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月,井梧桐全集.net》第19/83页


  蝶舞。
  “我无心伤害你们,只要你们不出来,灵火障一会就会消退,于你们毫发无伤。”
  我对他们说着,蝶舞已经走近了我,脂面红唇,翘臀丰乳,群袂线条衬得身材凹凸有致,比之一路上见过的那些女子都要养眼。
  师傅怎么放下这样一个天之尤物不要?
  “你是楠派的?”
  她粉唇下逸出一种成熟女子的磁性声音,冷中十分消.魂。
  “是的。”
  我瞧见她手中有一根血红色的手杖,长不过一臂,但是那泛着红光的气泽让我不安。蝶舞,擅长用毒,无形无色,不知道师傅这结界能不能抗毒来着。
  我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她停下前进的脚步,叶眉上挑:“你知道乱七在哪里吗?”
  我立刻答:“不知道。”
  她淡淡地说:“每个人的法术都会有特别的印迹,存留于气光之中,你怎么解释你的法术印迹和乱七的如此相仿?”
  我信口便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没见过乱七的印迹是什么样子,姑且算像蝶舞前辈所说是相似,但是凭这个来推论我和乱七相识,实在不合理。”
  蝶舞忽地将红色手杖举过头顶,刺眼的红色气障就升腾起来,她眼瞳泛红,冷道:“在我面前嘴硬是没好结果的。”
  一道气忽地打了过来,被我身上的结界弹开去,两侧的房屋震了一下,窗门被损。而我的灵火术受到影响,那边一直狂嚎的三人趁此机会也挣脱出来,现于眼前,满目凶光。
  说不过就跑呗,我立时运气,御剑升空一径狂飞。
  “前辈蛮横不讲理,既然如此小辈就先溜了。”
  幸好蝶舞前辈是武林中人,修武修气不修法,不然要是她也会御剑,我就死翘翘了。
  此时此刻我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是:师傅,卷铺盖走人。
  我御剑狂飞得胆战心惊,出了吴国王城往贾府的方向赶去,高空中烈烈夜风吹得眼睛很迷,方向几乎是玉白自行控制的,这气剑有灵性,离何如说的灵识成熟不远了。
  忽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身上,玉白托着我和身上的这个东西急速下坠,眼冒晶星地在地上撞得生疼的时候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个人,更奇怪的是坠落的地方有许多萤火虫不断地聚集过来,绕着他飞得轻缓,也让我看到了他一头紫红色的头发。
  而他眉眼凑近,鼻尖对鼻尖地打量着我,喷了一股酒味,然后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个人。”
  混乱之际我定了定神,不禁揣测这人怎么会从那么高那么高的空中砸中我,为了避免被蝶舞前辈看到我踪迹,我已经是隐在低云里,贴着九重天在飞,而且何如布下的结界似乎于他丝毫用处都没。
  于是我便知道这定是哪路神仙“降临”,而且定是个不好好修习仙法功力差劲,还贪杯的神嗣,换一般人被他这样砸一下是不是直接上路去冥界了。
  他状似无事,好像没有发生刚才那砸人的一幕,更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压在我身上有什么不妥,有些玩味地打量着我:“你很特殊,我竟看不到你的前世。”
  我将他拼命推到一边,沉声道:“你是谁?”
  那人被我一推,化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十分不雅,就势躺在那里,听得他说:“如此粗鲁的女子,难怪年方二十还嫁不出去。”
  我一愣,有些发怔:“你说什么,我才八岁!”
  他伸出手逗弄那些萤火虫,边云淡风轻地说:“我说的是你的未来。”
  我当场石化:“神经。”
  四处望了望,准备运气御剑离去,就算自己点背了,飞那么高还能被砸,真是人倒霉怪事就多。
  却见他忽地坐起身子来:“今日算是你于本神有缘,这司命仙君与我交厚,那我便顺个人情,让他帮你改一改这命簿子。”
  我冷冷地说:“神尊有空还是多练习一下腾云,下次掉下来可没人当肉垫,告辞。”
  御剑走人,那神还在那里躺着,莹莹火光消失在身后。
  精疲力竭回到贾府,几乎是趴在何如门上,我啪啪地拍着门:“师傅,师傅!”
  门忽地开了,我踉跄了几步,传来何如睡意绵绵的声音:“要死了,这么晚来扰师傅清梦,别是你想大半夜地跟为师探讨一下今日的战况,明日再听亦可。”
  我疾步奔过去,嚷道:“蝶舞前辈,我今天撞见蝶舞前辈了,她还要抓我来着!”
  何如又听我气喘吁吁地讲完今晚之事,披散着头发坐靠在床上,眉头一拧:“蝶儿倒真是练了那魔功。”
  我又对何如说:“师傅,为何你不变身,那样她们就认不出你来,也不必东躲西藏这么多年。”
  何如一听,却说:“你莫要全信了那江湖上的传言,我哪里是躲她们,我是有事情要做。”
  我一愣:“师傅,何事?”
  何如施了个法术让近旁的灯烛亮了,又对我沉沉地说:“师傅有个重要的人必须找到,可是你知道算人之命太难,算这个人更是难上加难,至今未能算到他在何处。”
  我盯着他,坚定地问道:“师傅,你是在找杀父仇人么!”
  何如似是一口气没顺过来,重重地敲了我的头,又气又好笑地表情:“口不择言。”
  ?

