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耀大唐》第36/193页


大唐乾封元年十二月十七,名义上由李显、实际上由李绩率领的征讨高句丽的大军从洛阳出发,前往辽东,虽然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军事统帅,但李显却也从中学到了许多关于行军打仗的知识。
其实根据前世玩的那些战争游戏和看过的一些小说,他认为行军打仗非常简单,只要自己喊上一嗓子,大军就会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办事,直到这时才知道,十余万人集合在一起究竟是怎样一个盛大的场面?尔这时候出兵打仗不仅仅有正常的作战士兵,还有运粮兵、攻城队、伙头兵等等辅助兵种,即便是那些作战的士兵,也包括弓箭兵、弩兵、长枪手、骑兵、盾牌兵等等不同的作战兵种,除了兵种之外,还有各种阵型,比如一字长蛇阵、锥形阵法、雁形阵法等等。
而在行军作战中传递命令还有专门的传令兵,他们白天用旗,晚上用金鼓,负责将军令用旗语和金鼓之声表达出来,如果是大声喊话的话,即便是只有数千人集合在一起,那些士兵们也根本听不清,更不用说是十几万人的庞大队伍了。
除此之外,大军安营扎寨所需要注意的事项非常多,地理位置、风向、水源等等任何一个小问题都可能会给军队带来致命的危险,而营寨内的各种防御设施和手段也多得惊人,想要偷袭营寨也是需要运气的。
而在整个过程中,和李显坐在一个马车上的李绩总是不厌其烦的指点在行军作战中的各种注意事项,并且每过一地,就要指着地形告诉他何处可以设防,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可以火攻、呼出可以水淹等等,这一路来让李显涨了太多太多的知识,虽然实践能力还不是太强,甚至是一点都没有,但经过了一个月认真学习后的李显和刚刚来到军中之时实已是天壤之别,他自问打仗或许火候还差一些,但是带着一支军队行军,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大唐乾封二年二月十六,由李显“率领”的这支大军已经来到了大唐东北部边境,再往前走就是高句丽的地界了,这时候天色已晚,李绩下令大军安营扎寨,诸将升帐解散之后,只见副大总管李绩单独留下,对他说道:启禀大总管,如今我等已距新城不足三十里,新城乃是贼子的西部边界,不先拿下新城,就无法攻拔其他城池,不知大总管对此有甚看法?”
“嘿嘿,你都把话说的这样清楚了,我还能有什么看法?”李显心中暗暗腹诽了两句,表面上却是笑容满面,点头说道;“在某看来,我军应当率先攻克新城,一方面借助着第一战为我军树立威风,稍挫敌军锐气,不过我军远道而来,利于急战,相信敌军也定然知晓这一点,因此定然也会积极防御,对此我等不可不防。”
却见李绩听了李显的话,顿时拍着双手笑道:“大王果然聪慧无比,此事竟与下官所见略同,没错,下官亦认为我军当急攻新城,相信有大王之英明决策,此攻城第一战我军必然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哼,这老狐狸果然是老辣,明明是自己掌握大权,偏偏还把人拍得这么舒服,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羞。”虽然李显知道李绩这么做实际上是在给自己面子,可是内心里仍然对自己无权的局面表示不满,一有机会便腹诽几句,但是在表面上仍然显得礼贤下士、从善如流,根本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只听得那老狐狸继续说道:“明日下官便会命大军开拔前往新城城下,但大营尚需大总管率兵坐镇,此乃我军根基,万不可失,下官已命留守将官严格戍守,万一有敌军来犯,大总管只需命令麾下将士依旧法戍守便可,下官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派兵援助。除此之外,下官还安排了一个老兵帮助大王出谋划策。嘿嘿,大总管休看此人只是一名老军便心存不屑,其实此人征战数十载,经验十分丰富,只要大总管接受其建议,定然能够保证我中军大营安如磐石。”
说完之后,李绩一拍手,便见一名普通军士服饰的老者缓缓来到李显面前,然后躬身说道:“参见大总管。”
“啊?尔,不,公莫不是程……”看到那名老兵,李显顿时感到十分熟悉,略一回忆,便想起来此人的身份,不由得惊呼起来。
“呵呵,大总管勿要惊奇,小人名叫程咬金,乃是山东一名老兵,本来追随李司空多日,如今奉命侍奉大总管,希望大总管不弃,能够容纳小人。”
不出所料,来人竟然真的是昔日那位左卫大将军程咬金!
