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耀大唐》第34/193页


更何况,经过这些日子的部署,他已经成功将武后怀疑尽杀武氏子弟主谋者的目光完全转向沛王李贤,如今二人关系愈发恶化,虽然这样做有些不道德,可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心的李显却是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感。
“汝这厮果然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竟然不动声色之下便将武后之怒火转移至沛王处,恐怕此人便是死了,亦不知是哪个加害于彼哉。”
在李显那华丽的马车中,窦仙童被秘密的安排在其中养伤,虽然她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她却仍然说自己内伤未好,需要静心调养,李显虽然知道她根本就没受什么内伤,可仍然没有说破,无奈的允许她在马车之中和自己挤在一起。
关于个中原因,一是因为李显感觉到让她冒了一次险,心中有些歉疚,可这第二么,也是李显很满足这种和一个漂亮的小女人挤在空间并不算大的马车内的这种感觉。
“喂,本姑娘跟尔说话,尔竟敢不回答,莫非是嫌本姑娘躲在马车内,影响尔之情绪乎?既然如此,本姑娘走便是。”
窦仙童见李显不理她,顿时大怒,嚷嚷着便要走出马车,却被李显用好话给哄住:“在下哪有这个意思?窦大小姐美若天仙,温柔如水,令人一看便魂魄俱丧,怎会有人会讨厌?在下只是被大小姐强大之气场给震住了,脑子犯点迷糊,一时想不出说辞而已,窦大小姐若是走了,在下定然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活着都自觉没滋味,那个嘿嘿,求大小姐原谅在下身在福中不知福,饶了在下这一回,不要再走了吧?”
其实虽然表面上说的是玩笑话,但李显还真不敢就让她这么走出马车,试想一下,堂堂亲王的车驾内,一般坐的都是亲王及其眷属,现在李显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一无家眷,二无子嗣,突然钻出来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不被朝野当做笑谈才怪。
更何况李显也自觉单独一人在马车内有些烦闷,如今有个漂亮女人免费陪他唠嗑解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而窦仙童自然也不愿意真的就这样下车,她说那话只不过是见车内气氛沉闷,故意用来威胁李显的,而这一路上,其实她已经这样威胁了无数次了,每次都被李显这么一番俏皮话哄回来,心中也是蛮受用这种感觉的。
“既然尔求本姑娘不走,那本姑娘便勉为其难,答应尔了。对了,上一次尔跟本姑娘说起甚飞鸽传书,建立情报网,此事果然可行否?”
虽然是在养伤期间,窦仙童仍然不忘本职,就李显给她提出的一些设想进行详细推敲,这一路上也有了不少设想,决定等她完全接手无间道之后,逐项施行,绝对要将这个秘密的情报组织打造成大唐第一谍报组织。
李显见窦仙童如此潜心好心,心中自然感到无比欣慰,就耐心的将他在后世对于间谍组织的种种见闻尽皆向其讲起,虽然不指望窦仙童麾下的组织也能像后世谍报组织那样了不起,可相信多一些见闻,对窦仙童也是有益无害。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闹,一路讲,终于在四月的时候返回长安。
在返回长安之后,窦仙童一边勤练武艺,一边着力培养蛇灵组织,同时还在慢慢接手整个无间道组织,并且开始进行整顿,力图建立一个完全忠于李显的谍报机构,由于一大堆的事务令她十分繁忙,所以这些日子和李显的见面也就少了许多。
而李显这时候也同样在忙于读书练武,因为他从张无尘处得知,如今的小和尚悟能在武学进度上已经赶上他了,甚至在某些方面略有超越,如果再不加紧练习的话,自己就不再是那小和尚的对手了,对于自己被小和尚打得满地找牙的日子,他是连想都不敢想。
转眼之间已是金秋七月,有一天晚上李显正在后花园练武,忽然见一道黑影落下,顿时心生警惕,沉声喝道:“谁?”
