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44/833页
他阅女无数,睡过的女人根本记也记不清楚。在他的印象里,女孩一般到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基本可以承担伺候男人的任务了,他的满蒙妻妾,还有侍女歌伎们,在这个年纪已经发育得体态丰满,颇见规模了,只要动作轻柔点,就完全可以承受雨露。可眼前这个朝鲜少女,却令他禁不住苦笑,明明还是个没有长开的孩子嘛!看年纪看模样,做他的女儿都绰绰有余,居然被送上了他的大床,进入这样稚嫩的身体,和粗暴地践踏刚刚破土而出的笋尖幼芽有什么区别?
他又想起了一首很有讽刺意味的诗句:“十八新娘八十郎.对红妆;i
罪恶感甫一生出,就令他兴致全无。三十五岁的男人蹂躏十二岁的少女,而且还是如此稚嫩弱小的少女,真是和兽类没有什么区别了,他虽然喜好女色,却也不是没有道德之人。于是,他伸手拉过被子,盖在少女身上,又仔仔细细地掖好,不再有那方面的想法了。
孝明公主见他刚才还是粗鲁野蛮,这会儿却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态度温柔慈和了起来,不觉诧异,禁不住睁开眼睛,疑惑而紧张地瞧着这个年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丈夫,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多尔衮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讽刺和自嘲,极其别扭地扯出一个笑容,对公主说道:“不要怕,朕不会欺负你的,你就放心睡吧。”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不但迅速收敛了方才了戾气,还用她母国的语言这样温柔亲切地同她说话,态度慈和如父亲对待女儿,禁不住愣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惴惴然地,用微弱蚊鸣的声音问道:“皇,皇上……您是不是不满意奴婢?”
多尔衮苦笑着摇摇头,“不会,是你多心了,睡吧。”说着,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随后起身离去了。
见皇帝进去没有多久,就走出帐殿,实在反常得很。守候在外面的奴才们禁不住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询问,很快,就有人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负责卫戍的阿克苏。阿克苏很是诧异,却怎么也想不到这究竟是什么缘故。正在旁边和几个朝鲜大臣聊天的英俄尔注意到了这边,询问了之后,思忖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莫非皇上嫌新妇年纪幼小,身量不足,所以不喜?”
几个朝鲜大臣相顾愕然,很快,一人说道:“若如此,不妨将陪嫁来的侍女挑选几个年纪稍长,容貌上等的送去,不知道皇上能不能……”
“侍女?你说跟随公主来侍候的那几个?可算了吧,皇上的眼光甚是挑剔,若没有上乘姿色,瞧也懒得瞧一眼,别到时候反而惹得皇帝发火。”英俄尔皱眉道。
“大人误会了,下官说的是方才筵席上群舞的那几个,都是精心挑选过了,姿色在朝鲜也是极为难得了。”
英俄尔听说是那十名美貌的舞伎,总算舒展了眉头,“哦,那还不错。对了,你能保证她们都是处子吗?”
大臣连忙回答:“请大人放心,她们本就是准备送给皇上的滕妾,自然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训导,而且都是完璧之身,不会令皇上不悦的。”
英俄尔有些犹豫,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么缘故不肯和孝明公主洞房,毕竟朝鲜的贵族少女不能抛头露面,他在朝鲜多年也没有见到公主的真貌,难道公主长得不美?应该不至于吧,毕竟公主是国王李淏的亲妹妹,姿色应该过得去。皇帝眼下举止反常,莫非因为别的方面不满?
他和阿克苏用满语商议了一阵。出于男人的心理,他们觉得酒后性起之时若得不到发泄,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索性送几个美女过去救场,碰碰运气,避免皇帝发火才是最要紧的。
于是,他对朝鲜大臣说道:“那好,你去把她们带来,交予统领大人送去御帐吧。”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五十七节 终于开窍
幕中,挂着一弯皎洁的月牙,周围连一颗星辰都没有孤寂。静谧中,也有那么几分淡淡的忧伤,浸凉了青草上的露珠,也一直渗透进他的心里。随着清风渐渐拂散了头脑中的混乱和身体上的燥热,思维渐渐清晰起来,这份愁绪,也如同雨后的春草,疯狂地萌发着,蔓延着,拔不光,踩不尽。索性放一把燎原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可惜春风再起之时,它又照样冒头,似乎在冷冷地嘲笑着什么。
多尔衮让众人退得远远的,独自伫立在夜深寂静的草原上,负着手,仰头凝望着天上的月亮,任凭寒霜似的清辉洒落一身,清冷的晚风越来越大,扯动着一身红衣,袍角飘飞。脱离了白日里的喧嚣和繁华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孤寂和淡漠了。
这些日子,多尔衮实在太过压抑了,即使平日里最为期盼和喜好的围猎,也没能给他带来相应的乐趣。婚礼上,他还要装出很快乐很开怀的样子,即使装不出,也要通过烈酒的麻醉来勉强伪装。他实在太疲惫,太烦躁了,所以在洞房里看到了那幅屏风上的鸳鸯戏水图,竟一时控制不住地失态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拍马屁的官员,献上了这样一架名贵的屏风。毕竟他这次只是纳妾而不是娶妻子的大婚,图案不能用龙凤呈祥,只好用鸳鸯戏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殊不知他最为忌恨的。就是这样地图案。当他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屏风上的苏绣和若干年前那只荷包上的刺绣完全重叠起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强烈的光芒,但他的眼睛却着着实实地被刺痛了,犹如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许久地人突然见到久违地阳光一样,在一瞬间,几近失明。也是这一瞬,他隐藏于心底。一直极其忌讳地东西。也突然被揭去了伪装。彻彻底底地暴露了。在起初的愕然很快过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绝大的愠怒,他不要再看到这样的图案,也永远不愿再想起那个曾经被他爱过,又终究背叛了他的女人!
