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其实很疯狂全集.com》第67/95页


唯如此,老板方显老板之尊严。

刘邦便是这样找到了尊严,他终于感觉自己不同凡响。回想当年,他头戴一顶“亭长冠”招摇过市,就是为了找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而今,那破冠自然是不用戴了,戴也是闲暇时的嬉戏。

不靠外表装扮粉饰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感觉让刘邦无比受用,当皇帝的滋味,不尝不知道,一尝真美妙。

欣喜之余,刘邦赏给叔孙通黄金五百斤,封为太常,即国家典礼总署署长。

叔孙通领了赏,又请求道:我有一班弟子,制定朝仪他们也有一分功劳。

刘邦心说,我懂,老儒生手下还有一帮小儒生,过去我厌恶儒生,而今想来,厌恶之人也有用处。既然用了,就得付费。于是乎,刘邦把叔孙通的弟子都封为郎官。

叔孙通也仗义,将所得金子都分给众弟子。一帮儒生欢天喜地,直呼叔孙通为圣人。

儒生们欢喜,猛将们抑郁。四海既定,国家新立,本该天下狂士俱欢颜,可叔孙通打造的一套宫廷礼仪,愣把狂士束缚成了乖巧的小媳妇儿。

此套礼仪,乍一看仿佛表面文章,殊不知这表面文章的背后,具有强大的心理暗示,那就是朝廷之上,没有兄弟,只有君臣,以前那个流氓大哥已经不复存在了,。ME电子书下载他已贵为天子,九五至尊。彼此间过去那种无拘无束、嬉笑打闹只是一份淡而又淡的回忆。或者说,是内心的一个谣言。

可是,吹捧、封赏、规范礼仪只能换来暂时的平静。对于一个新建的王朝来说,穷,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因为穷,人心便始终无法安稳。

第八章

NO1 燕赵门

秦末时,全国人口约2千余万。连年战乱,打死很多人,饿死很多人,冷死很多人,病死很多人,人口锐减百分之七十。战争中,人之性命,宛如蝇虫,倏忽消亡,又似孑孓,朝生夕死。

到了刘邦立国,秦时一万户以上的大邑,仅剩不到两千户。

大批百姓流浪,大片土地荒废,满目疮痍之景象,带给人的只是满腹苍凉,满腔哀怨。人与人虽聚集一处,却陡生一种独行于万木枯萎凋零,虎狼横行的荒原之感。

荒凉之地总是贫瘠,衣食住行都很窘迫,布衣粗食以外,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行路基本靠走,好马着实没有几匹,就连刘邦乘坐的御车,也是由四匹毛色杂乱的马拉着。

堂堂一个国家,连清一色的四匹马都挑不出,足可想见百姓穷成了什么样。

皇帝好歹还有马车坐,大臣只能乘牛车上班。当时的动力车分为几种:马车、牛车、羊车、鹿车。

秦时,高级官员及贵族皆乘马车来去。牛车笨重迟缓,只作运货载物之用。若哪位高官假装简朴,坐牛车进宫议政,非但不被赞以节俭,反倒惨遭处罚。只因此人不拿自己当人,乘货车就来了,着实有损国格。

而刘邦的一班重臣却日日乘牛车,来去自如。大家皆知此举低贱,却也都不道破,只说牛车其实也不赖,它八面来风,极为凉爽,时速慢如龟,却极安稳;行至坑洼处,颠簸剧烈,只当是免费按摩。另外,此车可装棚,可铺席,想躺则躺,想坐便坐,姿势任选,随性放纵,实乃汉朝最新款高科技座驾。

话具阿Q风范,心中酸楚无限。上到帝王,下到臣子,都很清楚,此时的国家,国力衰弱如伤病老者,政局动荡如风中蒿草。天下平静的状态究竟能维持多久?

穷则生乱,吃不饱饭的人多了,自会横生叛乱。

不幸的是,这种担忧简直立竿见影,定国半年之后,便有人举兵叛乱。此时,刘邦已从洛阳迁都于咸阳。

建议迁都者,名唤娄敬,乃是齐国布衣。他指出:洛阳之地,在周朝衰落时便无险可恃,因而遭诸侯挟持;咸阳之地则不同,有险峻关隘,有肥沃土地,一旦情况紧急,可立即集结百万雄兵。在此地建都,等于扼住了天下的咽喉。天下若有变,也不至恐慌,皇帝这把龙椅就算坐稳了。

无独有偶,娄敬的想法,也是张良的想法。依地利看,洛阳中心腹地不过百里,且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居住是可以的,作为用武之地就太差劲了。

既然张良也是这个意见,刘邦就没什么好犹豫了,当下安排迁都事宜。

帝王迁都,都想优雅转移,绝不愿华丽撞墙。刘邦则不然,他明知咸阳早被项羽的一把火焚毁,仍毅然决然奔火灾遗址而去,只因定都那里易守难攻。

当然,中央机关不能设在一片焦土中,只能暂住于栎阳,待咸阳的宫室建成,再搬迁过去。

定了新都,不妨取个新名。想来想去,刘邦想到了一个地名――长安。

此地名始于秦,乃秦咸阳所辖的一个乡。刘邦以此作为国都名,无非是取长治久安之意。

愿望通常很美好,现实从来不买账。国都定名长安刚两个月,燕王臧荼在燕地起兵叛乱。

燕地之广阔,拥有广阳、上谷、渔阳、辽东、北平等大片疆域。对于一个统一的国家,任何一地的动乱,都将威胁中央的安定。换句话说,燕地乱,即是长安乱,齐地乱,也是长安乱。

这当然是刘邦无法容忍的,他立刻御驾亲征,日夜兼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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