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全集》第32/61页


饭后,莫桐把那装了糯米和大米的皮桶放在自行车后,推着出了门。张曼文和昭儿坐在庭院的石桌边,用鹅毛细细的挑选桂花,将里面的一些碎叶花蒂挑出。等莫桐把米碾好带回来,却只见昭儿一个人劳神的坐在那里挑桂花。莫桐问她:“昭儿,我妈妈人呢”昭儿头也懒得抬一下说:“你妈在厨房里炒芝麻呢,你去拿些白糖来,我教你怎么放到米浆里”莫桐依她说的,取来适量的白糖放入米浆里搅拌好。就跑到昭儿身边说:“昭儿我来帮你挑吧”昭儿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说:“都是你不会办事情,干嘛要买这么多的桂花”莫桐说:“我又不知道做米糕到底要买多少的好,就胡乱的多买了,心想要是不巧少了,那不是更麻烦吗,再说多出的桂花还可以用来泡茶,不会浪费”

昭儿说:“明明是你不会办事情,还要强词夺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桂花和芝麻都是用来给米糕增香气的,你还当是象伴白糖一样要那么多呀”莫桐说:“昭儿你这就委屈了我,我自小吃的米糕,都是从街上买的,我怎么会知道这做米糕是怎么做的”昭儿说:“哎哟!我还是真的错怪了你,请你千万不要见怪”莫桐说:“我那敢怪你,只求你以后别动不动的,就哭鼻子我就宽心了”昭儿啐了他一口说:“谁叫你欺负我”莫桐心里暗想,不知道谁欺负谁,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昭儿生气的样子很美,他更乐意看到昭儿轻嗔薄怒的样子。是不是美人动怒的时候,才是倾国倾城的时候。他不由暗中想象起纯雯,如果她动怒生气的样子会是怎么样,可是纯雯一直都是如天人般的尔雅,根本就看不到她生气的模样,这多少有点缺憾。

此时,石桌上的桂花只剩一点儿没有挑完了。莫桐放下鹅毛说:“昭儿我刚才回家的时候,看见巷子里阿山太公家里做米糕用的米浆,是用布袋装着,上面还用石块压着渗水,我们怎么不那么做”昭儿说:“傻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做的是软糕。他们家做的是硬糕,硬糕经久不会变质,适合家里人口多的人家吃。我们家人又不多,吃糕只是吃个味,所以我们就做软糕,再说这软糕还有个名称叫做滴水千层糕”莫桐问:“滴水千层糕光,听这个名称这么的讲究,就让我食欲大增”

昭儿说:“你家这里的条件还不够好,算不上讲究。在我们老家这做糕的糯米和大米都是要调上好米,水也是要用天然的井水或泉水,再放到石磨里磨浆,最后在蒸的时候还要讲究火候。做这种米糕是最费工夫和时间的,一般人家没有什么大喜事,是不做的”莫桐说:“昭儿那你细细的讲给我听,该怎么的做法”昭儿说:“言传不如身教,呆会你要学点见识的话,就在我身后看着”

这时,张曼文走出来说:“昭儿你们进来吧,芝麻我已经给你炒熟了,剩下的就你自己来弄吧”昭儿和莫桐把挑好的桂花和米浆一起拿了进厨房,张曼文怕自己不会操办这些细碎的是事情,反而碍手就干脆放手,让昭儿去做。她吩咐好莫桐在厨房帮忙,自己就洗净手上楼休息去了。

蒸笼是不常备的家用,胡家没有这种器血。锅中的蒸笼是昭儿从吕家借来的,昭儿把一块洗净的白纱布,均匀的铺垫在蒸笼底。莫桐就照看灶膛里的火,等蒸笼上冒出白气来时,昭儿就盛了碗米浆调些桂花、芝麻在里面。然后在均匀的薄薄的倒在笼里,刚好溢满一圈。过了一会儿,那蒸笼里的米浆,表面就微微的起皱纹变得光滑了起来,而那些桂花红红的花瓣和黑色的芝麻,也就慢慢的陷落在糕面里,颜色也转为深色。昭儿看好了火候就又从桶里,盛好一碗米浆倒在笼中。

