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10/283页


古灵现在可没心情听他这番自我辩白,催促道:“别说没用的,快点数钱,快点放人。”

粗重嗓音男人别看他生得满面横肉,四肢发达,十足笨拙的体形,数起银子来两手飞呀飞的,顷刻之间便将大小不一的整银子或碎银子清数完毕。

他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两位小英雄请稍等,我这就放了这对可怜的母子。我知道我这份差事最是不好,成天扯着嗓门儿吆喝抽人鞭子,这在场的观众心里都在诅咒我呢,他们虽不说我心里却有数得很。”说话不但客气而且含有人性,本来要好几天才能收齐的债额现在瞬间收齐了,他心里高兴,说话也就温暖许多了,连带着将自己也批了一下,好似他也是性善之人一般。到柱子前解去母子身上的绳索,口里直说:“对不住,对不住……”伸手入怀取出一只小瓷瓶,接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们母子俩涂涂吧。”

他有意要在英雄面前卖好,却不知好得过了头,反到让人倍感虚情假意,颇为厌恶。

古灵道:“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备用吧。”上前扶住那位虚弱的母亲,傅足上前拉起小男孩的手。想到母子俩挨打后身子必是极之孱弱,古灵与傅足带着母子俩向西城郊飞去。围观众人看到事情圆满解决,母子俩没遭什么罪,便都绽放笑脸纷纷散开了。

其中有几个例外之徒,见没戏可看,发了几句牢骚也就走了。

那个粗重嗓音男人弯腰抱起几十条备用的鞭子和一包银子,喜形于色回赌局去。眼一瞥,看到那个刘少爷还在这儿,满面不悦,脸色发黑,寻思:“这个刘少爷,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这又不关他的事,瞧他气的都面目走样了。真的抽人鞭子抽上瘾了?!”

当下,他对刘少爷和颜悦色道:“刘少爷,回吧。不需几个月又会有人因为欠债要被抽鞭子,那时我第一时间通知您,让您抽得过瘾。天下英雄虽然为数不少,但是欠债人又有几个如这母子俩好命呢,您说是不?回吧,回吧。”

刘少爷从鼻中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个粗嗓音的男人不禁打个寒噤,喃喃道:“妈呀,幸好我家女娃还小,没嫁了他。将来大了也不能嫁他,万一他对自己的媳妇也死命的抽鞭子,那可糟糕之极了。”

正文 第一章 十四

西郊外,人迹稀少,周围静寂。古灵为母子俩疗伤。傅足在旁用心学习修炼者如何为别人疗伤;他虽有十年功力及熟练基本心法,但是对于如何运用武学为别人疗伤却是一窍不通;只懂自己为自己疗伤,哪里不舒服,运转丹田真气冲冲便好。但见古灵右手向上扬起,随即远空射来五道淡绿色光线与她五指的指尖相连。然后她手腕急速翻转,淡绿色光钱随她手指旋转被绕成光团,轻轻一划为二,手指斜斜引下,两个拳头大小的光团没入母亲与男孩的腹部。

登时,小男孩与他母亲身上的鞭痕处如波浪起伏,翻腾不休。小男孩与他母亲皆惊讶不已,睁大眼睛看着伤口处,对于他们的认知水平,只知河水会泛起波浪,从未想过皮肤也能一起一伏如翻浪。不多时,波浪翻腾状消失,皮肉翻卷的血红鞭痕不复存在,伤口恢复如初。小男孩喜不自禁拉起衣下摆到脖子下,露出胸腹,手指在记忆中的伤口处左点点右点点,道:“伤痕在这里,不,在这里,也不,找不到哪里受过伤啦!娘,你的呢,掀起衣服给我看看是不是也没了?”他娘喜道:“是的,你看,这胳膊上的鞭伤没了,其它地方的伤当然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她岂好意思掀起别处的衣服,当下拉起袖口至肘部,给小男孩看。

