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月球》第13/23页


  这时候,抛射体飞上环形山中心。哥白尼山周围几乎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圈,陡峭的壁垒露出了鲜明的轮廓。我们甚至能够看到双层环状突起。四周是灰蒙蒙的平原,荒芜凄凉,凸起部分呈现出一个个黄色的斑点。在环形山内部,有两三个圆谁形的火山口忽然闪烁了一下,犹如藏在首饰箱里的宝石突然发射出耀眼的光芒。北面的壁垒比较低,很可能是火山口的出口。
  在经过四周平原上空的时候,巴比康指出许多不大重要的山,其中有个环形山叫做盖一吕萨克山,直径只有二十三公里。南面是一片平坦的平原,没有一个丘陵,甚至连一个土岗也没有。北面则恰恰相反,直到和“风暴海”接壤的地方为止,简直就象一个受到飓风袭击的海面,波涛翻腾,象高山,象丘陵,一浪接着一浪,但是一一下子凝结成了固体。从哥白尼山高峰上向四周幅射的那许多长长的光束照射在这一片平原上,照得四面八方一片雪亮。有几束光束宽达三十公里,长度简直无法测量。
  三位旅客对这神奇异的光线的来源展开了讨论,他们也不见得比地球上的那些观测家更高明,谁也无法说明这种光线的性质。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尼却尔说,“这些光线也许不过是一条条能够强烈地反射太阳光的山梁吧?”“不是,”巴比康回答,“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山梁在某种情况下就会留下许多阴影。但是这里没有阴影。"
  事实是,这种光线只在白昼的天体在月球对面的时候才出现,但等到太阳光倾斜的时候就看不见了。
  “关于这个光束问题,难道没有人能解释吗?"米歇尔间,“因为我不相信这个问题能够难倒那些科学家! ”
  “是的,”巴比康回答,“赫歇尔①曾经提出一个看法,但是他不敢肯定。"
  “那也没有关系。他怎么说呢?"
  “他说他认为这些光线也许是冷却后凝成的熔岩流,它们能够在太阳直射下发出亮光。也许真的是这样,但是什么也没有肯定,除了这个以外,我们如果从第谷山附近经过,就能更好地研究光束的原因了。"
  ”你们知道吗,朋友们?"米歇尔说,“我们从上面看下去,这个平原好象什么东西?”
  “不知道,”尼却尔回答。
  “依我说,所有这些纺锤形的熔岩好象随便扔在那里的一把游戏棒。只消一只铁钩就能够一根一根地拉出来②。”
  “请你严肃一点!"巴比康说。
  “是严肃嘛,”米歇尔安然自得地回答,“好吧!不谈游戏棒,我们假定这些都是死人骨骼。那么,这个平原就是一个广阔无边的万人家,这里安放着一千代已经消逝了的月球人遗骸 。你喜欢这个耸人听闻的比喻吗?"
  “半斤八两,”巴比康回答。
  “那你就大难伺候了!真见鬼! ”米歇尔说。
  “我可敬的朋友,”讲究实际的巴比康回答,“在我们还没有弄清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知道它们象什么,又有什么用处呢?”
  "说得好!"米歇尔大声说。“你这句话点醒我应该怎样和科学家推理了! ”
  这当儿,抛射体仍旧以几乎同样的速度循着月球表面前进。不难想象,在这三个旅客当中,谁也没有想到过休息。月球的风景每一分钟都在变化,慢慢地逃出他们的视野。到了早晨一点半钟光景,他们看到了另外一条山脉的山峰。巴比康看了一下月面图,认出了埃拉斯泰纳①山。
  这是地球卫星那些数不清的环形山中间的一个,高四千五百米。提到这个问题,巴比康告诉他的朋友们,刻卜勒曾经对这些环形山伪形成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意见。照这位著名的数学家的说法,这些形状好象火山口的洞穴可能是月球人用手挖掘的。
  “他们的目的呢?"尼却尔间。
  他们的目的也是很自然的! ”巴比康回答。“月球人所以进行这种巨大的工程,挖掘这些无边无际的洞穴,那是为了躲避一连十五天直射在他们头上的太阳光。”
  “他们倒不蠢呵,这些月球人! ”米歇尔说。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想法! ”尼却尔回答。“不过,很可能刻卜勒不知道这些环形山多么大,因为挖掘这些洞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月球人是根本办不到的!"