莫桐问:“昭儿原来这滴水千层糕,就是这样子做成的呀”昭儿说:“这一层层的蒸,等熟透了就会合在一起,不过等它凉了下来,你切开就可以看到那一层层分明的糕层了。在你吃的时候,还可以把它一层层的剥开,而且还不会沾手”莫桐一边听她说,一边看着灶膛里的火苗,灶里的火焰发着红黄蓝三种色彩,在熊熊的燃烧。那火焰不住的左右摇摆,无法静止,象是火势里藏着无数的精灵般。莫桐看久了,脑海里又仿仿佛佛的浮现出,梦中的那一场大火,到处的残垣断壁,到处的烟气弥漫,一片死的萧条。莫桐猛地打了个寒战,他努力的想洗清脑海中的那一幕,他不喜欢那个梦。

他转过眼光不再盯着火焰看,他抬起头悄悄的端详眼前的昭儿,他发现此时的昭儿一点儿不像梦里头的那个新娘,那天肯定是眼泪,是眼泪,引起了他的错觉,莫桐心中这样的告诉自己。昭儿把桶里的米浆盛完,就盖上了蒸笼盖,让里面的米糕再熟一会儿。莫桐站起身问:“昭儿糕快熟了是不是”昭儿说:“你别性急等一会儿就好了”

大厅里传来张曼文的声音,要莫桐出去接电话。莫桐跑去一接,却是伊震风。他问什么事情,伊震风说:“莫桐明天你早点儿到废墟来”莫桐犹豫了下说:“明天可是过节呀,我不想出去,不如我们改天吧”伊震风说:“什么节,非得在家里过,以前古人在重阳节时还要登高呢,明天你可一定要来”说完就挂断了,莫桐无奈的放下电话,明天是否能去,还是个未知数。

他在大厅里发了阵呆,昭儿从厨房里走出说:“莫桐你来帮我把蒸笼给提上来”莫桐走进厨房,蒸笼上不住冒着白气,莫桐伸手就往蒸笼两端的把手上抓。手指刚接触把端时,一阵炙热的痛,传入心尖。他慌忙缩回手,昭儿见他手被蒸气烫了心疼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事,神情恍惚的,快把手给我看看”莫桐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点点痛而已”昭儿拿起两块湿布递给莫桐说:“把布裹在手中再去抱蒸笼,就不会再被蒸气给烫了”莫桐依言一把抱起蒸笼,快步放在桌上。

昭儿走上前帮莫桐,将布解开提起他被蒸笼右手摊开,一看只见他中指端上,有个红红的,一个水泡。她皱眉头说:“到我房中去吧,我房里有些药水,我帮你涂一点”莫桐强说:“。COM电子书.昭儿不要涂了这小伤,没什么大碍”昭儿说:“十指连心,一碰就疼,你如果不早点上药治好,怎么好做事”

莫桐就随着昭儿到她的房间里,昭儿让莫桐寻个椅子坐好,自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此许药棉,然后把桌上的一瓶药水打开,用药棉沾了沾,一手握着莫桐烫伤的中指,一手拿着药棉轻轻地往水泡处涂了又涂。她涂着药水问:“你现在好些了吗?”莫桐佯装表情很难受的样子,将眉头稍稍的一蹙说:“恩,还在痛呢”昭儿说:“你就是粗心,刚才在厨房你不是还说没事吗?怎么现在倒忍不住”莫桐笑了说:“刚才是痛得麻木了,现在是痛得清醒了。所以只有你给我上着药水,我才不会痛”昭儿哼了声看到莫桐脸那异样的笑容,就两指一紧往他伤处一按,莫桐忙叫:“你的劲用大了”昭儿放下药棉一脸正色的说:“这才是真的痛吧!”莫桐难为情的说:“呵呵,我只是想逗逗你”昭儿双手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就把莫桐给撵了出去。