却见那人并不说话,上来便对自己展开偷袭,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无声无息的欺近,直直的刺向他的咽喉。
李显见状不由一声冷笑,错步躲开,然后双腿一弹,直接向前跃进了数尺,竟然来到了对方的身前,乘着对方长剑未来得及收回之际,右掌竖起,向着对方的手腕斩去,他现在虽然只有十一岁,可已经是身长七尺,力气更是奇大,虽然只是肉掌,可如果这一掌斩下去,也能保证让对方手腕骨折筋断。
却不料对方的身法竟然也是奇妙异常,竟然平地退后数尺,然后举着手中长剑直接刺向李显的手腕,为了防止李显再次突进到对方身前,那人左手亦取出一把短剑亮于胸前,相信如果李显再度突进的话,一双手掌定然被戳个透明窟窿。
哪知道李显却是不退反进,偏头躲过对方右手长剑,一声长笑,来到那人跟前,伸出手指对着那人左肩轻轻一点,那人左手竟然再也握不住短剑,当啷一声将短剑掷到地上,右手却也不再动弹,同样将剑扔到地上,嗔怪的说道:“原来尔这厮竟然学会了点穴,哼,尔心中藏私,这才导致吾败落,不算不算。”
“若单论武艺的话,此局当然不算,因为方才那短短数招,以汝之剑术,早就将吾刺穿了七八次了,不过胜败之局,不在武艺高低,而在谁能笑到最后,尔武艺再高,一旦成为刀下亡魂,又能向谁证明去?兵者,诡道也,杀人亦是诡道,只需能将人杀死便算成功,并不一定非要武艺高于对手,仙童,吾之言日后定要记在心里,只有如此,尔方能成为一名一流杀手。”李显静静的看着对方,语气严肃地说道。
原来来人竟然是窦仙童,其实李显也是从她的身法认出来的,料定窦仙童不舍得当真刺伤自己,这才敢两度冒险欺近,同时使用点穴术将其击败,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李显要教给窦仙童一个常识。
因为在平时的相处中,他发现窦仙童武艺不错,足够成为一代侠女,却不足以成为一个一流的刺客,因为她总是自恃武艺,看不上其他的杀人手段,把杀人当成了纯粹的较技,这一点从当初在振州与丘神绩等人交手的过程中可以明显的体现出来。
后来李显才得知,其实那一次对战窦仙童不是没有机会杀掉丘神绩,因为她的左袖管中就藏着袖中弩,只要轻轻一点就能重创丘神绩,但是她却不屑于这样做,导致最后非要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才乘隙逃走。所以,今天李显要乘这个机会告诉她这个常识,做杀手和做侠客是有区别的,杀人和较技也是有区别的。
他相信如果窦仙童认识到这一点,不仅能够让其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也能保证她在诡谲的环境中安然的生存下去,而只有生存下去,其他的一切才会有意义。
窦仙童自然明白李显的良苦用心,用力的点了点头,轻轻叹道:“汝之好意,吾理会得,放心便是,我之生命不仅属于我自己,还属于你……属于大唐,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日后吾等大业将会更加艰难,有时候定要不择手段去完成,而这一切,仅凭道德与傲气是无法完成的。”
“委屈你了,让你不得不放弃原则,做一个冷酷的杀手。”李显轻轻扶了扶窦仙童的香肩,然后柔声说道。
“有何委屈不委屈的?人家本来就是一个冷酷的杀手。”窦仙童笑了笑,然后又正色说道:“其实今夜来找你,我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渊盖苏文死了,其三子纷争,长子渊建男来朝,表示愿意归降,圣上有意征讨高丽,这可是尔建功之大好机会,勿要错过。”


第62章 议征高句丽(二)
渊盖苏文,高句丽人,因为避唐高祖李渊的讳,所以在唐朝往往称其为泉盖苏文,或者只称呼其名盖苏文,乃是高句丽历史上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
首先来说,此人是高句丽历史上一个有名的权臣,曾经通过政变杀死高句丽国王荣留王及其手下百名大臣,连丧礼都不肯为荣留王举办,后来他立荣留王侄子高藏为王,但高藏王形同虚设,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还自封为大莫离支。
而另一方面,渊盖苏文又是高句丽有名的军事统帅,与唐朝政府对峙二十余年,屡遭征伐,却能够保得国祚不失。
在渊盖苏文掌权之后,于贞观十七年联合百济大举攻伐邻国新罗,攻占了其四十余城,而新罗当时是大唐册封的属国,在遭受攻伐之后一方面组织防御,另一方面则派遣使者朝见太宗,请求唐朝的帮助。太宗闻讯,派遣专使携诏书前往高句丽进行调解,要求渊盖苏文退兵,却遭到拒绝。唐太宗以为渊盖苏文杀君欺臣,残虐民众,今又违诏,侵略邻国,理应率军征讨。
于是在贞观十八年、十九年,太宗两度发兵攻打高句丽,在第二次的时候,太宗御驾亲征,却并不能将高句丽攻下,只能饮恨班师。
