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19/833页


“把孩子还给我,没见他哭得厉害吗?”我上前去抱东海,却被他蛮横地阻挡了,于是我愤怒地问道。

“东海也是我的孩子,难道我抱抱就不可以吗?”他冷笑道,“我就不信了,他只有单单依赖你才会听话。”

“你抱的方法不对,孩子怪难受的,能不哭吗?赶快还给我,别再哭岔气了!”

他对我的要求丝毫不予理睬,反而将孩子抱得更紧了,还光着脚下了地,朝门口走去,“我就不信了,这孩子只认你,不认我这个阿玛……”

东海大概是别到了脖子或者压到了面孔,渐渐喘不过气来,挣扎得更加剧烈了,而哭声却越来越微弱,已经几乎于嘶哑了。我忧心如焚,慌忙下地朝他奔去,从后面拉着他的胳膊,“快把孩子还给我,快还给我!”

多尔衮好像很得意,根本没注意东海的异常反应,只顾着嘲讽我,“怎么样,害怕了吧,央求我了吧?我还以为你没有害怕的时候呢!”我越是激动,他就越是不还,故意向我示威,只不过,我更相信他是气昏了头,连最后一点理智都丧失了。

我拼命地拉着他,希望能把孩子抢回来,然而我的力气哪里能和一个盛怒之下的男人抗衡?无论我怎么掰怎么掐,他都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情急之下我索性张口咬他,可惜即使我已经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他也浑然不觉,像个木头人一样,继续紧紧地搂着东海,一点也不肯让步。

“你松手,你松手呀!……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我急得两眼冒火,真害怕这么小这么脆弱的孩子会被他失手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只得高声叫嚷着,“来人呀,来人呀!”

殿外的太监宫女们估计已经听到我们屋内的吵闹声,只不过没有我或者多尔衮吩咐,他们是不可以主动进来的,听到我的高喊,这才匆忙赶来,只不过看到这样的情形,个个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尽管我是他们的主子,然而多尔衮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们怎么敢强行阻挠皇帝呢?只好大眼瞪小眼了。

见谁也不敢来帮忙,我禁不住气急败坏了,孩子那声声啼哭如同针尖麦芒,一下下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让我快要发狂,可以不顾一切。在这种头昏脑热的状态下,我拔下了发髻里的金簪,用尖锐的一端朝他狠狠地刺去。

这一下刺在了他的手臂上,很深很深,直到被骨头挡住了,我这才回过味来,愣住了,却忘记赶紧拔出来。他这下总算是有了反应,快要麻木的神经也能感觉到尖锐的刺痛了,于是出于本能地将手臂朝后一收,我仍然紧握着簪头的手一时间吓得忘记了松开,只有簪尖划过皮肉的感觉,这种感觉异样而恐怖,我禁不住颤抖起来。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时,他这才松了手,我赶忙扔下簪子,一把将东海抢了过来,抱在怀里哄着。东海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也没什么力气了,好不容易得到了缓解,总算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哭声也不像刚才那么尖厉了。

这时候奴才们才敢上前来看个究竟,多尔衮皱着眉头查看伤势,刚一拉开袖子,就血流如注,只见我刚才那一下深入盈寸,还拉开一道近三寸长的大口子,皮肉翻绽开来,伤口狰狞而恐怖。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阿忙不迭地对旁边不知所措的众人吩咐着,一面解下手帕,想要帮他扎住手臂止血。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太医了。

我尽管惶恐,却由于恼火于他之前的作为而对他不理不睬,依旧低头哄着惊魂未定的东海,并没有注意他此时的眼神。

他沉寂了片刻,忽然推开了阿,对周围簇拥着的众人怒喝一声,“都滚一边去!”接着,一手掩着血淋淋的伤口,摇摇晃晃地,忿然而去。

我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仿佛受伤野兽一样的背影,孤独地消失在门外,强忍了许久的泪水,这才涌出眼眶,滑落下来。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三十六节 惟愿长醉

尔库霓怎么也想不到,下午时皇帝忿忿而去,入夜时归。几乎与此同时惶惶赶来的是太医和他们的助手,众人围着好一番折腾,前后端出了几盆被鲜血染红的血水,里里外外几十针方才将伤口缝合好,又再上药,包扎……等一切完毕,足足花去了一顿饭的功夫。

皇帝受伤,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谁有胆子敢在皇帝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大口子,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只不过这一次实在事出特殊,“行凶者”是堂堂的一国之母皇后,只要皇帝不表态,不肯追究,那么众人也只好保持缄默,刻意将因由回避了。不过,皇宫向来是个是非场,这么大的一场风波,肯定是想封口也封不住的,很快,这个秘密就通过宫人之间窃窃私语的方式迅速地流传开去,众说纷纭,五花八门。大家单知道这是夫妻吵架引发的流血冲突,却对其中因由莫衷一是,个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喧嚣过去,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之后,吴尔库霓端着蜡烛,轻手轻脚地进了卧房。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混合着药物的清香,气味有些古怪,皇帝正背对着她,面朝里侧卧在炕上,一声不吭地躺着,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想事情。

她试探着轻声问道:“皇上,已经酉时了,晚膳已经准备妥当,您现在要不要进膳?”