昭儿做的滴水千层糕,嫩白可口,还带着点桂花的香味。胡自牧说:“早知道这么好吃,真该让昭儿多做点”张曼文说:“要是多做了,我怕你会食多不知味口腻了”胡自牧说:“曼文,你莫说腻,就是平时里让我多尝两口,你都没有给过我机会”张曼文打趣说:“你现在才埋怨是不是有点晚了”胡自牧开玩笑说:“那你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未晚,可以跟昭儿学学嘛!”张曼文说:“我可没有那心思学这种东西”昭儿说:“没事以后伯伯想要吃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说,不一定非要等过节”

胡自牧很喜欢心灵手巧的昭儿,他说:“昭儿你要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啊!”昭儿说:“伯伯那是你已经有了儿子,才会这么说,如果你只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要男孩还是要女孩,你还会选择女孩吗?胡自牧说:“昭儿,伯伯我可没有性别歧视,只要是聪明勤奋的孩子,我都会喜欢的无论男女”

昭儿一声叹息说:“伯伯你真的很好,只可惜像你这样开明的父亲太少了”昭儿想起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他重男轻女的思想太重了,自己也许继续上学,不会这么早的出来到胡家做什么佣人了。唉!‘佣人’这个字眼,只要她一想起心里就会有种痛,凭她在学校里所学的知识,就足以让她明白佣人,就是低贱,就是供人驱使,受人白眼的代名词。而在老师传授她这个词汇的时候,她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个角色。她难过的想着,泪星就不争气的冒出来。

张曼文心细,看到昭儿感伤的样子,就说:“咳!昭儿你别听你伯伯胡吹,其实他的开明的程度,也是很情绪化的”胡自牧问:“我那会情绪化呀”张曼文说:“你有时对莫桐就很情绪化,动不动的就对他吹胡子上瞪眼睛的”胡自牧自语:“我有吗?”接着他就问一边吃着糕的莫桐:“莫桐你说,爸爸是不是总对你发脾气”

莫桐本来静静的吃着糕,冷不防话转到自己身上,他慢慢吞吞的说:“不会的,不会的”胡自牧满意的对妻子说:“曼文,你看、你看,事情不是那样子的嘛,我有时说几下莫桐,那是因为他实在有错。比如说他在报社那么久了,有好些规矩他还没有学会。人家李崇道私下都跟我说了好几回,讲莫桐人老实,在如今这个社会里老实不就是傻和苯嘛,你说听了这话,我一个做父亲的能不生气,能不说莫桐几句”

“好了、好了,一说上还真的没完没了”张曼文不让胡自牧再说下去,莫桐坐在一边听着父母的对话,像似受刑般的难受。突然间,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下,他抬头一看,只见昭儿正对着自己微笑。昭儿的笑容很甜美、很轻柔,莫桐看到她的笑容,心中因父亲的话而产生的重负,也在无形轻释了许多。

胡自牧想起应该叫莫桐,给兄弟家送一点米糕尝尝,顺便打听一下胡自经有没有回来。屈指算来,胡自经出门置货,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吩咐莫桐去切些米糕送过去。张曼文说:“瞧你还把这米糕当成是宝贝了,送来送去,我想筠仪她们母女才不会稀罕呢”胡自牧说:“管她们稀不稀罕,咱们多少送点,也是咱们的心意”张曼文就起身到厨房里帮莫桐打包好。

莫桐拎着包好的糕块,找到昭儿说:“我们一起去我叔叔那里好不好”昭儿摇摇头说:“我不去”莫桐央求说:“昭儿你当是陪陪我还不成吗,再说我那堂妹,你也不是不认识,我们到了她家可以找她玩会儿”昭儿笑骂说:“你都这么大了还老想着玩,你要去的话就一个人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莫桐不想一个人上路,就极力的劝说昭儿。

