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63/833页
多尔衮慈爱地摸了摸东海的小脸,用袖口替他擦拭干净,“你才这么点年纪,用不着学这么多。再说了,领兵打仗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等你长大了,天下也就平定了,你每天都在朝堂之上,治国安邦,不用亲自干这些武夫们要干的差事。”
东海不服气地朝东青那边指了指,“您这不是偏心眼儿?为啥我哥哥就可以学习武艺,难道阿玛你让他将来去干‘武夫们要干的差事’?他能干的,凭什么我不行?同样都是阿玛的儿子,将来哥哥文武全才,儿子只知道傻读书,一事无成,多丢人啊。”
东海的嗓门挺大,以至于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东青隐约听到了,意识到话题似乎和他有关,于是停止和旁边的多尼交谈,转头朝我们这边诧异地望了望。
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个子蹿得很快,身材修长,眉目端正俊秀,虽然青涩未褪,不过俨然已有些成人模样了。除了皮肤和我一样白皙之外,他全盘继承了多尔衮的优点,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如寒潭之水,即使是不经意间地眼波流转,也是风情独具。恍惚间,和我记忆中,十六年前的那个影像重叠起来――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年轻时候的父亲,也是这般神采,这般英姿。
多尔衮并没有理会东青的目光,而是一面给东海整理着衣衫,一面慈和地说道:“谁要是敢说你一事无成,阿玛就割了他的舌头。我们东海是最聪明灵俐的孩子,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干大事的人,阿玛看人一直很准,肯定不会走眼的。”
正在说到这里时,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马的嘶鸣。我循声望去,只见围场之中,远远地出现了一匹毛色鲜亮的黑色骏马。很多人围在那边,看着不远处的人驯马。
大约有十几个蒙古装束的人正努力围捕着它,那匹马十分矫健,四肢孔武,高大壮硕,嘶鸣震天,一看就是非凡之品。周围的地上躺着好几个人,不断呻吟,显然是被那匹马给弄趴下的。不一会,那些试图把马鞍架上马背的人只剩五六个还在坚持,不过看起来,似乎也岌岌可危,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马如此桀骜不驯,你准备交给谁去驯服?”我知道在这类马术比试中,一般有驯马一项,一般都选用一些烈马,来考验骑手的本领。不过这一次这样厉害的骏马,还是颇为少见的。
多尔衮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远处的东青招了招手,“东青,你到这边来。”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五节 雄姿英发
闻言之后,起身朝这边走来,到了我们跟前,给我们“阿玛,额娘。”
我正诧异多尔衮叫他过来有什么事情时,只见多尔衮伸手朝那个方向指了指,“那匹马,你看到了吧,如何?”
东青大概先前只顾着和多尼说话去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围场上的情景。只见他转身朝那边眺望了一阵子,再回身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是匹最上等的乌珠穆沁马,难怪这么多人都无法驯服。”
“当然,但凡千里马,都必然有副坏脾气,一般人难以驯服。但一旦谁能成功地骑住它,那么它终身就只认准这一个主子来效忠了。”说到这里时,多尔衮的眼睛里闪耀着寄予厚望的目光,“这马是顾实汗刚刚送给朕的。为了进京朝贡,顾实汗早已令人精心挑选和驯养了好几匹骏马。不料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片草原里跑出这么一匹黑马来,冲进马群,踢伤很多马,后来动用了很多经验丰富的牧民,齐心合力才将它捉住,用了二十多个蒙古的驯马好手都奈何不了它,喏,你也瞧见了。你若是喜欢,就自己下场试试,若成功了,就赏给你。”
原来是这样。我听完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哎,不行,你怎么能让大阿哥亲自去驯如此烈马呢?你没看到那么多人都被它掀翻踢伤,弄不好就是伤筋动骨的,太危险了。”
多尔衮皱了皱眉头。不以为然道:“妇人之仁。真正地勇士,就要骑真正的骏马,我第一次驯马的时候,还没有东青大呢。我大清的皇子,身体里流着最勇武强悍的血,也应该如虎豹一般勇悍,怎可像明朝的那群窝囊废皇族一样,连匹孱头马都不敢骑?”