回答她的是许久地沉默,等她想要再问时。多尔衮方才淡淡地回答,“算了,用不着,叫他们撤下去吧。”说完,就再也没什么声响了。

吴尔库霓讪讪地出去了,坐在隔壁的小间里值夜,胡思乱想了很久,一阵倦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打了个瞌睡。醒来之时。已经是明月西沉之时了。皎洁的清辉给大理石的地面上镀上一层银子般色泽的冷霜,格外静谧,她下意识地朝卧房里看了看,只见里面仍然是温暖的烛光,这才想起离开前忘记熄灭蜡烛了,于是赶忙起身去了。

橘黄色的烛光微微地摇曳着,仿佛在缓缓地倾诉着什么美丽的旧事。多尔仰面躺着。表情宁静而恬淡,看来正在熟睡当中。她接连吹熄了好几盏蜡烛,最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打算将放在炕桌上地最后一盏蜡烛熄灭。然而,走到炕前时,她地动作定住了,原来,只有距离越近。看到地东西才最为真实。尽管映照在温暖的烛光下。但他的脸色却依旧苍白,唇间也是缺乏血色、干裂破开,眉头也微微地锁起。即使在梦中,他或许也在为一些事情而烦恼,或者,根本就是忧伤。

她并没有立即熄灭蜡烛离去,而是伫立在原地,呆呆地凝视着。这个男人在醒着的时候,是高傲,冷漠,且凛然难犯的,如出鞘的宝剑一般锋芒耀眼,她甚至不敢在他面前抬起眼睛,正视他的视线;也只有在他睡着了地时候,她才敢悄悄地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打量他几眼,只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卑而又纯粹的眷恋。熟睡中的他,就犹如含蓄蕴藉的美玉,犹如淡泊幽静的春水,温柔而优雅,让她忍不住产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是能和这个男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每夜都可以看着他沉沉入睡,看着他在睡梦中或露出微微地笑意,或露出掩藏在内心深处地忧愁,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一种极大的欲念在支配着她,令她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来,犹豫着在空中一顿,还是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摩挲而过。他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沉沉地睡着。由于巨大地兴奋,吴尔库霓的手甚至抑制不了地颤抖起来。过了很久,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一丝丝疑惑而又复杂的波澜,又在心海里渐渐地荡漾开来。

通过察言观色,通过周围人闪烁的眼神和神秘兮兮的议论,她隐约觉察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就是,皇后怎么可以毫不珍惜皇帝的宠爱?她虽然没有被爱过,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皇帝对皇后那深切的爱,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明显的表示,有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所流露出来的情愫,也就足够了。也许,他的爱就像传说中的大海一样深沉而澎湃;也许,他的爱就像夜空中的月亮一样皎洁而明净;也许,他的爱就像长白山上的积雪一样晶莹而无暇……被他爱着的女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吧?可是,那个坐拥兴奋的女人,不但没有珍惜,竟然还会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来给他伤害,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就算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

若是,皇帝肯将他那吝啬的爱分给她一点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她也要喜出望外,感谢天神了。只可惜,这份幸福,是永远不会降临到她这样一个地位卑微的奴婢身上的,永远也不会。

想到情动之处,她指尖上力道不禁加重,在眼眶中涌动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惊醒梦中之人。

多尔衮好不容易捱到伤口上的疼痛减轻了些,方才睡着,却很快就被脸上异样的感觉惊醒了,好像有一滴温暖的水滴在脸颊上,在伸手抹去的同时,他也疑惑着睁开了眼睛。当光束射进眼的那一霎

的轮廓隐约间在眼前闪现,他的眼眸里不禁一亮,泛色;可待一切看清之后,眸间却只剩下灰色的黯然。

吴尔库霓吓了一大跳,触电般地缩回手去,怯怯道:“皇上……”

多尔衮有些失望,于是无声地叹息一下,又复闭上了眼睛,冷冷地吩咐道:“你下去吧,没你的事情。”

见皇帝没有追究或者发火,吴尔库霓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些失落地感觉,她讪讪地喏了一声,然后转身退下。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就被多尔衮叫住了,“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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