昭儿被缠烦了就恼了说:“你再这么浪费时间,等一下回来可就要晚了,说不定你又要被伯伯骂了”莫桐听了这话整个人似被泼了盆冷水般,方才缠昭儿的兴致都冷了下来。他泄气的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宣慧家呢”昭儿白了她一眼说:“傻子,我就是因为是宣慧家,我才不去,再说伯伯还要给我讲课,也没有时间去。”莫桐很耐闷昭儿为什么说是宣慧的家才不去的话,他只好一个人独自上路去了。

昭儿拿着本几何书如约到胡自牧房中,今晚胡自牧要给她讲几何方面的知识。胡自牧叼着烟斗坐在房里,看见昭儿进来了,就招呼她坐下。一如往常的给昭儿授课,他边吸着烟边拿着书讲解开:“什么叫着向量,几何学中向量就是有大小和方向的量,一个向量可用向线段来表示……如有向线箭头向右AB表示向量时,我们就说向量AB。有时书本印刷时,常用黑体小写字母a、b、c等表示向量。手写时就不能这样,要用带箭头的小写字母表示向量。有时也可根据实际情况比如……a=b长度等于零的向量,叫作零向量记为0,记住主要的一点,就是零向量的方向是不能确定的……”

胡自牧侃侃而谈,一节课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胡自牧对昭儿说:“我刚才讲的你听得懂吗?”昭儿点头说:“伯伯你讲得很清楚我都听懂了”胡自牧就布置了几道题让昭儿回屋去做,他说:“今晚就上到这里吧!你按我的复习要求,自己回去作下作业,再看看书,注意不要太晚睡了”昭儿收起课本看到胡自牧有些疲倦,心里很歉然的说:“伯伯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给我讲课,这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胡自牧手一挥说:“看你这个孩子说到那里去了,怎么会给我添麻烦了呢。只要你学到知识就是对伯伯最好的安慰,你小小的年纪千万不要老想着那些世故的话,伯伯不兴这个”

昭儿心里一阵发热,看似平时少言少语的胡自牧,其实还是蛮随和近人的,不知道莫桐为什么老是怕着他的父亲。她想要是自己能有这样的父亲,自己一定在梦里都会笑出声来。她说:“谢谢伯伯,我会好好学的,不管将来用得上还是用不上它们”胡自牧说:“昭儿改天有空,我也给你上点哲学的课,要知道哲学可是各种具体科学的研究之母,而且你现在的年纪,正是确立正确人生观、世界观的时候,学点哲学对你还是有益处的”

昭儿记起莫桐曾经跟她说笑时,讲过一个关于科学的传说。她说:“伯伯,莫桐曾经对我说科学是一个与人为敌的神,天文学诞生迷信,辩论术诞生野心和谎言,几何学诞生了贪婪,物理学诞生了虚荣,总之科学是我们人类一切的罪恶之源……”突然只听得一声‘啪’胡自牧把手中的烟斗砸在桌面上,烟斗被砸为两截。胡自牧怒形于色厉声问:“他真的这么说了,他竟敢说这些混帐话,他都看了些什么狗屁书,怪不得如此的不上进”

昭儿乍见怒如天神般的胡自牧,脸色都吓白了。她结结巴巴的说:“伯----伯,对不起,是我讲错话了,你别生气”胡自牧气得就想将莫桐立马给叫进来当面责骂,可是莫桐已经出门送东西去了,气得他有火没处发。他气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受惊吓的昭儿,心中又不忍。他强压怒火说:“这不关你的事情,”

“不----不,这关于我的事,是我不好乱说话,我知道你一定会去骂莫桐的,我知道他平日里怕极了你,你如果去骂他、罚他了,他----他----”想到莫桐往日挨骂受训的可怜样子,昭儿忍不住的流出泪来:“所以我求求你伯伯,你千万别为这件事情,去责罚莫桐”胡自牧看到昭儿泪流满面的为莫桐求情,心中也没了主张,他侧身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他也想知道自己生气发火的样子,是不是很凶,竟然会把昭儿吓成这样。

怪不得昭儿会说什么莫桐怕极了自己的话,他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总觉得自己还是自己也没有变成青面獠牙他只好对昭儿说:“恩、恩、我答应你昭儿伯伯不生气了不去计较莫桐这些荒唐话了,不过----总之这种话是不好的,产生这种话的思想也是不健康的,你不要受了影响就好了。”昭儿方才收住了泪。

