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此》第125/147页
安康看着眼前不复之前那样轻松轻快的黄鸿飞,心里暗想,眼前这位三皇子,对那个位置却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有心想要探问,黄鸿飞却焦躁的一跺脚,飞快的跑走了。
于是只好探询的看向贺之洲,“你说他对那个位置有意还是无意?”
“若他当真有意,就不会在此时出京来。”贺之洲淡淡道,“他这样任性的跑出来,想来原本支持他的那些人,都要因此而却步了。”
他这样轻率又草率的行为,势必会让原本支持他的那些人望而却步。试想,他们为了拱他上位,冒着全家杀头的危险为他周全策划谋算,他却全然不管他们的死活,跟着这样任性的主子,有什么前途可想而知。
更何况他一出京,勇安侯府世子出事,只怕那些野心勃勃想要从龙之功而建功立业名流千古者,都要打退堂鼓了。
安康对此很满意,有人来回禀事情,他就急急忙忙去忙了,只是离开前,又一再的暗示贺之洲,如果他们也有霹雳火弹在手,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125 大业与男人
安康真的特别忙,安排好贺之洲吩咐的事情以及伤员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娉婷公主的营帐前。
因为路上接二连三的遇袭事件,队伍行进的速度被严重的拖慢了。错过了宿头,只能在荒郊野外就地扎营。
娉婷公主独自一人住一顶营帐,身边的青萍正跑前跑后的忙着煎药服侍她。
安康一进去,先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见娉婷公主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趴在锦毯上,连头发根都是湿的,显然这一路上的颠簸让她受了大罪。
他原以为娉婷公主见了他势必要诉诉苦的,却不想娉婷公主很是抱歉的看着他,“是我拖累了进京的速度,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若她一开口就诉苦或抱怨,安康定然要唏嘘怜惜她一番。可她受了这样大的罪,却半点怨言也没有,可见其人心志之坚忍,便是像他这样的男人都自愧不如,安康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看似虚弱又娇弱的娉婷公主让人不敢小觑。
“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安康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温声说道:“要说连累,也是我们连累了公主。这一路上害的公主又是受伤又是带着伤忍着痛与我们一道赶路,更别提今日还遇到这样的事,公主怕是吓坏了吧?”
“可不是。”娉婷公主苦笑一声,又好奇又害怕的问道:“之前外头轰轰乱响,我听青萍说侍卫都被炸的飞了起来,安公子可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样可怕的武器?还有,侍卫们受伤可是严重?贺哥哥跟明月公主都还好吧?”
安康也苦笑一声,眼睛却盯紧了娉婷公主:“他们都没事。至于轰轰乱响的东西,那是杀伤力十分厉害的火器,是云国这些年秘密研制出来的,我们怀疑宇文复逃脱了,这些火器以及今日行刺我们的人,很可能是云国宇文复的人。说起那火器来,委实叫人觉得心惊肉跳,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火器。”
一边叹口气,一边忧心忡忡的道:“若是云国手中握着大量的这样的火器,只怕大梁……还有燕国都将危矣。这天下势必要大乱,战火一起,生灵涂炭,百姓注定流离失所。百年前这片大陆才乱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安定了这么些年,不想又……唉!公主大概还不知道,云国已经陈兵夏国边境,只要攻破了夏国,便能直驱而入我大梁,到时候大梁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模样。大梁一毁,云国要对付的,就是燕国了。燕国的兵力与大梁不相上下,若在平时,自然是不怕云国的,可如今的云国却有那样可怕的火器在手,只怕到时候燕国与大梁一样,迟早要沦为云国的囊中之物。”
娉婷公主眸光闪闪,面上亦是忧心不已,惊呼着说道:“天哪,云国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怪道宇文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潜入大梁来,原来是随身携带着遮掩可怕的火器。不知那火器是什么模样,安公子可曾亲眼见到过?”
虽说燕国也藏有秘密武器,但直到现在也只有残图,不过有了华嫔那神秘的助力,定然很快就能将残图上的武器制造出来,那也是非常厉害的,再坚固的城墙也阻挡不了,那才是真正的所向披靡。可谁也不会嫌手中握着的杀器太多,这云国的霹雳火弹,若是能经由华嫔的手画出来,到时候燕国手中握着所向无敌的两大杀器,最终统一这片大陆的,就是燕国了!
