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64/833页
在他被踢中的瞬间,我忍不住惊叫一声。手抓住了多尔衮的衣袖,几乎要立即起身。不过接下来见东青爬了起来,看起来并没有受伤,我这才略略放心。用责怪地目光朝多尔衮望了望。然而,他脸色冷峻,并没有任何神情流露,显然,比我沉得住气。或者,他对儿子很有信心?
黑马得意地嘶鸣一声,正想绕场跑上几圈,来向试图征服它地人类们示威。不料东青手中地长鞭突然挥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转瞬之间就将它的颈项缠了个结结实实。黑马一惊,再次扬蹄站立,想挣脱长鞭的束缚。而这次有了经验的东青再没有犯刚才的失误,瞅准这个空隙,顺势高高跃起,径直向它背上落去。黑马侧身想躲,他立刻收紧长索,猛力收紧。在彼此的牵扯下,东青终于骑到了它地背上,紧紧地抓住它脖颈上长长的鬃毛。从来没有被人骑过的黑马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耻辱,发狂一般地纵跳着,用后腿狠命地蹬踏着,不过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将东青甩下去,它终于要红眼了。
在围观众人的喝彩之中,狂怒的黑马终于开始奔驰,绕场几圈之后,冲散惊叫着纷纷后退的人群,扬蹄朝林子里奔驰而去,速度惊人,很快就没了踪影。紧接着,就有大群侍卫纷纷上马扬鞭,跟着策马奔进林子,以保护东青不出意外。
场内顿时又一次议论纷纷之声,大家既紧张又期待,纷纷踮脚伸头,朝林子那边望去。
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动静,我感觉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中,汗水从头发里渗出,流淌下来。忍不住转头问多尔衮:“这么久都没回来,会不会出事情了?”
他依旧面沉如水,不急不躁。闻言之后,他轻笑一声,“呵,这么多人保护着,要是还能出事,他就不是我多尔衮的儿子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人群那边忽然又一次骚动起来。透过林子地间隙,我看到了层层腾起地雪雾。果然,转瞬之间,东青就骑着黑马再一次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这马的戾气依然强烈,并没有立即往中央地开阔地跑,而是绕着林子边缘,不但猛劲儿地上窜下跳,还故意用身体擦撞着一棵棵大树的树干,试图将背上的东青挤下去。若不是东青的技术高超,只怕早就让它甩出去了。但我看得出来,再这样折腾下去,人的体力肯定拼不过马的体力,我真害怕东青会被消耗到精疲力竭。在如此烈马的背上,稍一松懈就会掉下去,于是更加紧张了。
绕林一圈之后,黑马的努力依然无果,于是喷着响鼻,发狂一般地朝我们正前方的开阔地跑来。眼见着距离看台越来越近,东青抬眼朝我们这边望了望,在马背上忽地俯身,腾出一只手来,猛力地搂住了黑马的脖子,令黑马呼吸困难,不得不放慢速度,动作再也激烈不起来了。
当大家以为东青终于可以平安放手的时候。黑马竟然聪明异常,它突然纵跳几下,趁东青重心不稳,就地一个翻滚。若是他继续扣住黑马颈项定然会被它的身体压住,虽不会筋断骨折,也好受不了。但若他就此放手,再想骑上它可就是千难万难了。一时间,场上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在这个电石火光的瞬间,东青突然大喝一声,抽出佩刀,用刀背猛力击打在马的后脖颈上,与此同时地,整个人借力而起,手中长鞭如闪电般挥出,灵蛇般缠绕到它的腿部关节以上,紧紧地束缚住,以防它挣脱。不等黑马挣扎,他已经旋身而下,一脚踩住了它颌骨下方的咽喉,再不怜惜。
黑马被东青完全压制在脚下,仍然奋力挣扎着,惊恐而不甘地嘶鸣着,白白的沫子喷溅在他那藏青色的猎服上,格外显眼。
由于距离不远,我甚至能看清东青脸上掠过的那一丝残忍而得意的冷笑。他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扬起闪着寒光的钢刀,猛力朝黑马的脖颈挥下。在那瞬间,我甚至能看到黑马眼中绝望的血色。
我又一次被惊吓到了,不争气地尖叫一声,不过在众人一齐的呼声中,被成功地遮掩住了。
没想到,东青的刀法竟然已有这等纯熟的功力了,在刀锋即将切入黑马脖颈的瞬间,硬生生地遏止了势头,悬在半空中,竟纹丝不动。
刚才还狂戾无比的烈马,此时吓得僵直在地,四肢颤抖,瘫软住了。
