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全集》第31/61页


张曼文说:“不,知识分子不会消失他们只会死亡。有生就有死,生死轮回才是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胡自经说:“嫂子依你这个观点,在哲学上是典型的先验主义的世界观”

张曼文说:“我不管什么先验主义,还是经验主义。我只知道知识分子不是依附在社会权力狗皮上的一根毛,只会争夺话语霸权。强当主流意识的暴君,喜欢对不阿已的人生杀予夺,这是一类。另一类人是学识渊博,精神上却是麻木不仁的人,这种人也不能称为知识分子。他们只是一群工蚁,构筑社会大厦的工蚁。”

胡自经说:“嫂子那我们算哪一类呢?”张曼文反问:“自经你上山下乡过吗?”胡自牧说:“都过去的事了,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谁没有经历过,提这个干嘛”张曼文说:“不是我要提这些旧事,而是自经说我们到底属哪一类的人。我不由得深思起来;以前上山下乡给我们心灵上的反思、触动,到了今天还有多少留在心灵上。我们就像绝望大山上崩下几块希望的石头,经过苦难这个山洪的暴发。一路滚落,有的不幸被泥土淹埋。有的被冲到社会这条汹涌的大河上,经岁月的冲涮都成了圆滑的鹅卵石。当瞻仰他们圆滑的光泽时,谁还会想到地下黑暗中,掩藏着另一种锋利得会刮出血的石头”

莫桐在楼上面对着生闷气的昭儿,刁蛮的宣慧,语默两难。他听见了楼下父母的声音,就转身下楼去了。他这一走,宣慧也就跟在他身后到了客厅。胡自牧、胡自经、张曼文三人正议论着,看着他们二个小孩子走下来,都停住了话头。张曼文把手一招说:“莫桐到妈妈这边来”莫桐就肩并肩的紧挨着她身边坐下。

宣慧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说:“瞧,多乖的孩子呀!”胡自经假咳嗽了下,板着脸对她说:“那像你似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难登大雅之堂”宣慧满不在乎的说:“这不是我的过错,是创造猴子的人的过错”

厅中的人都笑了,莫桐看见母亲脸上一扫旧日的病容,精神也变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说:“妈妈我知道什么才是治好你病的灵丹妙药了”张曼文说:“你说是什么药呀”莫桐说:“妈妈你这个病是闷出来的,只要咱们家里多了几个人来,热闹了。你的病自然就好了,不信你拿镜子看看。叔叔没来的时侯,你脸上白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叔叔来了,和你和爸爸坐在一起聊天,你马上就容光焕发”

胡自牧马上说:“嗯、嗯、莫桐说的有道理,曼文咱们家是冷清了点,以后要常常的邀一些朋友们回家,开个聚会什么的热闹一下”张曼文说:“莫桐小孩子乱说一下也就算了,你这么大的人也跟着起哄,你如果真的是叫那什么同事、朋友、上司什么的人来。我反而不高兴,那时如果我发了性子,冷落了你的贵宾难堪的可是你”胡自牧嘿嘿的干笑了二声说:“我也是说着玩的,自讨没趣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

宣慧不明就里信口说:“婶婶你为什么不让伯伯把朋友带回家啊”

胡自经怕女儿不知深浅的乱问,把脾气乖张的张曼文惹得不高兴。急忙说:“家里嘛,当然是要清静一点好,可以让家里人多一点的自由空间,要是有外人渗合了进来,反而有碍于温馨这个字眼”

宣慧不等父亲说完,就冲着父亲说:“爸爸你这话可是不对的哦,你平常不就是三天二头的带着朋友回家吗,还要妈妈好好的做陪。别的不说了,单是前二天,你就和几个朋友在家里又是喝酒又是划拳的,吵得我连温习功课都不能,我生了气跑到外面去,你还说我没有礼貌不跟你朋友打招呼”胡自经被女儿呛得张口结舌,着了恼说:“你这个死丫头这事情也有可比的吗”

张曼文笑说:“自经你莫着恼,宣慧不是你这块河中的鹅卵石。他是刚从山上崩下的石头,纯朴得很。你千万不要锤打她,让她自然一点的好”胡自经说:“只怕她是块顽石,就这么一直自然下去,可能到老都没有人会娶她”

宣慧生气的说:“爸爸你老是取笑我,你太可恶了”说着她举起小拳头敲打父亲的后背,胡自经宠爱女儿就让她胡闹了几下。然后指着莫桐说:“你看哥哥比你听话多了,人家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哪像你一样敢在伯伯和婶婶面前这样的放肆”,胡自牧瞧见他们父女间亲密的样子,心里不由生出了另一番感概。要是莫桐也能像宣慧这样野一下,又是怎样的情形呢。可是莫桐始终在自己面前是规规矩矩的,自己的父爱也就变得单调了.

