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不再见全集Zei8.net》第89/97页


  然后孟伟彬放开陈年的手。
  他扭过头来,问陈年,说。
  “你是谁?”
  陈年笑。
  “陈年,陈年旧事的陈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今天结束之前更新了~亏亏要累残了~碎觉觉咯~陈年的名字是从陈年旧事取的~

  ☆、第64章 不对付的两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祁凡还在想,也许孟伟彬会回来跟他说些什么,跟他说什么都好,哪怕就只是跟他说,我们结束了,从一开始我就没爱过你。
  可是孟伟彬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出现都没有出现过,他带着陈年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头还残留着两个人的痕迹,好像那个人并没有走,也许随时都会有那么一声敲门声传来,然后祁凡就可以靠在门上,问上一句。
  客官打哪儿来啊?
  可是这一幕一直没有出现过。即便祁凡等了又等。
  当然,孟伟彬不可能来,他在陈年那里,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分别了太久,又分别地太过难以启齿。他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总不能问陈年,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吧?
  陈年过的怎么样,孟伟彬很清楚――他又一次地做了旁观者。
  其实现在的孟伟彬和十年前的孟伟彬没有分别,他们都看着陈年步步沦陷,却始终没有伸出手,去拉陈年一把。唯一的不同,不过是有意还是无意罢了。
  孟伟彬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辉子相遇的情景,想过辉子恨他讨厌他不理会他甚至于恨不得拿把刀子杀了他。但是这些场景都没有出现,陈年非常的平静,异于常理的平静,好像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像他们还是曾经的他们。
  只不过即便是孟伟彬足够天真,他也不会真的以为他和陈年还是以前的孟伟彬和辉子。
  他们两个早就回不去了。
  可要说人可悲就可悲在这里,明明知道再不可能,还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明明知道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偏偏要试着自欺欺人。
  万一呢,孟伟彬想。万一他和陈年还能重新开始呢?所以孟伟彬领着陈年去了他的家。
  就是以前跟祁凡一起住的家。
  陈年是听说过这里的,毕竟太子爷身上那怕再小的事,也都值得底下人翻来覆去的嚼舌头。不过陈年可没来过这里,就算是以前跟过孟伟彬的人,也不见得来过这里。
  孟伟彬把这里当家。
  除了家人,谁也没有进来过。
  陈年有的时候也会替孟伟彬觉得不容易,毕竟孟伟彬在用十年的时间缅怀着一个人。这一点,在陈年踏进孟伟彬的房子的时候,就更加的确定了。
  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有十年前的影子。然后陈年就笑着回头了。
  还别说,陈年回头的那一下子,还真像十年前的辉子,嘴角眉眼处的笑意跟孟伟彬内心深处的影子,重合得刚刚好。陈年背对着阳光站着,外头刚刚升起来的阳光就照在他的身后,在他的身子旁边,镀上了一层带着红色的亮光。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天终于亮了。
  在那么一刹那,孟伟彬甚至都在想,也许黑夜真的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当陈年开口说话,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孟伟彬就知道,故事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陈年说。
  这都是祁凡的东西吗?
  听到这句话的孟伟彬,整个人除了无地自容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词来形容了。在陈年面前,孟伟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陈年说起祁凡,不过对以前的不和解。
  孟伟彬懂。
  “其实我挺羡慕祁凡的。”
  陈年开始说话了,就映在那样明媚的阳光里,就站在那样熟悉的、让人一恍惚就以为是十年前的场景里,带着对于孟伟彬而言再熟悉不过的神色,说话了。
  孟伟彬看着,眼角带些泛酸。
  “羡慕他从一开始就遇到了你,遇到变的无所畏惧说一不二绝不妥协的你。呵呵……我当真是我人贱命贱连运气都不如人,你说我当年借钱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个好心的金主?顺带还能来场你情我愿的感情戏?也不至于到最后,连自己的名字身份都不敢再用,孟总……你说是不是?”
