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45/833页
当他犹豫着,却最终委婉地拒绝了熙贞的请求之后,他从熙贞的眼睛里看出了凄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凉。见她伤心,他地心又何尝没有一丝柔软过?可有些事情,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他既然无法忍受放弃权利之后地失落,他既然不舍得放下他奋斗多年历经艰险得到的东西,那么他就不能给熙贞任何这方面的承诺。
在那一刻,他很害怕她在伤心之下会愤怒地问他,在他心里,究竟谁才能排在第一位,是江山社稷、个人权利,还是她这个女人?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幸好,她也没有追问。
临行前地夜晚,当他抱着熙贞,坐在一片破碎了的陶瓷泥土之中,被她狠狠地啃咬着手指时,他心头的疼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肉体上的疼痛。他连挪动一下,躲避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他所有的力气都在极度的愧疚之中彻底地消耗干净了。
她真是他这辈子所遇到的,最好的女人。若换了其他女人,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总该要索取些应得的回报吧?可她从来不试图霸占住他的宠爱,从来不会因为他去宠幸其他女人而和他怄气,也从来不会向他要这要那,哪怕那些只是她应得的。他知道熙贞为了他吃了很多苦头,受了很多委屈,所以他也很想对她好,看着她开心高兴。可是事到临头,却连她这么唯一的愿望都不能为她实现,连她唯一期盼的承诺都狠心到,吝啬到不能给予,他还是个男人吗?
当看着她眼眶里隐藏着的泪光时,他恨死了自己;当她的血沾染了他的衣袖时,他真想把自己杀上一千次,一万次。然而,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终究还是在天明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又如以前一样,在无法面对感情上的残酷时,就只有胆怯地选择逃避,于是一直逃到了这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不过,当他看到那面屏风上的诗词时,愧疚心强烈到几乎令他无法自制。不过从帐殿里走出来,站在着月下,吹拂着清风时,他的心台似乎清明了许多。非要继续逃避到覆水难收,无法挽留的时候才肯罢休吗?让心爱的女人幸福快乐,真的有那么难吗?他就真的做不到吗?笑话!
虽然不能给她那个承诺,但他可以在平日里给她多一些关怀多一些体贴,多做一些让她高兴的事情,多说些温存话语,多一些柔情爱抚……还有,虽然她从来不因为他宠幸其他女人而吃醋,可这不代表她希望这样。所以,他可以尽量少碰其他女人,每个月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她这里,在大部分的夜晚都陪伴在她身边。这又有什么困难的?
思路一旦开通,灵感就源源不断了,心情也越发轻松起来。想到熙贞面对他所精心准备的“礼物”而惊喜不已时的神情,还有那双翦水明眸里所闪耀着的兴奋光芒,多尔衮就忍不住傻傻地笑出了声,就像一个初学文字的孩童浪费了无数纸张后好不容易地临好一页帖子,准备拿去给父亲献宝一样,得意而又天真。
远远侍立的众人惴惴然地等待了许久,却忽然听到皇帝在那边突然自个儿笑了起来,都感到莫名其妙,却不敢多问。
阿克苏已经将几个挑选出来的朝鲜美女安排好了,然后匆匆跑来找皇帝回去。刚刚找到这里,停了脚,就见皇帝转身朝这边走来,眼睛里饱含着浓浓的笑意,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毫不掩饰做作。
他诧异地看着春风满面的皇帝,禁不住发怔了,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讪讪道:“皇上,您这是要……”
多尔衮的嘴角弯起一抹明媚的笑弧,有如此时夜幕中的新月,“那件事情,你可要连夜就去准备,朕可有些等不及了。”
……
我费劲儿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黑暗中模模糊糊的床帷,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大醉一场刚刚醒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清明一样。
但是潜意识里,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因为此时我躺着的床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张,而且床帏所对的方向也有变化,好像所处的房间也小了很多。周围,不但没有蜡烛在燃烧,黑漆漆的一片,就连平日里熟悉的熏香气味,也完全没有了。空气清清爽爽的,却隐约有那么点陌生。
我很诧异,就呼唤了几声,“来人,来人……”没有人进来理会我。我有些紧张了,于是又呼唤阿,可是叫了半天,也不见她进来。难道,我这是做梦?不过,好像根本不是做梦呀,毕竟身体上的感觉还是明显而又清晰的,我显然是清醒着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努力地回忆着醒来之前最后的记忆,好像是晚膳之后,喝了点有助于安神静气,利于睡眠的汤药,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可是,为什么我醒来之后还是黑夜,可这里的景物全部都变了呢?谁在我熟睡的时候给我移动了地方?这实在太诡异了。
我摸黑下了地,穿上鞋子,借着透过窗纸漫洒进来的月光找到了房门,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敞开了。迈过门槛之后,我发现我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小院子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旁边大树渐渐光秃的枝叶间,秋蝉所发出的鸣叫。除此之外,这里没有半点***,静谧到可怕,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天哪,我这是遭遇什么诡异事件了,我现在究竟在哪里?!(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五十八节 恐怖之夜
快喊破喉咙了,也没有半个人出来答话,正极度惶恐处传来了的马叫声,如同见到救星般地,我朝那个方向奔去。只见屋后有间颇为简陋的马厩,里面拴了一匹白色的马,正在里面不安分地来回徘徊着,马蹄踏得地面笃笃作响,显然它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心想,是不是饿了?看到旁边有一堆谷草,于是抓了几大把丢在马槽里。果然,白马先是迫不及待地耸耸鼻子嗅了嗅,然后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不时地打着响鼻,耳朵还一转一转的,似乎吃得非常惬意。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鬃毛,手感非常好,显然主人养得不错,颇下功夫。又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打量,只见这匹马头部小小的,鼻大喘疏,眼如悬镜,头如侧砖,胸部的筋肉发达,四条细长有力的腿蹬踏得力,蹄腕骨几乎完美无瑕。特别是马的臀部,粗大的尾巴迎风甩动,非常有气势。显然,这马并非我们常见的产自河套一带或者科尔沁一带的身形矮小壮硕的蒙古马,而是西域的大宛马。这种马,可谓贵重无比,我见过骏马不在少数,甚至著名的乌珠穆沁马也见过不少,不过这样的大宛宝马,却屈指可数。
真正的好马并不是单单膘肥体壮,毛色油亮就够了,重要的是看身材比例和眼神气息。我当年刚刚到盛京的时候曾经跟多尔衮学过马术,他也不厌其烦地教授了我很多鉴赏马匹优劣的知识。甚至还手把手地教了我如何驾驭脾气暴躁地骏马。眼下的这匹马,不但品质极佳,更兼全身雪白,竟没有半根杂色,在黑夜中有如撕破黑暗的闪电,极其神骏夺目。我禁不住慨叹了一声,真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呀。只是实在费解,这么好的一匹马。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简陋的院落。背上配了这样一副普通的鞍。又不见马的主人,真是怪哉!
