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742/833页


正睡得朦朦胧胧时,突然听到他在旁边呼唤我的声音,睁眼一看,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他快到上朝的时间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地主动唤醒我。“嗯?”我慵懒地答应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要睡就继续睡吧,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他在我耳畔轻轻地说道:“我昨天想好了,这次征讨李定国,让东青也随军。”

“唔,知道了……什么,你说什么?”我地反应慢了半拍,不过终究还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睁开眼来,盯着他,“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你叫东青去打仗?”

他一副“不值得大惊小怪”地神态,轻描淡写地说道:“骗你干什么,我说的当然是真地,这个提议昨天已经在众臣工面前通过了,我派人送急信去丰台大营,召他立即返京,准备出征。”

我立即坐起身来,反对道:“这提议的人就是你吧?不行,你怎么不先来和我商量商量,就擅自作主呢?东青可是我儿子。”

“那他也是我儿子啊,”多尔衮笑道:“现在不叫他出去历练历练,将来怎么好承担大任呢?”

我正色问道:“那你打算叫他具体干什么?是中军参谋,还是像年初那样督运粮草?”

他摇头不语。

“那,你不会真让他领兵打仗吧?”

“当然,他都十五岁了,也该上战场了,我也是他这个岁数正式出征的,你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吧。”

我有些恼火了,“他能跟你那个时候比吗?你们那时候兄弟多,不在乎,又是形势所迫。可我只有他和东海两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上战场冒险!”

他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跟我解释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当然会把他安排个合适的职位,只要到时候领军指挥就是,根本用不着亲自上阵杀敌的。他也是我儿子,你不舍得难道我就舍得了?”

我想想也是,东青毕竟是皇子,周围很多亲兵保护,不会让他亲冒矢雨,上阵冲杀的,应该没有什么安全问题。多尔衮这样安排,大概是想让他历练历练,长长见识,顺便在几个身经百战,手握重兵的王公重臣面前露露脸,结交一下。毕竟并肩杀敌的交情是实实在在的,要胜过朝堂之上的委与虚蛇。有了坚实的人脉基础,将来他继承皇位之后,就没有驾驭不住那帮骄兵悍将,开国元勋们的危险了。

不过,我仍然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因为这次对付的可不是普通流寇,也不是一般色厉内荏的草包敌人,而是风头正劲,韬略过人的当世名将李定国。而原本的历史上,也就是今年秋天,清军在湖南正是吃了他的苦头,遭遇了入关以来的第一场惨败。眼下多尔衮要让东青也参与这场战役,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主帅是谁,你已经确定了吗?”我心想,不会真的是尼堪吧?若真如此,不但他会送命,东青若是和他一道恐怕也……

多尔衮的回答倒是挺干脆的,“嗯,已经确定了,以尼堪为主帅,以多尼为副帅。”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七十二节 少年老成

这一听,我本来已经动摇了的心思,眼下又坚定起来,不行,我绝对不能坐视东青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不由得,下意识地立即反对道:“不,不行,不但东青不能去,也不能派尼堪去。”

大概我说这句话时实在有些失态了,多尔衮不禁诧异起来,“嗯?你不让东青去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尼堪去?你怕他吃败仗?”说着,他的眼睛里流露了些许嘲笑之色,显然是认为我一个女人不懂军事,和我商量这类事情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我只是隐约记得原本历史上有这么回事的,但是尼堪具体是怎么败的,我就没有印象了,因此我也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可以提前阻止这场败仗的发生。为保万一,最好派别人去,说不定能逢凶化吉呢。只不过,我真的没有说服多尔衮的任何理由,这还真叫我犯难了。

“那倒不是,他这些年来屡立战功,打仗的能力在当朝也是一流的。只不过,这一次敌军统帅并非寻常之辈,我怕他轻敌冒进,反而吃亏,或者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毕竟现在广西危急,湖南近半的土地都落入李定国之手,这等关键时刻,稍有差池,只怕令形势难以收拾。我看……”我沉吟着,想到一个更加合适些的人选,“我看要不派博洛去吧。他打仗的风格像你,布置周密,策谋谨慎。应该比尼堪去更稳妥些。”

尼堪和博洛虽然同是多尔衮地侄子,不过尼堪和多尔衮的关系要更亲近些,当年褚英被努尔哈赤处死之后,年仅五岁的尼堪被交给大妃阿巴亥抚养。当时多尔衮四岁,多铎两岁,这三个孩子可以说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听说多铎小时候调皮捣蛋经常惹祸,每次都是尼堪替他顶包挨揍的,所以他和多尔衮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多尔衮在给他立功的机会时也就格外慷慨了。

