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耀大唐》第105/193页


心中悄悄为将来的李贤默哀了片刻,李显便开口说道:“这第二件重要的事情便是,六兄可以向父皇写奏疏,倡议开武举,由兵部主持遴选人才,考试内容主要有武艺、策论、兵法等项,然后根据士子才能量才做官,这些武举士子自然要分到十六卫之中做将领,如此一来六兄麾下便有了军方人士,休要看这些人目前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可是等个十年八年,当他们成为一方将领之后,这军方可就唯六兄马首是瞻了。”
李显出的这个主意当然不是为了李贤,完全的是为了他自己,如今兵部侍郎乃是薛仁贵,至于另外一个兵部侍郎萧德昭,却根本不懂兵法战略,根本不适合做主考官,更何况他就算有这个才能,也一定做不成的,因为他为了自保,虽然投靠了武后,然而因为出身于兰陵萧氏,与萧淑妃乃是同族,并不受武后信任,尤其是近来随着武后势力的壮大,更加排挤于他,所以,李显料定,只要开武举的话,主考官一定掌握在薛仁贵的手中,而薛仁贵现在与自己的关系可谓是无比亲密,尤其是在薛讷将被李显任命为交州都督的打算告诉他之后,这种亲密更是没的说了。
不过李贤却并不知道其中的深意,对李显的这条建议却是拍案叫绝,由衷的赞叹道:“妙呀,真是妙,真没想到贤弟竟然还有如此奇思妙想,只要开了武科举,相信定可填补我麾下没有军方人才的空白,如此一来,我在军方的影响力大增,定然能够让母后有了更多顾忌,到了那时,再加上七弟你的帮助,相信我这太子地位将会更加稳定,便是母后也只能对你我兄弟退避三舍。”


第191章 该娶媳妇儿了!
“六兄一定要注意一点,关于开武举之事,一定要从父皇那里讨得旨意,千万不能交给母后,不然的话就算能开了武举,最终得利的也定然不是我们。”
看着李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李显打心眼里鄙视不已,但他也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对李贤再次劝告。
幸好这厮还不是蠢笨到家,连忙点头说道:“七弟放心便是,此事为兄还省得,待得日后父皇身体好一些了,我借着探视父皇病情之时,将手中奏疏呈于父皇,父皇看到之后,定然会对我大家赞叹,然后立刻批复,如此一来,武举之事便板上钉钉了,今日听了七弟这么一番话,为兄可是茅塞顿开,哈哈,想不到你不仅打仗厉害,在处理起政务来也这么厉害,为兄可真的了。”
虽然李贤说这一番话是处于无意,但李显分明可以看到,这厮的心中已经对自己充满了戒心。不过李显却不想去管他,毕竟这厮统共也干不了几年,再加上日后与武后的矛盾将会不断升级,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自己。
待得送走李贤之后没多长时间,李显刚刚来到自己的房间内想要休息一会,忽然间便听得内侍高成禀报:“启禀大王,张公公求见。”
“那个张公公?”李显心中正在想着李贤的事情,根本没怎么进行思考,便随口问道。
却听得高成说道:“是天后宫中的张中和张公公。”
“竟然是武后身边的贴身内侍?不知此人求见我有何要事?”李显闻言顿时心中一惊,却也猜不出对方来的目的,但口中却也只好说着:“你去到厅中好好招待张公公,吾这就去。”
随后,李显一个激灵从榻上跃起,更衣之后便来到了厅堂之中。
却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宦官正在高成的陪伴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宦官见到李显之后连忙站起身来,施礼说道:“老奴张中和见过大王。”
李显见状连忙走上几步,双手虚扶,然后还礼道:“张公公如此,可是折煞小王了,不知道张公公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却见那张中和说道:“指教可是万万不敢当,老奴来见大王,乃是奉了天后之命,请大王速到天后宫中相见,天后有要事要和大王商议。”
说完之后,张中和拿出了一张帖子,上面正是写着武后的谕令,内容和张中和说的一般无二,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却是没有说清楚。
李显见状,自然也只能恭领旨意,但是他却仍然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武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他便悄悄从袖中取出来一小块黄金,递到张中和的手中,然后满脸堆笑的问道:“不知天后召小王有何要事?公公可否给透个底儿?公共之恩德小王定然铭记肺腑,日后再行厚报。”
张中和将手接过,忽然感到手中一沉,便知道这块黄金少说也有五十两,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神情,呵呵笑着说道:“这于大王来说,当是好事一桩,老奴听天后说,要为大王寻一门亲事,一方面大王也老大不小了,据老奴所知,大王今年已经二十了吧?这在皇室之中已算得上比较大了,当年太宗文皇帝与文德圣皇后大婚之时,才不过十六岁,而当今天皇与王皇后大婚之时也不过是十五岁……”