傅足看到母子俩的鞭伤消失后与周围皮肤无异,也不禁叹服。面向古灵,竖起大拇指,佩服的笑容铺满脸庞。古灵笑笑,张开手现出一只鼓鼓的锦囊,对母子俩道:“这是百两银子,你们拿去用吧。”妇人伸手推却,急道:“不不不,你们救了我们母子的命,已经是感恩不尽了,怎可再要恩人的钱,不可不可。”古灵道:“你们家不是倾家荡产了吗?哪里还有生活来源?不要客气,拿着拿着。”妇人闻此,不禁黯然叹息。古灵将锦囊塞入妇人手中,转身掠出丈远,挥手道:“换身新衣,买些好吃的,再见。”说完与傅足及雪宝眨眼间去得远了。

斜阳西沉,暮色渐笼。傅足与古灵也不知飞了多远,才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缓下步子,慢慢走着。此时,傅足感觉古灵的手不再有凉意了,心知她的畏惧感没了,道:“古灵,你是在惧怕什么吗?是那个骑白马的人吗?”古灵摇摇头,点点头,再摇摇头,蹙眉道:“好像是怕又好象不是。我非常讨厌他,他的眼睛不老实,看着你时就像你没穿衣服一样,让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难受之极。他的武功高过我,我打不过他,只好跑了,离他越远越好。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刚才我心都快跳出来了。”顿了下,接道:“他是金派的少掌门武纯青,此人风流成性,到处招蜂引蝶。”傅足道:“哦,原来是这样。他认识你吗?”古灵道:“是的,我的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对我无礼。只是,管住他的手脚却管不住他的一双色眼。天下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

傅足听了,心中喜洋洋的,寻思:“这么说,你最想见的人就是我了,或者,至少你不讨厌我,好啊好。”心中所喜不禁浮上脸庞。古灵奇道:“喂,你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傅足一笑,道:“噢,没什么。我在想,今天是我最愉快的一天。哈哈,两年来最愉快的一天。”古灵听到“今天是我最愉快的一天”时,心中欢喜;听到“两年来最愉快的一天”时,欢喜程度降了一级,娇嗔道:“怎么,我的出现在你心目中与两年前的快乐是一样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傅足急速转动脑筋,瞬间恍然大悟,心道:“她,她希望自己在我心中是最大的快乐,这表示什么?她非但不讨厌我,还非常非常地喜欢我!”初次见她轻嗔薄怒的模样别有一种娇媚,看得呆了呆,道:“怎么能一样呢?完全不一样。我很小的时候爹妈生病去逝了,一个人流浪了很久。后来遇到了空先生,那时我觉得快乐又回来了。这样过了六、七年,两年前的一天我掉进一个深谷,孤独地过了一天,遇见了雪宝,我又快乐起来。出谷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空先生,可惜他走了。于是漫无目标地乱走。不想出来第一天遇见了你,而且对我这样好,我……我高兴,我快乐,与空先生和雪宝相处的快乐是完全不一样的。”古灵像听最美妙的音乐一样,陶醉地一塌糊涂。久久,才大梦初醒般,道:“你瞧,前后也不见人家,走路也走累了,今夜就在这里看星星看到天亮吧。”傅足欣然应道:“好!”

古灵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块柔软的五彩缤纷的毛毡,铺在草地上,与傅足并肩而坐,背对青山面向旷野,等会儿看星星定必尽兴。雪宝见到这么漂亮的毡毯怎么能不想去坐坐呢?当下将自己毛茸茸的巨大后臀挤在傅足旁边,两人一虎并排而坐。古灵外出,只带了块够自己一人坐的毛毡,现在与傅足共用也还凑合着。但是加上雪宝就显得异常拥挤了,虎与人,人与人,三者身体紧紧相贴。傅足身在中间,一边是古灵,一边是雪宝,两者俱是自己心之所爱,可谓是左拥右抱,感觉轻飘飘的,晕乎乎的,好不快活。但是,由于这三者俱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身体上散发的热量颇多,他身在中间两边受赌,不能及时散热,一会儿便觉热气蒸腾,身上汗出如浆,很不舒服。大呼一口气,站起跨出一步,道:“我去弄些干树枝,天黑后生火照照亮。”古灵瞧他脸上有汗,立刻知晓原由,格格笑道:“我跟你一起去,让雪宝独自享用这五彩缤纷吧。”长身而起,与傅足在附近捡拾干枝枯柴。