龙朔元年,唐高宗再次派出数十万大军进攻高句丽,大军抵达平壤城下,却最终在渊盖苏文的顽强抗击下无功而返,不过这一次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大唐攻灭了高句丽的盟友百济,也算是断了高句丽一臂。
等到龙朔二年和三年,高宗本来要再度下令攻伐高句丽,却因为铁勒九部背叛之事,朝廷被迫对西北用兵,这才耽误了下来。
之后的麟德元年,因武后与高宗争权,之后又忙于封禅泰山,高宗无心处理军政,战事一再搁置,直至今日。
现在渊盖苏文身死,高句丽分裂,乃是天赐机会,高宗当然不会放弃这一点,早在七月的时候就已经任命右骁卫将军契苾何力为辽东道安抚大使,率领一支大军援助渊男生,又命左金吾卫将军庞同善、营州都督高偘为辽东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左监门卫将军李谨行为后援,可见其早已下定决心要插手高句丽的内乱。
而李显身为后世之人,从史书上也得知,就是在这场大战中,大唐大军顺利攻破了高句丽。既然知道这一场大战乃是必胜之局,李显自然也不会放过一次荣立军功的机会。
所以,一听窦仙童说起这个消息,李显自也忍不住建功立业的渴望,准备加入这场名垂千古的灭国之战。
可现在的问题是,打仗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首先来说,他是皇子,身份尊贵,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领兵将领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若是分兵保护他,那自然不利于战事的安排。一句话,他到了那里,肯定会被认为是累赘。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因为如果高宗同意,群臣又有谁敢反对?最大的问题是李显现在年纪幼小,高宗肯定不舍得他这般年纪便出征北疆苦寒之地,而武后那边就更麻烦,因为如果他非坚持要去的话,说不准就会引起武后的怀疑。
所以,该怎么说服高宗,又不至于引起武后的怀疑,这才是他现在要面对的一个最急迫的问题。
李显苦苦思索了半天,始终没有什么头绪,无聊之下,李显只好回到书房,拿起兵书进行把玩。
“咦?”看到手中的那部《卫公兵法》李显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顿时有了主意,不由得哈哈大笑气来。
“大王,不知道笑为何来?”一旁的小宦官高成被他突然而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不过见他高兴,想来是今天的难题想出对策来了,不由笑着问道。
“呵呵,无事,高成,速速为吾更衣,准备车驾,孤要出门一趟。”李显见高成凑上来,心想正好将事情一并安排了,便对高成吩咐道。
“诺。”身为李显的贴身宦官,高成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该问的别问,该做的事情赶紧去干,否则的话就算主子不怪罪,万一不该知道的被自己知道了,以后不管是主子还是他,心中便会产生一种隔阂,而这种隔阂对他这等只有仰仗主子宠信才能进取的小宦官来说,绝对无法预估的灾难。
所以,高成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去安排车驾,并且为李显更衣,又将李显送出府门。
李显的车驾在长安城内绕来绕去,最终还是选择停在了英国公府门外。
由于皇帝车驾在长安,而李绩的家眷都在洛阳,并未追随着来到长安,所以现在李绩的宅第虽然看起来颇多仆役,却也倍感荒凉,当然也并没有谁认识平民装扮的李显。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也不看看这是何等所在?竟敢乱闯,若不是英国公一向仁善,仅凭这一点,便能将尔等治罪。”大门外一个家丁一副凶恶的模样,硬是将李显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李显既然是秘密而来,自然也不希望有人能识破他的身份,只是淡淡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了二两左右的一小锭金子,笑着送到家丁手中,然后拱手说道:“在下陇西李奇朗,有要事前来拜见英国公,这是拜帖,烦劳这位先生送至李公手中,只要送至李公手中便可,至于彼见不见我,全与先生无干。”
那家丁见李显出手如此阔绰,顿时换了一副笑容,答应了李显的要求,将拜帖接过,送到了李绩手中。
他本来以为凭着李绩的身份地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见一介平民的,没想到只是看了一眼,李绩便说来者是他一位朋友,请其到书房相见。
听了李绩的吩咐,那家丁就更加惊呆了,这个李奇朗实在不简单,不仅获准接见,而且还被请到书房相见,很明显便是李绩的一位贵客,像这样的贵客,自己如何敢收他的金子?这要万一被李绩知道了,自己说不准会受到何等惩罚?