“真没想到此人以年迈之身,竟然再度来到辽东战场,而且是以一名老兵的身份,实在令人感慨啊。”看到程咬金虽然白须白眉,却又不失一代名将的风采,李显不由得唏嘘不已。
不过感慨是感慨,李显手上动作却是不慢,连忙起身扶住程咬金,动情地说道:“老将军如此,岂不是折煞小王了?快快免礼,小王实不敢当。”
却见程咬金说道:“大王说的是哪里话?首先来说,小人早已不是甚将军?数年前被皇上除了名,如今小人不过是一寻常老兵而已。更有甚者,若非大王当日一言点醒,小人恐怕要屈辱而死,根本不会想到用自身行动洗刷耻辱,或许今日早已屈辱而死,大王于小人恩同再造,区区一个礼数又算得了甚?”
李显闻言轻轻叹道:“所谓知耻而后勇,老将军不顾老迈,甘愿为一小卒,只求为我大唐建功立业,洗刷耻辱,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小王相信,经此一役,老将军之名定将辉耀千古,绝不辱没昔日凌烟阁画像之名。”
“呵呵,老程已是将死之人,还追求甚名不名的,老程只希望将来到了地下之时,能够对得起太宗皇帝,对得起昔日那帮老伙计也就满足了。”程咬金嘿嘿一阵笑,笑声中带了几分的落寞,随后又对一旁默默不语的李绩说道:“懋功兄,公放心便是,只要老程在,大王就一定会安全,俺老程便是拼掉这一条命,亦要将大王毫发无伤的交给足下。”
“有程兄这句话,小弟还有甚不放心的?不过还请程兄多多保重,吾等虽则年迈,却是豪气不减当年,此次平高句丽,定让泉男建小儿见识我大唐猛将之凶名,待得平定高句丽那一天,你我兄弟坐在平壤城头上饮酒。”李绩轻轻握住程咬金的双手,眼中也含着泪花,动情地说道。
当下几个人又说了一些家常话,李绩因为要部署第二天攻城的先关事宜,便告辞离开了大帐,如今偌大的大帐只剩下李显身边的几名亲卫和程咬金了。
这只见程咬金看了看李显,忽然说道:“老朽曾记得当年大王在懋功兄府上用过一套枪法,并且用这套枪法击败了懋功兄之长孙敬业,大王可否将这套枪法再向老朽演练一遍?”
李显闻言顿时一愣,随即便想起了昔日用了那套剡公枪法大败李敬业的情景,这才微微动容的说道:“原来当初程老将军亦看到小王那套枪法,呵呵,不瞒老将军,小王这套枪法颇有渊源,若能大成,当世之中定然罕有敌手,只是可惜,小王对此枪法并不纯熟,领悟有限,致令其不能发挥应有之效果,实在是明珠蒙尘,令人扼腕叹息。”
但见程咬金呵呵笑道:“大王这句话说的也对,却也不对。”
李显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糊涂了,连忙问道:“不知老将军此言何意?”
