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暗夜·血幽灵全集.net》第21/59页


  魔鹫吃什么,吃的就是从宫殿外抬的尸体啊!
  总之,我已经被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情弄得好几天没有睡过安生觉了。
  不怪拉吉尔一直以来把我当绝症患者对待,我现在无时不刻没有在安慰自己,你其实已经死了。
  忧伤。

  【极夜来临(二)】

  【1】
  既然最后议案都通过了,不出意外地,新晋的一批红袍包括我在内,十天后就被各自的长辈面带难色地交了出去。
  不舍,那是当然的。
  可即便是西亚都要低头的事情,旁的血族又怎么会吭声。
  反正我记得走的那天,下着雨,脑海里记着西亚跟我说的那些保命法则,头也没回地跟着大导师走了。
  我只是怕,怕我一转身看到他们沮丧的表情。
  领着我的大导师是树灵派魔法,他并不是血族,应该被定义为若克里夫那一类的血巫师,总之,就是在血族内供职然后与族内的某只有天然盟约的那种人。
  即使在最后的时刻,西亚还是想尽办法保我周全,毕竟虽说微泊利家族在这件事情上使了诡计,但并不意味西亚就要等着送上门挨宰,所以领我入殿的人是特地安排的褚尼杜,据说我要供职的地方也是血殿的厨房。
  就是站在厨房门外面,保卫食物不受饿星人的进攻!哈,开玩笑的啦。
  褚尼杜话很少,自他从光球里钻出来闯进我的视线起,一直到现在我们在这个不明时空的魔法隧道里走了好像有一个小时的样子,他加起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问题是他在西亚那里查户口的时候就说了那么多,也就是说他没有跟我说话。
  我一只耳朵别上耳机听歌,所以,也没有觉得这段旅程太过煎熬,而且他也没收走我的手机,证明我还是可以和西亚他们联系的,这点就值得普天同庆、走家串户分发喜糖的。
  不知道好还是坏,我到现在还没有酝酿出西亚说的死灰一样的心情。
  褚尼杜一身黑袍子戴着帽子略领先于我两步的距离走着,这个魔法隧道通身泛着翠绿的光芒,其实如果换一个同伴,(脑海里,拉吉尔你排队排那么久了)拉吉尔、算了,凑合凑合吧,那么这种时刻一定是最烂漫的了。
  他手边黑亮黑亮的魔法手杖是我看来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其实我到现在还在幻想,既然我每个月可能会有那么一段时期变回人类,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个空当儿修习魔法?我还没来得及问若克里夫这点猜想,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猫着身子仔细打量着褚尼杜的手杖,那顶上的黑色光球展现出无限的神迹似得,当我的目光触及,仿佛能深入那个深邃的地方,那种美丽无法言喻,你会觉得它有时像星空一样浩瀚,满目琉璃,紧接着一阵渺小的畏惧便会迫使你收回眼神。
  “你……”
  褚尼杜偏过身,发出他嘶哑而惊讶的声音来。
  我点点头:“嘿嘿……”
  他带着一种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我,后来他像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但终究是没开口,继续静静的走着,只是手杖这个时候自行悬浮在我两之间。
  我不必再猫着看了,伸手把玩着,褚尼杜也没有过问的意思。
  而且,他这样的举动不正好像在说,请便请便。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褚尼杜要回了手杖,他在绿光隧道延伸的尽头用手杖打击,念了些奇奇怪怪的咒语,然后我看到不规则圆孔隧道外那震撼人心的城堡。
  及至完完全全踏出隧道时,城堡带来的压迫感才开始侵入骨髓。
  我颤抖地立在那里,脑海里想象着西亚来带我回去。
  可是褚尼杜催促的声音,硬生生地将我扯回了现实,一声声凄厉的鹫鸣响彻耳畔,而魔鸦也像乌云一样黑压压地踞在黑林两侧的树上。
  我颤抖着,应了声。
  颤抖地,迈开步子。
  我哆嗦地准备关掉手机音乐,褚尼杜斜斜地瞟了我一眼。
  “我已经关了它。”
  我下意识地一看,还关的真彻底,屏幕彻底黑了。
  我并没有多问什么,因为我知道褚尼杜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
  虽然他不会像西亚他们那样保护我,但是教导我如何做才能保命,这些是向西亚承诺过的。
  寒冷刺骨的空气向我袭来,不管我是冻的,还是因为害怕,总之我就一直在打拍子,惹得褚尼杜侧目。
  褚尼杜在我们出现的黑林路口拿了一束火把,这个时候火把正冒着熏人的黑烟,明明无风,却诡异地向四面八方舞动着。
  “怕就对了。”
  他低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
  “啊?”
  什么叫怕就对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怪大叔暖意萌萌地对女主角说,亲爱的,不要怕,会有勇士来保护你的,为什么我有一种被送刑的即视感?
  我望着不明物种的黑鸟和大片黑得像是锅底那样的云朵构筑的群魔乱舞的天空,吞了一大口口水,自身不协调的动作遭下一刻口水呛得我猛咳。
  终于胆战心惊地走过那慢慢长路之后我来到了所谓的外城,那城墙好高好宽,高得直插那浓得抹不开的黑夜,保持着一臂宽的距离贴着城外的黑林延绵,远远地与黑林融为一体,让人看不见墙的尽头。
  门吱呀打开的沉重声音。
  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和褚尼杜一样黑袍子的人,他们有着相近的身形,口耳交接着。
  我瑟瑟地在夜幕下站着,鼻子里一种发臭的气息阵阵扑来。
  循着源头,我贴着城墙离开了城门大约十步远,辨不清物体轮廓的黑夜里我看到渺渺蓝光的广阔土地,而靠近我最近最近的地方,我绕了绕从褚尼杜手上接过的火把看了。
  口中泛着酸水,我要吐。
  这片难道就是我听说的那城外的乱葬岗?
  我迈动我灌铅的脚步,忐忑地回到褚尼杜的身边,那时我感觉到有侧面有着深深的含义,我迎着看去,四目精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
  紧绷的神经被这诡异的打量戳动了,我不由地大叫了一声,忽然不远的地方成片成片地飞起了数量惊人的黑鸟,耳朵里尽是它们嘈乱的鸣叫。
  褚尼杜皱着眉,来人的眉头皱得更紧。
  火把的照应下,我看得见来人能够挤死蚊子的额头纹。
  那沧桑的脸满是疑虑,终是又开大了些那吱呀作响的门,咕噜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下转动,我脑补着和门有关的轮轴正卡卡卡地转动。
  来人将褚尼杜和我放行,我们进了那灯火隐隐的镇落。
  我只能说这个镇子和我所想象中的鬼村是一样的。
  夜幕下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房屋好像困在某种诅咒之中,一切都是黑沉沉的。
  黑沉沉的轮廓。
  黑沉沉的影子。
  黑沉沉擦身而过的路人。
  偶尔路过某个屋檐,你忽地发现烛火映着一个探视的鬼脸,骇得不轻的时候连连迈动着脚步贴向褚尼杜。
  我们两个黑影穿梭在这无尽的夜幕之下,走了许久许久。
  【2】
  褚尼杜的屋子就在这村落的某一个角落,及至进了门,我不得不佩服他认路的本领。
  褚尼杜点上了一盏灯,又紧了紧原本就拉上了的各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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