雪宝呜呜两声,身子一倒,索性将半个身躯躺在毛毡上,觉得不过瘾,打两个滚,使得全身每个部位都与色彩缤纷的毡毯来个亲密接触。

正文 第一章 十五

片刻后,雪宝旁边堆了半人高的柴枝。傅足取出十几根堆搭起来等天黑了再生火,然后与古灵坐在雪宝身侧的草地上。此时,西边天际晚霞绚烂似锦,头顶上空的棉花云在清风吹拂下缓缓流动,地上铺满碧草点缀野花。

面对如此美丽春光,傅足看看身边的古灵,道:“我吹支曲子给你听吧。你想听什么样的?”古灵一听,喜道:“对了,我都忘了你会吹笛子呢!你想吹什么就吹什么,我都爱听。”傅足心中稍作酝酿,执笛于唇边,悠悠扬扬吹将起来。开始曲调低沉而缓慢,似在思念一个人;慢慢曲调扬高旋律转为轻快,似乎是遇见一个故知;愈往后面愈显振奋激越,似乎高兴异常。

突然,一声短促的高音后曲子嘎然而止。古灵等了等未闻笛子再响,眨眨眼睛,拍手叫好,惊叹道:“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傅足笑道:“没有名字,即兴所吹,想哪吹哪。”古灵道:“我听出一点意味来,不知道对不对?”“你说说看。”古灵侧头沉吟道:“好像开头有思念某个人的意思,有些哀婉。后来见到了这个人,便高兴起来。再后来不知什么事,竟高兴到疯狂的地步。”傅足点点头,道:“说得差不多。思念的那个人是空先生,后来的高兴是因为见到你。”古灵听了,心中甜蜜蜜的。眼一抬,看到天边悬挂一颗明星,叫道:“快看,第一颗星星出来了。”举手指向远星。傅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很亮的一颗星星在向着他们眨眼睛呢。雪宝见傅足与古灵看星星看得那么入迷,只觉莫明其妙,口中呜呜,也抬起眼皮望去,不禁伸出前爪对准星星抓抓,看能不能摘下来。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光线朦朦胧胧,景致亦朦朦胧胧,别有情趣。早先堆好的柴枝兀自堆在那儿,也不生火了。傅足与古灵和雪宝一边吃着从茶馆带出的点心,一边大看群星。古灵童心大起,手指着星星,口里数着:“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十颗,十一颗,十二颗,十四颗,十五颗……”傅足“咦”一声,问道:“十三呢?怎么将十三漏掉了?第十二颗下面应是第十三颗,然后是第十四颗才是。”古灵道:“我故意跳过去不数的,这个数字是不吉利的,尤其是黑夜中更不能说出这个数字。”傅足“哦”了一声,暗笑道:“想不到你也是迷信的。照这种观念看,凡是‘十三’都不能说,那么卖菜的把价值十三串钱的菜说成是十四串钱,买菜的岂不吃亏了;如若说成十二串钱,卖菜的必定不干。”

蓦地,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响起:“好一幅美人数星图,美极,妙极。”声源来自背后,山上。傅足猛地感到古灵身子一震,随即想到这个声音是发自那个骑白马的人,金派少掌门武纯青。傅足霍地站起,朝前走几步转身向上望去。但见朦胧夜色中,高约数丈处有一人影,衣袂飘飘似鬼魅。古灵依然坐地未动,冷冷道:“再怎么良辰美景,你武纯青一来,便成了狗屎堆。这大煞风景的事,亏你也做得出来。”

武纯青飘身落于古灵面前,席地而坐,哈哈一笑,道:“好,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说话风格,说出心中所想,真诚!不比我所结交的其她女子,个个虚情假意,千依百顺,问她一百句,她只会说公子所想正是我心所想,没有主见,讨厌死了。”古灵在武纯青一坐下便起身站到傅足身边,皱着眉头听他说完这番废话,淡淡道:“武纯青,不要在这假模假样诉苦了,听着叫人恶心。请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武纯青长身而起,笑道:“哈哈,灵灵,今天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你抢了君子赌的千两银子去救人,我有十足的不在你眼前消失的理由。”古灵道:“不提这事倒罢了,既然说到这件事,我要说的是,你们金派简直丧尽天良,罪大当诛。”武纯青不以为然,一笑道:“灵灵,你不会不知道一句话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无可非议。你这样指责我们金派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也许你不当家还不知道你们的木派有多少阴暗的一面,据我所知你们木派仅仅在经营生意方面就有七、八十件不光明的事情,更别说其它的了。”

