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梦魇全集》第66/77页


可黑马他们却不敢绝对地相信,土星人真的会采纳崔婷婷的建议吗?如果采纳了,他们又将如何去做?

第六十七章 起程

眼前,地震后的黑马城里,救援仍在紧张地进行着,倒塌的房屋、仍在燃烧的大火、遇难的人们,都在诠释着什么是灾难,而活着的人惊恐的眼神,却充满了太多的不解。其中的一种不解是,这次的地震居然是芍药提前预报的,说是受了高人指点,那么地震真的是可以预报的吗?什么样的高人有这样的神通?另一种不解是,最近世界各地屡发地震,原来的感觉是离自己较远,体会不到那种悲惨,如今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难道末日真的是一步步临近了吗?

尽管媒体上经常有专家出来辟谣,并举例说以往的末日预言都是无稽之谈,但在此起彼伏的灾难里,人们已经愈发地相信末日即将降临的传说了。但人类为什么会遭逢末日,却难免让绝大多数的人大惑不解。甚至可以说,就算所有的人都听过了盖亚的解说,也仍然会有人难以理解末日带来的恐惧和真的发生时那种残忍。

只要是活着的人,没有不贪生怕死的,这已是这个世间最为货真价实的形态。

所以,黑马等人就非常理解那些曾看到过飞碟救人和被飞碟送回的人有什么想法,他们确实应该相信,外星人在灾难发生时会来营救他们,这已是他们眼见为实的希望。

而惊觉到真的有外星人存在,这些人也难免会对原有的世界结构产生怀疑。他们可能会想,既然有外星人存在,就能够证明地球人不是孤独的,那地球人在宇宙中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地位?我们一直受着外星人的监视吗?他们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所创造的引以为傲的文明,是不是在外星人眼里显得十分可笑?他们来救我们,是出于善心,还是我们本来就是他们的宠物?

这样的一些疑惑,应该可以肯定,会让活着的人们在残园断壁面前更加困顿,他们有了问题,却找不到答案,而是否能找到答案又攸关生死,那么他们就不会再甘心充当迷途的羔羊。

他们已经寄希望于官方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在跟着救灾队伍前来的人中,已经有一批专家模样的人,这些专家曾详细地向有关人了解飞碟如何出现、如何救人等情况。可是,这些专家只是记录,语气和眼神里却似乎始终充满着怀疑,甚至还有专家问,你们是不是在非常惊恐的情况下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把一种希望幻想成了现实。渴望答案的人们就都很气愤,也更进一步地知道专家为何被称为“砖家”了。

只有黑马等人是知道究竟的,但他们却不能对人们解说,因为土星人仅仅做了这一次好事,就给人们带来了希望。他们目前还无法断定土星人今后会怎么做,所以只能让人们暂时拥有这个希望。

这似乎很不道德,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既不敢肯定到时候外星人一定会来救人,也不敢肯定将来人们一定会失望。再说,土星人以救人的姿态出现,虽然已颠覆了人们的世界观,甚至还可能引发人们的信仰转移,但人们目前毕竟只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的稻草而已。没有心灵的觉醒,去默契地球的灵性,他们在那种安排里就仍然不能得救。在人们已经把希望寄托在外星人身上的情况下,他们若是再喋喋不休地去讲宇宙的奥秘、地球的灵性、外星人的来龙去脉,那就等于告诉大家,你们所谓的希望很可能会破灭,这不是自找拍砖吗?

因此,这实际就是一种无奈,他们不能在人们忙着救灾时去宣扬盖亚的思想,即使在灾后,人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他们也不能再聚众去宣扬前番已经被定性的“歪理邪说”。面对灾难,现在主流的宣传还是“人定胜天”,还是让人们都相信,我们可以从废墟上站起来,开始新的生活。

只有那些通过感应被他们选中的人,此时才会明确地知道,一场重大的生命变革或意识变革已经不可避免了,并正在通过物理性的灾难来唤醒人类的意识。因为正常的社会不应该是如今这个样子,太多的事已经很反常,甚至已经到了黑白颠倒、刚此即彼、官此民彼的地步,而人们却在这些反常面前麻木着,即使能感觉到一些,也只能在叹息一声之后顾自去疑惑,去品味无奈。比如那个钱云会的死,人们就一直很疑惑,在那么“普通的平常”,他怎么会开着录象手表的所有功能呢?然后他就被车撞死了,录象手表也恰好记录了这一切,而他显然在某些人的眼里是“麻烦制造者”,是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比如,一个钉子户在房顶要自焚的时候,房下的警察、救护车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他自己点着了火,从房上掉下来,“救援”就一定很及时,这样的现象不可笑吗?他们为什么不提前想办法制止这样的悲剧?等着他自焚?再比如,一名叫许霆的人拿了ATM多吐的17万元,被判了无期,可广东开平银行行长贪污了4个亿,却被判了12年,敢情从里面拿和从外面拣还有这么大的区别。而类似这样让人不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眼睛能看到和看不到的任何地方,似乎一切都已走样,人们却好像已经熟视无睹,说明了人心也已经跟着走样。这一切都正常吗?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当然不正常,而对于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来说,又是正常的,于是结论就是,这个社会病了,而得的就是精神病。