  即便说至此刻,陈年的脸上还是带着与十年前极尽相似的笑,用那种不痛不痒甚至于灿烂美好的神情,讲述着他这十年来的遭遇。
  倒是孟伟彬受不住了,向前走了两步,将陈年整个抱在怀里,像是不再再看陈年的神色一样,将陈年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别说了……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
  “不,不,你没错,你有什么错呢?我当时让你走,就没想到你会回来。何况……我有什么好值得的呢?我这副破烂身子,有什么值得您孟总十年来日日念想呢?我就实话跟孟总说吧,圈里那些谣言都是真的,什么富婆啊,导演啊,老女人啊,都是真的,我有的时候仔细想想,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陈年的哪一件事又是孟伟彬不知道的?孟伟彬可是MS的老板!他从五年前就认识陈年了!孟伟彬突然觉得心口一阵钝痛,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深刻的切肤之痛!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着辉子,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辉子,可当辉子回来的时候,当辉子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像是怎么对待辉子的?
  他把辉子当成了陌生人!甚至他还亲眼见证着陈年因为被人胁迫,不得已周旋在各种人的身边的一切一切!
  孟伟彬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漫不经心翻过的陈年的过去,会像是服食已久的剧-毒,在多年以后的今天,绞得他五脏六腑肝肠寸断!
  陈年就是想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让他知道他这十年来都是怎么过的!
  黄毛有句话说的对极了,陈年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其实我记性很好,很多事情都记得特别清楚,特别是……我记得那个晚上的你。我看见你了。那个夜晚是有月亮吗?我总觉得那个晚上特别亮,因为你出现的那一刻,让我觉得……宛若神降。只是,呵呵呵呵呵……”
  陈年的笑里终究还是带了颤音,即便他以为他自己伪装得很好,也不能真的装作一点儿都不在乎。若是他真的不在乎,此时此刻他就不会站在这里。
  “那天你走了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如果有什么值得说的,就是我被人刮花了脸,卖到了许强手里。许强……你总是应该认识的吧?”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陈年这个名字,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许强。
  “其实刚开始的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他看不上我,至于他后来怎么瞎了眼,除了他怕也没什么人能知道了。其实被他看上还是好事一件,至少我不用在那么多人中间周旋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没出道之前跟过一个富婆,那个富婆有多少斤?180还是200?嘿嘿,我记不清了……”
  “你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不,我怎么能不说呢?我们可得好好聊聊以前,其实那个富婆没什么,不过是身子沉了点儿,但好歹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我也没有受过什么苦,只是跟她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跟女人上床是件那么恶心的事……我是纯gay,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年从孟伟彬的肩膀上抬起头来,伸出手去摸了摸孟伟彬的脸。
  “真恶心。”
  陈年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孟伟彬的眼睛,所以孟伟彬有一时的失神。孟伟彬不知道陈年的这句“真恶心”,到底说的是谁。
  “还有那个导演,没有几斤斤两还偏偏要说自己怀才不遇,就喜欢搞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说自己拍的东西如何与众不同,其实不就是变态吗?跟他的那几个月,我天天在他的地下室里……”
  “我让你别说了!”
  终究还是孟伟彬经受不住陈年的步步紧逼,他抓着陈年的手,用最严厉的语气制止他。
  色厉内荏。
  发明这个词儿的人真是棒极了,再没有一个词能够更好地形容此时此刻的孟伟彬了。
  其实孟伟彬什么都知道,五年前的,十年前的,从陈年这个名字横空出世以来,他所有的资料就好好地放在孟伟彬的办公桌上。
  陈年当然也知道。他知道孟伟彬都知道。他只是想恶心恶心孟伟彬。
  “好,我不说了。”
  陈年拨开孟伟彬抓着他的手,呆呆地站在孟伟彬身前。陈年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感觉,说是高兴吧还真是犯不上,可要说难过肯定又不至――他终于在孟伟彬最得意的时候出现了,终于在孟伟彬快要忘记他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他本得意才是。
  可是,他没有,他说不上自己有什么感觉,如果非要说,非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形容,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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