古灵心中不禁悲叹一声,事实上的确如武纯青所说,五大派没一个好的,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丑恶的行径。但是输人不输阵,尤其是在这个武纯青面前,那就更不能示弱了,当下古灵凛然驳斥道:“至少没有如你们的破赌馆一样去欺凌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你们金派……”武纯青知她乱说一气定会越说越不像话而且毫无意义,当下打断她的话,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话好么?从古至今都是无商不奸,这已是定理,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什么,徒然浪费口舌,没有意义。我一路追你到这儿,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请你到府上玩玩。过几天土派掌门过生日,我们一路同行岂不热闹。”古灵淡淡道:“才不要跟你同行。我认得路我自己会走。现在你在这儿噜哩噜唆,真是让人厌烦。你不走?”转头对傅足道:“我们走。”又对雪宝说道:“雪宝,走了。”说着伸手一扬收起毛毡入百宝囊中,即转身离去。她先行蹋出一步,与傅足之间错开一步距离,因此手拉手的情形便显而易见。

武纯青一来便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古灵身上,只当傅足是空气般无形无影,视而不见。这时他见古灵竟然拉着傅足的手,而以前自己欲与她说上几句话也是万般不易,不是被扫地出门就是被冷言讥笑一番,想到这,不由自主怒气贯胸,脱口而出:“这臭小子是谁?”古灵听了伫足,气道:“武纯青,不许你随便侮辱我的朋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叫傅足,以后你对他不尊重就是对我不尊重。”语气庄重,不容轻视。武纯青寻思:“好啊,傅足,与我武纯青作对,只有死路一条。”眯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射出两道凶光,杀气强烈。武纯青嘴角斜斜扬起,无声地冷冷一笑,心道:“古灵,这次你必须与我同行。”他抱胸立地不动,待古灵与傅足走出数丈远时,在暗夜中背影已经模糊时,悠悠道:“你们这一去肯定要后悔的,比如……”话说一半故意打住。

古灵本不愿在此多加停留,但听到“比如”两字,心中一跳,颇觉不安,轻声对傅足道:“糟了,我玩的小花样穿帮了,可能这次不得不跟着他去了。他想以那母子俩的性命来要挟我们。”她转身道:“比如什么?那对母子的命么?”武纯青拍掌微笑道:“聪明!我相信以我金派的力量想要找出两个人来是易如反掌的事,再说他们欠我君子赌的一千两银子根本一两也没还,不是吗?”古灵气得牙根痒痒,跺足道:“小人。”武纯青得意洋洋,道:“这母子俩的性命能否保住,可就完全取决于你了。你让他们活他们就活,你不让他们活他们就不得活。”语气一转,叹道:“我只不过是请你去府上玩几天,然后一路同行去土派而已,这一点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吗?这次的要挟目的仅此而已。”古灵皱眉头,犹豫不决,对傅足道:“傅足,你说去不去?如不去的话,我回家去拿银子还他就是。”傅足想了想道:“去吧,反正他供吃供喝,不去白不去。你瞧他为了请你竟做了回小人,挺可怜的。”

武纯青见古灵决定如此小事还要征询傅足的意见,心情如何不言而喻;又听傅足说他可怜,怒火烧胸,冲口而出:“臭……”本想说“臭小子”三字,但又怕惹恼了古灵,不得不委曲求全,将怒火暂且压下,一旦机会成熟立即将这臭小子烧成灰烬,喝斥一转而为热情道:“多一个人更是热闹,傅足你也一同来吧。大驾光临敝舍,定是蓬筚生辉,不胜荣幸。”古灵一听,明知十分虚情却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又随即止住,挥手道:“走吧走吧,别废话了。”与傅足大步向武纯青走去。然后三人一虎齐齐消失在夜幕中。

