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密室全集》第24/50页


  “摄像头?真的有吗?那可是城里最大的一家品牌服装店啊!”邢晓菲诧异地说。
  “确实装有摄像头,因为那家店是高翔的据点之一,就跟陈庆的电器城一样。”邱一禾说完语气一转,“所以高翔该死,他的死所有人都会拍手称快,不会有人同情他。”
  邢晓菲点点头,良久才感动地说:“一禾,那个时候,你,你是不是就已经喜欢我了?”
  “高翔毕竟对我家有恩,我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女生去触犯他――”邱一禾没有正面回答,但口吻却充满了柔情。
  邢晓菲紧张地捏着衣角,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忽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差点撞倒她,幸亏邱一禾反应快,伸手用力一推,将那人顺势推倒在了地上。
  邱一禾正要喝斥,在看清那人面貌之后脸色忽然变了,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抱歉地笑着说:“张伟,你这急冲冲地是要去做什么呀?”
  那人果然是张伟,狼狈不堪地挣扎着爬起来,一边拍着裤子上的灰尘,一边偷偷瞟了邢晓菲一眼,不安地回答道:“我,我刚刚听说刘剑锋死了,所以,所以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邱一禾轻轻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解地问:“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船上早就已经传开了。”
  “我,我那个,那个中午吃过饭之后,就,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所以刚刚才听说。”张伟紧张得不行,闪烁的眼神根本不敢与邱一禾对视。
  邱一禾的眼睛很尖,只是扫了扫便看到了他手里紧握着一张蓝色的银行卡,便笑着说:“张伟,我看你不像是去看情况的,倒像是去取钱的。”
  “取钱?什么,什么取钱?”察觉到邱一禾的目光,张伟结结巴巴地回答,拿着卡的手却藏到了身后。
  邱一禾也不多话,耸耸肩过去拉着邢晓菲的手,“张伟啊,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可是闹出了一条人命,为了点小财而蒙上冤屈,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脸色蜡白的张伟两腿不停地打着摆子,见他们两个要离开,猛地冲过去抓住邱一禾的胳膊,哭嚎道:“邱哥,邱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呀,我只是一时贪财心切,但我绝没有杀人啊!”
  邢晓菲原本就被两人的对话给搞懵了,听到这里立刻吓了一跳,大声说:“张伟,你,难道刘剑锋的死跟你有关系?”
  “没,没有,我没有杀他,我真没有杀他!”张伟用力地摆手,急声为自己辩驳。
  邱一禾拍着他的肩膀说:“别紧张,我知道你不会杀人,但你还是解释一下那张带血的银行卡是怎么回事?”
  摊开手掌,那张带有血迹的银行卡果然就是孙朝晖给刘剑锋的,张伟拿着它就像拿着一个定时炸弹,整张脸都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扭曲着,“我,我今天下午原本是要去找,找刘剑锋,可没想到,我,我一走进去就发现他,他死在了床上!真的,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他真不是我杀的呀!”
  “所以你就顺手牵羊,拿了这张银行卡?”邱一禾问。
  “嗯,我该死,我该死――”张伟用力善了自己两个耳光,右边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我财迷心窍,我怎么就蠢到这种地步了呢,我――”
  “好了,你想要让别人相信你这段话,你就必须要解释清楚,为什么拿着张卡,你知道这张卡里面有多少钱吗?”邱一禾就像在教小朋友做游戏,一步一步引领着张伟。
  “我知道,我知道的,刘剑锋今天还特意找我去SHOPPING了一番,后来我们还在赌场玩了半个多钟头,这张卡里面有五十多万啊!”张伟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好像邱一禾是法官,而他是正在受审的犯人一样。
  邱一禾与邢晓菲对视一眼,慢慢地叹了口气,“幸亏我眼尖,看到了卡片上的血迹,不然你恐怕会把它扔到海里去吧?”