他心里既然有了这种念头,难免就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于是他马上提醒自己不可以有这么种荒唐的想法,他就问自经去东北的行程有没有定下来,胡自经说过两天就走。接着,胡自经就问张曼文东北那边,这时候冷不冷,那里的气候跟南边反差大不大。张曼文告诉他还是多带点衣服去。宣慧对莫桐说:“莫桐我们下回去废墟的时候,你到我家来约我,然后用脚踏车载我去”胡自牧问什么废墟,莫桐慌忙说是个地方的地名,胡自牧就没有理会了。

过了两日,胡自牧决定到兄弟家为他送行下。到了胡自经家两人坐在一起寒暄起来,宣慧从里屋走出来跟胡自牧打声招呼,又准备出门。胡自经把她叫住说:“爸爸就要出门了,你也不送送,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地方玩”宣慧说:“爸爸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为什么非要人家送你,做那个排场”胡自经说;“这丫头倒是你有理了”胡自牧忽然想起每回莫桐和宣慧一起出去,究竟不知道去了那里。

他问:“宣慧你每次跟哥哥都去那里玩了?”宣慧故作神秘的说:“伯伯,我和哥哥可不是随便出去瞎玩的,我们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吟诗作画呢”胡自经说:“死丫头又在说鬼话了”宣慧两手插腰说:“爸爸,我可没有讲鬼话,我和哥哥还有几个同学成立了个书社。在那里我们各施所长,哥哥擅长作诗,他的诗作得可好了要不要我念一首给你们听一听”胡自牧说:“也好你就念一首来听听吧”

宣慧就把上回莫桐在阁楼作的一首《雨燕》,念给他们听:‘你天地间的一个精灵/穿插在流光的时空/低旋在茫茫大地/风暴来了/你就拔地而起/不惧那雷劈电闪/你不怕那无边的阴霾会将你那娇小的身躯吞噬/你浑然不顾/那大地万钧重力的撕裂/只是一心想将自己渺小的生命化作追风的极速/风暴消失了/你却没有/你冲浪在九万里云海中/你难道要你生命的极速去撞开那关合天地的门/啊精灵/你是如此伟大的/如此的无畏、无惧/就请你用你那锋利的尾翼剪开被稠思茧缚的我/破茧的我的心/将为你怒放报春的花/

宣慧吟完就问他们两人说:“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妙呀”胡自经对兄长说:“看来我们胡家的小牛犊是要长角了”胡自牧说:“这有什么,全是他们小孩子们胡闹着玩的”他口中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很喜慰。只要莫桐不是在外面闲玩浪费时光就好,至于他爱作诗这回事,他想原本报社就是个书生气很重的场所。莫桐爱作诗也算是增进他自身的文化底蕴,日后若在报社发展,也是有益无害。

胡自牧回到家里,他拿了本书就到昭儿屋里帮她补习。到屋里一看莫桐也在那儿跟昭儿玩要,莫桐见父亲进来要给昭儿上课。转身就想走开。胡自牧把他叫住说:“莫桐你别走,爸爸给昭儿讲课,你没事也可以坐下来听听,温故而知新嘛”

昭儿搬来椅子让胡自牧坐了下问:“伯伯,我们今天是不是该学到文言文的‘伐檀’、‘硕鼠’了”

胡自牧摊开书本说:“不错,是学到诗经里这二篇了。一般来说学古文,对于你们这样的年轻孩子来说是挺头痛的,文言文的字句坚涩难懂。但是你们如果深入的了解文言文的发展和内涵后,你们也就会觉得它其实也很好懂、也很好看。比如说诗经吧,是古代人们在生活劳动中创作的,‘伐檀’、‘硕鼠’反应了当时社会的发展水平,人民在当时生活物质匮乏,社会关系不尽合理下的一种苦恼的意识。这种意识与人本能的求生存、求发展的诉求,相凝结成一种忧郁悲凉的诗风。如果我们带着这种理解去读文章时,我们就会透过这种诗风,去感受沧茫大地的沉浮,体验到当时人民生活的坚难。诗歌的感人力量就是透过这种方式体现出来的”

昭儿说:“是不是了解它的内涵,远比逐字逐句的解读它原意更为有用”胡自牧点头说:“一点即通,聪明、聪明”接着他又问儿子:“莫桐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子呢”莫桐见父亲问的口气很温和,全没有往日里的严辞峻色。就大着胆子说“爸爸诗歌的原意和口味,只要有心人去了解它,多半是会领悟其中的真意。可是我想问诗歌与文章,到底是教化为重还是感情为重”胡自牧不假思索的回答:“诗是用来言志的,文是用来致道的。例如;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贾谊《论积贮疏》,苏辙的《六国论》,诸葛亮的《出师表》,诗歌和文章如果没有远大理想,作为主题只能是些无病呻吟的霏霏之词而已”

