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18/833页


听完这些,我真想放声大笑,真是滑稽,真是讽刺,怎么说来说去,倒是我的不对,倒是我误解了他的心思了?他还真会找借口,真会为自己辩白,闹了半天,原来他的所作所为,诸多令我委屈令我伤心的言行想法,竟然全因为他太爱我,太在意我了!这让我想起了几句很可笑的话,“打是亲骂是爱”,“我之所以恨你是因为我爱你”,“有爱才会有伤害”,“我吃醋是因为我在乎你”……也罢,就算是他真的很爱我,甚至爱到灵魂深处,那又如何呢?他是否能给我一点点温柔和体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在我寒冷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或者披上一件寒衣呢?他能否和我坦诚相对,不去和别的女人上床,不去和别的女人缠绵,整个人,整颗心都属于我,并且呵护我,爱护我呢?

我跟他八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几多艰险,可是当我们真正摊牌,说出各自的心里话时,我却发现我固然已是伤痕累累,他又何尝没有受伤?若相爱的结果只有彼此伤害,那么又何必继续勉强,继续固执下去呢?

“你叫我说什么好呢?你永远都有自己道理,你永远也不会有认输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毛病会不会最终害了你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冷静一段时间了。”

短暂的思忖之后,我已经作出了决定,那就是,试着将这段情渐渐冷却,直到彻底忘怀,只有这样,才是避免痛苦的最佳方式。

不过,在决定的同时,我仍然避免不了心如刀割,不知怎么的,耳畔似乎响起了我中学时代,一首熟悉的歌曲:

“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何事更重要?比两心的需要,柔情密意怎么可缺少?是进是退也好有若狂潮,是痛是爱也好不须发表。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流言自此心知不会少……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要走的一刻不必诸多眷恋。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人总是患得患失,没有得到的东西极度渴望,真正得到了,却没有了期待中的狂喜。就像我很希望他能够和我坦露心迹,不再藏藏掖掖,可是当他真的说出心里话时,我却彻底地失望了。揭开了伪装,我们谁都不能承受残酷的现实;而继续伪装,那么只会越来越累。多尔衮,你说我还能怎么选择呢?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三十五节 流血冲突

冬的黄昏总是早早来临,就在我们共对无言的时候,渐渐暗淡下来,夕阳已经染红了一片片落霞,橘黄色的光芒透过窗纸照耀进来,一切的一起,都沉浸沐浴在这温暖的色泽中。只不过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却仿佛日落时分的长河,流动着血色的波光。并不是一触即发的怒火,而是可以一直渗透进骨髓里的伤痛和森寒。

这真是一个令人充满绝望和挫折感的黄昏,一切都将逝去,恰如黄昏这一道灼热的伤口,也许黑夜能将它愈合?却依然叫人无法承受。也许是气氛平静得有些诡异,我似乎能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这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发自胸腔,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碎裂着。

多尔衮怔怔了一阵,终于涩涩地开口了,语气有些艰难,“你这是什么意思,嗯?你究竟打算怎样?”

“我还能怎样?后宫里的女人,得罪了皇帝,也无非就是几种结局——打入冷宫,废黜为婢,赐死,撵回娘家。皇上打算怎么选?或者,干脆叫我自己选算了。”我反问道。

也许忍耐实在太久了,空气中早已弥漫起了浓重的火药味,我这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倒像是引燃了导火索一样,极具毁灭性的爆发终于开始了。只听到“哗啦”一声,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甚至横飞出去。纸笔墨砚,奏折策表,叮叮咣咣地散落了一地,满砚调好的朱砂也溅得到处都是,我地衣襟上染满了斑斑嫣红。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仍然静静地坐着,只是冷眼瞧着他雷霆震怒。

“熙贞,你在逼我。你在逼我?!”他气得两手发颤。却不知道有什么方式能够更好地释放他积郁在心里多时的怒气。“你就是吃准了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才故意这样,这样有恃无恐的,对不对?你是在嘲弄我吗?你非要弄到彼此反目,相见陌路的地步才满意吗?……”

他越是光火,我就越是平静,“皇上是一国之君。谁有能力,又有谁敢逼迫皇上?”接着,忍不住嘲讽道:“恐怕真正能逼你的,就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想不开,还非要责怪别人,你怎么就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多尔衮一时语塞,只直盯盯地看着我,狂怒的火焰几乎把我彻底吞噬。双手渐渐握成拳头之后。终于停止了颤抖。他的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从暴怒失态到恢复冷静,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地事情。这个男人,克制地能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

“好,好,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想法,究竟打算怎样了……”他冷冷地笑着,眼神像灌了铅水一样阴沉,浑身那肆意蔓延的森寒煞气令我心中一寒,“你不是逼我吗?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不是在乎李淏的生死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偏偏不让你安心……别以为我现在拿他没办法,实话告诉你吧,他的小命还攥在我手里,我要叫他初一死,他绝对捱不到十五。哈哈,你着急了吧,害怕了吧?还不赶快求我放过他?你要是现在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否则就来不及了……”

其实人在气头上,根本就很难理智地考虑问题,就譬如如何对待旧情人的问题。我虽然和李淏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不过一些介乎于亲情和爱情之间地情愫还是存在的,起码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倒霉,更不能眼睁睁地任由我的丈夫要他的性命。可是气头上的多尔衮却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他自然而然地把这种情愫当成了我对李淏的余情未了,从而妒火中烧,非要弄个鱼死网破不肯罢休。出于强烈的自尊心和占有欲,男人那执拗的妒忌也是相当可怕地。

我怒极,他这副自以为是地模样和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越发生厌,越发抵触,胸中的怒火也如同涌动许多地岩浆一般,终于喷发出来,“你要去杀李淏,好,我让你去杀!只不过在杀他之前,你先去杀了你的大玉儿!”