却听对方淡淡说道:“大王且先演练一遍,令老朽看一看。”
“既如此,小王便献丑了。”李显说完之后,便命卫士们将桌案坐席撤去,然后在宽大的大帐中将那套剡公枪法演练了一遍,只见他长枪忽如青龙出水,忽如怪蟒翻身,忽如灵蛇出洞,忽如石破天惊,直看得程咬金频频点头,笑而不语。
“小王练得不好,还请老将军多多指教。”李显见程咬金并不夸赞自己,只是脸上含笑,顿时明白自己练得不入对方之眼,可是他自认为这套枪法已然少有敌手,所以心中却是不服,于是便有些斗气般的说道。
程咬金如何不知李显的想法?可是他却并没有按照李显的意思夸赞他两句,然后轻轻地叹道:“大王这套枪法看起来确实是毫无破绽,一招一式皆能致人性命,然则有一点大王或许想不到,这套枪法看起来更适用于单挑比武,对于战阵厮杀却是有些不太适宜,想来定然是江湖人士得了去,然后对其进行改进而成。”
“哦?不知如何方能更加适应战阵厮杀?还望老将军不吝赐教。”李显这么多年来,甚至这两辈子都没见过战阵厮杀,只是参加过不少的单打独斗,所以还真不知道所谓的战阵厮杀是怎么回事,自己这套枪法又如何不适应,只是认为老程仗着资格老,故意用大言唬住自己,好让自己日后听他的话,所以口中的语气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尊敬,显得有些硬邦邦的。


第66章 真正的剡公枪法
程咬金是一辈子的老人精了,如何听不出来李显的话中之意?可是他却丝毫不以李显的不满为意,而是笑着说道:“大王应当明白,在战场作战之时,我辈武将需要乘马,同样是枪法,步战与马站虽则相似,却又颇有不同,毕竟马站之时,有些招式需要顾及座下之马,并不能像步战那般随心所欲,而与此同时,因为人在马背之上,有些步战并不能使用之招式,借助战马高速跑动之力,借助战马之高度,便可使得圆转如意,除此之外,马上作战,用劲发力都要考虑战马之因素,比如战马之耐力,速度,甚至包括如何伤害对方坐骑,从而迫使对手不得不以步战迎战等等,只有将这一切都考虑进去,并且在瞬间做出最佳选择,方能成为马上英雄。”
李显听了程咬金这一番言论,这才终于彻底心服,不由得转嗔为喜,对着程咬金恭恭敬敬的说道:“老将军果然不同常人,竟能一语道破马站与步战之本质区别,小王实在是佩服不已,之前小王不识好歹,言语之中或有得罪,还请老将军不计前嫌,勿要怪罪。”
却见程咬金连连摆手道:“大王言重了。大王内心淳朴,心直口快,老程欢喜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又如何敢怪罪?其实此事亦不能怨大王,因为许多常年征战在外之武将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未能将武艺十成十的发挥出来,老程这也是大半辈子经验之总结,其中不仅包括老程自身,还有旧友秦叔宝、罗士信、单雄信、尉迟敬德、裴行俨以及昔日之张须陀张大帅等人吧。”
“怪不得这老程竟然能够悟透这一层,原来这里面竟然包含着隋末唐初这许多猛将多年作战之经验总结,嘿嘿,看来这老头真不简单啊。”李显表面上听起来很是恭敬的样子,可是内心里已经想着在算计对方了,因为从对方话中就能够听得出来,此人定然还有许多本事没有拿出来,不要说别的,仅仅凭着对方与这套枪法的创始人罗士信交情莫逆这一条,李显就能断定对方一定懂得真正适于马战的剡公枪法。
李显是什么人?就算没有便宜可沾还要想着尽量捞取点好处,更何况现在明明有便宜可占呢?
所以,只见他眼珠子一转,便谄笑着说道:“小王知晓老将军一生征战数十载,那走过之桥比小王走过之路还多,老将军既然知晓马战与步战之别,自然也会对枪法有所研究吧。小王虽则苦修枪法数载,想来若是能得老将军略略指点一番,定会令小王省去十年之琢磨。”
“嘿嘿,大王果然是勤于好学,聪慧过人,不瞒大王,老朽就是喜欢大王这等聪明人,似我那长孙伯献,若是能有大王一半聪明,老朽亦都死能瞑目了。”程咬金说起了自己的长孙程伯献,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脸上颇有几分落寞。
不过好在他能调整情绪,只是略微一停顿便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提那烦心事,让大王见笑了。老朽与大王一见如故,异常投缘,大王既然稀罕老朽身上这点本事,老朽自当还不藏私,倾囊相授,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吾等若是骑在马背上,于校场模拟对打,定然会惊扰士卒,因此,还请大王忍上一忍,待得明日懋功兄率大军出征新城之时,吾等便乘机在校场练武,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见程咬金说得十分在理,李显虽然有时候也有一些小固执,却并不是不分轻重之人,自然也只能同意下来:“那便一言为定,待得大军明日出战之后,吾等校场上不见不散。”
“呵呵,大王放心,老朽并非不守信用之辈,更何况老朽不过大王麾下一老兵尔,大王但有差遣,老朽如何敢抗命哉?”
