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说民国全集.com》第15/129页


于是军机大臣徐世昌、荣庆退出了军机处,专心他们本部的工作,他俩都是袁世凯的铁哥们儿。

鉴于外务部的特殊性,经常和洋人打交道、熟谙洋务的外务部尚书瞿鸿禨继续以军机大臣兼任此职。可瞿鸿禨打报告说自己忙不过来,顺便保举秘书林绍年进入了军机处。

这还不够,新成立的陆军部要统一全国练兵大权,原来统辖北洋六镇的练兵处也一并划归陆军部。袁世凯做了改革的表率,北洋六镇拿出四个镇交给了陆军部。

新成立的邮传部又开始说话了,要收归全国的电信、铁路,于是袁世凯督办电信邮政、铁路的差事也顺理成章地交给了邮传部。

将最厉害的角色推到最闪亮的舞台,让他充分地表演,然后聚光灯全灭,最亮的星成为最暗的星,这就是慈禧老太太的“阳谋”。

当然,老太太知道大清国最有才干的还是袁世凯,朝廷不能没有他,只不过挫挫你的锐气,让你长个记性,再厉害,也只是我手里随时可以轻轻捏死的一只小蚂蚁而已。

沸点终于降成了冰点,正好冬天也到了,袁世凯全身拔凉拔凉的,没有一处不凉,尤其是心,凉透了。

无官一身轻,可袁世凯是无官一身重,这打击也太大了,他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上楼做宅男,只吃饭发呆,不见客聊天,一个冬天都没下楼。

不会想不开吧?要患了抑郁症,不慎坠楼那麻烦就大了。

放心,袁世凯先天没有抑郁症的基因,现在好好地在楼上冬眠、蛰伏、反省、养精蓄锐。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天才,永远都不缺机会,缺的只是等待。

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官制改革,瞿鸿禨占得先机,袁世凯输得窝囊。现在他终于借杨翠喜扳回了局,还将瞿鸿禨的得力干将赵启霖整垮了。

瞿鸿禨可不会这么容易给整垮,赵启霖走了,总裁江春霖在瞿鸿禨的指示下,又发了一炮重磅炸弹。

这又是一篇洋洋洒洒的雄文。⑸

江春霖吸取了赵启霖的教训,首先是摆事实讲道理,不是说查无实据吗,那我就一条一条找证据。此时王益孙改口说杨翠喜是自己买来的使女,江春霖抓住这一点,犀利反击。

杨翠喜是天津名妓,王益孙是天津富商,大家都近在咫尺,天津当地的报纸会误登?难道真验证了那句名言,最近的距离就是最远的误会?

天津买一个使女通常几十两,最多不超过百两,哪有身价超过平常几十倍的使女?王益孙就算是挥金如土,也不会这么傻。

杨翠喜是天津一等一的歌妓,会自降身价做丫鬟?白居易《琵琶行》说“一曲红绡不知数”者,无数男人为她砸钱。只有老大才会嫁作商人妇,圈两个养老钱,杨翠喜正是出来混的年纪,怎么会自甘做使女?

既为歌妓,粉泽不去手,罗绮不去身,杨翠喜会做什么家务?她又能做什么家务?她现在又到底在做什么家务?

这最后一问更犀利,直指王益孙的sex(性)。

“坐中有妓,心中无妓”,从古至今只有程明道先生一个人做到了,其余都是伪道学先生。而王益孙竟将娇艳欲滴、风情万种的歌妓买回家做保姆,人可欺,天可欺乎?

人可欺,天可欺乎?说得好啊,除非王益孙不是真男人,否则这情况太反常了。

不是有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柳下惠怀中的是良家妇女,对男人的杀伤力远不如风情万种的妓女。

折子递上去了,江春霖紧接着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到保定车站接一位贵客。他们对这位贵客充满无限期望,相信他必将玩转北京,让它一次底朝天。

【京城恶少的奋斗史】

这位贵客是晚清最厉害的角色之一,瞿鸿禨的政治盟友,也是慈禧的心肝宝贝,岑春煊。尊敬的称为岑三爷,熟悉的称为老三,对手轻蔑的称为岑三。岑春煊也是个爽快的人,叫啥都可以,只要不叫小三就行。男人什么都喜欢大,岑春煊自小气魄就很大,自小就是个狠角色。

为什么狠?很简单,他老爸岑毓英也是个狠角色,有其父必有其子。

岑毓英是土司出身,长期任云贵总督,镇守西南边陲,威名赫赫。一天,父亲把五个儿子叫到身边,问他们将来的志向。兄弟们都回答得很精彩,只有岑春煊默不作声。

岑毓英很奇怪:“小三(只有父亲可以这么叫他),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没有鸿鹄之志,满足于做一个官二代吗?”

岑春煊仰首望着天,半晌才放出一句狠话:“志向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好,够狠!不愧是我老岑的儿子。”岑毓英大喜,不久就将岑春煊送到北京深造。

官二代岑春煊在老爸羽翼之下一路顺风顺水,在北京幸福地成长着。“自负门第才望,不可一世;黄金结客,车马盈门”,敢作敢为,尤其喜欢打抱不平、更喜欢动手,玩儿命的动手,京城人送外号“癫三”。几年下来,混出了小小的名气,名列“京城恶少”之首。

父亲去世后,岑春煊慢慢改掉少爷脾气,收敛了许多。凭着父亲的余荫,做着不大不小的京官,很快就做腻了,又运动关系,调任广东布政使。

没想到刚刚上任,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他和上司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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