张中和说到这里,张中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狂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这才讪讪的说道:“这个,这个,天后说了,如今天皇病情比较严重,所以希望大王尽快同意这门婚事,以为天皇冲喜,令天皇宿疾早些好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档子事儿,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识破了呢,不过这事说起来也的确是情理之中,因为在现在的时代,尤其是我作为皇子,二十岁不婚的也确实极为少见了,可是也不知道我这母后到底要选哪一家的女儿与我成婚,若我这未来的妻子是她的心腹,这无异于在我身边安了一个眼线,如此一来我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也。”
想到这里,李显便装作是满心欢喜的样子说道:“真没想到天后竟然如此体惜,儿臣真是感激不尽。对了张公公,你可知道母后为小王选的是哪一家的姑娘吗?”
却听得那张中和拱手说道:“不瞒大王,此事老奴还真的不知道,天后她老人家一向深谋远虑,岂是老奴这等肤浅之辈所能懂的?”
其实张中和这一句话透漏出了很多的信息,虽然没有说对方的身份,但是从深谋远虑这几个字,李显就看得出来,此事绝对是武后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其目的不外乎两种,一是拉拢并监视李显,这第二就是分化瓦解他和李贤之间的同盟关系,让他们互相猜忌,彼此之间减少信任。
“不管是哪一条,都不是我现在所愿意接受的,可是母后又是如此的强势,看来这一次我就算是不同意也绝对没有任何的用处,既然如此,那我索性接受了也便是了,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个母猪母夜叉,我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了,其实此事倒也好办,我最多就相当于是养了一个闲人,对其多多提防也就是了,到了关键时刻,这人或许还能为我所用,成为我的反间。”
李显想了那么多,却唯一没有想到自己会和那将来的王妃有什么感情,反正只是政治联姻的对象,只是武后监视自己或者离间自己兄弟之情的一个棋子,而自己却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李显来到了宫中,见过了武后,却发现武后正和一个美貌的中年宫装女子说笑着。
而武后今天也是出奇的高兴,见李显来了之后,立刻就笑着对他说道:“显儿,快去见过常乐大长公主。”
李显见那一个女子年纪最多和武后差不多,竟然是大长公主,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姑姑,不由得心中一震,好奇的看了对方几眼,立刻依言上前行礼。
“呵呵,显儿你或许还不知道,大长公主乃是高祖皇帝之第七女,虽然辈分在那里,可年纪比为娘还年轻呢,常乐长公主适高祖朝右领军卫将军赵绰之子瑰,这赵瑰如今为驸马都尉、左千牛将军,乃是我大唐柱石,呵呵,大长公主与驸马生有一女,如今年满十六岁,名唤银月,不仅长得花容月貌,更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因此为娘与大长公主商议,拟将银月许配给你,我儿,你如今已有二十岁,该当谈婚论嫁了,更何况你父皇如今沉疴未起,你若是能够成婚,为你父皇冲喜,或许能让你父皇之疾早些好起来,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啊?这,这,母后,请恕孩儿斗胆说一句,这若按辈分说起来,孩儿是否该叫那银月小姐一声姑姑?”听到武后如此荒诞的指婚,即便李显之前无奈的想要从了,如今也是满脸的震惊,吃惊地问道。
这可实在是太扯了,不管怎么样,对方可是自己的姑姑,她的外公是自己的曾祖父,这样的关系怎能成婚,从宗法关系上,这可是乱、伦,即便是从后世生物学上,近亲结婚的害处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才有李显这么一问。
却听得武后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从辈分上论,你确实该叫银月一声姑母,然而那又如何?只要她做了你的妻子,还不照样为你生儿育女?更何况以银月的品貌,你这厮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竟还敢在此挑三拣四,再者说了,辈分什么的,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与表兄妹又有甚区别了?”