一统天下,原就是太祖皇爷的雄心愿望。若能将这周边的国土城池全部囊入燕国,她这个燕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想要什么得不到?就算贺之洲,到时候成了燕国的阶下囚,也只有她想要或不想要的!至于明月公主那个女人,要她生亦或是要她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不动声色的急切落在安康眼中,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与之虚以委蛇,“只看出是个拳头大小的黑漆漆的东西,一经人甩出来,立时就炸开了。具体的模样,却是看不清的。如今大梁是危在旦夕,唇寒齿亡啊。”
他看着娉婷公主,眼中有着沉重的叹息与无奈,仿佛大梁真的就危在旦夕了一般。
娉婷公主如何猜不到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争取燕国这个同盟,出兵与大梁一道对抗云国的侵略。
但这事恐怕要叫安康失望了,娉婷公主在心里冷笑。
燕国是不可能出兵相助大梁的,云国虽有霹雳火弹,但燕国也是秘密武器,真要对上了,燕国未必就会吃亏。她虽没有亲眼见到那火器的威力,但刚才也足够她听到以及让青萍打听到了,轰轰的响了好几声,威力果真十足的样子,然而也只重伤了两人,其他人都不过是轻伤罢了。行刺的刺客也全叫侍卫们斩杀于刀下,说明那火器虽然有些厉害,可不足之处也是有很多的。
她不信由她搜罗到的那件神秘武器会比不上云国的霹雳火弹。
更何况,云国与大梁拼个你死我活,燕国正好做壁上观,等到云国或者燕国折腾的精疲力尽两败俱伤之余,燕国再出手,一举拿下云国与大梁,岂不是根本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露出与安康一样忧心忡忡的神色来,“此事还得尽快告知我父皇,否则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到时候只怕要被云国打个措手不及了。安公子,还得烦请你派人将此事告知我父皇一声,你说的没错,大梁若是危在旦夕,燕国只怕也很难独善其身。在这关键的时候,大梁与燕国很该团结一致,抵御云国的进攻,粉碎云国的野心与阴谋才是。”
好听又不负责任的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安康甚是感动,“公主果然深明大义,我安某人没有看错人。有公主这话,我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了。事不宜迟,我这就下去安排。”
说着就要走。
娉婷公主有些傻眼,他知道该如何行事?他想要干什么?正要喊住安康仔细询问,走到门口的安康忽然又转过身来,“还有一事忘了与公主说,公主先前让人给我传话,说是身上伤口不好,恐怕不能跟着我们一道上京。唉,我也知道让公主拖着伤病跟我们一道上京十分辛苦,但眼下是非常时期,你也看到了,我们如今尚且自顾不暇,实在分不出人手再来保护公主。若将公主就此扔下,倘若你那三皇兄仍没有死心,跟着追了上来,公主的安危实在是堪忧啊。为着你的安全着想,只怕还得委屈公主跟着我们一块儿去上京城才妥当。”
娉婷公主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还是挣扎着说道:“如今我们已是在大梁的腹地,我那三皇兄怕是没有胆子追上来的,我已经拖累了队伍的行进速度,虽然你跟贺哥哥并不怪我,但我还是于心不安。我也知道如今人手紧缺,要先顾着贺哥哥跟明月公主,安公子尽管安排就是,不必顾忌到我。到时候我化作个寻常走亲戚的姑娘家就能遮掩过去,只是无论如何要将青萍留下来照顾我,你放心,我势必不会给贺哥哥再添麻烦的。”
她是一定要想办法脱离贺之洲的队伍的,否则再这么下去,她就真的要变成眼瞎心盲之人了。对外界的情势一无所知,她还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想到此,不由得更加恼恨自己受伤这件事。早知道当初就该由着那个女人去死,不过是一念之差,那个女人活了下来,她却要处处受制,这样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安康很为难,“这是王爷的命令――你是明月公主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你不管不顾。公主请放心,有王爷在,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聘婷公主终于有些着急了,她原本是冲着两国联姻、她要嫁给贺之洲来的。可眼下形势已经起了变化,更别提贺之洲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虽是如此,她仍然没有对贺之洲死心,但她却深知,这时候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是要做大事的人,云国动了,燕国势必也会动的,这个时候她再留在贺之洲身边,就不是父皇的助力,反而成了贺之洲手中的一张筹码,用以威胁父皇的筹码。父皇好不容易等到眼下这样的机会,便是再宠爱她,也定然不会为了她而放弃眼前这可以一统这片大陆的机会跟野心的!
一旦她不为父皇所用,反还成了掣肘父皇的棋子,父皇对她的全部喜爱跟宠爱,立时就会烟消云散。皇家的亲情薄弱的她不敢有一丝的幻想,娉婷公主的心到了此时,已是快要沉到了谷底。
现在已经不是她说想走就能走得脱的了。
她稳了稳心神,沉吟道:“不知贺哥哥与安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安公子千万不要与我客气。不管如何,现在大梁大敌当前,不久后燕国也会面临如同大梁一样的境界,唯有我们两国拧成一股绳,紧密互助,才是眼下最好的法子,安公子以为如何?”
