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点烦全集Zei8.net》第200/260页


  “陈公公,舍妹无论如何想见皇上一面,您看能不能通融――”
  陈槐一脸嫌弃,特么他就是个太监,真拿他当回事儿。
  他敢在皇帝的家里通融人进去,他是活拧歪了,想给脑袋搬搬家吗?
  “侯爷这事儿就别难为咱家了,咱家哪有这能耐。”他摇头叹息。“皇上也是情到深处……”
  变态了。
  只不过最后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咱家话传到,这就走了,侯爷……保重。”




第200章 疯魔

  沈万年知道,这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别说皇帝的面,就是再见到陈槐旧话重提都难比登天,他又怎能就这么放走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沈万年伸手就要抓陈槐的手腕,谁知陈槐转身才叫一个快,沈万年一反抓空,也顾不得眼前瓢泼的大雨,伸手一抓,陈槐完全没有防备,脚下趔趄,呲溜一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豹房门前那片青砖上。
  陈槐只觉得屁股根要炸裂,他整个人都要炸裂。
  特么,他有权怀疑这沈国舅沈侯爷是听了皇帝拒绝的话,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敢冲皇帝使劲,拿他这里找场子呢!
  大雨滂沱,沈万年也根本顾不及看陈槐那狰狞扭曲的表情,心里陡地一跳,手忙脚乱将胳膊架到陈槐的胳肢窝往上抬,谁知地面到处是水,陈槐起到一半的时候脚下一滑,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坐到了地上,深深地受到了第二次伤害。
  躲在屋檐下的守卫们此时也不知是上前帮忙的好,还是继续装作眼瞎若无其事望天儿的好。
  人群在骚动,陈槐的神经就在绷弦的边缘。
  他也就是看在这沈国舅是他们皇上心尖尖上那人的大舅哥,现在口口声声说恩断义绝,他却也怕万一有死灰复燃的那天,否则他妥妥的到皇帝面前参这忠勇侯一本,蓄意伤害人身安全!
  “哎哟,这地上忒滑,快起来快起来。”沈万年老脸火辣辣的,这回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陈槐紧紧搂在怀里给夹了起来。“我也是一时大意,着急和陈公公说话。公公勿怪,勿怪啊。”
  他自己都觉得臊的慌,呵呵笑:“实在是舍妹之事万分紧急,定要面见皇上,关乎皇上安全,我这也是太急……”
  陈槐强忍着一口唾沫没喷沈万年脸上,那张扔在人群里普通至极的脸青一块紫一块。也幸亏雨大挡着。不然真见了鬼。
  “公公,您看是不是能再想想辄?”沈万年叹道:“这不光是舍妹对皇上一往情深,难舍难分。其中更有隐情。咱们做臣子的为皇上分忧天经地义,哪怕见了皇上,陈情之后,皇上当真不想再见舍妹。我沈万年拍胸膛发誓,必然不让舍妹纠缠皇上。公公……通融通融。”
  话说到这份上。陈槐也不禁叹了口气。
  他也是看皇帝突变,心里突突的两三个月没缓过来。要说这么短的时间,皇帝就慧剑斩情丝,看起来又不大像。皇帝的身体分明是好了,却连个妃嫔也不叫,搬到豹房过苦行僧的生活。
  以前身体障碍的时候。急的抓耳挠腮,现如今没障碍了。反而心如古井水,连点儿波澜都没有。
  他还真怕哪天把皇帝给憋苦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豹房连个妃嫔都没有储备,皇帝一时兴起来个人|兽。
  现在的皇帝,冷冰冰的跟个万年大冰块儿相似,以往还和他这个心腹说说知己话,现在整个儿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进不去,他也不想出来。
  俗语有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对于一个富有天下的皇帝,无论是爆发还是变态,都不是件美妙的事。尤其,对于皇帝身边人,妥妥的第一波受害人。
  在陈槐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沈皇后迷途知返,感受到皇帝那变态的深情――他是说,那浓浓的深情,给皇帝个回应,吃个定心丸。俩人携手步入更美好的明天――
  建立一个和谐的后宫,和谐且稳定富足的生活质量,顺带把他们这拔服侍皇帝的也佛光普照一些,边边角角的也不嫌少,就别是无边地狱就行啊。
  “不是咱家不通融,”陈槐一边手撑伞,一边呲牙咧嘴地揉几乎摔成八瓣的屁股,身上脸上都被刚才连摔两个给淋的七零八落,看起来好不狼狈。“咱家通融了,不管结局好坏,咱家这条命就没啦――”
  “事关皇上安危啊。”沈万年急道,就算不为了沈如意,就凭她说的那些个事儿,妥妥的有阴谋,只不过信里不便详谈,皇帝居然视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还在那儿矫情,他简直醉醉哒。
