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全集》第18/173页


赫锴、甄仁和瘦削的小个儿男人走进一家饭馆,点了菜,倒了酒,甄仁开始介绍瘦削的这个朋友,“赫锴啊,这是咱哥们,市委政研室领导。”

赫锴一听,来了精神头儿,端详着这个领导,虽然长的有点营养不良,“正好,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请问领导,在哪个科室。”他显的敬意十足。

“啊,我现在没上,休病假呢!半年前做的胃部手术……”说着把手伸向赫锴,“甄哥经常提起你,早闻大名,来,交个朋友,我叫贾义。”

赫锴握着飘过来的手,“好,愿我们永远是朋友,来,干一个。”三人一饮而进。

在浓浓醉意中,贾义隆重的介绍着自己,说了很多官场上的话,并说父亲在位时是市政法委副书记,自己没有充分利用父亲当初所营造的人脉资源,后来想上上不去了,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闲聊之余,表达了痛恨时局、不满现状的心声,这与赫锴的想法无形当中有些暗合,所以两人感到很投机。

第二天,贾义电话相邀,请赫锴吃饭,赫锴欣然前往,酒桌上,从他的口里得知,目前居住在他老姨家,没事的时候,喜欢研究彩票,通过每期的走势和定位判断号码,和甄仁就是通过买彩票认识的。平时自己有钱就买,没钱时,告诉别人自己的预判,然后让别人买自己的号儿,谁中了就给他点儿。他把自己比喻成彩票天才,曾多次中“的”,听他选号的人多数都能中奖,为此,在彩票上得了不少额外收入。并告诉赫锴,得到的最大一笔钱是在上海中的180万,在那里买了房子,老婆和孩子如今都在那里。他和老婆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上海成的家,老婆目前在环保局供职,姑娘在英国伦敦求学。当赫锴问至为什么现在如此拮据时,他沧桑满面,说都是为了孩子读书,花去了所有积蓄,而且还做了大手术。

赫锴是个心软的人,听了这些,很是同情和怜悯他,以至后来把自己闲置不用的手机都给了他。

聊到这,甄仁打来电话,说有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让他们马上过去。

贾义把饭费付了,看起来两人又要梅开二度,继续酒战。

在那方战场,甄仁挨个儿把几位介绍了一遍,有他的大舅哥、朋友文子礼,还有师专管后勤的芳卉。当然赫锴都很陌生,只是以前听甄仁说过。几个人见了,自然要嘶杀一番,啤酒是一杯一干,喝的简直是有些乱了方寸。贾义和芳卉挨着,眼睛不时的盯着她看,频频夹菜到她碗里,还总是和赫锴解释说:“老弟,这是你嫂子,在师专上班。”

赫锴心里嘀咕着:“夫人不是在上海吗?难到这是编外的。”不时的点头应是。

左首贴着贾义的是他小时的玩伴与同学文子礼,后来得知他们是从同一个乡镇出来的,互知底细,了解甚深。

文子礼长了一对儿小眼睛,语言含蓄、幽默,颇有几分道上混的姿态,说起话来也是黑语搀杂,令人迷惑。当发现贾义对芳卉卖弄柔情时,红脸眯眼的讥讽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装啥呀!你咋不说你是国务院的呢!……”

顿时,贾义有点坐不住了,不停在桌子底下用脚碰文子礼,意思是:你就别说了,看在老同学的份儿上,你就让我痛快痛快嘴儿吧!还不住的向他使出蒙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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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酒醉色迷

芳卉虽年到不惑,四十岁的人了,可保养的娇嫩欲滴,丰韵犹在,看起来年轻、时尚,令人有心驰神往之意。赫锴也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免不了要聊上几句。席间,芳卉提起了托鄢兰为朋友牵户口的事儿,几个人你一句他一句,都说被鄢兰骗了,鄢兰那个人根本就办不了事儿。芳卉着急的说:“这可怎么办啊!清他吃饭就花了一千多了,办不了的话,我怎么向朋友交代啊!”说着,手托腮,看起来很伤情。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表现的时候到了,赫锴主动请缨,“卉姐,你别着急,不是落户吗?我帮你办,明天你把户口给我,我直接找社区领导,我和他们关系还可以,你放心。”

芳卉听了很是感激,“是吗?那可得谢谢你,我想……再给他点儿时间,如果到时候鄢兰确实办不了,我再找你,毕竟咱们走人情的钱都花了,你说呢?”一边说,一边看赫锴的反映。

“啊,行,怎么着都行,你自己的事儿,需要我的时候就言语一声。”赫锴显得很自然。

鄢兰,闻名如人,象女人般柔弱,却少有女人般的意志,赫锴很了解他,原来是街道的通讯员,后来由于为人不爽,下放到了社区,在他嘴里,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这不,骗了芳卉吃喝还不办事儿,已经三个月了,一点信儿没有。

说到这儿,甄仁露出了咬牙切齿的神态,大声说道:“老兰这小子最不是人,你们大家评评理,上次,找我出去,明明是请我吃饭,可结帐时不掏钱。跟他丢不起那人,最后没办法,我把帐付了,才总算走出了屋。”然后又瞅了一圈儿,狠狠的说:“妈地,还有一次,找我去歌吧潇洒,喝地迷的糊,你还别说,这次挺讲究,真要买单了,可你可能做梦也想不到,猜猜他拿地啥?站在那儿,在身上掏了得有五分钟,最后,给小姐掏出一张卢布,还告诉小姐,别和老板说啊!贩卖外币犯法呀!”