在强调物质决定精神这个唯物主义世界观的长期熏陶下,被挤到角落的精神由于严重缺乏营养已不可能不得病,而缺乏正确信仰的人,当然也不会走在正确的路上。

然而,觉悟者虽然看明白了这一切,却也确实只能等待着,人对人,和平的抗争,胳膊拧不过大腿,采用暴力,则代价惨重,且任何时候、任何方法都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天谴,才是最好的手段。

老天爷的眼睛里从来揉不进沙子,这是中国的一句古话,而能够始终流传下来的古话,很多都是真理。

金钱营造的存在结构,显然已经让深陷其中的人们完全忽视了生存的意义,泛滥的物欲塑造的也必将是早晚归于泥土的臭肉,而精神的觉悟只有在到达了那个缓冲区后才能突然获得,却处在了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境界中。

悟者悟了,迷者仍迷,这确实是境界的事,但有的人能早就知道棺材意味着什么,有的人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也许,真的有那颗名叫尼必鲁的太阳伴星,它也有可能确实正在向太阳靠近,因为地球上,地震、火山、洪水、飓风确实在此伏彼起,而它对人类生命意识的扰动也在一些地方制造着炮火连天,一些丧尽天良的商贩仍在制假售假,一些强拆者还在钉子户的自焚中指挥着推土机,一些地产商还在顽强地建设一座又一座鬼城,一些在人前装君子的明星大腕还在吸毒......而更多的人还在心情复杂地品味着生活,苦辣酸甜咸五味俱全的生活。

很多人仍演得很入戏,把这个舞台当成了实景,实在不满意的,就去意淫。

然而,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切都是营造得太真实的假象呢?楚门的世界蒙蔽的只有一个人,但这个世界蒙蔽的是所有人。却不知只需站住,在心里寻找,倾听喧嚣之中的另一种声音,就能看到所有的真相!

于是,在黑马城稍作停留之后,黑马几个人就计议,他们该出发,去寻找更多可以被选中的人了。

“可是,我还在取保候审期间,这样离开行吗?”刘云问。

“当然行。”黑马说,“在这场地震中死了许多人,如果你不在这里,那就是死了,或者是失踪了,你以为从现在开始,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刘云一笑,懂了。

“那我们就走吧,去寻找那些人吧!”黑马又说,“还记得《俞樾预言》吗?其中有诗云:蜗触蛮争年复年,天心仁爱亦垂怜;六龙一出乾坤定,八百诸侯拜殿前。”

其他五个人会心地一笑,然后都消失了身形。

他们几乎在每个感应强烈的地方都停留了一段时间,当然只限于在中国。因为他们的使命区域就在中国。

他们对那些可以被选中的人施加了影响,也遇到了盖亚在其他地方选中的同道,这些人也都是六个人一组;当然闲暇时,他们也曾在北京体验了清华大学百年校庆的热闹,见识了上海车展上那些穿得越来越少的车模,“欣赏”了重庆到处都在传唱的红歌;也领略了干旱地区人们的焦急,洪涝地区人们的凄惨,过低的菜价对农民的打击,过低的工资给工人带来的无奈;他们闻到了所有城市中都有的那种因忙碌、紧张、兴奋、失落而交织成的腐朽之气,也听到了所有乡野上都弥漫的那种因茫然、失望、短视、无助而压抑在胸腔中无法吐出的心声......

他们一边感受着物质世界的进步,也一边感受着精神世界的倒退。

最后,他们来到了西藏,因为他们接受到了一种感应,将在这里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第六十八章 桑杰

这里的海拔还不算太高,不到四千米,山顶是皑皑白雪,山脚下却是林木茂盛,郁郁葱葱。

桑杰上师的寺庙就坐落在一片红豆杉林中。他已经九十多岁了,脸上满布皱褶,却精神矍铄,耳不聋,眼不花,只是说话很慢,特别是他的汉语仍略显生硬,但他思路很清晰,逻辑很严谨,让黑马等人绝对地相信,这是一个世外高人。他说他名字的汉语意思就是觉悟者,很彻底的觉悟者。

“嗯,我们虽然不懂藏语,但已经感应到了,所以才来拜见您。”崔婷婷很崇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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