莫桐说:“可是妈妈对我说,创作的冲动来源于心灵因感观受到外界的刺激,而产生的情感。如此说来,个人主观的感情宣泄,才是诗歌文章的灵魂”莫桐巧妙的将母亲的观点与自己的理解揉和在一起,他知道有母亲做挡箭牌,父亲就算不认可也不会批评他。胡自牧没有想到,儿子会提出这么个问题。他想了又想说:“诗歌有二个传统一个是言志,一个是传情。志与情并非是对立的,毫无联系的。只是你妈妈好像侧重传情这一面了,但是诗歌中的情感,并非是毫无选择的,它是应该受到节制,它必须服从其思想才能达到一种写作的最高境界”

昭儿说:“伯伯,竟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让志与情互相结合,不强调侧重哪一方,这样的诗歌,不是更可以感动人”莫桐说:“诗者心声也,而心是比大海还深、还宽的,是比大海还难捉摸,还容易变化。所以说不能用什么结合与不结合,来决定心的取舍。心有感而发,就会下笔痛快淋漓。心如果没感觉,就会六神恍惚,笔重如山无从下手。就比如说我们在野外郊游时,看见天蓝草绿想写它的美,是不是说就要把它的美和你心中的理想挂勾”莫桐还想说下去,却突然觉得自己最后的那句话有点触犯了父亲的教义。他偷望了一下父亲,只见父亲在自言自语的说:“两小儿辩日,两小儿辩日”胡自牧发觉自己有点像两小儿辩日中的孔老夫子,空有满腹学问,却难说清楚谁对谁错。

十一 泪打梨花是东坡错 剖根废墟是罪之源

这天,莫桐从报社下班回家。经过巷子时,发现巷子里面的人家都在洗蒸茏器皿和泡浸糯米。细问一下,才知道过几天就是重阳了。大家都在准备做米糕,古城有个乡俗,就是每逢重阳,便做米糕。以应那句谚语;吃了重阳糕,棉袄紧紧抱。莫桐到家就对张曼文说:“妈妈,重阳节快到了,我们家做不做米糕”张曼文说:“怎么你想吃米糕呀”莫桐不说了,他知道问也白问,母亲是最厌恶做这种事情的,偏偏做米糕又是程序繁杂的事。张曼文说:“你真要吃的话,到时侯就从街上买些回来”

莫桐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张曼文说:“不想吃,又怎么随便问问”张曼文看穿了儿子的心思,说:“我是不会做的,你去问下昭儿,看她在家里有没有学过”莫桐听了这话,转身去找昭儿问:“昭儿,我们家重阳节要做米糕的话,你会吗”昭儿眼一眨笑说:“这不你妈的主意吧”莫桐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妈的主意呢”昭儿用手指敲敲他的脑门说“很简单,你妈问人才不会这么问得这么的笨拙呢”莫桐说:“那要怎么问,才不算是笨拙”

昭儿没有应他,只是狡黠的笑笑,就撇下莫桐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莫桐也跟着进了屋,昭儿脱了鞋,坐在床上见莫桐进来,门也不敲下就进来。就恼说:“你厚脸皮跟着人家进屋干嘛”莫桐见昭儿轻嗔薄怒的,更增二分丽色,心中忍不住想逗她玩玩。便也脱了鞋爬上床,昭儿把床上的被褥推了推横在二人中间说:“你这人好不知趣,不许你再碰到这被面上来”

莫桐见昭儿正着脸色说话,心中不明白她是否在生气。就说:“不是我不识趣,只是我刚问你那么多的话,你一句也不应我,我还以为什么时候地方冒犯了你,所以进来问个究竟”

昭儿哼了声,板着脸说:“你现在就大大的冒犯了我”莫桐说:“那有什么法子可补过,我还要指望你给我做米糕吃呢”“你想得倒挺美的”昭儿顶回了一句,莫桐就说:“这样子吧,昭儿你给我做米糕,我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昭儿懒洋洋的说:“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了三岁小孩吗,再说人家才不稀罕你送什么东西呢”莫桐苦想了下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如果好听的话。你就不许再跟我抬杠了”昭儿笑了说:“听你这样笨人讲故事,倒是挺有趣的”

莫桐见昭儿有了允意,便来了兴趣说:“昭儿,我给你讲一个端午节挂桃符的故事好不好”昭儿点点头,端自坐好。莫桐就开始说:“据说端午节挂桃枝和艾草是能祛避恶的,有一天呢,桃枝被挂门前,就很无聊。它左顾右看,上俯下视。它看了很久,觉得很满意,因为自己被挂在大门前,显示主人家对它的尊重。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艾草挂得比它稍高点。它就暗自寻思开;艾草是什么东西,浑身上下都发出种浓浓的怪味,却要高居我之上。它越是这样想,它就越觉得艾草的气味刺鼻,心中不由有点恨意,而且这恨意藏在胸口越久就越深。终于有一天,它按耐不住了。就开口骂道;你是何方的草芥,有何能耐,辄然居在我的上面,让我成天闻你的臭味。艾草本来也是悠然自得靠边在门前,聚然被桃枝一阵骂,如何忍受得了,便高高在上俯身应道;你这根枯木,本来已经是半截入土,却还要强争个高下。桃花大怒,反唇相讥。艾草也不示弱,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个不休。门神被吵得不能安宁,便出来劝道;你们呐!都不争气,依附在别人的大门上,却还要争这些闲气虚名。

