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帝》第350/460页



他甩了甩手上水珠,转身绕了半圈才寻来一件干净地袍子,将她湿淋淋地身子从水中裹了出来,抱进里面榻上去。

擦干之后又替她换了中单,盖了薄毯,灭了火烛,才在她身旁侧躺下来,将她揽入怀里,淡淡吻了下她微翘的小嘴,才低笑着闭了眼。

帐外天边已然隐隐泛白,夜将退,晨将至。似金。

营中在忙二军庆捷大飨之宴,纷纷闹闹,人声大沸。

临近傍晚时才稍有静意,营中摊开一大块空地,埋了几处柴木,就待入夜后燃火开宴。

东面中军大帐仍是一派肃穆。

贺喜人在帐中,换了常服锦袍,正注力翻阅朝中递来的要报时,外面忽有人来禀扣,“邰皇帝陛下还未听人说完,他便疾速道:“请。”

扔了手中的东西,离案起身,足下未及两步,就见英欢已然入帐。

他停下,眸中淡闪,看她身上是大衫襦裙,薄唇不由一咧,笑道:“好看。”

英欢不笑不语,眉微扬,直走过来。

贺喜一挑眉,谑道:“晚上两军共宴时便可见到,怎的眼下主动来找我?就这么等不及了么……”

她冷唇一勾,却非在笑,走到他案边,轻道一声:“是等不及了。”

说着,从广袖之中抽出一支细纸筒,搁在他案上。

其上暗纹绰约繁丽,密泥玺印均可见。

他看清之后眸寒眉锁,身子一僵,“这……”

英欢敞袖拂案而过,走到他身边,冷面冷声道:“沈无尘特从京中送来的。”

身子还未大好,狂擦一把汗,本来想晚上早点写完早点睡,结果又熬到四点……无语问苍天,我就是这命……(趴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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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二十三

贺喜伸手拿过那纸筒,眼睛却望英欢,道:“他借押粮为由,千里赶赴此地,就为了给你这个?”

英欢容苍面白,微点了一下头,瞥他一眼,道:“否则京中重政成山似的堆着,他怎敢弃而不顾!”

贺喜薄唇微咧,低笑道:“我以为……”他停了停,挑眉又道:“是不放心心上人被你扔去疆场,才借机来探慰的。”

英欢脸上一丝笑容都无,“他胆子便是泼天似的大,也不敢因这点儿女私情离京!”唇勾眼冰,看他道:“不奏不报,以佐政宰执之身而孤意来二军大营,若果真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你以为我会只罚他一年俸禄?!你以为他沈无尘就蠢到敢行此荒谬之事?!”

圣驾在此,厉兵利剑,他纵是再有能耐,又怎敌得过她一怒之火?!

贺喜侧过身子,屈臂撑案,伸手去摸她气得泛红的脸,眸子里的寒意消了些,低声道:“人都走了,再气无用。”

英欢抿了唇不语,纤眉紧蹙。

虽说不是因儿女之情来此,可他昨日一听大军夜里将归,便死活也要等见曾参商一面再走,宁可忤逆圣意,亦不肯罢休。

知他非因一己私情才来,又见不得堂堂儒流之人那副恳切之样,她才软了心,允他多留一夜,未将他立时赶回京中去。

只是此时再提,却仍是气得要命。

准他留营歇宿一夜,他却于曾参商帐中彻夜未出。天明之时她听营兵议及此事,怒火遽涌,悔她先前一时心软!

当真是,成何体统!

贺喜见她气得面红唇艳,眼眸不由黯了些。手指转而去揉她的耳珠,哑声道:“再作这副生气的模样,我可要忍不住了。”

英欢霎时回神,见他脸硬唇刃,知他话里何意,不由更是一恼,用力拍掉他地手,道:“都何时了。还有这心思!”指了指他手中纸筒,蹙眉道:“来找你,是要叫你看看这个。”

贺喜手指夹着那细筒,小转半圈,低眼淡笑,“我自己写的东西,还有什么好再看的。”

此物是当日人在燕平时,朝中议同二军共伐巍州,由他亲自手书,封于密蜡细筒中。浇泥盖印,遣使送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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