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第403/1925页


“放!”

原先第一排火铳兵己经装弹完毕,又开始上前对着桥面射击,铳声中。桥这边一大片白色的烟雾,就算寒风一阵接一阵,也不能立时将烟雾吹去。刺鼻的硝烟味让田启明略为清醒些,他闻到一股一股从桥那边传来的血腥味。

透过烟雾,可以看到那边鞑子兵的众生百态。桥面桥口上堆满尸体与受伤一时不死的鞑子兵。余下的人己经被打蒙了,有的人抱头乱窜,想找个地方遮掩一下,有的人则狂叫着冲来,不小心踏上了桥面布满锐利尖刺的铁蒺藜,立时蹦跳着凄厉长嚎,越是蹦跳,踏上的铁蒺藜越多,恶性循环,最后不是跳入河中。就是被火铳打死在地。

田启明估计该队鞑子兵的马甲己经被一扫而空了,前面那些手持巨盾的马甲兵第一时间被打死,随后跟上来的那些鞑子马甲也好,步甲也好,都处于自己火铳队的强力打击之下,加上每排两侧的火铳兵,可说都是侧面射击,就更没有他们的躲藏之地。

该队的一些鞑子弓手,不是抱头鼠窜,就是在后狂叫着拼命放箭。恐慌中他们射来的箭只,没有丝毫准头不说,田启明这边的火铳兵,有战车挨牌遮蔽。各人还有八瓣帽儿铁尖盔,一些乱飞的箭矢,根本不用理会。

看来鞑子兵也就这两把刷子,田启明长笑出声:“痛快,痛快!”

自己火铳破双甲能力在七十步,而且装填子药快速。可以一轮接一轮不断绝。石桥这边的战斗己经没有悬念,鞑子兵决对冲不上来。田启明将注意力投放到河岸那边。

此时火路墩上也是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火铳声,那右边河岸摸上来的那队鞑子兵,被墩上的排铳一个个打翻在地,如乱窜的老鼠一样,乱成一锅粥。

舜乡堡火铳有射程与威力优势,站在火路墩上射击,也有地理优势,居高临下,掩护方便。而那队从河岸包抄的清兵,从河岸上,河面上射箭极不方便。离得近,有火铳射来的危险,离得远,弓箭的威力弱小,甚至射不到火路墩之上。

况且这一带地势平缓,任何一个地方,都在火路墩军士的注目之下,没有任何一个死角,想找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

该队清兵狂呼乱叫,却是一直冲不过火路墩上两甲军士射来的火力网,只要墩上有火铳声响起,身旁兄弟,就一个个身上冒出血雾,翻滚在冰冷的河面上。

不论身披几层甲,都不能给自己带来保护,这种巨大的恐惧感,任谁都要崩溃,该队清兵中,眨眼间己经没了十几个人,余下的人等,己经转动着逃回撤离的心思。

……

队副黄蔚平静地立在悬楼上,指挥火路墩上两甲火铳兵对着河岸的清兵射击,他将两甲火铳兵分成四伍,每次五杆或是六杆的火铳对着墩下发射,火力源源不断,一个个清兵在自己注目下被打落河中,不论他是鞑子马甲兵还是步甲兵。

河两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清兵的尸体,鲜血将河面染得通红,一些中弹一时不死之人躺在河边嚎叫翻滚。黄蔚还看到一个浑身浴血之人尖叫着往河的上源狂奔,身后拖了一根血淋淋的大肠仍不自知。

黄蔚他看狂奔了上百丈,最后那身影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看河边那些如无头苍蝇般乱窜一般乱窜的清兵们,黄蔚平静地呼口气:“鞑子兵冲不过来。”

一根箭矢向他面门射来,不过其势无力,印证一句话:“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

黄蔚懒洋洋地挥刀将那根箭拍落,掉于火路墩斜丘上,他往石桥看去,那边排铳响了好几次,可以清楚地看到桥头硝烟与桥面上堆积的鞑子尸体,还有挣扎乱跳的鞑子伤者。

很明显,经过几轮火铳打击后,那队进攻石桥的鞑子兵,余下的军士,己经有崩溃的现象。

再远远的看过去,石桥后面的清军大部,也明显现出骚动不安的情形,显然石桥的两路攻击,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那边的清军马匹,甚至有几匹被震耳欲聋火铳声惊到,脱离人群,往旁边的麦田狂奔而去。

黄蔚脸上露出笑容:“兄弟们打得不错。”

第212章追击

对面那甲喇章京看着桥头与河沿的战情,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勇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上,却不得寸进。大团的弓手,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胡乱放着弓箭,一边狂呼大叫着。

明军火铳竟如此犀利,不炸膛不说,破甲能力极强,寒风天气还可以不断击发?眼前一切,大大出乎该甲喇章京的意料之外。听着那边的明军排铳声一阵响过一阵,每一道火光冒出,自己就有一个勇士惨叫着被打翻在地。

看着一个个仆倒的勇士,甲喇章京心如刀割,完了,自己两队兵完了,只这短短时间内,两队兵就伤亡过半。天知道,补充队内的勇士多么的艰难,这些军士曾随他纵横大明各地,眼下却毫无意义折损在这无名的小桥之上。

甲喇章京死死地抓着马缰,他非常想再派两队兵押上去,告诉对面那些明人,大清国镶红旗的勇士不是好惹的!不过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地形所限,兵力展不开,这种添油战术,只会增添自己军中的伤亡。

他身后的清兵们也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战况,旗中勇士一个个倒下,却始终逼近不了桥头四十步,那区区几十步,似乎是一道生命的禁区。那边的明军火铳,则是死神的声音,每一片火光闪过,每一道烟舞腾起,都在无情地收割往日旗中兄弟的性命。

讽刺的是,似乎还没有看到对面明人的伤亡。

巨大的反差,让身后的清兵们脸露惊容,很多人脸色苍白,饱含惧意,再没有往日的骄横。

该甲喇章京领了六队兵,己经派上去两队,余下的分得拨什库,都是一声不吭,唯恐自己被甲喇大人看到。被派上去送死。

……

在这甲喇章京内心极力挣扎的时候,桥头与火路墩的战情仍在继续。

火路墩上,站在队副黄蔚右侧的一个护卫,将火铳稳稳架在垛墙上。对着准星与照门,瞄上了一个左奔右跑想冲上缓坡的鞑子弓手,这鞑子跑的是“之”字形,火路墩上的兄弟瞄了他几次,都没有打到。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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