  “是,是的,我,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
  “可又心有不甘,想再去刘剑锋的房间找找看,看能否找到密码,是不是?”邱一禾问。
  张伟愧疚地点点头,沮丧地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哪?两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隐瞒着这件事,警察肯定不知道的,他们肯定不知道这张卡――”
  “愚蠢!你难道是隐形人?你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到凶案现场拿走一样东西?”邱一禾沉声说,“你现在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把银行卡交给乘警,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他,他们会相信我的话吗?”张伟害怕地问。
  “会的,如果你没有说谎,他们会相信的!”邢晓菲插嘴道,她不忍看到张伟这样惶恐不安下去,鼓励道,“这样,我和一禾随你一起去吧,你如果一个人害怕的话。”
  犹豫着点点头,张伟看着掌心的银行卡,叹道:“那这张卡怎么办,你们能不能帮我拿着?我,我现在看到它心理就害怕,腿软得连走路都困难。”
  “想都别想,你还是自己拿着吧,这也算是对你贪财的一种惩罚。”邱一禾说完,牵着邢晓菲的手转身就走,看都不再看张伟一眼,而张伟也只能颤颤巍巍地跟在二人身后,就像被抓到的逃兵一样。
  ……
  窄小的审讯室是临时由储物间改装的,所以里面充满了陈腐的烂木气息,以及让人呼吸困难的烟味,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的郭启达正盯着对面昏昏欲睡的孙朝晖,大声喝问道:“孙朝晖!今天下午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手上的烟都已经烧到了烟蒂,耷拉着脑袋的孙朝晖困难地睁开眼睛,无力地回答道:“我已经说过几百遍了,我在睡觉,没有证人!”
  “你真的在睡觉,你没有去刘剑锋的房间?”郭启达几乎是在读手中的审讯材料,这些都是毕生问话时,他在一旁记下的。
  “没有!”孙朝晖想要趴在桌子上,却被郭启达用手推了推,不得已重新坐好,但依然驼着背,“你们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啊,让不让人活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刘剑锋?”郭启达对孙朝晖的抗议置之不理,依旧照本宣科。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你这问题跟毕生一样简直是无稽之谈!”孙朝晖每次听到这都要愤怒地咆哮一句。
  口干舌燥的郭启达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百读不厌的台词:“他手里握着你的把柄,你承诺给他三十万来换那件东西,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充分理由去找刘剑锋?”
  “什么把柄,什么三十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第一次从毕生口中听到这个问题时,孙朝晖差点就崩溃了,因为他确实给了刘剑锋一张银行卡,可是现在他知道,这张卡消失了,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的迹象,所以孙朝晖打死也不认。
  “不要硬撑下去了,对你和胡玲、你和刘剑锋之间的恩怨,我们心里一清二楚,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吧。”郭启达刚刚说完,房门咔哒一声打开,然后拿着电子钥匙卡的毕生低头走了进来。
  孙朝晖慢慢抬头瞅了毕生一眼,叹了口气说:“你们就这样继续折腾我吧,过了二十四小时如果还拿不出证据,你们必须把我放了,否则等船一靠岸,我就到法院去告你们!”
  抬头露出奇怪的笑容,毕生轻轻拍了拍郭启达的肩膀,小声说:“我来接班吧,你先出去透透气。”
  “你不要继续顽固下去了,这对你没有好处,听到没有?”郭启达指着孙朝晖的鼻子,严厉地说,这才真正是他自己的台词,而不是毕生的。
  待郭启达离开后,毕生慵懒地坐在孙朝晖对面,先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然后又慢慢倒了杯水递过去,“朝晖啊,我忽然觉得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样,或许,刘剑锋真不是你杀的。”
  正在喝水的孙朝晖被这句话给呛着了,激烈地咳嗽起来,“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毕生,我没有杀人,胡玲也没有,杀死刘剑锋的,决不是我!”
  “我知道,我相信,我也没有耍花样,只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胡玲的房里过的夜?”毕生慢条斯理地问。
  孙朝晖愣了片刻,狐疑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个案情有关吗?”
