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陵雪校对版作者贼道三痴》第1/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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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宫廷斗争秘史,郓王与夔王为夺东宫太子之位尔虞我诈,太监首领马元贽、蒋士澄率神策军骄扬跋扈,意欲把持朝政。
  这是一场铭心刻骨的爱情悲剧,顾师言与衣羽从相爱到离散,红颜少女一夕化为白发老妪,痴情面临无情的考验;朱邪赤心与乌介山萝这一对不共戴天的仇家双双为情而死。
  这是一卷悲歌慷慨的恩仇录,灭国之惨、杀父之痛,血泪淋漓。阿罗陀毁容自晦,图谋行刺;大剑师尉迟玄野店之战惊心动魄;望月研一独腿逃亡,临死自斩,令人胆裂。
  这是一段大唐属国错综复杂的野史秘闻,吐蕃、回鹘、南诏、日本、拥兵自立的节度使、王命有所不受的都护府,在大唐境内演绎复仇、追杀。
  闻所未闻的左道邪术、能令人长生不死的东海神木、奇异玄妙的武功绝技、睥睨一世的围棋高手、清艳绝俗的异族少女,头绪纷繁,悬念迭起,纷纷扬扬一场《灞陵雪》。


上卷 引子
  晋人张华《博物志》记载,秦始皇遣方士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赴海中仙山寻求长生不老药,徐福历尽艰难得到一株东海神木,遣人呈献始皇,却不料船过琉球群岛时遭遇飓风,船破人亡,东海神木亦沉于海底,传闻此稀世之宝有返老还童之神效云云。


上卷 一、少年心事当拏云
  唐宣宗大中元年冬(公元847年),长安城白马寺附近一酒楼上,有两位酒客一边饮酒一边下棋。
  酒楼送往迎来,本非弈棋之好去处,但此二人凝思对弈,酒冷菜凉,却浑然不觉,可见棋瘾之重。
  执白棋者年龄约在四十开外,看装束像个隐士。
  而对坐执黑棋者则是个青年士人,眉目清朗,英气勃勃。
  只见青年士人面露喜色,道:“李远兄,小弟这一手宝鸾势如何?此棋一活,白再无争胜之地了。”
  隐者李远手拈白子久久不落下,叹道:“还是仲节棋高一着,如此活棋妙手当真出乎意料。”投子认输。
  在两位对弈者左首一桌有一弱冠少年,少年背后侍立一昆仑奴,面黑如炭,形容丑恶,与少年之白皙俊美恰成对照。
  那少年举杯不饮,侧身观棋,见白棋认输,不禁发笑。
  青年士人逆转得胜,心情甚好,一眼见少年发笑,似含讥讽,便拱手道:“这位仁兄可会弈棋?”
  少年还礼道:“略知一二”。士人问:“那么仁兄对在下这着宝鸾势有何高见?”
  少年便缓步走到棋局前,袖手不语。
  凶神恶煞般的昆仑奴一步不舍地跟在少年后面。两位对局者一齐拱手:“请教。”
  少年不再推辞,拈起一枚白子正欲落子,忽听楼下一阵起哩哐啷乱响,喝骂声、摔砸声闹成一片,有人冲上楼梯,却是酒楼老板连窜带爬上得楼来。
  隐者李远连问出了什么事?
  酒楼老板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被随后冲上来的一群怪里怪气的少年揪住,挥拳就打。
  青年士人大喝一声:“住手!”
  那伙少年扭过脸来看,为首一个阴阳怪气地道:“怎么?敢管老子们的闲事,老子们正嫌一个不够打,好啊,一块打!”那伙少年齐声怪叫就要扑上来。
  蓦然间一声虎吼,那黑炭也似的昆仑奴旋风般冲出,朝那伙无赖少年龇开白森森的牙齿,鼻翼一翕一张,呼哧呼哧喷气,吓得那伙少年直往后躲,跌得七倒八歪。
  那阴阳怪气的少年倒像是有理,叫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青年士人道:“你们打人倒像是有王法。”
  无赖少年指着那酒楼老板叫道:“这厮不知死活,吓跑了我们养来供奉圣上的金丝雀,你说该当何罪?”
  那酒楼老板愁眉苦脸道:“这从何说起,公公们把一个空鸟笼子放在小人这里保管,可现在硬说笼子里有只金丝雀。”
  无赖少年挥拳恐吓道“还敢胡说。”
  那俊美少年与青年士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原来这伙少年都是太监,也就是臭名远扬的“五坊小儿”。
  穆宗皇帝喜好鹰犬,在长安开设“五坊”,替他养雕、养鹘、养鹞、养鹰、养狗,在五坊当差的太监就叫五坊小儿。这伙太监吃饱了饭无所事事,到处敲诈勒索,市场上出卖的货物,只要他们看上的,就强行购买,只付十分之一的价钱,有时干脆抢了就走,叫做“白望”。
  白马寺这座酒楼也算是倒霉,附近正有个“鹘坊”,鹘坊的太监三天两头来此大吃大喝不给钱,这天老板赔着笑想叫公公们赏两个钱,钱没要到,挨了一顿打,还说要扭送京兆尹问罪。
  为首那小太监尖着嗓子道:“知道爷们是谁了吧?滚一边去,看爷们怎么教训这老东西。”一挥手,几个太监又冲上揪住那酒楼老板就猛扇嘴巴子,打得那老板鼻血直流。
  那美少年大怒,喝问道:“爷们?不男不女的狗东西也敢称爷们!阿罗陀,打断他们的狗腿。”
  那昆仑奴闻声跃出,举手投足间,那些不中用的太监哭爹喊娘,一个个滚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走吧。”美少年绕过地上那伙抱腿呻吟的太监,率先下楼,青年士人与隐者李远一齐来到酒楼下。
  青年士人笑道:“痛快痛快!”