不等安康说话,她又自顾自的往下说,“只是我父皇疑心甚重,安公子若是随便派个人去跟我父皇说起这些,只怕不但没有用,还会令我父皇疑心大梁的诚意。既是要合作,大梁很该拿出一定的诚意才是――我想,贺哥哥应该会想跟我谈一谈的!”
她自信满满的看着安康,逃不走的话,那就争取联姻吧!先把自己嫁给贺之洲,又再图后事!
大业与男人,总有一样她要抓在手心里才行!
☆、126 疯狂与流言
娉婷公主以为贺之洲一定会跟她谈,因为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是大梁急需燕国这个盟友,而不是燕国哭着求着要跟大梁做盟友。
贺之洲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她早就知道他的野心为何,不说如今大梁外敌当前,就冲着刚才安康透露给她的信息,她就可以确定,逃跑的宇文复跟大梁的小皇帝勾结在一起了。宇文复是云国太子,自然可以代表云帝,这意思是,小皇帝已经跟云帝结盟了。贺之洲再厉害,大概也防不到这一层。云帝在背后为小皇帝撑腰,贺之洲要上位只怕是难上加难。这个时候,燕国自然就会变成他极力争取的结盟对象。
娉婷公主一扫先前的抑郁焦躁,耐心的等着贺之洲来见她。然而等到半夜,也不见贺之洲前往她的营帐中来。
娉婷公主又惊又慌又怒,她想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贺之洲怎么可能还不来见她?就算大梁朝堂半数以上的朝臣都是贺之洲的人,那又如何,如今贺之洲不在上京城,就算小皇帝制不住那些人,但也不妨碍小皇帝拿这些人开刀,趁着贺之洲不在上京城快速的铲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手,等贺之洲回去,上京城只怕早已经面无全非了。到时候他无力回天,又能拿什么跟小皇帝斗?
娉婷公主不信她都能想到的事情贺之洲会想不到,可他丝毫不着急不焦躁,按时吃饭按时歇脚,就像没事人一样。他凭什么这样淡定?有恃无恐?他又是仗着什么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她以为自己这么些年来已经很了解贺之洲了,现在才知道,除了他的野心,她对他的了解实在太过贫乏了。
娉婷公主被困在贺之洲的队伍里,接触不到她自己的人,了解不到外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犹如困兽一般一天比一天焦急烦躁。
而她不知道的外头,的确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上京城里传出来的消息,小皇帝如今行事雷厉风行,竟是全然不管不顾凶狠暴戾的架势,将贺之洲当年对待政敌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十,且已经到了全然不管不顾的地步了。朝堂上但凡是明着入了摄政王的臣子,无不被他当众揪出来,当朝施以严酷的诸如戮刑、剐刑等各种各样的酷刑。却又比当初贺之洲对待政敌要可怕狠辣的多,小皇帝初展雷霆手段,惨叫声,血腥味,求饶声,仿佛一下子刺激了小皇帝那根名为暴戾嗜血的神经。又或者是从前被贺之洲压制的太狠,一旦尝到了这种绝对权力之下的快感,就如同上了瘾一般,再也无法罢手了。
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短短几天,朝臣就少了一半――有被小皇帝折磨死了的,有被小皇帝狠戾残暴的手段吓病了的。上京城已然陷入了一片慌乱与混乱,也有那忠耿的老臣以死相谏,痛哭流涕的恳求小皇帝善待朝臣,快快住手,但已经杀人杀上瘾的小皇帝哪里肯听,以死谏言的老臣第二天就被发现惨死在了他家里。
这位老臣是跟过历经三朝的元老,虽然看不惯贺之洲摄政,平时总装病不上朝,却是连贺之洲都不敢轻易得罪了去的做过好些年内阁首辅的门生遍地的老臣子,朝堂多少臣子都算得上是这老臣的门生,又兼其出过不少脍炙人口的好书好诗,不说大梁读书人,就是天下读书人都对这位老臣尊敬有加。可现在这位受人尊敬让人敬仰的老臣莫名其妙惨死了,联想到小皇帝在朝堂上的暴戾血腥,众人哪里还有想不明白的,一时间,不但朝堂,各地都发出了查明老臣死因,声讨小皇帝残暴不仁的声音。