莫桐眉飞色舞的讲着,然后笑呵呵地问昭儿:“你听懂了吗,好不好笑“昭儿一声不吭,应也不应。莫桐细看下,却见她两眼红红一颗泪珠滴的在眼眶中打转,莫桐心下一惊,连忙询问:“昭儿你怎么了”昭儿哽咽语声说:“你要说人家是下人也就罢了,干嘛要拐弯抹角的戏弄我”说着便俯身倒在被面上低声泣了起来。

莫桐惊慌了忙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昭儿肩膀说:“昭儿、好昭儿,别哭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再说这个故事也不是我编的,你别误会了”他不劝倒好,越劝昭儿越是泣不成声。莫桐急切间却又无计可施,昭儿的哭声让他惶惶不安。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阵脚步声,啊!是父亲,一个念头闪入莫桐的大脑,莫桐以为是胡自牧走了进来,惊惶的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卟’的一声穿着袜子就从床铺上跳下来。昭儿听到响声,抬头偷望了下,只见莫桐光着袜子站在地板上,一脸惊惶之色。当下忍不住扑哧声笑了起来,莫桐张望下门边,没有人走进来。而昭儿正坐在床上,又是哭又是笑的一脸泪珠,看着自己。心下方始长吁了口气,一颗石头总算落地,昭儿低下头用手轻拭了下眼角的泪珠。

莫桐走近她身旁哀求说:“昭儿,我不是故意的,这典故是苏东坡老夫子编的嘛”昭儿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气又不是,笑又不是。便指着地上的鞋子说:“还不快点去把鞋子给穿上,别把袜子给弄脏了”莫桐陪笑说:“只要你不生气这破袜子,就算是脏上十遍也不怕”昭儿听了轻叹一声说:“我命苦,袜子脏了,还不是我来洗”说完下床了,迈步就向外走。莫桐忙拦在她前面,昭儿横了他一眼说:“你又要干嘛”莫桐小心翼翼的说:“你这样眼睛红红的,就这样出去的话,会给我妈妈看见的,我给你吹吹吧”昭儿一想,觉得也是,就仰起脸庞。莫桐凑上前去吹了吹,昭儿的眼神中有一丝怨色,莫桐不由看呆住了,昭儿这种哀伤的眼神,好熟悉,很铭心。是的,莫桐猛然记起了,那一日陪伊震风众人一起在阁楼上睡觉的那个晚上,所做的离奇的梦。梦中的那个新娘就是这双眼神,曾让莫桐心碎了好久。新娘的容貌呢,莫桐努力的思忆,他隐隐的觉得昭儿,此刻就像那个新娘。怪不得自己当初一见到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当时她眼中没有这种离怨之色而已。

昭儿见莫桐呆呆的看着自己出神,两人的脸是这么的接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互相闻到,她慌忙的伸手把莫桐推开低声说:“你把我的眼睛给吹痒了”莫桐仍是木木不语,昭儿见莫桐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就羞涩的说:“莫桐你怎么了”莫桐像着魔般痴痴的梦呓说:“火、火、一场大火,兰因轩”他一把握住昭儿的手急促的说:“你是我梦中的新娘,是不是,你告诉我”昭儿急了说:“什么新娘不新娘的,你快放开我的手”莫桐的力气很大,昭儿无法脱手,急中生智朝门外佯作打招呼说:“啊!伯伯你来了”莫桐闻言有如当头一棒醒悟了过来,放开了昭儿的手。他感到自己刚才象是在做梦般糊里糊涂的,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看见昭儿一脸愠色别过头不搭理他,就试探的问:“刚才我怎么了”昭儿说:“刚才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你以后不用这样子了”说完人就跑开了。

重阳节转眼就到,昭儿早晨把糯米和大米配量冲充好用水浸软,便交代莫桐,回家的时候从街上买些桂花和芝麻回来。莫桐问:“买那些东西作什么?”昭儿说:“叫你买你就去买,问这么多干吗”中午的时候,莫桐带回些桂花和芝麻。饭桌上胡自牧对莫桐说:“下午你就呆在家里,不要去上班了,我给你请个假。昭儿在这里不熟,你去帮昭儿把那些做米糕的米料拿到街上去碾成米浆好做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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