所以,这家丁一溜烟的跑了出来,然后又战战兢兢地将金子还给李显,脸上堆着笑意说道:“原来先生是我家阿郎的贵客,如何不早说?这个,嘿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收了先生礼金,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先生恕罪。如今小人将礼金原物奉还,还请先生勿要在我家阿郎处提起,如此则小人感念先生恩德。拜托,拜托。”
“先生怎的如此客气?既然先生坚辞不要,在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先生放心便是,在下不会向李公提起此事的。”李显将金子收回袖中,然后淡淡笑着走进了李府府门,之后又在那热情的家丁引领下,来到了李绩的房门外。
“不知大王大驾光临弊府,有何见教?”在寒暄落座之后,李绩笑着看了李显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嘿嘿,此事想必阿翁亦知道,高句丽泉盖苏文病死,其三子分立,高句丽内乱,正是朝廷用兵之时,吾等食天子俸禄,理当为君分忧,小王相信这要我大唐出兵,必然能够平定高句丽,去一心腹之患。”李显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主张。
“呵呵,此事自有圣上与政事堂议之,大王既非政事堂相公,又非御史言官,更非北边镇将,似是无权议论用兵高句丽之事吧?即便是大王乃圣上亲子,为父分忧,可此事又与大王何干?”李绩倒也不客气,直接指明了李显尴尬的身份,指斥李显胡乱参与军国大事,坏了规矩。
却没想到李显昂然说道:“李公说的是甚话?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小王乃陛下亲子,太宗之孙,如今国家有难,小王自然要为君父分忧,为国尽忠,如何能说干与不干?”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说得好啊,若是人人都像大王一般有这等胸怀,这天下岂不是早就太平了?好,有大王这句话,下官今日便收回方才所言,向大王郑重致谢,今日算是下官错了,大王身为臣子,身为皇子,自然有权过问国事,为君父分忧,然则大王年纪幼小,又是皇室贵胄,如何能甘冒奇险,征战沙场?”
李显闻言豁然而起,大声说道:“呵呵,吾为亲王,便不能征战沙场,然则广大将使者又当如何?彼等为保我大唐江山而浴血奋战,吾为唐皇之子,更应身先士卒方为正理。至于吾之年纪,亦非甚问题,李公且看,吾虽年幼,却也是身高七尺,身强体壮,不下平常军汉,如何不能征战?更何况历史上亦不乏少年英豪,甘罗十二为上卿,秦皇十三继大位,霍去病十七获封冠军侯,英雄自古出少年,此等人皆能建功立业,吾又为何不能耶?”
却听得李绩拍案称赞道:“好一个英雄自古出少年,大王能有此志,足见我大唐英雄尚武之风,实不相瞒,下官正欲推荐大王前往北疆磨砺,只是不知大王心意,今日一试,足见大王诚意,请大王放心,大王出征北疆之事,便包在下官身上,下官便是磨破唇舌,亦要力劝圣上与皇后准许大王出征,还望大王届时勿辞劳苦,潜心磨练,方能成就少年英雄。”
“呵呵,阿翁放心便是,孙儿之能公又不是不知,此次若得机遇,定然潜心好学,磨练自身,施展一身才能,方不负热血男儿来这世上走一遭。”李显得到李绩保证,顿时欢喜不尽,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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