  陈槐撇嘴,皇帝闹起别扭来天下无人能敌,他能说吗?他敢说吗?
  “皇上知道了,咱家吩咐下面也会注意留心的。”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槐眨巴眨巴眼睛,眼瞅着雨越下越大,沈侯爷跟个水鬼似的,水涝涝地站着,他自己反而撑着把伞,顿觉这画面不甚雅观。
  即便这位再不受皇帝待见也是圣旨亲封的忠勇侯,传将出去又是他陈槐傲慢自大,目中无人,槽点满满。
  “……皇上本月十四会去城外的清净寺。”他压低了声音:“咱家能帮的只能到这里。”
  沈万年一怔,继而欣喜若狂:“谢公公指点!我沈万年有生之年绝不敢忘公公襄助。”
  陈槐默,他记得有什么紧要,他家妹子牢牢记得才是真格的,万一真有事儿惹了皇帝,他还指望着沈皇后帮扶一把呢。
  “要低调,咱家这是在泄露皇上的行踪啊,别让人看出来。”陈槐嘱咐,然后抬头挺胸撑伞往前走两步,忽地停下。“请沈皇后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说起,这事儿是咱家漏的,好吗?”
  沈万年怔怔地点头,“我以性命发誓。”
  陈槐苦叹一声,满腹辛酸,摇头晃脑地往豹房里走,大雨之中那身形异常挺拔,端的是慷慨赴义的气概。
  为了小皇帝,为了皇帝身边人,为了他自己,他也是掏心挖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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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沈万年一连三封奏折告御状,都不得皇帝召见,沈如意便知皇帝这是气大发了,本想着在信里云山雾罩一番,引得皇帝不得不见她。到时节见了面怎么也都好说,却不料皇帝此番这般决绝,连永不再见的话都说出来了。
  沈如意也是没辄。
  豹房守卫森严,如果不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召见,她就豁出这副身体硬闯进去,只怕还没见到皇帝有机会博取同情,就已经被活剐了。
  她只恨不得当时信里写的越详细越好。若非她画工不佳。都想把提着绣春刀两次三番杀害她,明显参与令皇帝落水阴谋的锦衣卫那张脸给画下来。当然,她试图画过。结果惨不忍睹,隐约看得出来是个人的模样。
  如沈万年所料,再要求见,别说皇帝了。连陈槐也都传出话来,不敢出来相见了。
  万幸赛龙舟是个公开的场合。沈万年现如今的侯爷身份是个倚仗,沈如意只能寄希望于沈万年耳聪目明,能帮皇帝安然度过这一关。
  五月初五那天,沈如意坐立难安。在屋子里转悠了一整天,只觉得心里跟长了草似的,恨不得不顾沈万年的反对。装扮成他的小厮跟进去。
  只是,最近京师中沈家向皇帝告御状姜家骗婚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举城皆知姜家大公子不能人道,沈家二姑娘被骗婚,生生忍了一年来。
  经锦衣卫调查,姜家上下十余口流放千里,发配边疆与披甲人为奴。
  龙舟会上各家女眷也会盛装出席,沈家二姑娘不仅身为原姜家当家主母,更是沈侯爷亲妹子,交际圈不算不宽,到时不说会不会被认出来,就是上船前所有人都会搜身这一项,沈如意就丢不起那人。
  只可惜她没有生就一双翅膀,否则飞到皇帝身边扇他俩脸巴子。
  理不理她什么的,之后再说,什么能重要过他的命!
  她信是虽未尽言,可是白纸黑字将有人要趁龙舟会害他掉下水这事儿,她可是没有半点儿隐瞒。
  他不见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期出席!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要害皇帝落水,若是刺驾,就锦衣卫的能力掘地三尺,不可能查不出来。
  当然,五月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一般人抵抗力弱的掉水里指不定染上风寒啊肺炎啊一命呜呼了,可是章和帝的身板行军打仗多困苦的环境都不在话下――
  明显落水里不是最终目的!
  若是从太医院或者御药房下手呢……
  沈如意突地打了个冷颤,药这东西哪怕不是毒性,但凡不对症了,错了一两味那是比毒药还要杀人于无形啊。
  按她想的最阴暗的现实,却正是符合了章和帝从落水到死亡经过一段漫长的调养过程,然后――就是她重生后见到的一幕,那一年的冬天新皇登基。那最可能的就是今冬!
  “小翠!小翠!”
  沈如意声音未落,门上挂着的帘子就挑了起来,露出小翠惊慌失措的一张脸,探进头先四下寻摸了几眼,就她家小姐没好声儿的叫唤,说沈府潜进来采花大盗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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