小皇帝自然不会将这些声音放在眼里,他利用宇文复潜藏在上京城的势力,还有他手上那令人欣喜又欲罢不能的霹雳火弹,成功刺杀了属于贺之洲阵营的禁卫军以及五城兵马司的首领,将上京城的兵权夺到了他的手中。控制了上京城兵权的小皇帝简直如虎添翼,他被贺之洲压制的这几年实在太压抑了,而这几天,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手握皇权的皇帝!他叫人生就生,他让人死就死,这种感觉委实太好了,他需要鲜血,需要杀戮,来洗清贺之洲曾经压制他所给他带来的耻辱!权利的好处与诱惑,已是让他欲罢不能。
整个上京城已是水深火热人人自危,随着那新鲜出炉还没跟小皇帝斗出一朵花儿来的三皇子的消失,勇安侯府世子的被刺,以及逍遥侯府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太夫人等人,昔日繁华安定的上京城,已是一片乱象。
小皇帝残暴残酷的想要一举清除贺之洲在朝中的势力,又要忙着培植自己的势力与爪牙,以期能抵挡住贺之洲回京的脚步。他在宇文复的帮助下虽然很快的控制了整个京畿,但是地方上的驻军以及兵权却并不在他手中,小皇帝自然很担心,贺之洲会领着军队出现在上京城外。故而,上京城把守布控的十分严密,只准进不准出,但有想要偷溜出城的人,杀无赦。不但将人杀了,还要将尸体高高挂在城门上,已警告想要逃出上京城躲避战祸的人们。
小皇帝的残暴之名,不过短短几天,就传遍了大梁上下。当然,这其中不乏人为的推动,传到后来,已经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小皇帝不但随心所欲的杀人,甚至还将人烹煮了当朝赏与朝臣们分食,如若有那不肯吃的,小皇帝便命人提脚将人送去烹煮,皇宫之中,终日肉香不断,却是人肉的香味!
至此时,小皇帝在世人心目当中,已是不折不扣的暴君昏君了。
而这时候,另一股流言也悄然而起。
原来众人遍寻不着的皇帝玉玺,其实一直都在摄政王的手中。先帝当年重病驾崩前,亲手将玉玺交给了摄政王,言明幼主若是英明勤勉之主,待到幼主一十八岁时,摄政王便需要还政于小皇帝,也就是在小皇帝十八岁亲政时,摄政王会连同玉玺一道还给小皇帝。可如若小皇帝不堪扶持,昏庸无能,无才无德,不能对江山社稷担负起他该担负的责任,不配为君,那也绝不能让祖宗基业毁在小皇帝的手上。一旦小皇帝德行有失,摄政王可废主自立,无论如何,不能叫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又说和亲公主正是被小皇帝设计掳走,引诱摄政王出京追寻。好不容易情深意重的摄政王终于找到未来的王妃,回京路上却屡次遭人暗害刺杀,为的就是抢夺摄政王手中的玉玺。只因天下人都知道,没有玉玺在手的皇帝,其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有先帝临终的那一番遗言,对比小皇帝如今接近疯狂一样的杀戮与残暴,世人都宁愿相信,先帝的遗言是真的。小皇帝如此疯狂与毫不顾忌的刺杀谋害自己的亲叔父,若不是为了怕手持玉玺的摄政王抢了他的皇位,又是什么呢?
摄政王名声一贯不好,虽然手段也十分的厉害,对待政敌一样心狠手辣,可是摄政的这几年间,至少朝政是清明的,百姓是安居乐业的,大梁也的确是蒸蒸日上的,更是几次三番的减轻百姓的赋税,开荒挖矿使得国库充盈。人人都怕摄政王,却也人人都敬摄政王。先还有人觉得摄政王居心叵测,想要谋朝篡位者,如今知道摄政王早就手握玉玺,却依然尽心尽力辅佐教导小皇帝,就都相信摄政王其实就是个严厉且无私的好人了。相较于如今的小皇帝,自然人人都希望摄政王能取而代之,让乌烟瘴气的朝政重新变得清明,让人心惶惶的老百姓重新过上踏实安乐的好日子。
各地已经兴起了一股或游行或静坐的废帝立新的呼喊声,军队也在贺之洲的暗中调度下逼近了上京城,打着的旗号,是清君侧!言明小皇帝身边跟了个妖言惑众之人,正是那人教坏唆使小皇帝做下如此多令人发指的残酷事件。当然,不管摄政王如何为小皇帝“遮掩”甚至开脱,众人都知道,只要摄政王领着军队打开了上京城的大门,御座之上人心尽失的小皇帝就只有两个下场。识时务的,好歹能留下一条性命,来展现贺之洲的仁慈仁善,他要登基,自然不会嫌名声好听。不识时务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