更何况,在鸳鸯戏水图上还绣着的那句诗词,更让多尔衮联想到了熙贞曾经填过地【九张机】。当年。那首词令他然泪下;现在,那首词又令他愧疚莫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感情之路就一直坎坷不平;为什么他对一个女人全心付出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会毫不留情地背叛他,在他心上狠狠地刺下一刀;为什么另一个女人对他同样付出的时候,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她,伤害她。
他不爱熙贞吗?不,他很爱。就像当年他的父汗爱着他的母妃。就像当年他的八哥爱着海兰珠一样。他一直深信着,一定是天神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让他在那个时候到了朝鲜。让他在那个时候狩猎到了汉江之滨,让他那个时候射落一只苍鹰,从而见到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人。为了她,他不惜背信弃义,抢夺了兄弟所爱;为了她,他不惜在漂流遇险之时把她推上唯一地浮木,面对敌军地要挟时,甚至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为了她,他可以抛下燕京千头万绪的军政大事不顾,千里奔波赶回盛京探望……可是,为什么,他仍然感到欠她太多太多,永远也偿还不完?
当她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出,将来天下平定,百废俱兴之时,他能否带着她远离朝堂战场,去隐居于林泉之下,过一过平民夫妇地生活,享受一下人生之中最平凡的乐趣。他在一瞬间也曾失神,这样的日子,他也曾经多次期盼过,憧憬过。他这一辈子,成就了辉煌的伟业,拥有了心爱的女人,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荣华富贵,身外之名,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若真能放下一切重担,和他的熙贞一起徜徉于江南山水,或是在草原上牧马放羊,做一对神仙眷侣,他是不是活得比任何时候都轻松和快意呢?
然而,他终究是一个不愿意说谎的人,尤其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用太多的谎言来欺骗他最心爱的女人。
多尔衮生在一个帝王之家,从小耳熏目染的就是权谋诡计,他看着兄长侄子们的表面友善和背地里的同根相煎,看着父亲那偶尔痛心而又时常狠决的目光,看着母亲面对父亲时候的媚态横生和面对父亲其他女人时的笑里藏刀。他知道,这些人苦心算计,机关用尽,为了不过是一个目标,那就是权利。
起初,童真幼稚的他还不明白这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利究竟是件什么样的东西,直到他看到八岁的多铎堂而皇之地高坐在厅堂之上接受众人跪拜,直到他看到多铎和其他战功赫赫的几个大贝勒们一起在衙门里审问人犯,直到他看到他艳慕许久而不得的黑狐暖帽被多铎随意地丢给阿哈扮滑稽戏。他才知道,原来不论是乳臭未干的孩童还是老者,只要拥有了权利,就拥有了一切。
他也不明白,同是一母同胞,为什么阿济格和多铎就早早地领了旗,封了固山贝勒,分得的房子、牛羊、马匹、诸申、阿哈,甚至连逢年过节时候所得的衣服布料都远比他的多,远比他的华丽。阿济格和多铎小小年纪就经常被派去办各种不费力却讨彩露脸的差事,为什么这些好事都没有他的份?是他不如兄弟们聪明,还是他不如兄弟们勇敢?
不过,多尔衮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格,那就是阴沉和缜密。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不该他问的,就不能问;就算问了,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于是,他索性不问。
在兄弟侄子们都忙碌着立功受赏的时候,只有他显得特立独行。趁着清闲。他每日都刻苦地练习武艺,研读兵法,观察阵型,翻阅历代史籍,如饥似渴地学习着,领悟着。在评价历代帝王得失地过程中,他也逐渐悟出一个道理:一个男人的终极理想无非就是江山,美人。得天下便得天下美人。就算是绝世佳人也不过是君王的一时之宠。天下广阔无垠。各族美人各有风情。若为了美人而放弃了江山。迟早会被美人所抛弃。美人爱的不仅仅是男人的本身,而是这个男人所拥有的权利和荣耀。就像他的既不英俊也不年轻父汗,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又怎么会令母妃这样美貌倾城地女人为之倾心?
所以,多尔衮从少年时候起,就对男女之间地爱恋采取游戏地态度。如当年他可以在新婚之夜跑
玉儿敖包相会,海誓山盟。等回到盛京之后,转眼的誓言抛诸脑后了。
然而,像他这样一个游戏感情的人,又怎么会被感情所游戏了呢?
此时的多尔衮,无论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就像明亮的灯烛之下,永远有一片黑暗的影子一样。
其实。他性格中有着不小地缺陷。那就是虽然坚毅却不够狠决,虽然冷酷却无法残忍,虽然善于作秀却实则坦率正直。作为一个政治家。首先就要做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而他的苦恼来源就在于,他的良心只被吃了一半,还剩下一半。于是他也就成了最为痛苦却最不为人所理解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