他顿时语塞,被戳到了痛处,那表情比不小心吃到了苍蝇还难受。此时他的情绪就如浊浪滔天的洪水,陡然遇到横亘着的大坝拦截一样,在狂肆地汹涌着,上涨着,即将到来的,就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危险。

我本应该害怕的,不过奇怪的是,我似乎挺希望事态继续恶化下去,看着多尔衮恼羞成怒的模样,我竟然冒出一种奇异的快感,这令我非常得意。“怎么,刚才不是挺有主意挺有办法的吗,这会儿怎么哑巴了?如果非要以这样的极端手段来证实自己的清白的话,那么你先去杀了你的老情人呀!瞧瞧,这不是害怕了,不敢了,打蔫了?哈哈哈……你这个懦夫,你只敢冲着自己的女人发火,却不敢拿外人如何如何,亏你还自以为是,怎么就连这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话音未落,耳畔就是“砰”地一声巨响,我回过神来一看,面前的矮几已经被他掀翻,紧接着,衣领一紧,抵抗不了强大的力量,我被迫从炕上直起身子来。多尔一手揪着我的衣领,另一只手已经挥了起来,看样子,他不打我几巴掌真是难以泄愤。仓促之下,我出于本能地挣扎了几下,然而已经被他箍得牢牢的,根本无法躲闪,无奈之下,只得闭起了眼睛。

然而等待了片刻,脸颊上也没有任何感觉,于是我睁开眼来,看到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眼睛却盯着我的胸部,愕然之下,我低头瞧了瞧,方才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饱胀在乳房里的奶水渐渐渗透出来。将胸前地衣衫浸湿了一片,大概是忙于吵架,居然连这个也没有丝毫的觉察。

我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中止了暴力行径,原来是看到了这个,在极端愤怒之下,他突然想起了我是他儿子的母亲,这才硬生生地忍住了冲动。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头渐渐涌起一阵酸楚。眼眶也渐渐湿润了。然而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于是极力忍着,用倔强的目光和他对视着。

他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渐渐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地悲哀和无奈,就像那没有月色地夜幕,阴沉而压抑,浓重地黑色,怎么也无法化解开来。“……熙贞。我不想打你,你别逼我,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瞧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声音有些颤抖,然而表情依旧冷酷。

这时

在摇车里的东海被声音吵醒了,嘤嘤地啼哭着。我看。孩子已经把被子蹬开了,侧脸朝我们这边看。奇怪的是,这么小的孩子。也能够感受到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居然被吓哭了,小嘴一撇一撇的,乌黑地小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惊恐。

多尔衮并没有因此而松手,而是继续揪着我的衣领做雕塑状,也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怎么回事。东海见我没有过去哄他,就越发哭得厉害,挥舞着小小的手脚,嘴巴大大地张着,脸蛋涨得通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摔落在被褥上,催促着我过去关心他,抚慰他。

我心急火燎地掰着他的手,“你松手,松手呀!”他仍然没有反应,仍然像铁钳一样地紧紧地揪住我,任凭我怎么用指甲掐也毫无反应。旁边的东海见此情状,就拼命地啼哭,很快就岔了气,呛咳了起来,这么豆大点的孩子,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很容易出事故的。

多尔衮那焦点涣散地瞳孔终于有了变化,他这才注意到哭到呛咳地东海,于是下意识地松了手,我立即如蒙大赦一般地挣脱出来,朝摇车奔去,将东海从车里抱了出来,让他的小脑袋枕在我的臂弯里,同时用手帕帮他擦拭着满脸地口水和泪水。“噢噢噢……东海别哭,额娘在这里呢,别害怕,别怕……”

东海到了我怀里,虽然一时半会儿止不了哭声,不过好不容易也止住了咳嗽,他一面用泪汪汪的小眼睛看着我,一面继续吭吭唧唧地抽泣着,仍然没有缓过劲儿来。

整个过程中,多尔衮一直用极端复杂的眼神瞧着我们,只不过我的心思正放在孩子的身上,根本来不及注意罢了。

忽然,我的手臂被他从后面扳开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东海已经被他抱了过去,动作非常生硬,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抱孩子。东海在他的怀里非常别扭,烦躁地扭着小小的身躯,见父亲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就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朝我这边望,似乎在努力表达着他的想法和愿望。

我觉得多尔衮的态度非常奇怪,并不像是要哄儿子安静下来的意思,而是一面任由儿子在怀里挣扎啼哭,一面冷冷地看着我,却始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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