程咬金见李显一副认真的样子,顿时呵呵大笑,对着李显拱了拱手,说声告退,这才缓缓下去休息。
“这个老头倒也有趣,虽然跟后世传说中那个只会三板斧的福将相比有些不一样,但总体上还是一个不令人讨厌的老家伙,咦?对了,也不知这老头用的是啥武器?莫非果真便是板斧不成?”李显望着程咬金缓缓离去的背影,心中忽发奇想,想要看一看老程所用的武器,但是又怕惹怒了那老头,导致其不愿意教授自己武艺,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也只能强行忍下八卦的心理,等到把绝艺学会了之后再去八卦也不晚。
第二天一大早,立即就率领着大队人马出发了,只留下了庞同善以及薛仁贵之子薛讷等人辅助李显留守大营。
庞同善和薛讷等人虽然在名义上是辅助李显,可真正付诸行动的却是他们,尤其是老将庞同善,更是在事实上承担起了整个营地的防卫责任,薛讷虽勇,年纪却尚幼,更兼是和李显一样初次上阵,所以虽然挂名留守,实际上却是被放在安全的地方以防止受伤。
李显虽然作为所有北征大军的统帅,却是最轻闲的人了,除了李绩率大军出征之际,他率领留守众将前去送行,之后便没有事可干了,为了给自己找点事,也给自己手下那帮卫士找点事,李显便请庞同善帮助训练自己王府中的卫士,虽然庞同善对于李显出征一事并不怎么赞同,平常里跟李显也没什么私交,但是训练只是顺手而为,所以倒也没有拒绝。
而把手下那帮卫士打发走之后,李显觉得自己终于清静了下来,这才带着老兵程咬金和贴身侍卫张无尘、窦仙童等人,优哉游哉的来到了事先说好的东校场。
这里虽然说是校场,其实只不过是十亩左右的一块平地,比起面积广大,设施齐全的西校场,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但一来是因为西校场是庞同善训练留守大军的场地,二来那里又无比喧嚣,所以李显其实并不愿意到那里,现在这里人烟稀少,正好适合练习武艺。
“大王,马上战斗和步战之差别看似微小,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细微之差有时便能致命,而这马上功夫,最基本亦是最重要之环节,便是能坐稳马背,而且是在不用手扶缰绳之下坐稳马背,除此之外还需用双腿掌控坐骑之奔跑速度及方向,而这一点固需长期不懈之训练,能够寻得一匹好马亦颇重要,若能寻得一匹通灵宝马更是万金难求,因此多少英雄不惜重金求货好马,甚至对爱马视若性命,昔年汉武帝为获得大宛之汗血宝马,更不惜发动战争,呵呵,说得有些多了,总之,这最基本一点虽是基本,却是无比重要,大王定当谨记。”
程咬金啰啰嗦嗦的说了不少,李显却是没有半点厌烦的情绪,反而是深深的认同。因为他知道程咬金说的绝对不是废话,对于追求一匹好马绝对是多少历史名将的不懈追求,又有多少历史名将与明马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比如项羽的乌骓马,曹操的爪黄飞电,吕布和关羽的赤兔马,唐太宗的昭陵六骏等等,而对于控马之技更是华夏族与周边游牧民族将士们上千年来不懈的追求。
“呵呵,之前说的太过啰嗦了,接下来老程便将士信兄弟昔年之枪法向大王演练一遍,老朽虽然没有尽得其传,然而七八分神韵还是有的,大王且让一让,老朽献丑了。”
说完之后,程咬金骑着马来到了校场中间,将罗士信之枪法一招一式的演练出来。
李显见这一招一式虽然很熟悉,可是程咬金使起来却是更加显得粗犷有力,虽然不如自己的招式完美无破绽,可是在战马的配合下,力度和速度上确实有更大的提升,而且李显明显能够感到,如果同一个人用同样的招式,李显的招式在杀伤力上远远不如程咬金的招式,甚至有几招说是相去甚远也绝不过分。