  “为什么办不到,因为月球表面物体的重量只有地球上的六分之一”米歇尔说。
  “但是,如果月球人的身材也只有我们的六分之一呢?"尼却尔反驳他。
  “要是没有月球人呢?”巴比康补充了一句。一句话结束了这场争论。
  过了不久,抛射休还没有来得及接近一个适当的地点,进行严密的观测,埃拉托斯泰纳山已经隐藏到地平线丁 “而去了,这座山是亚平宁山脉和喀尔巴吁山脉的分界线。
  月球大部分著名的山脉都分布在北半球。不过在南半球上也有几条著名的山脉。
  下面是以从甫到北为顺序排列的月球山脉表,并注明纬度和主峰的高度:
  多菲尔山……南纬84”,高7603米
  来市尼茨山…南纬65”,高7600米
  鲁克山………南纬20”至30”,高1600米
  阿尔泰山……南纬17至28”,高4047米
  安第斯山……南纬10”至20”,高3898米
  比利牛斯山…南纬8”至18”,高3631米
  乌拉尔山……南纬5”至13”,高838米
  阿朗贝尔山…南纬4至10“,高5847米
  赫穆斯山……北纬8”至21“,高2021米
  喀尔巴吁山…北纬15”至19”,高1939米
  亚平宁山……北纬14”至27”,高5501米
  全牛山………北纬21”至28”,高2746米
  里费山………北纬25”至33”,高4171米
  厄尔士山……北纬17”至29”,高1170米
  高加索山……北纬32至41“,高5567米
  阿尔卑斯山…北纬42至49“,高3617米
  这许多山脉中间最重要的一条是亚平宁山脉,绵亘一百五十法里,不过不如地球上的山脉长。亚平宁山脉沿“雨悔”东部边缘拖郦而下,北面是喀尔巴吁山脉,长约一百法田
  旅客们不可能看到亚平宁山脉的主峰,因为它从西经十度伸展到东经十六度:但是,喀尔巴千山脉从东经十八度一直伸展到三十度,恰巧落在他们的视野里,因此他们可以记录这条山脉的分布情况。

  第十三章 月球风光
  凌晨两点半,炮弹穿过三十度纬线,秘月面的实际距离是一千公里,但是光学仪器可以把这个距离缩短为十公里。现在看起来,炮弹永远不可能在月球表面什么地方着陆了。它的速度已相对减低,对巴比康主席来说,这是无法理解的。在这个距离上,必须具有相当大的速度才能够抗得住月球的吸力。因此,这个现象一时还无法解释。再说,他们他没有时间研究这个问题。
  高低不平的月面正在旅客的眼底下不停地往后退,他们不愿意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从望远镜里望去,月球表面仿佛只有两法里半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里,地球上的航空飞行家能够看到什么呢?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地球上飞行从来没有超过八千米的高度。
  现在我们忠实地叙述一下巴比康和他的同伴们在这个高度上看到的东西。
  现在,月球表面上出现了一块块不同的颜色,关于这些颜色的性质,月面学家现在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一块块不同颜色往往形成鲜明的对照。朱利乌斯。施密特认为,即使把地球所有的海洋完全抽干,月球观察家也不可能在地球各个海洋之间和各个大陆之间,看到地球观察家在月球上看到的这样多的不同的鲜艳色彩。照他的说法,月球上所有叫做“海”的辽阔的平原的颜色,“是深灰之中微微带点绿褐色。有凡个大火山也呈现这种颜色。
  巴比康知道这位德国月面学家的看法,比尔和马德累尔两位先生的看法也是如此。有一些天文学家认为月球的颜色只能是灰色。他根据现在的观察,认为他和他的同伴们有权利反对这些天文学家。在有些地方,绿色非常鲜明,朱利乌斯・施密特认为“宁静海”和“幽默海”也是如此。巴比康也注意到,有一些内部没有圆椎形喷火口的大火山呈现出一种蓝盈盈的颜色,好象刚刚磨光的钢板的反光。月球表饲确实是这种颜色,并不象有几个天文学家说的那样,是由物镜的缺点或者地球大气层的干扰造成的。巴比康认为再也不能对这个问题怀疑了。他透过真空进行观测,不可能犯光学上的错误。他认为月球表面各种不同的颜色是一个科学事实。现在这种深浅不同的绿色,是不是应该归因于依靠月球薄而稠密的大气层生存的热带植物呢?他现在还无法回答。
  在稍远的地方,他发现一块淡红的颜色,非常引人注意。刚才在一个叫做利希膝贝格山的孤立的环形山内部最深的地方也看到过这种颜色。利希膝贝格山位于月盘边缘的厄尔士山附近。不过他还不能够断定这种颜色的性质。
  对于月球表面的另外一个特点,他也不见得更幸运,因为他也同样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这个特点是这样的:
  原来米歇尔也在巴比康身旁进行观测,他突然注意到几根很长的白色线条,被直射的太阳光照得非常明亮。这是许多明亮的沟,和不久以前的哥白尼山的光束完全不同。线条都保持平行。
  连一向沉着的米歇尔也不由得嚷嚷起来了。
  “你们瞧!耕地! ”
  “耕地?"尼却尔说,他耸了一下肩膀。
  “至少总是几条犁沟,”米歇尔反驳他。“可是,他们是多么了不起的农夫呵,这些月球人,还有,要耕出这种沟来,他们的耕犁要驾上多么大的牛啊!”
  “这不是犁沟,”巴比康说,“是沟槽。”
  “就算是沟槽好了,”米歇尔柔顺地说。“不过,在科学世界里,沟槽是什么意思?”
  巴比康立时就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月球沟槽的情况告诉了他的同伴。他知道,这是在月球山区以外的地方经常能够看到的沟:这些沟往往是孤独存在的,沟长四公里至五十公里不等,沟宽一千至一千五百米,并且沟的两边是绝对平行的。他的知识就到此为止,至于它们是怎样形成的,它们的性质是什么,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巴比康举起望远镜,对这些沟槽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他注意到沟槽的边缘非常陡峭。这是很长的平行壁垒,如果稍微加上一点想象力,我们就会认为这是为月球工程修建的防御工事。
  所有这些不同的沟槽,:有的笔直,好象一条条墨线,有的微微弯曲,但两边保持平行。有的互相交叉,有的穿过火山口。在这里,它们穿过环形山内部低地,例如波西多尼奥斯山和佩塔维奥斯山;在那里,它们又在“月海”上划了一道道口子,例如“宁静海”。
  这些自然现象必然会刺激地球上的天文学家的想象力。早期的观测没有发现这些沟槽,不论是爱尔维修、卡西尼、拉希尔还是赫歇尔,显然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一七八九年,施勒特尔关于沟槽的报道第一次引起了科学界的注意。以后又有另外许多科学家在这方面进行了研究,其中有帕斯托尔夫、格鲁伊图伊森、比尔和马德累尔。现在沟槽已经增加到七十条。我们虽然弄清了它们的数目,但仍然无法确定它们的性质。当然,这不是防御工事,但也不是干
  涸的河床,因为,一方面,月球表面的水那么轻,不可能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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