多尔衮仍然不以为然,笑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信不过尼堪。你和他们这些人也就是见面点点头,寒暄寒暄的交情,根本就谈不上熟悉,更谈不上知道对方性情了。他从小和我们兄弟一起长大,名分上虽是叔侄,其实论亲疏关系,还要胜过我们和阿济格呢。我要是信不过他,又怎么会对他委以重任?再说博洛,他打仗固然稳妥。能耐不在尼堪之下,他去也行。问题是,你不知道,勒克德浑在江宁(注:原南京,归清朝统治之后更名为江宁)生了重病,难以理事,我怕他随时会开缺……”说到这里时。他的笑容完全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地忧虑。

“怎么会这样,他今年好像才三十冒头啊。”这事情我还真不知道,突然这么听说,心里头也不免郁郁。这世道,这天命,我还真是看不透了。那年我回盛京策划夺宫,要不是勒克德浑这个隐藏最深的卧底出来帮忙,恐怕我和其他几个大臣的性命就在那里交代了。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年纪,正值青春年华。意气风发。距现在也就过去了九年,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局面……他们这个家族的人,还真是不长命的,难怪多尔衮这两天会这般抑郁悲观……我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我们相对默然了一阵子,多尔衮这才略略恢复了常态,叹息一声后,说道:“死生有命啊,这事儿,也不是人人都能控制得了的。而江宁是整个南方的重中之重,失江宁就失南方。这个位置至关紧要,所以也要早做准备才是。博洛在浙江福建一带前后征战了将近三年,对南方很熟悉,我已经和内阁大臣,诸王们商议过了。派他即日启程赶往江宁代替勒克德浑理事。同时接管节制南方七省的军务。他办事精明谨慎,且有文武韬略。派他前去最合适不过。”

我默然,原本我想着博洛或者勒克德浑可以胜任援救广西湖南地重任,可眼下看来是肯定不行的了。这几年朝廷上的贵族将领们病故了不少,剩下的够资格能独当一面的还真不多了,难道不让尼堪去,还叫多铎去,或者阿济格去?

多尔衮当然瞧出了我的想法,不等我发问,就解释道:“多铎现在负责兵部事宜,兼管户部,眼下南方到处都在打仗,筹措粮草军需之类可谓千头万绪,他根本脱不开身;至于阿济格,我前几天接报说蒙古喀尔喀那边又有人蠢蠢欲动了,我已经令他整肃本部兵马,十日后出发去山西大同,和姜镶一并守御,以防蒙古人趁火打劫。至于别人,不是不能打仗,而是身份不够,毕竟这次征湖南一共出动十万大军,都是旗营、汉军营的,是我朝眼下最为精锐地部队,非宗室将领不能统帅。你说说,除了尼堪,还能派谁去呢?”

我这下彻底无言以对了。如果是绿营兵还好说,可眼下派的可是立国之根本的旗营兵,都是八旗精锐,不以满洲贵族为帅,实在无法震慑统领好这样一支骄横悍勇的大军。将帅若是指挥不动下面的军队,就必败无疑;当年洪承畴在松山之战的惨败就是个最典型的前车之鉴,多尔衮不是崇祯,当然不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

有些事情,由于身份所限,我即使知道接下来有可能发生,却根本无法阻止,即使努力过也不曾奏效,只能寄希望于历史可能会临时发生变化吧。毕竟,现在的历史已经和原本的有很多偏差之处了,譬如姜镶并没有造反,多尔衮兄弟们还活得好好地,连原本应该在今年死掉的博洛、满达海、瓦克达等人也都活蹦乱跳的。那么尼堪这次出征。兴许也不会死呢。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东青也跟着去浑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放心不下东青。他一个没有经验地人,怎能一上来就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呢?”

多尔衮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再答话,而是吩咐侍女们进来伺候。洗漱完毕,更换上朝服之后,他方才对殷殷以待的我说道:“东青的安全问题,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不必担心,用不着他亲自上阵的,负责一路兵马的指挥就是了。再说了,尼堪和多尼都是自家人,肯定会对他多有照顾,严加保全的,不会出事地。你呀,就是妇人之仁。都像你这样护孩子,这江山怎么打得下来?”

说罢。也不等我回话,就戴上朝冠出门了。

我坐在床沿上左思右想,这才略略放了心。说的对,没有谁敢拿东青这个皇子,很可能是未来储君的性命当儿戏地,肯定会对他保护周全,不会让他亲临前线;东青虽然没有什么征战经验。却是个极聪明的人,如何趋吉避凶必然自己清楚得很,用不着**心;再者,多尔衮既然已经在昨天就议定此事,已经派人去丰台传召他回京了,这种已经决定了地事情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地,不论是朝廷还是皇帝,都不能自食其言。于是,我也就不再如之前那边担忧了。

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仁智殿里代替多尔衮看那些无关紧要的民事奏折。就有太监在门口通传:“禀娘娘,大阿哥在殿外候见。”

我听说东青回来了,立即一喜,放下笔来,“好,这就叫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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