清晨,莫桐起床就想着昨日里接到伊震风的那个电话,而昨晚宣慧又跟他叽哩哇啦的讲了一大通阁楼里事,他好不烦恼的跑到院子里,在葡萄藤架的石桌边坐下,阁楼、废墟,他并非不想去,只是偏偏今日是过节,而且母亲又是很注重节日气氛,一家人呆在一起。他微叹下,一丝无奈挂在眉梢,昭儿走到厅门口,见莫桐一人唉声叹气的坐在葡萄藤架下,她说;“你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坐在院子里,不怕着凉了”莫桐说:“我要是真的病了,那倒好了”昭儿说:“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好端端的,咒起自己生病来”莫桐说:“你懂什么”昭儿一楞,莫桐的语气好冷淡,平常他是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的。她多心地想人家好心好意的问候你,你却这样对我,是不是自己昨晚没有答应和他一起出门,你就生我的气了,若真是这样,你又把我当成是什么样的人了,调剂胃口的小菜?开心时就逗人家,不开心时理也不理人家,昭儿想着也就不搭理莫桐了。

莫桐在院里呆得发闷,就返回大厅。昭儿坐在大厅里剥豆子,他闷得慌很想找人聊聊,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这个家有种鸟笼般的感觉。“咳”他故意的干咳了声,不料昭儿听到他的咳声,整个人一转身留个背对着他。莫桐忍不住的说:“昭儿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昭儿冷笑说:“哟!原来你是在对我说话呀”莫桐不好应了,索性一个人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仰着头望着外面天空。深秋的阳光虽然很明朗,但一点儿也不扎眼,也没有一丝的热气,倒是那户外吹进的秋风让人有些睡意。风中的云和天天色浑为一体,白蒙蒙的深处有些显得灰暗,不知道伊震风他们在阁楼里,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莫桐暗暗的又想起纯雯来,她现在会在阁楼上吗?是谁在陪她说话,又是谁在逗她笑呢。

唉!他长叹一声,用手使劲的捶打自己的额头,心中不想则已,一想却一发不可收拾,渴望出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昭儿扭头看见他那突兀的举动,不禁心一软问:“你怎么了,到底是不是头痛,如果是就跟我说,别一声不吭的”莫桐流露真情说:“昭儿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很美,很美,但是我今天却不能到那里去”

昭儿问:“你说的很美的地方,就是你经常和朋友相聚的地方吗?”莫桐苦笑地说:“经常----虽说是经常,也只是一个星期去那么一次罢了,而你是知道的,我其实是很少外出”昭儿很理解这一点,但她又有些不明白,她问:“为什么你今天就不能出去了呢?”莫桐声音不甚响亮的说:“今天是过节”

“哦!今天是重阳节”可她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过节就不能出去,是张曼文不乐意吗?她感到自己来到这胡家,虽然已经有一端时日了,但对胡家的事情仍然不甚明了。张曼文心里其实是挺宠爱莫桐,有时胡自牧多说莫桐几句,她都显得非常的不开心,不高兴的样子。但她既然是那么爱莫桐,却又为什么不随着莫桐一点,由着他一点。为什么总喜欢把莫桐给约束在家里,栓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随时都要看到他,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份爱对莫桐来说是太沉重了。

昭儿想到这些反而同情起莫桐来,平时她总是自艾自怜自己贫寒的家世,和自己无奈的处境,可是比起莫桐来,她又感到宽慰许多,至少自己是可以左右自己行动自由的。她寻些话题与莫桐聊天,她说:“莫桐你说的那个很美的地方,到底是个怎么个美?”她很想知道莫桐为之心仪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可吸引住他的迷人之处。莫桐见昭儿问起废墟,就来了精神描绘起来:“昭儿我那地方有青山,有古楼,有树林,还有个可以让你神思游荡的废墟”

当前:第32/6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