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系列画眉鸟》第87/145页


楚留香忽然发现他绝不是偶然遇见自己的,他一定有事要找楚留香,而且看来还是件很重要的事。

喝了几杯之後,楚留香忽然笑道∶“前辈是否早已知道“神水宫”要找晚辈的麻烦,算准晚辈必定会到这里来,所以早就在这里等着,准备助晚辈一臂之力了?”

戴独行怔了怔,举杯大笑道∶“老朽常听别人说∶楚留香是铁铸的胆子,却是水晶心肝,这话果然不错,果然什麽事都休想瞒得过你。”

楚留香道∶“贵帮的消息果然灵通,前辈的仗义更令人感激,但这件事……”

戴独行抢着道∶“老朽也知道这件事是别人不能管,也管不了的,这次只不过是想来向香帅报告一件消息,聊报香帅对敝帮的恩情於万一。”

楚留香火身道∶“前辈言重了。”

戴独行道∶“老朽要说的这件事,也正和敝帮那不肖孽徒南宫灵有关。”

楚留香道∶“无花?”

戴独行将酒杯重重搁到桌上,长叹道∶“不错,无花,此人身在方外,却不守清规,竟将“神水宫”里一位玉洁冰清的小泵娘引诱成奸,而陷人於死,这件事香帅想必是知道的。”

楚留香道∶“但晚辈从未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却不知前辈是怎会知道的?”

戴独行叹道∶“香帅隐恶扬善,不愿揭人隐私,这种德行固然可敬;怎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做的事无论多麽秘密,迟早还是要被别人知道的。”

他叹息着接道∶“南宫灵虽然罪大恶极,但人死之後,也就一了百了,敝帮的几位长老决议之下,还是准备将他的遗体以帮主之礼安葬,这……这自然也是因为他们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此中苦衷,香帅想必也能了解。”

楚留香道∶“是。”

戴独行道∶“本帮弟子检点南宫灵生前的遗物,准备将之殉葬时,却发现他遗物中有个制作很古雅的木鱼。”

楚留香微微皱了皱眉,道∶“木鱼?”

戴独行道∶“就是出家人诵经时用的木鱼,敝帮子弟既不拜佛,也不念经,怎会有木鱼留下来呢?於是大家都想到这木鱼必定是无花寄存在那里的。”

楚留香点着头道∶“不错。”

戴独行道∶“大家想到南宫灵的一生,都是被这恶僧无花所害,都不免起了悲愤之心……”

他黯然按着道∶“要知道南宫灵小时候木是个善体人意的乖孩子,敝帮的长老们都对他有极深厚的感情。”

楚留香叹着气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忖道∶“自己的孩子做了错事,父母一定要认为是别人带坏的,这本是人之常情。”

只听戴独行接着道,“其中尤其以王长老的必情最激动,竟忍不住将这木鱼夺过来,重重摔在地上,谁知木鱼摔碎之後,里面霓现出了一本纸簿。”

楚留香动容道∶“纸簿?上面记着的是什麽事?”

戴独行道∶“这纸簿被收藏得这样隐秘,上面记载的纵非武功心法,也一定是极大的秘密,老朽等也并非喜欢揭人隐私的人,本来准备将它烧了的,但王长老却认为这其中的秘密说不定与丐帮有关,所以坚持要瞧瞧。”

要知丐帮子弟素来以正道自居,而窥看别人的秘函私记,却是件很不光明磊落的事。

所以戴独行才说了很多话解释,楚留香自然也只有唯唯称是。

戴独行喝了杯酒,又按着道∶“这木纸簿上记载的果然是无花一生的秘密,老朽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将这些丢人的事记载下来。”

楚留香笑道∶“这些事前辈虽觉得很丢人,无花却说不定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得意之事,他既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有逐条记下,聊以自慰了。”

戴独行也笑了笑,道∶“香帅对这些恶人的心理,的确研究得很透彻,难怪无论多麽狡猾的人,一遇着香帅,轨无法遁形了。”

楚留香只得又欠身谦谢,却问道∶“无花记载的那些秘密中,莫非有关“神水宫”的?”

戴独行道∶“正因如此,是以老朽才专程前来报告给香帅。”

楚留香道∶“不敢……”

他沈吟着又道∶“前辈的意思,是否要将他那本秘记借给晚辈一阅?”

戴独行也沉吟着,缓缓道∶“老朽本有此意,但……但无花号称“妙僧”,江湖中一些名门世家,都以能请到他做客为荣,所以……所以他那本秘记上,还记着不少别人家闺阁千金的隐私,若是泄露出一些,江湖就不知有多少人的好家庭要被拆散,多少位好女于要含羞而死,所以,老朽已将那本脏东西烧了。”

楚留香道∶“烧得好。”

戴独行道∶“但那上面所记载下有关“神水宫”的事,老朽却已铭记在心,只因他也许就是唯一进过神水宫的男人,他的记载自然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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