大家伙儿听了,一阵狂笑。

抿了一口酒,甄仁大眼睛直转,“还有更气人的呢!”随后看了看赫锴,手上比划着说:“这个事儿你知道,那年,鄢兰欠我钱,给我写下欠据,过了一个月,还没等我向他要钱呢!这下好,你们说怎么着,到处找我,并四下放风,硬说我欠他钱,我他妈的倒成了窝囊鬼,天天追着我还债,后来习惯了,我还真以为欠他钱呢!好在,是赫锴给我出了这口气。当时赫锴带一帮兄弟找到老兰,把他收拾惨了,受不了的情况下,直溜儿地给我跪下,连抱歉带还钱,真解气,真过瘾。”

大家又是一通笑。甄仁指着众人,“笑啥,这可是真事,老兰现在看到赫锴两腿还发“木”呢!不敢见他的面儿,最怕赫锴。”

几个人酒是着实喝了不少,但好象依然没有尽兴,甄仁摇晃着两条已虚软的小腿儿,打着手势,“走,还得喝。”找了半天,拉着文子礼的手,可劲的摇,“文子,走,这回你得安排,我没钱了。”接着,出门在大街上寻车,这几个人,搭背勾肩,一嘴嘴的酒气,出租车见了,都躲的远远儿的,生怕摊责任。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还认识,是赫锴原来出门儿经常用的车,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好象刚从战场归来的伤残军人,满嘴的大话虎磕儿,司机师傅就憋不住笑。

甄仁坐在前面指着司机,“快开,两分钟开不到,我,我崩了你。”

赫锴在后面听了,连忙扒着前面的椅背,“甄哥,你说啥呢!这可是咱哥们儿,别瞎说。”用手推了推他。

甄仁酒兴大发,又吹起了他的英雄事迹,耷拉着脑袋,忽闪着眼睛,“怕啥,谁能把我怎么样,我,谁也不怕,别惹我不爽,我可不是好惹的。”说着向前挺了挺身子,拍着胸脯,“想当年在鸡西,我抱着炸药包冲进公安局,对着公安局长,当时他要是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就把公安局大楼都炸喽!”

赫锴说:“行了,行了,你厉害。”又冲司机解释道:“哥们儿,别往心里去,我们都喝高了。”

司机微笑着道:“没事儿,谁都有喝多的时候,但也得注意,酒大伤身啊!”

赫锴对司机的告慰连连称“是”,表示赞同。

甄仁刚才说的话绝非危言耸听,是他青年时远在煤城鸡西的经历。可以说,那时的甄仁活力四射,才高八斗。在市商业学院毕业后,分配到离家乡千里之外的鸡西,在供销系统供职。当时,正处于计划经济时代的供销行业,正是最红火、最鼎盛的时侯,你算算,就是买一尺布、一两油、一块饼干,都得通过他们,凭票方能如愿。当时的甄仁年轻有为,血气方刚,不久,就被提拨到销售科任主管,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第一任夫人,长的没的说,气宇轩昂,青春貌美。甄仁也正是因为她,从而遭受两次人生之旅的痛击。

第一次是因为老婆的容貌。她在一家供销系统下属的商店上班,从事采买员的业务,平时自然是经常坐单位的车外出采购货物,一来二去,天天拉着个大美女,司机动起了邪念,欲火难填,在一次出差的半路上,司机做了手脚,谎称发动机出了毛病,抛锚在荒郊,不能回城。驾驶室里,靓丽出众的她无力与其纠缠,惨遭禽兽司机的蹂躏。那是个名誉、形象至高无上的时代,这等丑事是说不出口的,所以她只有将沉默进行到底,为了不再欺骗、耽误甄仁,她果敢的提出了离婚。从此,司机也就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她,成为合法夫妻。

第二次是因为老婆的工作。年底评先进,当时按照工作成绩看,她理应排在首位,可就在她心里美不胜收,等着黄袍加身时,结果令其“丈二尼姑摸不找头脑”,被评上的,一个是经理的亲信,一个是同他苟合的情妇。你可知道,这次的评优,抛开业绩、福利不说,直接影响到以后单位分房的大事,谁能不气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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