“可是。怎么也得循序渐进。先找几匹没这么烈的练习练习吧……”我非常担心。不但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而且我知道东青这样从小在安全优裕地环境中长大地孩子,哪里能和多尔衮小时候那种恶劣地环境相比?再说东青喜欢读书,不喜欢习武,我好久没有关注他的学业问题了,不知道他在这方面究竟如何。万一真的硬着头皮上阵,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可怎么得了?多尔衮还好意思说对两个儿子从不偏心,可是现在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刚说到一半,就见到东青的眼睛中似乎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他先冲我拱了拱手,打断了我的话,“额娘不必担忧,儿子自有分寸,既不会不自量力地逞能。也不会在力所能为地时候胆怯退缩。”
然后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又对多尔衮说道:“这么好的马,儿子极是喜欢,巴不得阿玛能够赐给儿子呢。请阿玛放心。儿子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说着,又行一礼,而后起身,朝旁边伸出手来。立即,跑来一名侍卫,奉上驯马所用的特殊长鞭。东青接过鞭子,打量一眼,又向多尔衮请求道:“恕儿子无礼,请借阿玛佩刀一用。”
多尔衮略略一愣,不过也没有拒绝,而是笑道:“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绣了。”说着,伸手从腰间取下佩刀,交给东青。
东海仰着小脑袋,用稚嫩的童音高声道:“哥,你可要小心点,别伤着了,那马好吓人呢!”
东青的眼睛里流露出兄长对幼弟的慈爱目光,微笑着拍了拍东海那单薄的小小肩膀,“你就放心吧,哥哥这就给你看一出惊险刺激地好戏。”说罢,下台去了。
见大皇子要亲自下场驯马,场面上所有地目光立即聚焦在他身上。那边的马倌们也赶忙将黑马朝这么引导着赶了一段路程。这样一来,正好距离我们大约十余丈的远近,让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动作和具体过程。
那黑马见东青朝他走来,手里拿了长鞭,知道又有人试图要骑上它了,眼睛里立即出现了挑衅一般危险地目光。等旁边的人纷纷退去之时,那马忽而的长嘶一声,后腿蹬地,扬着前蹄直立起来,那咆哮嘶鸣之声中透着强烈的兴奋。
围观着的人群中立即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又迅速安静下来,鸦雀无声。我能感受得到,在场千余人中,每个人此时都在勉强按捺着紧张而期待的心情,强做镇定,希望接下来能够看一出精彩异常的驯马过程。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多铎那张神色焦急的脸。他来不及和我打招呼,而是直接奔向多尔衮,从后面扯了扯多尔衮的衣襟,小声道:“你这是干吗,怎能让东青一个孩子去驯这等烈马?简直就是胡闹嘛。”
多尔衮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他也不算孩子了。你征察哈尔多罗特部,获得额尔克虎楚尔的美号时,还没他大呢。”
“他能和咱们那个时候比吗?在豺狼环伺之下,野猪都变得凶猛了。可东青……”多铎的担忧非常明显,连声调都忍不住提高了。倒好像他才是东青的父亲一样。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才跑来劝说已经晚了,多尔衮做出的决定,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东青现在已经下场,如果再叫他回来,心高气傲的他怎能忍受这样的尴尬?
多尔衮摆了摆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废话少说,坐下来,和我一起瞧着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这些前浪,是不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多铎一脸不情愿地坐了下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碰上我无可奈何的眼神,他也只好闭上嘴巴,皱着眉头。紧张地盯着场上看。
众目睽睽之下,东青并不着急,而是站在马的正前方,颇有耐心地和黑马静静地对望着。过了好一阵子,在马终于有些烦躁,戒备不是很集中了地时候,忽然,东青侧身一引。想借势跃上它的后背。黑马在与人对抗的方面显然经验丰富。见势头不对。突然扬蹄立起,扭身便向东青踏来,其速度和反应可谓迅如雷电,场周围顿时一阵哗然。
没等声音消停下来,只见东青一个矮身,人不退反进,两膀用
撞向黑马的肚腹。这一招高明。我以为至少会令它哪知它竟然可以瞬间将重心转移,单凭后腿凌空向东青踹去。东青大吃一惊,但已然躲闪不及,只得双臂环抱,硬生生挡了这一下。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的身子摔出去一丈多远,跌倒在地。却娴熟利落地就地一滚。很快就站起身来,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