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暗夜·血幽灵全集.net》第57/59页


  “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亲爱的,坚持下去,为了我坚持下去。”
  那天他紧紧地抱着我求我坚持下去,后来他亲了我,那温润的唇瓣一径向下触及了我每一寸躯体……
  一年后我的身体终于虚弱得不能过多活动了,每天只能在房间里散步,威佛尔送了一只灵雏给我,那是杂交了凤凰、龙、独角兽、巨蜥等生物诞生的东西,据说能浴火重生,算是长生不死的生物了。
  我摸着它的肚皮,笑了说:“你小小的,倒是能活很久呢。”
  被我的伤风传染的灵雏吹了个鼻涕泡泡,吓了自己一跳:“弗云,你会死掉吗?”
  我点了点头:“会的,巫娅说我的灵魂已经没有多少力量承受渡灵了……这次死了大概就真的死了吧。”
  那之后一个月,我喘着微弱的气息躺在威佛尔的臂弯里,我能感觉到生命一点点在消逝,体会着真正的死亡来临。
  威佛尔轻轻地说着:“我想知道你的灵魂会回去哪里。”
  我惨淡地笑了:“难道你还能找来吗?”
  威佛尔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渐渐地,我的思绪淡了,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无力】

  脑海里纠结着两个世界的回忆,仿佛在他怀里死去还是前一刻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挽留怎样的感情,是爱,还是恨,代表的又是谁,是自己,还是埃碧银,又或者是弗云。
  熟睡的威佛尔将我抱在怀里与那时的姿势极其相似,一瞬间让人错觉还是在楼芦蒂斯,可是除了那双眼睛和名字依旧,其他的都变了。
  然而我依旧忍不住怀疑自己,会不会为了西亚杀了他,又或者会为了他背叛西亚。
  站起身,对视着巨大的镜子里的自己,我看到我的眼睛里有奇怪的反光,然而片刻却可以确定的是那并不是反光,是光亮,在那光源的尽头有扇虚掩的门,若似我伸手推开了它,又仿佛是它径自地开了。
  ……
  中世纪小型的酒宴气氛旖旎得很,房间里的摆设奢华无比,角落里也有这面巨大的镜子,随后三男三女分别落座,有威佛尔和两个不认识的男人,通身的气场极其高贵的样子,女人们却并不觉得陌生,那好像是白,还有红色头发的女人,与我对视的那个女人笑得极其美丽,我觉得那是玛丽。
  玛丽转过头去轻吻了红发女人,其中一个男人叫来了自己的男宠,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发生了争执,好像因为玛丽维护着红发女人,那男人不乐意,打斗中他们几乎抓住了玛丽和白,玛丽的胸口被折断的椅子插得极深,很快顺着墙壁倒了下去,另一个男人显然是个巫师,魔力也远在白之上的样子,白对着镜子念着咒语,尔后一切黑暗了下去……
  “来救我,我等你。”
  是谁在和我说话?那声音好熟悉。
  ……
  很快,幻象在剧痛中结尾,我捂住眼睛蜷曲着身体伏在那里,大约是苦痛的呻.吟惊醒了威佛尔:“你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
  “想起什么所有的事情?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骗子。”
  “……”
  “这面镜子是泊利尔加斯之巅的记忆镜,能够照进你心里,唤起不论多久远的回忆。而且我知道,那天白在这面镜子里留下了线索。”威佛尔翻转着那面大镜子,镜子底座发出刺耳的噪音,但他却乐此不疲地转动着:“所以你不单单想起了过去,也目睹了玛丽遇害的事情不是吗?”
  “是又怎样,难道我承认了你会放过萨维托家族吗?你会放过西亚,放过玛丽一脉?”