  而隐者李远脸有忧色,对美少年道:“此乃天大的祸事,兄台还是远走他方避避吧。”
  那美少年道:“当今新皇秉政,太监再不能如武宗在位时那般嚣张跋扈了,不必怕他。”
  隐者李远还待说话,却见那酒楼老板跌跌撞撞来至跟前,倒身叩头。
  美少年叹道:“唉,你这酒楼是开不成了,祸是我惹起的,也罢,你马上收拾细软,带着家小移居他处吧,明日午时在霸陵桥上等我,我助你一些盘缠,去吧。”说罢冲李远二人一拱手,“后会有期。”跨上健骡,领着昆仑奴离去。
  青年士人追问:“小生岭南莫宣卿,还未请教仁兄尊姓大名?”
  美少年扬鞭回首道:“在下江东顾训顾师言。”
  “哦,原来是少年国手顾师言。”隐者李远自言自语道,“有气概有担当,是个人物。”
  顾师言乃江东巨族,家财豪富,交游广阔,有侠气,人称“江东孟尝”,痴于围棋,无意仕进。久闻长安城藏龙卧虎,棋林高手亦聚集于此,于是束装北上,要会一会天下高手。
  至长安,迎战四方名手,以其精深之算路、不拘一格之棋风,战无不胜,所向披麾。顾师言丰姿俊美,挥金如土,高官贵族尤喜与其交往,一时声名鹊起。宣宗李忱登基之后颁旨翰林院任命顾师言为宫廷棋待诏。棋待诏设立始于唐玄宗,官阶九品,与“画待诏”、“书待诏”一样隶属于翰林院。
  顾师言激于义愤痛殴鹘坊太监之后,当夜拜访考功郎中令狐绹,询问对策。
  令狐绹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京中传闻其要当宰相,也是颇想有一番作为的。
  令狐绹沉吟片刻,道:“皇上对宦官势力之大也是心存疑惧,有意清除之,又怕祸起萧墙,变生不测,自古宦官作乱为害甚烈呀。下官曾对皇上进言,对宦官有罪勿舍、有缺勿补,自然慢慢耗尽,这事急不得的。哦,对了,今日皇上还问起你,要你明日午后进宫面驾,怎么?没人通知你?”
  顾师言心中一懔,忙问:“莫非那伙太监已到皇上面前告了我的状?”
  “不是这事,”令狐绹道,“好像与日本国遣唐使有关,说是明年有日本国王子来朝,据说随王子来朝的这批遣唐使是历年来规模最大的,不过皇上为何要召见你就不得而知了,也许皇上棋瘾犯了,哈哈。”
  次日午时,顾师言吩咐家人将纹银一百两送至霸陵桥给那酒楼老板,他自己换上深青色官服入宫见驾。
  小黄门传话说皇上在内书房召见。施礼毕,宣宗对顾师言道:“顾卿,日本国来奏明年由其王子源薰君率遣唐使来朝,献东瀛音乐与礼佛宝器,这位王子据说是日本国弈道第一高手,此番前来也是要和我大唐棋手一较高下呀。棋道虽小亦关乎国威,以我泱泱大国自然只许胜不许败,卿等有何必胜良策,但说无妨。”
  顾师言这才看见另一位棋待诏山湛源也在。
  顾师言道:“前辈名手玄东曾对臣言日本国有僧人吉备真备者,留学长安十九载,师从玄宗朝第一国手王积薪,尽得其真传,玄东曾与吉备对弈两局,一胜一负,可见日本国棋艺已不在我大唐之下。”
  山湛源道:“不然,日本国之围棋乃我中华上邦传入的,虽说近百年来其遣唐使频繁,处处师法我大唐,但于弈道精微处之领悟尚有所不及,以臣愚见,日本国顶尖高手与臣等相比,棋力应在授先与授二子之间。”
  顾师言道:“日本国王子究竟是何等棋力目下不得而知,空谈猜测都属无益,届时见机行事,力争主动就是了。”
  “见机行事,力争主动,说得好!”宣宗点头道,“人道顾卿棋风灵变,此语可见一斑。”
  山湛源见顾师言得了夸奖,颇为不平,便道:“然则我大唐由谁与王子对局呢?总不能倚多为胜吧。”
  宣宗道:“自然是你们二位选其一了。你们两个谁的棋更高一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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