正文 第一章 十六

走不多时,一辆豪华马车横在路中,一个汉子坐在车辕上。见武纯青来了,立马跳下,腰板挺起,双手垂立两旁。古灵乍见这汉子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但见他身似铁塔,只怕要有九尺之高,肩宽异常,约有三尺之宽,这巨型身材已是极为罕见。但是更罕见的是他的脸,络腮胡子面积广泛,除了眼睛与额头部位外皆被浓密的乱草似的胡须覆盖,看不到嘴看不到鼻子。傅足见了此人,不禁心中也是一惊,心道:“丈夫丈夫,高一丈之夫,此人够得上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了。”

武纯青笑道:“别看他样子吓人,人挺好,驾车技术也是一流。”只见这人掀起车帘,道:“请少掌门上车,请两位贵客上车。”武纯青纠正道:“铁塔,对你说过多少遍就是记不住,有贵客到,应先客后主。”铁塔摸摸后脑勺,道:“少掌门从未对铁塔说过先客后主的话呀,铁塔刚才是第一次听过。”神态憨憨。武纯青皱眉,心道:“这个铁塔平时没话,一说便说一箩筐。这不是存心叫我难看吗?”当下挥挥手粗声道:“铁塔,该少说话时就要少说话,不该说的就别说。”铁塔点点头,认真说道:“是,少掌门叫铁塔少说话,铁塔便少说话,决不多说一个字,再多说一个字,少掌门就让我饿上三天吧。少掌门不用担心,铁塔曾被少掌门罚过十天不准吃东西,最后也活过来了……”武纯青摇摇头,只觉哭笑不得,压着嗓子道:“铁塔,别说了,现在就闭紧嘴巴。”转头笑道:“叫两位笑话了,请上车吧。”

古灵见铁塔身形高大,思想却似孩童般天真,不禁拍手笑道:“铁塔,说得好,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少掌门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说出心中所想,真诚。保持住你的本色哦,千万别改了。”铁塔眨眨眼睛,疑问道:“真的吗?那么少掌门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古灵望着武纯青对铁塔道:“谁说他不高兴?他在心里暗暗夸奖你呢。是吧,少掌门?”眼睛中闪着嘲弄。武纯青听出古灵话中讥讽意味,早就习惯了,当下耸耸肩,满面春风道:“不错,铁塔你要保持自己本色,别因为我而刻意改变自己。”作个请上车的手势,道:“两位请上车吧。灵灵你想挖苦我,在车上你尽管挖苦。”于是,古灵与傅足上了车。

武纯青正要随后上去,不意雪宝斜刺里跃上车板,钻进车厢。幸好武纯青闪得快没被撞到,他嘴角泛起苦笑,心道:“想我武纯青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偏偏要追在古灵这小丫头屁股后面任她编排奚落,气死我了。”飞身上车,落于车板,盘腿而坐,命令道:“出发。”铁塔愣愣道:“少掌门你不进车厢里去啊?”武纯青向后瞄一眼,懒懒道:“里面空间狭小,哪有外面宽广舒服。”其实他心中在说:“心中太闷,先在外面透透气。”他何尝不想进去,只是不知怎地,心中突感憋气的紧,提不起精神来。当下铁塔不再罗嗦,挥鞭朝空中“啪”的一声虚击一下,骏马扬起四蹄,奔飞远去。

车厢空间很大,布置得犹如一间华屋,四个顶角各嵌颗碗大的夜明珠,发射出柔和的白光,照亮厢内每一件事物。下面铺着厚厚软软的锦缎垫子,四面竖着同样质料的靠垫,人待在这里那是一定很舒服很享受的。也许你会觉得似乎少点什么?不错,少了一些美酒佳肴。其实这些东西一样都不少,它们都在武纯青的百宝囊里,需要的时候便拿出享用,平时车厢中就是这么简单清爽。傅足与古灵并排坐靠在左面,尽情地伸展双腿;雪宝庞大的身躯独占右面。武纯青若是进来,也还显得宽敞,不会有局促感。铁塔就不行了,他一进来势必要拥挤得让人窒息,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进来的,武纯青不允。如果,武纯青这时进来招待古灵与傅足吃喝一番,车厢中热闹的气氛加上戒备的心理必将睡意拒之千里之外,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正在极之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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