“唉,这才是真正的剡公枪法,我这数年所练,实在是错了。”看到程咬金所演练的那一套枪法,李显现在是彻底的服了,心服口服,又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的张无尘,见张无尘的眼中也都是激动痴迷的神色,但是张无尘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程咬金,仔细的观看者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因为对于在这套枪法上浸淫了十余年的他来说,程咬金的枪法像是为他打开了一道新的门户,而通过这个门户,他可以踏入一个新的殿堂,这个殿堂可以让他在马战方面成为绝顶高手,绝对不弱于当世任何一位名将!
“看无尘这么投入,也能证明这套枪法定是多么神奇,嗯,他都这么投入的去看,我怎么能够落后呢?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看,然后学到这套枪法的神韵,到时候岂不又是一个神勇无敌的罗士信?”
李显越看越激动,越看越投入,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在他面前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声音:“好,真好的枪法,真没想到程伯伯原来在此处教导周王枪法,小侄薛讷这厢有礼了。”


第67章 笼络薛讷
听到那道声音,李显定睛望去,却发现那薛讷是一个面皮白净的少年,身高七尺,看起来似乎很瘦弱,然而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好一个英俊少年!”看了此人,李显都忍不住心中竖起了大拇指,夸赞不已。
而程咬金却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待得将枪法演练完毕,这才从马上跳下来,喘着气说道:“嘿嘿,老啦,老啦,只不过是练完这一套枪法,竟然开始气喘了。看来这当是老程最后一次征战沙场了。”
自嘲了一番之后,程咬金又对着来人问道:“薛少将军,你不去追随庞将军训练士卒,如何到了此处?”
却听得那薛讷说道:“庞将军嫌小侄年幼,不仅帮不上忙,还给他添乱,便把小侄打发到大总管帐下,小侄本拟到大总管帐内报道,却听守卫将士说大总管到了此处,于是小侄便追到了此处,呵呵,幸亏小侄来到了此处,方才见识到了程伯伯如此神妙之枪术,实在令小侄大开眼界,这个,这个,小侄想问一下,程伯伯能否将这套枪术传授给小侄?”
薛讷的个性便像是他的名字那样,木讷沉默,寡言少语,这一次能够对程咬金喊出程伯伯,而且还对他说了那么多的话,绝对是这一生来说话最多的一次,而薛讷之所以能鼓起勇气说那么多的话,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于程咬金这套枪法的无比渴望,这种强烈的渴望推动着他舍下腼腆,抛弃脸面,先是称赞,后是主动要求学习枪术。
可是程咬金却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虽与薛讷之父薛仁贵有一些交情,甚至河东薛氏的族人中也有不少关系比较紧密之人,然而却无一是至交,虽然如今他只是一介平民,而薛仁贵是从三品的左武卫将军,却并不为他所看重,更何况他在年纪上比薛仁贵长了二十五岁,几乎大了一个辈分,再加上自恃三朝元老、开国功臣,不买薛仁贵的情面也没有什么大碍。
所以,程咬金淡淡的说道:“老夫年纪大了,人太多便教不了了,薛少将军请见谅。”
“啊?这……”薛讷怎么想都没想到,自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挣扎,这才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却立即遭到了对方的拒绝,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哑口无言起来,一张白皙的脸庞也因为羞愧而变得满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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