全场出奇地寂静,众人都看呆了,我一时之间都没有了反应,只怔怔地看着场内的东青。他转过身来,仰头朝我望来,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脸上,给他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环。在那一瞬间,我虽然居高临下,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我们调换了彼此的位置。他那周身发散出的强大气势,和眼睛里焕发着的神采,竟令我呼吸凝滞,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胜利的快感,和酣畅淋漓的得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拍手叫好,场面立即沸腾起来,热烈异常。那些花季少女们刚才个个紧张害怕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会儿功夫又激动得泪光闪闪。她们一面蹦跳一面尖叫着喝彩,一个个朝东青那边拥挤,想要过去拥抱住他,好痛痛快快、热情洋溢地对眼前这个雄姿英发的少年勇士,表达出她们的无限热爱。
在众多侍卫的阻拦下,东青这才从众少女的热烈簇拥中脱身出来。他还刀入鞘,收起长鞭,朝看台这边走来。在台阶下,跪地,给我和多尔行礼,而后高声道:“儿臣谢父皇赏赐!”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六节 小儿女的情分
到这里,他又取下腰间佩刀,双手举起。
多尔衮直直地盯着台下的东青,缄默了片刻。我好生诧异,于是转头看了看多尔衮,奇怪的是,他此时眼中并不完全是喜悦和欣慰的光芒,反而,有些颇为复杂隐喻的成分在内。不过如何,在这个时候,他都不应该这般表现,毕竟上千双眼睛正聚焦在这里呢。于是,我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抚掌几下,赞叹道:“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没有叫朕失望。”说着,敛襟起身,一步步走下阶去,来到东青面前,驻足。
东青抬眼看了看父亲,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全赖父皇教诲有方,儿臣不敢居功自傲!”说罢,低头下去,将手中佩刀举高,等多尔取回。
多尔衮伸手按住了东青手里的佩刀,笑道:“那匹马,自是赏给你了。不过,朕觉得单一匹好马,也不足以嘉奖你方才的表现。这把刀,就不必归还了,也一并赏与你。好马当配好鞍,真正的勇士,手里也应该有真正的宝刀。”
多尔衮对东青一贯要求严格,很少有称赞他的时候,更何况今天当着满蒙王公,朝廷重臣等一干众人的面前,对他如此不吝溢美,更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也难怪东青受宠若惊了。我很明显地看出了他脸上的激动之色,尽管如此。他仍然保持了一个皇子应有的矜持举止,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地谢了恩,这才在多尔衮地示意下起身,回到台上来。
这时候,场上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拍掌声和叫好声,应该说东青刚才的表现,的的确确地折服了在场所有观众。这些掌声和喝彩声。是真真实实。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平日里习惯性的谄媚和捧场。
台上的几位蒙古亲王贝勒们纷纷起身离席,来到多尔衮和东青面前,带着真挚而爽朗地笑容,用粗粗地嗓门送上毫不吝啬地赞美和感慨:“草原上最勇猛的骑手,也不过如此。翱翔于天上的海东青,令我们永世只能仰望;有大阿哥这样的少年英雄,大清国将来的太阳。必然是霞光万丈。”
在人群之外,我忍不住笑了,这些蒙古汉子们,能认识的汉字,西瓜大的也就装满一箩筐,不过拍马屁地时候,所用的词汇却是滔滔不绝的,像抒情诗歌一样。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多铎在旁边朝我挤了挤眼睛。好像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于是我侧过身子,冲他笑了笑。他小声道:“这些蒙古人。一个个恨不得挤破脑袋,想要和你们做亲家呢。你没见他们这次来京,都携带了家眷,甚至还尚未定亲的女儿?”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果然,台下那堆姹紫嫣红的女人堆里,有不少纯真活泼的少女们正用闪闪发光地眼睛盯着东青看。作为过来人,我当然清楚这样地眼神意味着什么。刚才东青那番表现,真是英姿勃发,尽显鲜卑走马之勇武风流。别说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就连我这个三十冒头的“半老徐娘”,见了都忍不住有些心动……虽然天气很冷,不过我感觉似乎又要有冷汗冒出了,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脑子里面怎么会出现这么些乱七八糟地东西,真是罪过,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佛祖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不过,看着外形酷肖多尔的东青,我不禁想到,多尔衮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神采飞扬,掳获无数少女芳心的?