听到这里,李显这才无奈的发现,在古代社会,近亲结婚现象好像确实非常普遍,尤其是亲表兄妹之间的婚姻更是司空见惯,而实话实说起来,他与赵银月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比起亲表兄妹还要远一些,如果照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时候却听得武后继续说道:“儿啊,你可不要傻到去排辈分,因为不管什么样的辈分,在君臣夫妻方面都永远要让步的,比如历史上,像这样乱了辈分的情况可不就多了去了?比如南宋(这里指南朝宋)之刘子业,不仅幸了其亲生姑母,甚至连亲妹妹都纳入宫中,而其父孝武帝刘骏,更是连生母都不放过,还有,汉惠帝刘盈,娶的皇后张嫣乃是亲妹鲁元公主之女,汉哀帝刘欣,娶的乃是傅太后亲侄女,而傅太后乃是哀帝祖母,这不也是娶了姑母吗……”
李显听了这些先例,顿时更加欲哭无泪,心中哀嚎道:“你讲的那都是什么人?不是亡国之君就是臭名昭著的暴君昏君,汉惠帝好不容易不属于这两类,却只是一个傀儡皇帝,难道我李显也要和他们一样‘名垂青史’吗?”
可是眼看着武后的神色越来越严峻,李显却不能不接受对方的安排,毕竟不管是谁,反正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人,自己没有必要仅仅为了这么一份名义的婚姻而与武后撕破脸。
“母后既然已经决定了,儿臣自然不敢有意见,一切唯母后之命是从。”一脸无奈的李显叹了一口气,对着武后与常乐大长公主行了个礼,然后以尚有要事在身为由,狼狈的逃离了皇宫。


第192章 赵银月
李显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与赵银月的事情竟然进展的那么快。刚与他商议过婚约的事情没过半月,他就被通知在七天后着前去行亲迎之理。
这已经是婚姻六礼的最后一步!前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那五步竟然早已经瞒着他悄悄进行了,这样的行径可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但是再难忍受也得忍受,这分明是母后对自己的考验,若是自己胆敢反抗的话,恐怕立刻就会承受难以估量的后果,这是根本不想节外生枝的李显所不愿看到的。
“包办婚姻,这就是包办婚姻啊,可怜我一直到现在都没见过那赵银月到底是美是丑,额,貌似就算是再美,跟我也没关系吧?这可是我姑姑辈分的,就算再美,难道我还能跟她怎么样?”李显的心中感到无比的荒唐,但是即便这样,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之后的亲迎,李显的确见到了赵银月的父母,那大长公主看起来倒是挺本分的一个人,但是谁又知道其内心是不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二?
