起了赵扬的注意:近日潮汐异常,海水倒灌反侵入归水,河水苦咸,沿河百姓无法饮用河水,只好钻井取水。当地县令请求州府拨钱补贴民用。

“水路!”赵扬拍案而起。“我们忘了,淄州有大周最好的水师!”

“一个月,晚了。”陈咎恍然大悟,却不禁叹息一声。

“传令兵!”赵扬高声吆喝一声,正待下达命令,猛见一名传令兵风尘仆仆冲进来,颤声道:“禀……禀将军!淄州水师沿海路强攻我泸州北海卫得手,清河军步骑数万人登陆成功,强攻归城。归城兵力空虚,飞马告急。现在不知道归城还在不在我们手中。”

“阮香好大的胆子!”赵扬冷笑道,“几万人,我看他们后勤补给靠什么!只要……只要……”

“只要主公从泸州出兵,公子从雁云关出兵。两面夹击,清河军必败。”陈咎不急不徐揶揄道。

赵扬叹了口气,被陈咎噎得够呛,他准知道兄长对自己猜忌,不可能实现这样的计划。以赵明素日的脾气来揣度,最大的可能就是,赵明会调赵扬率雁云关主力进攻这支深入泸州腹地的清河军,自己则固守泸州。

果然第二日,赵明严厉申斥赵扬的正式行文就到了,末了勒令赵扬立即发兵救援归城。

“长驱十万众,我志不得伸!”赵扬揽书叹道。

“公子可是后悔让出这泸州之主了?”陈咎以言挑之道。

“赵扬做事,从不后悔。”赵扬斩截道。

“公子明见。”陈咎微笑道:“既然公子心意已决,那小人就斗胆献上条计策。”

“先生请讲。”

“清河谋划已久,这场战争不会善了,加上主公掣肘,咱们想要全师而退恐怕是不可能的。若是为了追求胜利,一定要有人牺牲。”陈咎停住话头,观察赵扬的表情。

赵扬忽然大笑道:“先父在世时,常说先生之性犹如豺虎,先生之言不可不用,却也不可多听。先生可知道这话何意?”

陈咎对天抱拳谢道:“还是老主公最明白陈某。公子肯直言相告,陈某感激不尽。可是老主公在世时,也曾跟陈某谈论过公子,公子可有兴趣听听?”

赵扬微笑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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