  威佛尔笑了:“不会。”
  “……”
  “你知道白做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
  “那你就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
  “红琴海女神你应该熟悉,是远古一位借用灵魂之力□□的神,传说楼芦蒂斯就是女神一半的灵魂所化。下面我所讲的是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你没有机会看到,或者说被你阻止了,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他们原有的轨迹。”
  威佛尔眼神幽深,用一种久远的语气讲述着接下来的事情:“从前,有一位君王穷奢极欲,借以发动战争来搜刮更多的财富,令自己的儿子远征沙场,这位王子将自己心爱的姑娘带去了战场,后来不幸的是战火无情,姑娘死在了一次交战中。”
  威佛尔笑了笑:“锡兰王子有多爱那个姑娘你是知道的。”
  “……”
  “那之后王子被仇恨遮盖了眼睛,不断地报复式地攻打下去,一座又一座城,这样无休止的战争终于触怒了天神,而因为这个给楼芦蒂斯国带来了灭顶之灾,暴雪经年不断,气温急速下降,就连无尽的海水都冷冻成冰,几乎一夜之间,长夏无冬的楼芦蒂斯国境之内成了冰天雪海,无数无数的人被冻死在那场可怕的天灾里,突变的气候接着席卷了整个不那雅贝的每一寸土地,瘟疫、饥荒、地震、海啸,你能想出来的灾祸这些天神都安排了,没有人活下来,除了那些不死之身。”
  天灾,冰霜,那些无数次在我脑海里出现过的景象,还有数不胜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里正是这样的灾变。
  “然而许多许多年以后,面对死去的一半灵魂,红琴海女神很伤心,决定以另一半灵魂之力来救赎,同时女神不可以违背与诸神立下的誓言,那就是神只能干涉人类文明的开始和灭绝,至于救赎,必须得人类自己去做。于是红琴海女神将这个任务下达给她忠实的信徒穆里吉亚一族,也就是白的家族。”
  所以我经历的时代是没有灾变的,选中的那个人是我,我想着抬头看向他:“可是为什么是我……”
  “可是为什么是你?巧合的是你的性格是改变结局所需要的、你这个人注定又是萨维托家族的后裔,会与造成整个帝国覆灭的埃碧银在关键的时刻做出不一样的决定,白当然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如果我回去了,那原来的埃碧银怎么了……”
  “她的魂灵因为承载了太多咒怨而被红琴海女神抹去了,所以你魂灵宿居的躯体从一开始就只属于你,再也不存在埃碧银,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自然白这样一来不单单完成了女神的任务,还让你的灵魂因此被神的印记保护起来,任何想要伤害你魂灵的事情都会遭到天谴。”
  我喃喃地重复着:“天谴……”
  他讲述的方式一直很冷漠,看上去像是可以继续利用我做出别的可怕的事情,这样的他与我认识的威佛尔不是一个人,我想那是巫娅一直避免我接触的样子。
  可是他应该没有再举行那古老的仪式来压制了,难道那之后他便一直这样生活吗。
  “你是萨维托家族翻盘的关键,白应该早就料到了王会在这个时候控制玛丽一族,另外顾及与天神的约定,萨维托家族的巫师不可以使用历任家族巫师力量的前提下,以白的个性应该是做出了其他的安排,只是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
  我听说过家族里的巫师死前会将自己的力量提取出来,一代一代累积传承下来,那股汇集起来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然而将一个灵魂渡往已经发生的过去,足以耗尽红琴海女神剩余的神力。”
  “恐怕不单单耗尽了女神的力量,我想你们能够制服白,应该是白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不是吗?”
  威佛尔笑得讥讽:“哦,那个啊,那个其实要怪诸神与白家巫师一族的契约,只有完成了救世的任务才会允许拿回所有巫师的力量,所以白耗费了自己的魔力造出异界来保护那股力量,说来也怨不了谁,谁让他们要逆天而行,所有失落的文明本该只有一种结果,就是沉睡下去。”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应该是血族的始祖,不是吗?那地宫里沉睡的那个人为什么会被奉为王?为什么连你都要听命于他?是他下令关起了玛丽对不对?还有……你身上的诅咒并没有解开,对不对?你的诅咒应该是和她的死有关系……她诅咒了你……”
  威佛尔感慨着:“和从前的弗云多么像,活泼,无穷尽的疑问。”
  “……”
  他收起了那副回忆的神情,接着说:“是他,他是王啊,有什么不可以?至于我的诅咒……”威佛尔笑了,十分随意地样子:“对呀,她诅咒了我,当我为了你联合其他的巫师杀害她,她笑着诅咒说我将拥有没有爱的无休止的生命。”
  “你……不想变回来吗?去除诅咒,重新去爱人?”
  威佛尔眨了眨眼睛淡淡的情绪:“不想。”
  “……”
  “你是不是很失落?哈哈,你没有体会过一千年的寂寞就不会明白,没有爱才会快乐,诅咒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更何况,如果不是白耍了诡计,让爱神对你的灵魂施下了咒语,我大概也不会爱上你啊,你就是为我而设的陷阱,既然逃了出来为什么又要跳进去。”
  得知真相的我哭笑不得地瘫软了下去:“真好笑,似乎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变,所谓的爱……一直都身不由己,大约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不过是神的咒语。”
  威佛尔笑了,轻轻地将我抱起:“我当然也不会拒绝一边享用你,一边屠杀萨维托家族这样双赢的结局。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即便是知道了我们曾经的相爱是被设计,但我还是在乎你的,而且你无法抗拒你爱我的事实不是吗。”
  你好可怕……
  然而我却无法说出这样触怒他的话,好像我还在幻想着能够改变什么,明明眼下他告诉我这一切只是觉得游戏更好玩了。
  ……
  转遍地宫的每一间房子,推开一扇又一扇沉重的石门,除了目睹着一件又一件楼芦蒂斯时期的东西折磨神经之外,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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