可是令李显感到意外的是,自己那位岳父赵瑰却是一名粗豪的汉子,一眼看去就知道没什么心机,对自己这个女婿倒是无比的真诚。
不过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懂得礼节,李显却知道这一场婚姻注定是一场悲剧,相信到了后来,赵瑰这位粗豪的汉子一定不会再有这种真诚。
经过了一天的繁文缛节之后,李显累得几乎要瘫下来了,但是他却知道这一切还都只是开始。
灯光之下,李显按照习俗用秤杆挑起新娘的盖头来,顿时感到眼前一亮,因为面前的这个新娘却是杏眼桃腮,柳眉如黛,长发如瀑,肤白如雪,简直就是一个绝品美女,就算是窦仙童这等美女,比起她来都要逊色三分。
“唉,此女之德我暂时看不出来,然而其貌确实是超凡脱俗,我见犹怜,然而这又能怎么样?还不如长得不好呢,如果长得不好,我心中倒也不觉得可惜了,现在这个样子,反倒让我心中更加苦恼,如此美女竟然是我的一个什么姑母,虽然在这时候人们的礼法观念并不像后世的宋明那样,对于这样的婚姻也都看惯了,再加上我大唐的几个皇帝都很荒唐,所以我这样的婚姻其实算不了什么,然而我却是始终不能接受这一点,而最最令人无语的是,这人可是受了母后之命前来监视于我,并离间我与太子李贤之间关系的,虽然我和李贤本来就是貌合神离,离间也无所谓,然而仅仅是她受命于母后这一点,我始终是无法接受。”
李贤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丽人,心中却是苦笑不已,如此绝世佳人送到面前,而且还是他合法的女人,他确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或者说根本就不能提起兴趣,这样的煎熬可是在令人痛苦不已。
而面前的加人却不知道李显在想些什么,她就看见李显将她的盖头给挑起,然后就这么愣住了,很久很久没有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在一开始赵银月还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容貌给惊呆了,心中还颇有一些小得意,毕竟对于周王李显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便是处在深闺中的她也早已是如雷贯耳,心中的那份英雄情结令她对这个李显十分的钦慕,都说美女爱英雄,如果自己这个美女能够得到这样一个英雄的爱慕,那么自己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可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最起码在她看来这段时间已经足够长了,李显却很不主动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比如喝下合卺酒,这是在众人的催促下才不得已饮下的,结发之礼时也是木然的像块木头,一开始赵银月还认为李显是矜持,可是到了后来渐渐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矜持?很明显是对和自己的这段婚姻不满意。
赵银月打破了头也想不到李显究竟为什么不满意,不过她现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她也顾不得去追根究底,因为现在的她只能是把心中的悲哀强行压制,然后装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配合着大家,将这一出戏给演完。
好不容易宾客全都散去,原来还感觉太过狭小的新房如今竟然变得空荡荡的,两个人彼此之间谁也不说一句话,就这么坐在榻上,而且彼此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赵银月的心中是多么渴望这段距离缩小啊,但是她却失望的看到,她的那个英雄“夫婿”却是一动都没有动。
“我们已经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举行过结发之礼了,这就意味着你已经成了我的丈夫,我在这世界上如天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你却如此对待,让我情何以堪?让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赵银月心中在深深的哀叹,但是她见李显仍然那么一动不动,只好咬牙决定,纵然自己在对方眼中落下一个不贤惠的印象,也要先把这第一关走过去再说。
于是赵银月主动靠过去,温柔地说道:“大王,你也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妾身这边为你宽衣……”
赵银月一边说一边准备动手,却见李显竟然像是被蜂蜇了一般,立刻跳了起来,然后说道:“你自行休息便是了,对了,这大床归你,而这榻则归我,每天晚上我把榻挪到房间的另一侧,第二天早上再挪回来。对了,如果你还顾念一些情分的话,希望不要在母后面前说起这事来。而在外人面前,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是真正的王妃来看待。”
说完之后,也没见李显怎么费力,便把那坐榻给举起来,然后轻轻放到了房间的另一侧,接下来李显对着正在燃烧的红烛虚劈一掌,将那红烛熄灭,然后说道:“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拜见父皇母后。”
之后李显便躺到了榻上,不一会便是鼾声四起……
赵银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从来没想到,以自己的容貌,竟然换来了对方如此的对待,最让人感到心碎的是,这厮竟然将红烛给熄灭了!
在自己出嫁之前,母亲常乐大长公主可是亲口交待,红烛的烛光彻夜不熄,代表的是两人之间恩爱长久,可是他竟然自己出手熄灭了红烛,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会亲手葬送两人的情意?
还有,哪一对夫妻在入洞房的当天晚上,不做那些羞人的事情,以代表着夫妇之间从此真正融为一体?可是这厮竟然来了个分床而眠,这意思是很明显,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把我当成是妻子,可是我到底怎么着你了?竟然惹得你这般厌恶?既然你如此厌恶于我,当初又为何答应这门婚事?
想到这里,赵银月不由得满腹冤屈,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打湿了枕头,打湿了被子,也打湿了那颗悲苦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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