没一会儿,它就吃饱了,又开始不安分了,在栅栏里横冲直撞,看着那眼神那气势,显然是不满意被关在这样一个小小地马厩里受憋屈。极度渴望着出去在旷野上肆意奔驰一番。我越看越是喜欢,心想这么好地马要是不骑一骑真是可惜了,兴奋之下忘记了周围地诡异环境,还有神秘的马主人,就随手解开了马缰绳。先摸了摸马的额头,趁着马一愣神的功夫,我身手敏捷地踩着马镫,迅速地跃上马背。刚刚拉起缰绳。它就长嘶一声,四蹄腾空,猛地冲出马厩。出了院门,朝外面奔驰而出。
我这才看清楚,这里原来是个小小的村庄,只稀稀落落的有那么三五十间房屋,我刚才所在的院落是最好地了。还没等我观察完周围的环境,白马就驮着我沿着官道,一直向北奔去。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一路上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声,把旷野上的清冷迅速地传递到我身上,晚风疾速地掠着鬓发,很快就将发髻扯散,浓密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飘飞,强烈的风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这时候根本用不上如何驾驭了,我任由胯下骏马快意奔驰,最初的恐惧和慌张早已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畅快淋漓。
这如果是梦,那么就让它的精彩继续下去吧。如果不是梦,那么干脆让我脱离那个压抑烦闷地樊笼,到广阔无际地草原上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吧!至于天明之后会如何,我已经懒得去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夕是何年!
就这样,白马驮着我一路北去,渐渐地,周围没有了人烟,只能远远地看到夜幕下的山林原野,黑夜中,这片辽阔的草原苍茫寂远,充溢着原始野性地魅力,恍如写尽了千年沧桑、百年孤寂;一片片亮闪闪的流动着的光芒,星光般璀璨的,就是一汪汪清澈的水泊小池。这究竟是何方,这么美丽的草原夜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的耳畔仿佛随风飘来动听的歌谣,“琴曲悠扬笛声脆,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汇入毡房闪银辉。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汇入毡房闪银辉。草原夜色美,九天明月总相随。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牛羊如云落边陲。草原夜色美,未举金杯人已醉,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轻骑踏月不忍归……”
神思沉醉之间,加上耳边的呼呼风声,我竟然没有觉察到,不知不觉间,竟有人从后面策马赶了上来,直到马蹄声渐渐清晰时我才听到,愕然地扭头看时,只见一人一骑在月色下朝我疾驰而来,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样。我立即大吃一惊,在这样渺无人烟的地方,又是深更半夜,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来?真是有如鬼魅一般,离奇得很。
我急忙催马加速,心想就凭这匹白马的速度,恐怕一万匹马里也找不到一匹能够撵上它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若单单只是普通牧民,他的马肯定追不上我。
就这样,我拼命催马,后面的人也紧追不舍,一会儿功夫我们一前一后又奔出了几里路程。翻过山坡之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湖水,截断了所有去路。月亮倒映在湖面上,闪烁着鱼鳞般银白的光芒,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美丽得有如海市蜃楼。
我有些怒了,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究竟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一直追赶我到这里。我见没了去路,本想立即勒马伫下,问个究竟。不过想到这荒郊野外的,我一个手无寸铁更没有武艺的女人万一遇到的是歹人,岂有全身而退之理?我开始有些后怕了,后悔为什么要贪恋这匹宝马,在没有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就冒冒然骑马出来,现在哭也来不及了。唯一的途径就只有继续逃跑了。
这个夜晚实在太灵异了,我好端端地一觉醒来就从皇宫来到这样一个极其陌生地地方,究竟是什么人把我弄出来的呢?我这样的身份,什么人能把我“偷”出来?恐怕只有多尔衮的人才有这个本事和这个胆量。莫非,难道……对方如果是自己人,就不会闷声追到现在,这个不速之客是谁,我也不敢停下来询问。再去多想也来不及了。我只有沿着湖边继续策马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