☆、奔南北苍天大事

?  我摇着他,央他说:“师傅,到底是谁呀?”
  何如却神秘地摇摇头:“这个人是谁,你不能知道,因为这个关乎苍生大事,你知道了反而会带给你危险。”
  我偏着头瞧他:“师傅,我觉得你好累,背负那么多东西,藏着一大堆的秘密,晓得天机又不能说出来。”
  何如一听琅声大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此乃苦修。”
  我又竹筒倒豆子似得,把碰到那个倒霉神仙的事情跟何如说了。
  何如倍感差异:“莫非――是司乐之神,子息上神。”
  我一口吃惊道:“不会吧――那个弱视瓜神,还是上神!”
  何如一副惋惜之色:“天界里属他视力最差。”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原本是神界老天君小女的准夫婿,却在若干年前被离魂境内的天火灼伤了眼睛,空有十几万年的修为亦是无力还原,视物模糊,自然这门婚事黄了。”
  我不解道:“师傅,这婚约之事并非儿戏,而且天君做主,威严至上,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黄了呢?”
  何如冷冷地说:“天君小女妩琴公主向来受天君宠溺,妩琴公主之所以与子息上神有婚约,不过是因为妩琴公主喜欢上神俊美。而上神后来被天火灼伤了眼睛,起初实在难看,妩琴公主自然瞧不上上神了,毁约之事于娇宠的公主而言又有何难。”
  听到这里,为那子息怆然。
  我怔怔道:“师傅,我今天看见上神视力不好,但是眼睛却是看上去无恙,并不难看。”
  何如摇摇头:“天君见小女死活不肯继续这门亲事,晓得理亏,便予了子息上神一件神物作为赔礼,那宝物就是复灵灯。传闻复灵灯有还原的神效,就连神魂湮灭用上这复灵灯点上一百年都可能复活,何况只是眼疾。这些年来,大概上神用了那复灵灯,所以眼睛才复原了些。”
  忽而想到他对于我那番批词,以及诸如“年过二十仍嫁不出去”等恶语相向,看来都是自己受尽了个中憋屈,那样只是想发泄一番,而且于一个神来说,被未过门的妻子休了,这堪称奇耻大辱了。而且神不像人,是要活千千万万年的,如此日复日地回味一遭,还能神智正常,已非一般神所能及。
  我无奈地笑了,忙问:“那后来天君女儿没有嫁给子息上神,嫁给谁了?”
  何如一笑,似是有些苦涩:“隔了三年,天君的小女嫁与了西南海的彩雀一族的大儿子,也就是子息上神的好兄弟。”
  我不禁嘴角抽搐了几下,竟然发生这种事情,上神啊,上神,你怎么会这么悲剧,比起你的苦痛,我所逃避的又算什么。
  他是神,流言蜚语,相伴永世,他无处可逃。而且从天界美男万人追捧,到遭人遗弃兄弟夺妻,这是多么大的落差。
  我和师傅相对无语状,半晌挤出一句题外话:“师傅,你晓得的八卦还真多。”
  何如淡淡地望着我,幽幽地说:“那人不知是流落何方,许是天界,许是人界,许是冥界……总之六界之内都有可能,我这些年游走四方,正是在打听这个,人神妖邪多方打探消息,自然多少会听到些其他的事情。”
  我哑道:“师傅要找的这个是什么人物呀,还真是神奇,六界串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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