“咳咳。”我正在走神,多铎忍不住用做作的咳嗽声来将我从臆想中唤醒。“啊?你刚才说什么了?”
多铎无可奈何地咧嘴笑了笑,“我说,你可留神着点儿,可别让你的宝贝儿子被哪头草原上的好色母狼给叼走了。那些住帐篷,从小吃牛羊肉,喝马奶子长大的女人们,个个身上都是一股子骚臭,一个个脸长得比大饼子还圆,眼睛小得跟条缝似的。就算脸长的还过得去,可等到一脱衣裳,全身都是汗毛,摸着跟男人似的;年纪小时候还好,等过几年生育了,一准儿胖得吓人!东青一表人才的,是我们满洲少见的俊俏人物,若是给他配了这样的媳妇,还不得委屈死?”
我听着听着,冷汗真的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忍不住取下帕子揩了揩,“我说,你好像跟蒙古女人有仇一样,就因为你当年娶了个相貌平平的蒙古格格当元妃,就愤愤不平到现在?瞧你印堂还是挺亮堂开阔的,没想到心眼这么小呀。”
不过,虽然在言语上揶揄他,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么些年来所见的蒙古贵族女人们,尤其是从妃嫔到各家福晋,要说出色的人物并不是没有,却是不多。要真够得上美人这个资格的,恐怕只有海兰珠、宝音,还有多铎家的那位伯奇福晋了。也难怪多铎那么喜欢逛妓院,拥汉女,这恰恰证明了他的审美观完全正常,对女人鉴赏的口味要远远超过他那帮兄长侄子们。听我提到他的大福晋,多铎立即变成了苦瓜脸,极度郁闷,“唉,我也是为了东青好,才‘冒死直谏’的,听不听由你,我是实在不愿意看到侄儿也和我当年一样,被推入火坑受苦呀!提起当年就是气闷,我和丑媳妇成婚都半年了,愣是懒得碰她一根手指头。后来在我哥的强令之下,才不得不在半夜里黑灯瞎火地和她圆房。为了这个,我还特地喝了一整壶烧酒,进被窝的时候,满脑子都寻思着我那个美貌小表妹的模样……”
听他提起那当年初恋的那个表妹,我忽然感了兴趣。扳指算算,那还是二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天聪三年,多铎十五岁。他们三兄弟地舅父是乌拉部的阿布泰,归顺大金之后,受到努尔哈赤的重用,当了总兵官,娶了和硕公主,身兼国舅和额驸,一度很有实力。后来阿巴被逼殉葬。皇太极生怕多尔兄弟三个知道内情之后会来报复。所以就明里暗里地设法削弱他们的实力。首先将本为和硕贝勒的阿济格和多铎降低为小贝勒,更换了旗色,将本应该由多尔衮继承的那个旗给了豪格。而后又找茬将阿布泰连贬好几级,弄成了个游击。还下令说,不准宗室贵族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也不准谁家儿子娶他的女儿,生怕他借着裙带关系东山再起。可多铎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儿。自恃没人敢惹他,不但看上了阿布泰地
也就是他地表妹。还让阿济格去帮他提亲。结果这太极知晓,一怒之下,将阿济格的领旗贝勒的名位废黜,换多尔衮取代这个位置。至于婚事,自然也就泡汤了;非但如此,在几个月后皇太极还强令多铎娶了哲哲那个肤黑体胖的妹妹。为了这事。不但引起了两兄弟对多尔衮的误会。也让多铎一直对此深以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