  “没有关系吧,我就是随便问问,愿不愿意回答在你自己,反正大不了关你到二十四小时好了。”毕生满不在乎地喝着茶水。
  “哼,告诉你也没什么,我确实在胡玲那过夜了,怎么样?我们两个真心相爱,难道这也犯法吗?”喝了水后,嗓子倒是好了不少,孙朝晖的声音不由高亮起来。
  “不犯法,只是对不起晓菲而已,你们毕竟仍是名义上的情侣嘛。”毕生笑嘻嘻地说。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故意陷害我,故意栽赃,诬告我杀了刘剑锋!”孙朝晖愤怒地大叫。
  “他?你这个他是谁?”毕生好奇地问。
  “是谁谁心里明白,总之我没有杀人!”孙朝晖说完这句话砰地趴在了桌子上。
  毕生感觉其中玄机微妙,于是敲了敲桌面说:“朝晖,你对我瞒着瞒那的,就算我相信你,想帮你,也办不到啊!”
  “你有这么好心?”孙朝晖不屑地擤了擤鼻子,“说什么高翔是被陈庆杀死的,说什么陈庆是畏罪自杀,他娘的,陈庆要是有这种出息,至于让高翔插后庭吗?说的比唱的好听,一套一套,把两个傻B乘警唬得晕头转向!”
  “朝晖,你这是在说邢叔叔吗?”毕生饶有兴趣地问。
  “哼,是谁谁心里明白!”孙朝晖骂道,“有本事面对面来杀老子啊,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亏他还是大名鼎鼎、响当当的人物,我呸!”
  毕生听着听着忽然笑了起来,他用力地挠着头,笑眯眯看着孙朝晖说:“朝晖你说话也太没良心了,在这之前邢叔叔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啊,我一直都认为高翔是你杀得哦,若不是邢叔叔,你的嫌疑也不会这么快就洗脱吧?”
  “老狐狸,我当初也被他给蒙骗了,以为他是在帮我,后来知道陈庆也死了,我才忽然醒转过来,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的杰作!”孙朝晖咬牙切齿地说。
  “不要空口说白话哟,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你有什么理由吗?”毕生乘热打铁,追问道。
  孙朝晖张了张嘴,可随着一口唾沫咽下去,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吞进了肚子里,他颓丧地叹了口气,嘀咕道:“总之那个老狐狸才是罪魁祸首,高翔也好,陈庆也罢,甚至刘剑锋,都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
  毕生心中大叫可惜,眼看就能套出点东西来,没想孙朝晖居然这么能忍,“朝晖,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啊,就算临时编一个理由也行啊,你这样空口无凭的,我怎么帮你?”
  “反正我没有杀人,你一定要说我杀了人,那就拿出证据来!”孙朝晖铁了心将秘密藏在心里。
  就在毕生打算加大一下力度的时候,表情严肃的邢怀彬忽然开门走了进来,他看都没看孙朝晖,径直走到毕生身边说:“后半夜我们换一下吧,对着那个狐狸精,我恨不得过去把她给撕碎了。”
  毕生心道,“你来的真是时候”,无奈起身说:“只要你对我的定力放心,那我就去见识见识那个胡玲的本事好了。”
  离开房间,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脸颊,这时在对面警务室门口吃方便面的郭启达凑了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毕生问:“怎么样,他有没有交待什么?”
  叹气的毕生摇摇头,回答道:“还是铁嘴一张啊,怎么也撬不开,看来今晚我和邢叔叔是别想回去睡了。”
  “放心,我们刚才商量过了,今天晚上在这里陪你们,你们谁要是困了,叫醒我们就好了。”郭启达高兴地说,他见毕生走向胡玲所在的审讯室,又贴过去笑道,“嘿,别说我没警告你啊,这娘们可风骚得很,你要是被她给迷住了,不小心犯什么错误的话,那大家脸面上可就过不去了。”
  “放心,我这种老处男对卖弄风骚的女人只有两个字,恶心!”毕生打算开门进去,却又灵机一动,停下来拽着郭启达的胳膊,“老哥,我问你件事情啊,警务室的钥匙卡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才有啊?”
  “是的,怎么了?”郭启达奇怪地看着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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